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呀,我就喝了点鸡尾酒~”
似是为了证明,她张开五指,放在嘴边哈了口气,使劲地闻。
随后,她满足地笑眯起眼睛,将手努力往前伸,“你也闻闻,一点酒气都没有。”
池深笑得牵强:“不用了不用了,你好,把我放在这里吧,我自己走过去。”
再不避一避,谢卿淮那重色轻友的混蛋恐怕得撕了他。
司机在路边停下,担忧道:“真的吗?还有段距离呢。”
“没事,我先走了。”
池深只后悔为了八卦问一问两人婚事而坐上这辆车,哪知道遇上个小醉鬼。
他拉开车门,宋酥酥仍没力气地将脑袋搭在靠背上,疑惑问:“池深哥哥,你家还没到吧?这里过去,还有一公里。”
骨节按折的声音发出脆响。
昏暗中池深都能瞧见谢醋王那双满含戾气的双眸。
谁能想到宋酥酥小时候跟着谢卿淮来他家玩了两回,就将线路记得这么清楚。
他强笑着回一句:“没事没事,我消消食。”
车门关上瞬间,宋酥酥也被人掐着腰按进怀里。
耳边嗓音低得吓人:“谁准你叫他哥的?记他家就记得这么清楚?”
她迟钝地抬起头,看向谢卿淮。
头晕脑胀下,也不觉得这个动作有哪里不对劲,反倒往他怀里轻蹭两下,指向窗外:“糖葫芦,一公里。”
谢卿淮被她蹭得身形微僵,喉结上下滚动一遭,眼底泛红,艰难抬头。
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那里有家小小的,二十年糖葫芦老店。
极突兀地,他回忆起来。
以前带宋酥酥去池家玩过几次,有一回前头出了交通事故,不得已下车走过去。
那时候小姑娘还小,分明浑身娇气毛病,没走两步就走不动道。
偏偏还佯装懂事,不说话,也不闹脾气,就这么站着。
池深提议给她买糖葫芦。
草莓和山楂,各买了一串。
糖葫芦是吃了,人还是不肯动,就这么睁着圆乎乎的大眼睛将他俩瞧着。
无奈,他只好将人背过去。
池深在一旁笑:“这可得一公里路,要不要轮流背?”
他记得小姑娘把头摇成拨浪鼓,死死地搂着他脖子,嗓音也软,说不要。
第30章 新婚夜
回忆久远,他仍记得那软软的小小的奶团子指手画脚模样。
低头瞧去,怀里的宋酥酥拽拽他衣领,小声说:“我想吃草莓的。”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模样有多诱人,泛着醉意的清澈眼眸如同溪流淌过,发丝凌乱地粘在唇边,颜色晶莹似浆果。
司机原本打算出发,闻言停下来,转头问:“少爷,要不要我去买?”
“不用。”
谢卿淮顿了下,将人调转了个方向,靠在坐垫上,“我去买,你别乱动。”
哪知车窗被人轻敲两下,池深不知什么时候折返,手里正拿着两串糖葫芦,笑眯眯道:“我猜酥酥可能想吃,草莓和山楂的,给。”
好不容易被安置好的宋酥酥眼睛瞬间一亮,越过准备下车的谢卿淮,手掌软绵绵按在他膝盖上,按下车窗伸手去接:“谢谢池深哥哥。”
眼见她笑容甜得仿若喝了一瓶蜂蜜水,谢卿淮眸色稍沉,浑身写满不爽两字。
“不客气,赶紧走吧,这边不能停太久的车。”
池深笑着摆摆手,“下次再聚,哎?卿淮,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没什么。”
谢卿淮面无表情地关窗,瞥他,“你自己没有妹妹吗?能不能让你爸妈给你生一个?别骚扰我家酥酥。”
池深:“......”
怎么就骚扰了。
他确实没有妹妹啊!
莫名其妙地回家,难得碰见池家父母都在客厅坐着。
回房间之前,池深脑子一抽,问:“父亲,母亲,你们不打算再给我生一个妹妹吗?”
年过半百的池父池母僵硬转头,极有涵养又温柔地开口:“滚蛋。”
池深:“是谢卿淮提议的。”
“他也滚蛋。”
“......”
-
所幸这次宋酥酥喝醉还保留有一定的神志,并不打算像上次一样创死谢卿淮。
一到家,她摸着卫生间进门:“我要洗澡了。”
看起来挺正常的,如果她说话的方向不是朝着床头的玩偶就更好。
谢卿淮压下请两个道士来作法的冲动,准备好换洗衣服跟上去:“衣服......”
“砰!”
回应他的是卫生间门被重重摔上。
他眉心一跳,睫毛颤了颤。
都说喝酒壮胆,这话在宋酥酥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谢卿淮搬了条椅子,将衣服搁上去,敲敲门:“我把衣服放外面,你记得拿进去穿。”
“哦......”
里头有力无气地应一声,紧接着是阵阵水声。
谢卿淮转身要走,半晌眉头微皱,脚步又顿住:“今天已经洗过澡了,别洗太久,我去泡茶。”
没人回答他。
他抿唇,走出房间进厨房,翻出个柠檬切片,扔进杯子里冲泡蜂蜜水。
来来回回在厨房和卧室走了几遭,里头还是没回应,他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再次敲门:“再不出来我进去了?”
审判性的十秒,仍没有声响。
谢卿淮按下门把手,缓慢推开,雾气氤氲,争先恐后顺着门缝涌出。
他没往里看,克制地问:“酥酥?”
“咕噜——”
肌肤摩擦瓷砖发出刺耳声响,旋即一连串冒泡声。
谢卿淮静滞半秒,突兀反应过来,猛地将门一开。
只见浴缸里高高举起粉白的藕段似的胳膊。
——宋酥酥正慢慢下滑,半个脑袋淹没在水中,嘴里咕嘟咕嘟吐着泡泡。
何其诡异的画面。
谢卿淮也顾不上她没/穿/衣服,伸手就将人捞起来,拽下浴巾把她裹紧。
瘦得要命,抱在怀里也没多少分量。
他第一反应就是,她这三年又没好好吃饭。
自己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竟又消减了下去。
宋酥酥哇得吐出一口水,不适地动了动,仰起脑袋看他,神色清明,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清醒:“我在泡澡。”
“我知道。”
温香软玉在怀,很难自控。
谢卿淮抿唇,垂眸隐约可见春/色明媚,不动声色将浴巾扯得更紧点,将她放在洗手池上坐好。
她大概脑袋有点沉,不自主地往前摔,又被谢卿淮摆正,撅起嘴巴:“我还没泡完。”
“你泡完了。”
谢卿淮伸手轻抬起她下巴,垂眸打量,细细观察她是否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然而她眼眸温软,湿漉漉的长发紧贴在粉白肌肤上,整个人像新成熟的水蜜桃。
看起来分外......
诱人?
谢卿淮顿了下,错开视线,取下吹风机,“明天再泡,很晚了。”
“哦......”
她这次乖巧异常,拽紧浴巾,重重地点了两下头,跟着重复,“明天再泡。”
突然,眼睛又一亮,仰起小脸:“明天跟哥哥/一起泡。”
谢卿淮:“......”
吹风机响声掩盖他喉间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