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俩这样逗妹妹玩的吗?”
“别吃了!爱上哪去上哪去!”
陈温瑶摸摸睡眼朦胧的宋酥酥的脑袋,“别怕,妈给你做主。”
宋酥酥眼前还雾蒙蒙的,紧紧揣着戒指,瘪着嘴不说话。
“我错了。”
池深认错认得极快,真诚地看向宋酥酥,“池深哥哥跟你开玩笑,别生气。”
宋酥酥瞥他一眼,嗓子里软绵绵地嗯了声,算是原谅,转头又眼巴巴瞥向谢卿淮,杏圆眼沾了点水汽,委屈得不行。
这戒指花光了她所有存款,才请姜早的某个哥哥快马加鞭打制的。
虽然比不上谢卿淮送给她的,那也是一份心意嘛。
怎么能不喜欢。
被她这么一瞧,谢卿淮心都快化了。
他站起身,从池深这个罪魁祸首脚上踩过去,池深闷哼一声,抿抿唇。
这世上就没有比谢卿淮还记仇的人。
谢卿淮置若罔闻,拉住宋酥酥的手:“走,我带你去看点东西。”
她似乎还恼着,往陈温瑶身边凑了凑,被轻轻往外推:“去吧。”
有了人给台阶下,宋酥酥别扭地应一声,被谢卿淮牵着进电梯,上二楼。
二楼尽头是谢卿淮的书房。
也是那日发生事故的地方。
她耳根红了下,微微挣扎,凶巴巴问:“你想干什么?”
“想什么呢?”
谢卿淮揉乱她脑袋,一本正经,“我跟那种把人按进书房就亲的流氓不一样。”
宋酥酥炸毛得更厉害:“你说谁是流氓!我再也不原谅你了!”
她转身要跑,被拎着后脖颈抓回来,塞进书房里。
灯啪嗒在身后打开,琉璃灯映出古朴书香气的装饰。
谢卿淮将她一路拎到对面柜子前,抱着胳膊:“打开看看。”
“什么东西?”
她将刚抢回来的戒指往口袋里一揣,眼看也没有可以跑的地方,只好气鼓鼓地去拉开柜门。
等看清里头东西,她微怔。
五层左右的柜子,里头整整齐齐摆放着各种小玩意。
乍一看,还都有些眼熟。
她下意识伸手拿起中央玻璃展示台上的手串。
五颜六色的廉价塑料珠被透明皮筋串在一块,打了个粗劣的丑陋的蝴蝶结。
似乎是她读小学时偷偷在校门口买的手工玩具。
编了好多好多天,赶在谢卿淮生日前送给他,是那时自己拿得出手的最好的礼物。
手串旁边放着个陶瓷存钱罐。
那是她和姜早在公园散步时画的,粗制滥造的卡通小猫,晃一晃,里头还有几个硬币。
宋酥酥想起来,里面放着一千零六块钱。
那时候在谢家已是第六个年头。
她偶然听到谢崇和陈温瑶谈论,公司的状况有些麻烦。
年幼时懵懵懂懂,只怕谢家会破产,又想起谢家哥哥做科研要花好多钱。
所有人里,只有谢卿淮对她最好。
她就偷偷跑去姜早家里的书店打工,赚了一千块钱塞进存钱罐,送给谢卿淮让他好好做研究,不要担心钱的问题。
只是没想到,这个存钱罐居然还在。
里面的钱也还在。
除此之外,这面柜子上还放着各种手工摆件,包括在学校美术课拿回来的石塑作品,还有初中拿奖学金后给谢卿淮买的手表。
三千块。
指针还在转动,表盘也很新。
看得出来主人极其爱护。
只是现在看来,这些礼物都有点不自量力。
谢卿淮手上的表,几乎都不低于七位数。
但是......
他保存得都好细心。
她心跳又快了点,把玩着那块表,脸颊跟着发烫,嘴硬道:“你给我看这个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
谢卿淮微微俯身,温热气息蹭过她的耳廓,视线里那只手冷白修长,拿起一张贺卡。
上头简单地写着“生日快乐!身体健康”。
右下角落款:酥大王。
指腹在字迹上轻轻蹭过,他淡笑道,“我连你随手给的贺卡都这么宝贝?你说你这么认真准备的婚戒,我可能不喜欢吗?”
他靠得太近了。
宋酥酥身子僵了僵,脑子里酥酥麻麻地乱成一锅粥。
见她不应话,谢卿淮娴熟伸手,从她口袋里将戒指取出来,翻开她的掌心,放上去:“小白眼狼,给我戴上。”
第67章 负数
“我才不是白眼狼。”
宋酥酥强迫自己清醒一点,拿着戒指,稍稍有点紧张。
她不知道谢卿淮的指围,那天半夜偷偷测量,险些被发现。
也不知测得准不准。
她小声道,“你把手伸出来呀?”
“还挺凶。”
谢卿淮瞧着她的心虚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我愿意。”
宋酥酥将戒指往他无名指上戴。
他指骨冷白,修长匀称,精致得像件艺术品,本就昂贵精巧的戒指竟更夺目两分,好似被放在博物馆的展台上。
她心跳得更重,声音也越来越轻:“我才没问你愿不愿意。”
“口是心非。”
谢卿淮笑,将柜子上的东西恢复原位,关好柜门,“去吃饭,吃完饭再生气。”
-
池深这回来的目的,不仅仅是吃个饭。
先前在天泉山庄拍下的北唐云汝真迹由专人送来,他算半个负责人,等检验好了再走。
东西肯定是没问题的。
宋酥酥站在画作前,戴着手套轻轻触了下就收回,眼睛亮亮的:“我们明天要去见爷爷吗?”
她对谢爷爷的印象不多。
只记得那是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家,脾气不好,腿脚不好,身体也不好。
听说奶奶去世后,他就再也不肯离开那个乡下的小竹楼,更不喜欢其他人去看望他。
陈温瑶和谢崇过去,喝一盏茶就要被赶出来。
但她不一样。
她每回过去,可以足足喝上两盏茶。
因为这个特殊对待,加上小竹楼里全是各种古董文物诗词字画,她对谢爷爷充满好感,常常想找机会过去玩。
“嗯,要去的,爷爷过生日,我们结婚,也要告诉爷爷一声。”
“好。”
送走池深,将真迹卷好放置在木盒里,宋酥酥又偷偷进厨房拿东西,准备睡觉时犯了难。
总不能每天晚上都跟陈温瑶睡吧?
这样未免太对不起谢崇了点。
她眨巴眨巴眼睛,本来想回自己房间,不知怎得就拐了个弯进谢卿淮房间。
男人正坐在桌前办公,闻言抬眸,金丝边框眼镜后视线也显得平静:“牙膏已经挤好了,去刷。”
自从领完证后,谢卿淮房间的卫生间里就多了一套自己的洗漱用品。
宋酥酥乖乖应好,洗完澡刷好牙准备出去时顿了下,捂住心跳,有点气恼。
奇怪。
又不是第一次睡同一张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