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她都和傅樾川说好了,傅樾川肯定会坚持拒绝的。
“喂,哥。”傅潇潇已经拨通了电话。
阮棠侧耳听着。
傅潇潇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嗯了两声就突然起身说:“哦,你到门口了啊?害,你不早说,害的奶奶差点误会,要教训你呢!”
阮棠目瞪口呆。
怎么就到门口了?!
傅潇潇挂断电话,笑着冲老太太挤挤眼。
“奶奶,可能是嫂子听错了,大哥说他把应酬给推掉了,人都到家门口了呢。”
她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脚步声。
阮棠还没来得及去细想傅潇潇那一声嫂子,客厅的门已经打开,傅樾川长身玉立。
他进门很自然的脱掉了外套,递给了傅潇潇,又弯腰换上了拖鞋,大步朝着阮棠这边走了过来。
在阮棠惊讶的目光中,他弯腰坐在了她身旁。
沙发陷进去一下,阮棠的身子歪了一下,往他那边靠过去。
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傅樾川,询问他什么情况。
傅樾川低声回答:“奶奶的脾气你知道,我恰好路过就过来了。”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好像真是因为傅老太太才不得已回来。
在阮棠没注意的方向,傅潇潇正对着傅樾川做鬼脸。
事已至此,阮棠又不能立刻把人赶走,只好陪上笑容。
傅老太太的视线一直盯着这边。
傅樾川见状,突然伸手去握了一下阮棠放在膝盖上的小手。
冰凉。
他眉头轻轻一拧,脱口而出:“冷?”
他的掌心干燥而温热,覆上来时,阮棠的心脏就漏掉半拍。
她急忙抽回手,又不能表现的太反感,只能回头对傅樾川笑的温婉。
“不是,我经常这样的。”
傅樾川没说话,径直站起身。
阮棠还没明白他要干什么,就是看到他进了厨房,隔了一会儿走出来,手里端着一杯热牛奶。
他走到阮棠面前,弯腰递给她。
“喝点热的。”
奶白色的液体是透明的杯子里轻轻晃动,阮棠的大脑似乎也掀起阵阵涟漪。
她接过来,温热的感觉立刻传遍整个手掌。
傅樾川并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又走进了卧室,随后拿了一件毛衣外套出来。
“穿上。”
他没有递给阮棠,而是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又轻轻拉了拉,动作娴熟且亲昵。
这一番操作,让旁边的傅老太太连连点头,眼泪都差点流下来。
孙子终于懂事了,会疼老婆了。
阮棠:“……”救命啊!
好在,这种尴尬的氛围没有持续太久。
张姐做了一桌子的好菜,招呼众人上桌吃饭。
阮棠刚走过去想拉椅子,被傅樾川抢先一步。
他帮她拉开椅子,示意她坐下。
邃黑的瞳孔深沉,像爱意溢满星河。
阮棠瞪大了眼睛。
“谢、谢谢……”
傅老太太笑道:“看你们小两口现在这么恩爱,我这个老太婆总算可以放心了。”
阮棠内心腹诽,这还不是演给您这个VIP看的。
既然傅樾川想演,她只能配合。
坐下时,阮棠刚拿起筷子,傅潇潇在一旁突然问:“嫂子,你怎么都不戴钻戒啊?是不喜欢之前那个款式吗?”
一声嫂子,给阮棠整懵了。
她愣了好一会儿,确定傅潇潇也是在演。
这一家子演员。
都是为了哄老太太开心。
她故作镇定的笑了笑,总不能说钻戒被自己拿去二手网站上卖了吧?只能现编。
“我……”
话音未落,被傅樾川打断。
他给她盛了一碗汤放在面前,低声说:“之前那个款式确实旧了,她不是很喜欢,我让人定做了一个全新的款式,过两天才能拿到。”
阮棠:“?”
傅潇潇捂着嘴笑:“大哥,你好贴心。”
傅老太太连连点头:“既然是要天天戴在手上的,肯定得选一个棠棠喜欢的,樾川你也别小气,多买点首饰给棠棠,我看她这什么都没戴呢。”
阮棠不止把戒指卖了,项链耳环全给卖了,有点素面朝天那味道。
傅樾川回头看了她一眼,眼尾带着笑意。
“好。”
一顿饭,吃的阮棠如坐针毡。
即使知道这两兄妹是在演戏,但她还是有种这两人吃错药的感觉。
吃完饭后傅老太太又坐了一会儿才走。
傅潇潇出门前,回头看向阮棠。
“嫂子……”
这一声很真切。
阮棠看向她,“怎么了?”
傅潇潇笑笑:“以前是我不懂事,经常做些事惹你生气,但以后绝对不会了,要是你还是生我气,改天我再专门来给你赔礼道歉。”
说完,傅潇潇扶着老太太离开。
阮棠站在原地,回头看向和自己并肩而立的傅樾川。
“你们兄妹俩,不进娱乐圈可惜了,傅潇潇这演技……”
“我没演。”傅樾川脱口而出。
阮棠一愣,“什么?”
傅樾川想说什么,门口的傅潇潇把车窗降下来,对着这边挥手。
“哥,嫂子,我们走了!”
她的话像是提醒了傅樾川什么,傅樾川立刻又抿了抿嘴巴。
“没什么。”
阮棠觉得他奇奇怪怪的,但现在老太太也走了,她反正不用再顾及什么了。
“那你也回去吧,路上小心。”
阮棠正要转身离开,傅樾川的手在身侧攥了攥,突然说:“棠棠……”
第66章 傅总总算成功留宿!
傅樾川叫过她好几次棠棠,阮棠似乎也开始免疫,回头诧异的看向他。
“怎么了?”
此时,院子里一阵疾风刮过,空气里传来潮湿的泥土气息,天空中突然雷声阵阵。
阮棠刚缩了缩脖子,冰凉的雨点就打在了脸上。
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一阵瓢泼大雨从天上倾泻而来。
傅樾川还抓着阮棠的胳膊,声音低沉:“下雨了。”
阮棠奇怪的看他一眼。
用你说?
她从他手里撤回自己的胳膊,抬脚朝着别墅走去,而傅樾川也紧跟在她身后,还用手帮她挡住头顶,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上了台阶。
望着漆黑的雨幕,阮棠呢喃一句:“我让张姐给你拿把伞。”
傅樾川那句想留下来的话被堵在喉咙里。
他邃黑的瞳孔注视着阮棠,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没有把这句贸然的请求说出口。
因为他用膝盖想,也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得到的必然是拒绝。
可就在阮棠转过身想叫张姐时,门口傅樾川的司机冒着大雨跑了过来,低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