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姑姑下药了,当然不正常。
霍温庭低着头冷笑,这果然是亲姑姑能做出来的事。
“针灸有用么?还能不能给自己针灸?”
时商觉得霍温庭在为难她,她都这样了,他还要为难她。
虽然他们的婚姻是契约,他也没必要这样吧。
一想着委屈上心头,泪花都闪了出来。
“我手脚发软,怎么针灸?”
她说话声细细颤着,根本不成调,明明很生气,可这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
时商没想到自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霍温庭扯开睡袍,但热浪并不会随着胸膛坦露消失,又猛灌几口水,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姑姑在牛奶里给我们下药了,你忍一下。”
时商惊愕,眼泪无声落下。
她对富婆没设防,没想到富婆想让她跟霍温庭生米煮成熟饭。
时商回过神来忍不住哭了起来,“那现在怎么办?”
“少爷!”
门外传来阿诚的声音。
“开门!”
“是!”
门孔插着一条钥匙,阿诚正要打开,霍婉出来阻止,“阿诚你不许开!”
“姑奶奶?”
霍婉把阿诚给推远,人死死挡在门前,再次说道,“你不许开。”
阿诚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一时间不敢再动。
“姑姑,你想让时商出事吗?”
霍温庭没有情绪的声音传出来,死寂沉沉的,压抑着的是滔天怒气。
霍婉听着他冷静的声音扯着嗓子大吼回去,“能出什么事?你们是夫妻,睡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事,今晚我死也不会开门的。”
“阿诚,开门!”霍温庭命令。
“姑奶奶,对不起了。”阿诚上前。
霍婉急了,“你不许开,不许开!”
可又哪里能敌得过阿诚的力气。
阿诚顺利把门打开,霍温庭大步流星走出去,身形卷起一股阴暗的风,他砰一声关上书房门。
霍婉急哭了,都这样了他竟然还不肯碰商商,难道是真不喜欢商商?
第155章 不敢上去招惹霍温庭
霍婉心灰意冷。
“姑姑,我好难受……”
听着时商脆弱啼哭的声音,霍婉也慌了,她走进房间把时商扶起来,手指撩开她脸上贴着的被汗湿的发,“对不起商商,是姑姑太心急了,对不起,你别怪姑姑好吗。”
霍婉慌里慌张喊着,“阿诚,你快打电话让家庭医生过来!”
时商现在哪还怪得了她。
身上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她哭得都不成调,这种身体上的折磨相当难受。
她抱着头,眼泪扑扑落下。
家庭医生正匆匆赶到,给时商挂上水。
阿诚说,“少爷在书房。”
霍家专属医生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
家里两位小主人被下药,下药了还要挂水,这直接睡一觉不就完事了。
但这些他可不敢说。
在书房给霍温庭挂上水,家庭医生说,“等挂完水药效就退了,少爷,您还要多喝点水把药效排出去,明天我再过来为您做详细检查。”
霍温庭闭着眼嗯了一声,“你过去看时商。”
“是。”
医生前脚走,后脚阿诚走了进来。
霍温庭如画的脸沉着,“时商怎么样了?”
阿诚说,“少夫人已经睡下了,睡之前还一直在哭。”
阿诚也不明白,为什么都这样了,少爷还非得把家庭医生叫来。
何必这么麻烦。
“温庭。”
书房外霍婉小心翼翼的声音传进来。
霍温庭并未吭声。
今夜姑姑做的事实在是过分。
他一傻白甜姑姑挺让人大开眼界。
霍婉让阿诚去看时商,好半晌才开口,“温庭,你是不喜欢商商吗?”
霍温庭睁开眼,眼底阴煞极浓,他坦言,“姑姑,我和时商没有感情,我希望你下次别再做这种事,你不是最心疼时商,这很伤身体知不知道?”
霍婉生气腹诽,“谁知道你这么能忍,还有你都养的什么保镖,要不是他,今儿这事就能成了。”
霍婉小心试探,“温庭,你不会是不行吧?”
霍温庭,“…………”
霍温庭没有选择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说,“你这事儿做的爷爷和我妈都不知道吧。”
霍婉心虚地低下头,手指搅弄着,“我不就是想撮合你跟商商嘛,你们同睡一间房,暗里却分开睡,你爷爷也不知道你和商商分开睡啊。”
霍婉接着说,“既然这样,这件事你就别跟你妈和你爷爷说,你跟商商的事我也不告诉你爷爷,你也该知道你爷爷是很喜欢商商的。”
谁说他姑姑傻白甜。
精明得很。
“这件事我可以不告诉他们,但下次若还发生这种事,或者你把什么伎俩使到我和时商身上,姑姑,我不会再像今晚这样当做无事发生。”
霍婉也知道这方法不太对,但就是不肯承认。
“温庭,你将来可别后悔今天的选择。”霍婉身影消失于书房门口。
霍温庭捏了捏眉心,疲惫感汹涌而来。
挂完药水,医生取下时商手上的置留针。
霍婉担忧,“商商的身体会不会留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摇头,“姑奶奶放心,不会有后遗症的,我明天再给少夫人做个详细检查。”
“嗯。”
霍婉守了时商一会儿,见她安然睡着,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出卧室。
更深露重,夜色幽幽暗暗的看不见一丝光亮。
霍温庭回到主卧,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人,那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几缕头发贴在脸上,睡觉时眉头也是微微地皱着,不知道是梦到了什么。
霍温庭在床边笔直站立,无边无际的沉默,他想起她刚刚隐忍的样子,想起她红着眼哭泣的样子,想起她脸色不正常红润的脆弱。
画面在脑海中回放,无比清晰。
医生说药效过了,霍温庭却是感受到一阵阵热气往身体某处地方集中。
他脸色沉如水,难不成挂完水药效还是没清除。
家庭医生已经回去,霍温庭捞起放在床头柜抽屉底下的烟盒和打火机走向阳台。
夜风刮过,丝丝凉意,男人额前几缕头发被吹起,露出醉人的剑眉星目。
从鼻息间喷出的一缕白雾也跟着被风吹散,寻不到踪迹,只有尼古丁味儿还在周围萦绕。
时商迷迷糊糊醒了,转头往外面看,阳台处,高大的男人身前是消散的烟雾,宛若梦中。
应该是梦。
霍温庭哪会抽烟,烟消愁,也消不了愁。
竟然还梦到他了。
这想法也只是在脑海中轻轻掠过,时商没当回事,闭上眼睡去。
霍温庭等身上没了烟味才回来。
看着床上均匀呼吸的人,他掀开一侧被子在床的另一边躺下。
房间熄灭的光与外面的夜色融为一体,落地窗内几层纱帘在无声摆动。
-
时商醒来,脑子还有些混沌,但很快,昨夜的一幕幕清晰窜进脑海。
刚醒就被无语住了。
一抬眼对上男人完美的下颚线,时商一惊,整个人都退了回来。
这动静促使霍温庭睁眼,男人只是沉寂地看了她一眼,却不像之前那样气冲冲,全程冷静地掀开被子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