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礼和阮臣从小几乎是穿一个裤子长大,两家关系亲近,阮家两口子也很幸福他。
“好。”宋思礼刚要挂断,却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问了一句:“棠棠?”
阮棠一惊。
真神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偷听?
被抓包现场,阮棠有些不自在。
“思礼哥哥……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是我大哥按了免提,我还想拦他来着……”
越说越心虚。
那头传来一声轻笑,犹如风铃般悦耳。
“好些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昨晚打了止痛针就不疼了。”
阮棠嘟囔一句,又伸手摸了摸头顶的位置,按下去还是有点疼。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钟,“待会哥哥带你最喜欢吃的丝绒巧克力给你,好不好?”
好不好?
宠溺到极致的语气。
阮臣都听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嘴里啧了一声。
阮棠却对他这种语气有些习以为常,毕竟从小到大,宋思礼好像一直是这么对她说话的。
“好,谢谢思礼哥哥。”
她也没客气。
……
医院里,傅樾川大步走出电梯,长腿迈动,刚走到傅潇潇的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尖叫声。
他神色一凛,快速推开房门。
病床边,保镖正视图压制住乱动的傅潇潇,以防她被自己手背上的枕头给弄伤。
可保镖越是靠近,傅潇潇的神色越是惊恐。
“滚开!别碰我!”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小脸苍白无比,一双眼睛里满是仓皇。
傅樾川凝视着这一幕,呼吸都屏住。
都怪他。
昨晚他就应该亲自送她回家,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又跑去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
他现在到底怎么了?怎么想保护的人一个也保护不了?
“潇潇。”他快步上前,示意保镖先离开,弯腰靠近傅潇潇,“潇潇,是哥哥。”
傅潇潇涣散的瞳孔在看清他的那一刻,总算对焦。
眼中的泪水疯狂落下,她一个飞扑,扑进他怀里,嚎啕大哭。
“哥,我做了个好可怕的噩梦!我梦见……梦见薛云又来找我……我想反抗,但是我动不了,他好可怕……一切都好可怕……”
摧人心智的哭声在病房里回荡着,傅樾川紧紧咬住下颌。
恨不得把那个薛云碎尸万段,但现在却只能抬手按住傅潇潇的后背,一下一下的小心轻抚。
“不怕,都是梦,哥哥再也不会让那个人渣靠近你了,别怕。”
傅潇潇哭泣不止时,潘辰也打了电话询问薛云的事情。
得到答复后,他脸上闪过一抹如释重负,快步走进房间里,小声说道:“傅总。”
怀里的傅潇潇情绪已经稳定不少,止住了哭声。
傅樾川放开她,替她重新盖上被子。
“怎么了?”
潘辰看了傅潇潇一眼,“是薛云的事情。”
听到名字,傅潇潇全身又是一抖。
恐怖的噩梦依旧在袭击她的神经。
傅樾川见状,却冷声开口道:“就在这里说。”
他要让傅潇潇亲耳听到,那个人渣的下场。
潘辰点了点头。
“早上我已经让人把照片发布到了傅小姐学校的论坛里了,现在全校人都知道薛云昨晚干了些什么丑事——至于他本人,下半身应该已经废掉了,我估计学校下午就会直接把他劝退,从今往后,他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傅小姐面前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他用安慰且坚定地眼神看着傅潇潇。
傅潇潇微微愣了一下。
“他、他废了?”
“……”薛云和流浪汉在巷子里‘混战’的事情,似乎不太方便直说,潘辰用求救的眼神看向傅樾川。
傅樾川脸上的寒意解除,声线温柔。
“细节你不用知道,总之从今往后,你再也不会看见这个人。”
他坐在床边,安抚性的摸了摸傅潇潇的脸。
“再睡一会儿,好吗?”
他的笃定,让傅潇潇压在心底的大石落下。
哥哥的手段她知道,如果哥哥说不会,那这个人就肯定没有机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她总算可以安心了。
“好。”
她点了点头,身体往下挪了一下,眼睛也缓缓闭上。
傅樾川给她掖了掖被子,这才起身走向潘辰。
两人边走出病房,他边说话。
“后续我会找一个心理医生为她治疗,但是现在,你在这里守着她,我得去一趟阮家。”
他还得去跟阮家人解释,不然错过今天,误会只会加重。
潘辰立刻道:“傅总,您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嗯。”
他正准备离开,前方一抹熟悉的身影却急切的朝着这边冲了过来,脚步有些踉跄。
冲到他面前时差点摔倒,他眼疾手快把人一把扶住。
“妈,你怎么来了?”
他眉头一紧。
傅潇潇的事情他没有告知父母,怕父母担心。
傅母一抬眼,眼眶通红,哭着道:“我昨晚一直打不通你妹妹电话,早上问了司机,司机说,说你妹妹出了事!你妹妹人呢?!”
傅樾川一听是司机,有些头疼。
他顿了顿,“妈,事情已经解决了,你现在就不要再去问东问西的刺激她,你先回去,等我把一切安顿好,我会给你和爸爸一个交代的。”
他又回头看向潘辰,“你送她下楼。”
傅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要走,一把抓住他,“你妹妹都这样了,你还要去哪儿?!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傅樾川握住她的手,“妈,我要去阮家见棠棠。”
话音刚落,傅母一个耳光抽在他脸上,怒斥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去找那个女人?!在你眼里,到底是你妹妹和你妈重要,还是那个女人更重要!”
第102章 互相甩巴掌!
这一巴掌格外响亮,震得潘辰脑瓜子都嗡嗡作响。
他瞠目结舌的看着暴走的傅母,却意识到自己身份尴尬,紧急离开现场。
傅樾川伸手摸了摸嘴角,有些自嘲。
这是怎么了?人人都想打他?
他转过脸来,冷白如玉的侧脸上残留着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和昨天阮臣那一拳的印记重合在一起,疼的钻心。
可他面无表情,看向傅母。
“阮棠不是那个女人,是我的妻子,而且怀着我的孩子,昨晚她头疼住院,我却因为潇潇的事情没能及时接到她的求救电话,现在我要去阮家亲自给她和她家里人一个交代,有什么问题吗?”
声音冷寂,压着风暴。
傅母气急败坏,良善的面具在这一刻被彻底撕下,满眼都是怨毒。
“傅樾川,现在她又成了你的妻子了?!当初她是用什么样的手段嫁给你,你忘了吗?!”
当初傅母原本给傅樾川寻觅了一门更好的亲事,可却因为阮棠的插入,老太太的偏帮,让她寻觅的亲事落空。
她讨厌阮棠,不单是讨厌阮棠当初的手段,更是讨厌这个家里从来没人肯听她说话,她做了傅太太几十年,在家里却始终没有地位。
看着母亲憎恶的眼神,傅樾川感觉到一阵寒意自脚底升起。
他一直以为母亲只是对阮棠陌生些,还没到憎恨的地步,这现在她的眼神,结合上次她刻意去找阮棠,威胁她和他离婚……
傅樾川这才明白,在母亲心里,到底有多讨厌阮棠。
“我没忘。”他冷声开口,“但那件事我已经不在意,您又何必耿耿于怀?”
傅母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