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商连忙把手机屏幕转到一边,掐灭屏幕。
化妆师眼观鼻比鼻观心,接触的明星艺人多,显然看出来这位新晋流量谈恋爱了,但这话可不兴往外说。
卸完妆,化妆师问,“时老师,要给你敷一张面膜吗?”
“不用了。”时商回以一笑,等杂志封面拍完了再找个时间和富婆还有宋女士去做个Spa更好。
“那我先出去了。”
霍温庭还在纠结那问题,【是吗?】
是你个头啊是。
时商低头噼里啪啦打着字,听到身后脚步声还以为是化妆师去而复返也没在意。
直到身后声音响起,“时商。”
这声音…时商蹙了蹙眉头,转过身,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怎么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时烬朝她走近,眼神幽暗,看着和他轮廓相似的五官,“我听到别人说你在这拍摄,我就想来跟你说几句话。”
时商冷笑一声,“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啊?你们一个一个出现在我面前到底要恶心谁?”
时烬动了动唇,“妈说昨天在商场见到你了,你和霍夫人逛街。”
说她们感情很好。
说她笑得很开心。
那笑容是在时家时没有的。
时烬知道她心中有恨,知道她不想见到他,冒着被憎恶的风险他还是来了。
时商冷嘲,“然后呢?”
时烬滞了一下,“霍家的人对你是不是很好?”
时商反讽,“这世上没有比你们对我更坏的人。”
时烬抹了一把脸,缓了下情绪,“时商,如果我说我把资源都给你,你能原谅我吗?”
以前他捧时贝贝,为时贝贝找资源,带着她一同上节目曝光,砸那么多流量给她,却还都比不上时商在短短时间内整出名堂来,时商才是像他的人。
时商觉得他的话好可笑,“我需要你把资源给我?我的经纪人是凯伦,带出崔砚悯,手下只有我一个演员,他得到的资源都是我的,你都不觉得你好笑的吗。”
时烬忽略她的讥诮,“他有资源,我资源比他多,时商,我手上的全部资源都给你,你知道这能给你的演艺事业带来极大的帮助,你能超越很多人。”
他字字笃定,“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进娱乐圈,难道不是因为我和时贝贝也在娱乐圈吗?”
时商一度觉得人心复杂到变幻无穷的地步,令她最深恶痛绝的是后悔这种情感。
那不能给被害者带来什么安慰和帮助。
久病沉疴,这辈子都难以消弭。
“时烬,你很高傲,在我面前一向如此。”时商走到他面前,眼睛明亮锐利,如一把刀,过了刀鞘,锋芒凛凛,“好,就算是你说的那样我进圈是因为你们,但我的目的也只是想超越你,将你踩在脚下,要不然你以为呢。”
“当然,那些都是曾经了,现在的我不以任何人为目标,起码高傲的你不配,眼睛都不长在眼里的人,怎配?我永远都不要做像你这样的人。”
她足够平静、冷静,在经过大风大浪捶打后,是比往日还坚毅的时商。
也是令他一眼看到的存在。
可是现在的时商,好陌生。
她成长起来那些瞬间,是不属于时家人的时光。
时烬眼眸赤红,有种破釜沉舟之感,“那你不是想踩我吗?资源给你,我退圈,只要你回来,这样够不够?”
他已拿到大满贯,金钱名气地位他都拥有过,如果这一切是对他的惩罚,他认。
“退圈。”时商低头哂了一声,轻描淡写,“退不退随你啊,你是谁,你关我屁事?你就算哪天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你明白么。”
时商绕过他往外走,手猛地被时烬攥住,时商看到门外走进来的凯伦,呼救,“大哥,这人又来骚扰我,你帮我把他赶走,我实在不想看到他。”
凯伦快步走进来,面色沉凝,“时老师,你应该不想闹出什么绯闻吧,这对我们商商很不好。”
时烬眼神如刀,“有什么不好,时商是我妹妹。”
凯伦翻了个白眼,妹妹,你看这祖宗认你这哥哥么?
一开始干嘛去了,现在才来认妹妹。
迟来的真情比草都贱。
“时老师,请松手吧。”凯伦抓上时烬的手,几方争执不下。
时烬看向时商,分外沮丧,“我还能怎么做?我到底要怎么做?时商,你告诉我。”
时商冷冷启唇,“你唯一能做的,就是去死,死得干干净净的才好!”
时商掰开他的手,时烬不肯松,圈紧她手腕,“时商……”
时商不惜疼到自己,用力扯开,她低头看着手腕上一圈红痕,抬眼,冰冷的眼神令时烬感到窒息,字字珠玑,“你怎么不去死啊时烬。”
时商来到车上,手撑着额头,“只要在这个圈子里混是不是都不能避开时烬?”
凯伦打量她片刻,“难道你还在乎他?”
时商嗤笑,“我犯贱?”
“那碰到他又如何?”凯伦笑了笑,“商商,你刚刚就做得很好。”
她并没有选择去原谅伤害过她的人。
别提什么亲情,少点圣母心,会过得很舒心。
时商慢悠悠地笑,“也是。”
时商看向窗外的云和蓝天,“一开始想把时烬狠狠踩在脚下,现在他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退圈不退圈与否我都不关心,我这才叫放下不是吗?”
凯伦给予肯定,“是的。”
“接下来没工作了,送我去霍氏集团吧。”
“得嘞。”
凯伦把时商放在霍氏集团门口,“我不跟你上去了,我约了导演。”
“好。”
时商来到霍氏集团顶层。
秘书走过来时说,“太太,霍总在见客,那人是时氏集团前总经理。”
第219章 哄着她才肯叫声老公
时商秀眉微微一拧。
时堰。
他来这儿干什么?
时商眼神淡凉如水,“他来了有多久了?”
秘书知道一些八卦,一直关注着呢,“得有七八几分钟了吧。”
时商推开总裁办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堰脸上的神色有一瞬间的凝固。
时商慢步走过去,目光轻瞥时堰一眼,眼神过分凉薄,她看向霍温庭,眼里看似平静,却翻涌着情绪。
霍温庭朝她招了招手,“过来。”
时商站着,望进他眼底,“他找你做什么呀?”
她生气了吗?
霍温庭问,“拍摄还顺利吗?”
时商抿了抿唇,“不太顺利。”
霍温庭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时商睇了一个眼神到时堰身上,充满嫌弃的一眼,“碰到了令人恶心的时家人,我来这里想跟你诉诉苦,结果又在这里碰到姓时的。霍温庭,你们刚刚在谈什么?”
时堰找他做什么?
他们有什么好聊。
时堰沉着声音斥责,“时商,我好歹是你大哥,你能不能别用这种态度说话?”
时商都不带搭理他的,发号施令般,“霍温庭,我不想在这里见到他。”
时堰太阳穴突突跳,“……时商!”
霍温庭丹凤眸一抬,搅动着寒霜,“我太太不想见到你,你可以离开了。”
时堰失去礼节,暴怒,又忍下,“霍总,那我们刚刚说的……”
霍温庭微微一抬手打断他的话,他牵过时商的手,嘴边勾着一抹讥讽,凉薄弥漫着眉眼,“我是个生意人,我有什么理由帮你,你又不是我大舅哥,我太太这会不高兴,要不你先离开。”打着商量的语气下逐客令。
时商听明白了,她觉得好好笑,时堰怎么会想到来找霍温庭帮忙。
这脸都不要了。
时商眼神清凌凌,“你是想让霍温庭帮你做什么呢,重新东山再起,还是想拿回时氏集团的掌控权?”
时堰深吸了一口气,“时商,我来跟霍总谈事是开得起条件的。”
时商轻轻地笑,“条件?你现在有什么?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啊,还拿捏着清高是怎么回事?温庭,你要跟这位时先生合作吗?”
霍温庭,“不要。”
霍温庭妻奴吗?
时堰眉眼一沉,“时商,你想让我怎么做?”
“就在不久前时烬也刚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希望他去死,你们能做到么?”时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做不到就不要来打扰我啊,也别来打扰我老公。”
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