谈三年恋爱。
但已经过了一周,她却一点没有自觉,电话没有,连消息都不曾给自己发一个。
也不知道是不会,还是不想。
季贠这回倒是终于摸清楚了,主动给自己汇报,汁源加群八八三零七泣捂三柳整理看文说梁韵请了一周假,刚从苏城回来,暂时没有工作安排。
言语间有些犹豫,该怎么给梁韵资源,既然已经跟了他,总不能还演些小成本网剧的女三女四吧。
沈时忱没答话,只让季贠自己安排。
他突然很想她。
想她圆圆的眼睛,总是带着湿意地看着自己。
既然已经有了名,那实……也不过是早晚的事。
梁韵回了北城,自己温馨的小房子里,刚想找Joe坦白,自己一周前匪夷所思的经历,却接到了沈时忱助理的电话。
“梁小姐,沈总明天要回北城,下午会有司机来接你,麻烦您发一个地址过来。”
梁韵一边打着字回复,一边心里腹诽。
不是很忙吗?
要经常飞来飞去吗?
怎么才过了一周,他就要回来了?
不到半个小时,沈时忱的黑色宾利就停在了梁韵楼下车库,她带着自己的包包上了车,里面装了一套睡衣和洗漱用品。
车子一路行驶,穿过了北城最繁华的闹市区,又逐渐往安静处行去。
道路两旁,树叶被风吹起,雀跃地飘扬,又往下坠落。
车子开过一片人工湖,湖面波光粼粼,映着对面卓悦集团的大楼,看得梁韵心里一紧。
她没再往窗外看,收回视线,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的道路。
这里她当然没来过,不过也听说过。
北城现在最有名的富人区,环境清幽,私家园林,一座座别墅被茂密的植物包裹,隔绝了对岸喧嚣的世界。
车子停在了最中间的那一栋,纯白色的建筑,外面是一片花园,比梁韵的房子面积还大了三倍不止。
花园里,玫瑰花瓣上还沾着些微的水滴,显然是有人经常打理。
梁韵捏着自己包包的带子下了车,别墅门口早已有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等候。
见梁韵没有迈出脚步,中年男子微笑着走到她面前,恭敬地双手奉上一张金色卡片。
“梁小姐,我是沈先生这边住所的管家,卡片上是房子的密码,每天都有人打扫,一楼的房间是为您准备的,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有,直接进去休息就是。”
不管是地方,还是人,或是事情,对梁韵来说都是第一次。
她听了管家的话,不由得瞪大眼睛,想问但忍着没有问出口。
管家自然看出了梁韵的疑惑,又职业地微笑着解释:“沈先生不喜欢有别的人在,所以只是定时打扫,只能麻烦梁小姐一个人进去了。”
“好。”
梁韵接过管家手里的卡片,又提着自己的包包往别墅门口走去。
密码很简单,就算不看卡片,梁韵自己多试两次都能猜到的那种。
她不由得暗暗纳罕,这些有钱人还真是奇怪。
不过转念一想,别人都进不来的,又怎么会有机会输入密码?
梁韵一进门,玄关的灯自动亮了起来,她按下旁边的开关,客厅巨大的水晶灯把整座房子彻底点亮。
很大,也很空。
这是梁韵的第一感觉。
装修风格是简单的黑白灰,家具不多。
她的小房子是自己装修的,虽然预算有限,导致自己装得一般,可也了解过那些独家设计师,一看就知道,这里摆放的所有东西都价值不菲。
梁韵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下午五点。
她心里始终忐忑,虽然已经有准备晚上会面临些什么,可到底没有经验,还是手足无措。
站在客厅中间仔细观察,一楼除了餐厅,厨房,只有一间卧室。
刚刚管家说,卧室是给自己准备的。
梁韵抬眼看了看,旋转的红木阶梯,往上看还有二楼三楼。
那沈时忱是住在楼上的吧。
她放下包包,径自推开了一楼卧室的门,打开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挨着门的左边那一侧,有一个衣帽间的入口,旁边是一张两米的床,梳妆台,再右边是浴室。
梁韵没忍住好奇,往衣帽间里面走了进去,一排排整齐的衣服,标签都没拆掉,甚至连睡衣都有。
看了看尺码,和自己的倒是一样。
也不知道是沈时忱安排的,还是管家早就见怪不怪,提早做好了准备。
至少,梁韵也不得不承认,购置这些衣服的人,审美还是不错的。
她上午才从苏城回来,坐了几个小时火车,又没睡午觉,已经开始犯困。
梁韵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得眼泪都要出来,可沈时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她也不敢先睡。
去了浴室洗澡,换上了自己随身带来的睡衣,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愣愣地等着他出现。
慢慢地,眼皮开始打架,越来越不受控制,周围的环境也黑了下来。
沈时忱回到别墅,看见的就是让人哭笑不得的这一幕。
梁韵睡着了。
并且,她穿着卡通睡衣,浅蓝色,上面还印着好多只耳朵长长的小狗。
一个人蜷缩在沙发里,双腿曲着,一手搭在扶手,一手还挡着眼睛,看起来舒适得很。
沈时忱还穿着整齐,就站在沙发边上,看了梁韵好一会儿,才缓缓脱下了平整的西服外套。
他拧了拧眉心,颇有些无奈,又觉得有趣。
轻轻走到梁韵身边,俯下身,一手从下抚住梁韵的背,一手绕过她的膝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沈时忱微微皱眉,怀里的人似乎比想象得要……沉一些。
他常年健身,这点重量也算不得什么,还是轻松地抱着她,往一楼的卧室方向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沈时忱动作轻柔,还是梁韵睡得确实香,她看起来居然完全没有被惊醒。
一边脸颊自然地靠在了男人的胸膛,贴上了他身上的黑色衬衫,甚至能听见他平稳的心跳声。
男人从鼻尖发出一声轻笑,吓得梁韵又把自己眼睛闭紧了几分。
只可惜,急促的呼吸,和被男人一把抱起时,那微微颤动的睫毛,早就把她出卖得一干二净。
她被沈时忱轻轻地放在了卧室的床上,深灰色真丝床单和被套,又轻轻替她掖了掖被子。
看起来,沈时忱今晚好像放过自己了。
梁韵始终不敢睁开眼睛,还以为沈时忱会马上离开,可等了半天,都没听见一丢丢的脚步声。
那股熟悉的松木香气还在,夹杂着淡淡的酒味。
沈时忱似笑非笑,站在床边默默注视着梁韵。
这个女人在装睡。
他早就看出来了。
来北城之前那场无聊的酒局,本来还让他有些生气,现在,一切又变得有趣起来了。
俯下身,危险的气息不断靠近,就要碰到梁韵的唇。
锁在被窝里的手吓得揪紧了床单,呼吸也被迫暂停,直直地僵在了那里。
片刻的意识模糊,梁韵还没回过神,男人的唇却停在了自己的耳边,轻笑道:“知道你醒了。”
她又是一个激灵,本能地睁开了眼睛,就看见沈时忱的脸,近在咫尺,笑得饶有兴致,正看着自己。
梁韵快速眨了眨眼睛,思索着自己该如何掩饰。
啊不对,是解释。
沈时忱看着她又圆又大的眼睛,时不时眨着,睫毛浓密,往下是白皙的脖颈,显然是最素淡又最自然的样子。
他做出一个自己都没有料到的举动,嘴唇凑过去,吻了吻梁韵的眼角,又愣怔一秒,随后立即抽离。
“睡吧。”
看着他转身,离开卧室,梁韵心跳又不断加速,反复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明明是想要等他的,可是却莫名其妙睡着了。
睡着也就算了,居然还被他那一个横抱,吓得根本不敢醒过来。
可看他的反应,还有最后那温柔的一吻,应该……也没有生气吧。
沈时沈走上二楼,嘴角还是上扬着,梁韵今晚的表现,确实是出乎他的意料。
不过,他本来也没打算做些什么,一想到梁韵的反应,就摇了摇头,实在是好笑。
第二天一早,梁韵是被饿醒的,肚子咕咕叫个不停。
她起身,看时间不过也才八点,被饥饿感驱使,自己走到厨房,找东西吃。
厨房也很大,厨具倒是一应俱全,可冰箱里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也对,像沈时忱这种人,能有几时在这里吃饭的?
最后找了半天,勉强给自己凑出了一锅白粥。
她刚刚舀了一碗,自己端出去坐到餐桌旁边,等粥变凉的功夫,看见沈时忱穿了一身家居服,从二楼走下来了。
他额尖还带着未擦尽的水珠,顺着头发往下滑落,是梁韵没见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