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绝,于上位者来说是一种地位的侵犯。
可菲尔笑容一敛,“时商小姐不再考虑一下?”
时商脸上笑意未散,“非常感谢可菲尔先生对我的信任以及看重,但我深知以我目前的水平还无法担起您的这份信任,将来若有机会可以合作。”
霍婉笑言,“可菲尔先生,我们家商商现在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平时还要忙着拍戏,真的忙不过来。对于这事儿,我们真的只能表示遗憾。”
有个黑衣手下过来说,“可菲尔先生,路易先生找您。”
可菲尔抬眼时跟着扬起笑,“霍小姐,时商小姐,那我就先失陪了。”
霍婉颔首,回以一笑,“您忙。”
可菲尔跟着手下离开。
霍婉拉过时商好奇的问,“JEM集团还是很有资历和背景的,可菲尔亲自邀请你,你为什么不答应?”
“签约JEM集团就代表我以后的作品版权全部都在JEM手中,姑姑,我的目标不在这港城。”
“在哪儿?”
“国外。”
JEM珠宝算不上是全球顶尖珠宝品牌,摘了下面的果,谁不想去摘最上面的那颗?
时商要摘就摘最大最甜的那颗。
“我还年轻,想去外面多撞一撞,没必要现在就把自己拘在JEM里。”
人的目光不能只局限于当下,还要看以后,把目光放长远一点,机会也就多一点。
霍婉既欣慰又担忧,“看来你心里是有主意的,可是你这样会不会太累?”
“完全不会啊。”时商摇头,语气轻轻松松,带着笑意,“我是自由之身,凡事随意,要是真签进了JEM,就要按时交设计稿,那才累呢。”
她聪明通透,亦有才华支撑,这样的妙人谁不喜欢?
霍婉失笑,“看来是姑姑肤浅了。”
时商粘着霍婉撒娇,“哪有,姑姑打心眼里关心我,我是知道的。”
如果苏女士也能像霍婉这样,时商的人生便没有遗憾了。
可大抵,这人生就是要有遗憾和悲欢离合,好像才显得痛苦和完整。
水满则溢,在这世上,就没有完满的东西。
霍婉听着这话心里开怀,“商商,你饿了没有,饿的话再吃点点心。”
“好哇。”
别人来这里谈成千上百万的生意,霍婉和时商像是在参加家宴轻松。
时商吐吐舌头,“在这里吃不饱,等会酒会结束我们去外面吃点好吃的。”
霍婉深有同感,连连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咱们真是心有灵犀呀。”
霍氏集团稳稳扎根京城,盘扎其他城市,从国内到海外,实力深不可测。
霍婉来到这港城,港城那些贵夫人看到霍婉都要主动前来交好。
某太太来找霍婉,霍婉被拉去见其他贵太太,走前让时商好好吃东西。
时商点头,走到不起眼的地方暂避周围的喧嚣热闹。
可冠军的光芒在这,时商即便是想低调,也低调不起来。
其他获奖的人约好似的来找她,吃东西被打搅,时商有些不太开心,带着笑冷淡又敷衍的应付了几句,等他们觉得无聊离开,她拿起一杯香槟,正想偷偷尝一口,就听到了一道冷淡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时商。”
时商扭头看去,眉头拧了起来,“时烬。”
这人好端端来叫她做什么,装作不认识不就皆大欢喜,反正他们也互相嫌弃。
有丝不悦从眼里流露出来,时烬要笑不笑的说,“你叫我什么?”
直呼哥哥大名,这是一点教养都不剩了。
“时烬啊,有什么不对吗?”时商矫揉造作的用手掩唇,惊讶睁大眼,纯净的双眸让她看起来特无辜,“还是你什么时候改了名字忘通知我了?”
第42章 你和时烬是什么关系
轻描淡写的语气里尽是阴阳怪气。
真让人不知道怎么回。
时烬头回在她这里受挫,心情压抑,脸色更是难看,“……时商!”
声音沉了些许,裹挟着寒霜。
顾及此刻这场面,因此没有当场发飙,到底是要保存几分颜面的。
时商觉得他的反应特好笑,于是笑着回应,“哎,我在呢~”
时烬面容皲裂,眼底的怒火彻底压不住。
他真是没想到时商会在这场酒会上,还拿到了JEM珠宝比赛的冠军。
刚刚在台上艳光四射的美人,明明还是他熟悉的那一张让人生厌的脸,却是让他差点不敢认。
差别太过强烈。
时烬眉眼沉冷,“我就问你,你来这里妈知道吗?”
时商捻起一块点心,这点心做得精致漂亮,粉粉糯糯一团,上面印着八瓣花纹。
看似是花架子,实则不然,长桌的各类点心不仅好看还好吃,时商没忍住多炫了几块。
时商皓齿咬下一小口,品尝着入口即化的甜,好似连嗓音都染上甜意,“你这话问的,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时烬语气冲,“你不知道妈妈年轻时也是珠宝设计师吗?”
“知道啊。”时商浑不在意,“可那又如何?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好好笑哦。
看她这无动于衷的样,时烬冷笑,“这份才华,你是遗传了妈妈。”
否则她年纪轻轻在这大赛上展露头角?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打地洞。
说来或许残忍,可这就是现实。
现实本就交织着残忍,物欲纵横的世界里又满是现实,一地六便士。
时商扯了下嘴角,轻轻悠悠的笑,“遗传?也许吧。”
或许是有那么点关系的,时商也不否认。
“不过我看你这好像不肯承认我优秀的模样,应该是不知道我前几天曾去过时家。”
时烬紧盯着她,“你又去时家做什么?”
“当然是去问罪呀,时贝贝抄袭我的设计作品,本来她应该是这次大赛的三等奖,可惜呀,JEM主办方判定她抄袭,还真是遗憾呢,要不然你今天就能在这里看到她了。”
说是遗憾,可字里行间并没有半分遗憾。
时烬一下子抿住唇,冷眸盯着时商,想要分辨出时商这话里的真假。
时商撩了下耳侧垂落的发丝,“看来时贝贝和苏女士觉得丢人,所以没把这事和你们说。”
煞有介事的点头,“说来也是,时贝贝这死要面子的人,哪里敢承认自己平平无奇。”
“所以血缘这种东西还真是很奇妙是不是?我这些年在外面生活,没有像你们这样接受精英教育,可我血脉里遗传了苏女士,偏生她教养时贝贝这么多年,却没遗传到她什么优点。”
嘲讽拉满。
时烬脸色青白交错,“够了!”
时烬沉着嗓音。
哦呦。
这是生气了。
时商来了兴致,笑得懒散得不行,“你不信是吗?不信你去问苏女士呀,我没必要骗你的。”
真真假假他会去问清楚,时烬看着她这得意的模样,咬牙切齿,“时商,你让贝贝没法上京大,这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哦呦。
她好怕。
时商言笑晏晏的对上他阴沉的双眼,“那现在你要跟我算账了?”
“你……”
时商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若觉得道理在你们那头,尽管来跟我狡辩,要不然还是闭上嘴。”
时商把酒杯送到嘴边,浅尝了一口,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就是酒味,不好喝,索性放了回去。
“时商,你现在还真是让人陌生又作呕。”时烬眼里冷气森森。
时商不在意他这冷漠刺骨的语气,反应平平,“哦,陌生就对了,但有一点一样,我看到你也作呕。”
“你跟我走!”
时烬抓着时商的手就要带她离开,他力道很重,根本不在乎她疼不疼。
时商当然不想跟他走,谁要跟这畜生走?
“你放开!大庭广众之下你想闹起来是吗?”
时烬不管不顾。
“时烬老师。”
凯伦这时候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双手插在裤兜里的崔砚悯。
凯伦眼神带着一丝探究在他们身上来回打量,“你们认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