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发生什么事,他总能排除万难,然后漫不经心地到她身边。
“偷笑什么?还不想回家?”
“没偷笑。”
她抬起头,眼底的开心仍藏不住。
却听下一秒,谢卿淮开口:“晚上九点的飞机,还得回去开会。”
“啊?”
“啊什么。”
谢卿淮松松散散扫她一眼,站起身,“舍不得哥哥?”
“有点。”
还挺诚实。
他弯唇,懒洋洋将人从病床上提溜起来:“没事儿,这不是还有你池深哥哥在嘛?他这么潮,让他陪你玩去,我太土了。”
宋酥酥:“......”
论记仇,没有人能比得上谢卿淮。
她忙举起三根手指以表忠诚:“你就算不潮,也是南城最帅的!池深哥哥算什么,池深哥哥再潮也不如......”
她话刚落,有人推门进来,气笑了:“怎么回事酥酥小朋友,不带踩高捧低的吧。”
宋酥酥:“......”
抓包抓得很突然。
她看看门口池深,看看置身事外的谢卿淮,瘪瘪嘴,捂着脸撞进谢卿淮怀里,闷闷道:“我讨厌你们。”
谢卿淮拍拍她肩膀,示意她小心一点伤口,顺便建议道:“讨厌他就够了,不用讨厌我。”
“行了行了,闭嘴吧。”
池深没好气斜他一眼,走过来微微俯身,瞧了瞧她胳膊,“酥酥伤没事吧?听说缝了十几针?疼不疼?”
“不疼,打麻药了。”
宋酥酥还没从说人家坏话的情绪里脱身出来,耷拉着脑袋应,“谢谢池深哥哥。”
“我刚来的时候买了点蛋糕,带给你和沈小姐吃。”
池深说着,将蛋糕袋子搁在桌上,“吃点甜的,会好受一些,不用担心后续的事情,交给哥哥们就行。”
“蛋糕?”
漂亮装饰的盒子,一看就是市中心的精品甜品店。
宋酥酥拆开瞧一眼,真情实感,“池深哥哥你人真好。”
“......”
这下烦躁的人轮到谢卿淮。
他顶了顶腮帮,抬眸,桃花眼潋滟:“来干嘛来了这是?争宠?”
“谁稀罕跟你争。”
池深笑了下,朝门外扬扬下巴,“这不是听说沈小姐出事了,沈家最近一团乱,怕是没空管,老爷子就让我来帮个忙,瞧瞧人有事没有,给带回去。”
宋酥酥从开心果泡芙里腾出注意力:“我带绒绒走就好,绒绒肯定也吓坏了。”
“没事,我来都来了,沈老太太也已经跟沈小姐交代过了。”
池深笑笑,一派温润斯文模样,“酥酥不至于不相信我吧?”
宋酥酥忙摇头:“绒绒自己愿意就好。”
“好,那我先带沈小姐先走了,夏晚眠那边的事......”
谢卿淮淡淡开口:“我来处理。”
“行。”
池深出去没两分钟,沈绒进来打了个招呼。
她显然已经从恐惧中脱身出来,眼底还闪烁着隐隐的兴奋:“酥酥,你疼不疼!下回,下回我们还去!”
她话未落,就被池深从身后平静打断:“沈小姐,我们该走了。”
“哦......”
她拍拍宋酥酥肩膀,“你记着啊,下回!”
门恰一关上,宋酥酥回头对上谢卿淮清冷眸光,慌乱中带着一丝坚定,振振有词:“我,我才不跟她下次呢!”
“我再也不这样!”
“她,她这个想法!危险!”
小姑娘信誓旦旦,谢卿淮半晌,忍不住笑,摸摸她脑袋:“好乖,走了,回家。”
“回哪个家呀?”
“你爸妈在的那个家。”
谢卿淮晚上九点的飞机,这会儿已经四点多,吃个饭就得走。
哪知提前通知,到了老宅厨房仍在做饭。
反倒是门口团团围了一群人,瞧见车停下,就急匆匆围上去。
麻药劲这会儿过去,伤口又反复刺痛。
宋酥酥被抱着下车,听耳边叽叽喳喳:“哎呀,伤口这么大啊!酥酥别怕啊,妈已经提前联系过了,保证不让你留疤。”
“那女的怎么回事!酥酥,以后可不许乱跑了!”
“小姐快进来,听说也不能吹风,小心有灰尘。”
“......”
七嘴八舌的。
宋酥酥疼痛也缓了点,戳戳谢卿淮胳膊,让他把自己放下来,强笑道:“没事儿,不疼啦,我们快吃饭吧,晚上哥要赶飞机。”
陈温瑶一愣:“晚上就走?”
谢卿淮:“嗯,要开会。”
“那夏晚眠怎么办?她这可算杀人未遂啊。”
“先关着,不急,等我处理完江城的事情,再来处理她,他们。”
“是该这样。”谢崇淡淡道,“那女的疯了,你不让她冷静冷静,怕是都不知道害怕两字怎么写。”
-
这顿饭吃得匆忙,谢卿淮是一个人回来的,没带韩特助,只好让岑柳安排接送。
等车还有大半个小时。
他拉着宋酥酥在客厅坐下,没忍住多念叨几句。
忌生冷辛辣,忌碰水等等。
宋酥酥原本还一副乖乖听讲模样,等外头管家来传话,说司机到了,突然又往谢卿淮怀里钻。
一条白生生胳膊抱着他的腰,一条受了伤的垂在旁边。
脑袋贴着他的胸口,两条细白的腿肆无忌惮地翘上他大腿,晃了晃。
谢卿淮:“......”
他喉间蓦地一紧,眸色深了深,艰难挪开视线:“怎么?挨了一顿揍,被揍傻了?”
“不是。”
小姑娘音调软软,毫无所知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随后仰起脑袋,莹白小脸乖顺漂亮,玻璃珠似晶亮的眼睛望着他,似是有点冲动,“我好喜欢你,你能不走吗?”
第131章 表白
“......”
这话一出,空气都凝滞。
谢卿淮顿住,好一会儿,眼底划过抹荒唐,故作冷静,吊儿郎当笑:“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啊?”
他眼神也似波澜不惊。
偏眼尾稍稍上扬,下眼睫遮盖住点墨小痣,天生就多情。
宋酥酥被他盯了两秒,后知后觉脸颊发烫。
但话说出口,总不好再收回来。
她硬着头皮,默默低下脑袋,将脸再一次埋进他怀里,话也含糊不清:“我在表白。”
“表白?”
谢卿淮轻笑一声,垂眸瞧见她毛绒绒脑袋,藏在碎发里的耳根通红,“有你这样表白的?一上来就非礼我?小八爪鱼?”
“......”
他嗓音也缱绻,每说一个字,就叫宋酥酥浑身都发烫一分。
偏她理不直气也壮,凶巴巴地嗯了声。
好一会儿,才从他怀里再次抬起头,整个人都炸毛:“那你怎么说?”
“啊?”
谢卿淮好似听不懂,伸手捋顺她的头发,眼底一闪而过宠溺笑意,说话却慢悠悠地,“我什么怎么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