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两人在说话,看到薛砚辞,瞬间顿住,脸色僵了僵。
梅星茴明显在躲避着薛砚辞的目光,轻咳两声,有些不太自在。
薛夫人深吸一口气,站起身问道:“砚辞,你这是出差了?”
薛砚辞没回答,直接走到办公桌后坐下。
他打开电脑,神情淡漠的问了一句:“你们怎么一起来了?还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砚辞,你应该还记得祝剪岚吧?”薛夫人忽然问道,小心翼翼看着薛砚辞的脸色。
薛砚辞拿鼠标的手一顿,没说话。
薛夫人继续说:“是在最近梅总才告诉我,其实她的大女儿祝剪岚并没有死,只是一直昏迷着,但是前些天,岚岚醒了,昏睡了这么久,竟然还能醒过来,你说是不是个奇迹?”
薛砚辞抬眸看向薛夫人,又看了看梅星茴:“所以,梅总的意思是,想让我去看看她?”
因为祝橙宁的事,薛砚辞刚刚拒绝过梅星茴。
梅星茴想让薛砚辞劝说施缱撤诉,却被薛砚辞一口拒绝了。
如今,她又要求薛砚辞去医院探病,不知会得到个什么答案。
现在薛砚辞和梅星茴本身也算不得亲戚,顶多就是个合作伙伴。
她一而再的对薛砚辞提出这些要求,也知道自己很过分。
但现在,来之前,薛夫人已经给她做过心理建设,拍了拍她的手,帮她回答道:“我和梅总也算是老相识了,她前夫现在坐牢,小女儿也犯了事,就剩一个瘫痪在床的大女儿,如今人醒了,让你去看看她,怎么这么难?”
第306章 把砚辞哄得团团转
呵!
原来薛夫人来这里,是为了当说客的。
薛砚辞没抬眸,眼睛只看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他像是在处理工作,但是那张脸,那双眼睛,却冷如冰霜。
纵使是薛夫人,也不自觉的感到后背脊发凉。
他知道薛砚辞从小就和别的小孩不太一样。
有种其他同龄孩子没有的老练和沉稳。
尤其这些年在商场上,更是历练出了一种杀伐决断的气魄。
“砚辞……”
“行了,我会去!把医院和病房号发我。”
薛砚辞上次去医院探望祝剪岚的事,应该没有人知道。
祝剪岚也不会出卖他。
听到薛砚辞答应了,梅星茴像是长舒了一口气。
脸上带着笑:“砚辞,这种时候你还愿意不计前嫌的去看岚岚,我很感激……”
“什么不计前嫌?”薛夫人愣了愣,倒是不太明白。
梅星茴说道:“还不是橙宁不争气,她犯了事,还是绑架,你知道她绑架的人是谁吗?就是砚辞的心尖宠……”
薛夫人眉头皱紧。
她诧异的转头看向薛砚辞:“施缱?你这次去南京,到底是为了出差,还是为了看她?”
……
在办公室里磨蹭了一会儿,薛夫人和梅星茴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关门的声音特别大。
薛夫人吓得一个哆嗦,气得正要回身砸门,却被梅星茴拉住了。
“算了,薛总对那个女人,可能是真的喜欢吧,从荆州追到南京,身边那么多优秀的名媛千金他都不要,弱水三千只取这一瓢!”
“呵!”薛夫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还以为,施缱离开荆州后,他们就能彻底分开了。
想不到,这个女人的能量这么大,竟然有本事勾得砚辞一趟一趟往南京跑。
上午的时候她就来了,特意叫住了余秘书。
话里话外的打听薛砚辞和施缱,现在还有没有联系。
余秘书是个有职业道德的人,旁敲侧击,偏偏就是主打一个嘴严。
可即便什么都不说,他的表情和态度,还是让薛夫人猜到个大概。
她和梅星茴在路口分开后,就给施缱打了个电话。
不过,这个时间,施缱还在给学生上课,没接到。
直到一节课上完,她看了一眼手机,这才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
薛夫人。
施缱觉得自己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一看到这个人,她的心就不自觉的往下沉。
她找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按下接听键。
“施老师,好久不见。”
薛夫人的声音在那边传来,依旧是她熟悉的那副高高在上。
施缱抿了抿唇:“薛夫人,您找我?”
薛夫人找施缱,能为了什么事,猜也猜得到。
“你和砚辞,最近又见面了?”薛夫人开门见山。
果然。
施缱扯了下唇角。
不过,她倒是好奇,薛夫人是怎么知道的?
是薛砚辞说的?
可直觉中,又觉得他不会。
施缱在这边半晌没说话,就听见薛夫人的冷笑:“施老师,我倒是小瞧你了,人都不在荆州了,还能把砚辞哄得团团转,为了你,一趟一趟的往南京跑,你这又是什么招数,欲擒故纵?”
施缱知道,薛夫人向来看不上她。
在接这通电话之前,她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
面对那边阴阳怪气的攻击,她深吸一口气:“您已经预判了我的答案,那又何必来问我?就算我否认,您还是会一心认定是我勾引了他,如果您是这样认为的,那就是吧!”
“你!”
施缱正要挂电话,就听见薛夫人在那边忽然又喊住她:“我给你五百万,从此不再见他!砚辞之前和祝橙宁订婚,但两人终究是有缘无分,现在,祝剪岚醒了,他们俩很有可能再续前缘,你的存在会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尴尬,你明白我的意思吧,施老师?”
施缱皱了皱眉:“……祝剪岚?”
第307章 鱼龙混杂
施缱只觉得这个名字特别熟悉,很快就反应过来。
祝橙宁的姐姐?
“她不是已经……”
“以为她死了?”薛夫人在那边笑笑,不置可否:“总之,现在祝剪岚醒了,如果当年她没出意外,她和薛砚辞早就结婚了,不论从各方面,他身边的女人,也轮不到你。”
薛夫人对施缱打压,无时无刻。
从前她还会介意,还会难过,但现在,可能也是她自己成长了。
薛夫人的这些话,对她来说竟然不痛不痒。
她甚至在想,之前薛夫人不是还说,程溪月是薛砚辞的白月光前女友吗?
难道,程溪月的事,从始至终,都是薛夫人自己捏造出来的?
施缱在得知自己是另一个女人的替身时,伤心决绝。
那种伤心,伴随着无力的绝望,曾经刀刀切割着施缱的心。
结果现在薛夫人又搬出了另一套说辞。
薛夫人能骗她第一次,就能欺骗她第二次。
因此,现在对于薛夫人说的话,她的信任度都打了折扣,半信半疑。
没等施缱回话,薛夫人就在那边撂下一句:“晚一点我会给你打钱,收了钱,你就要办事!”
办什么事?当然是离开薛砚辞了。
听着手机那边嘟嘟的忙音,施缱无奈的叹口气。
……
傍晚,下班之前,她接到靳元姬打来的电话。
“晚上有事吗?要不要一起去吃烧烤?”
自从顺利离婚后,靳元姬的小日子好像也过得越来越滋润。
施缱同意了。
她刚在4S店修的车,已经修好了。
下班后,她开着那辆桑塔纳,去了商业街附近的那家大排档。
其实在路上的时候,她就有些不太舒服,小肚子有些坠坠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