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抚摸着她的头:“别怕,有我在。”
施缱一开始是真的害怕。
狭小黑暗的电梯里,这让她想起了很多灾难电影的名场面。
她才25岁的生命,会不会就终结在这里?
她的手揪着薛砚辞的衬衫,好像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她声音发着抖的问:“我们会不会,会不会死在这里?”
“不会!”薛砚辞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坚定。
施缱诚惶诚恐的那颗心,好像真的在他的安抚下,逐渐平静。
半晌后,当她再开口时,声音带着哭腔,又怯生生的:“薛砚辞,翟开津最近发生的事,是不是你做的?”
薛砚辞眯了眯眼睛,眼底渗透出了森森寒意。
但是那双抱着她的大手,仍在一下一下抚摸着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她的头发又黑又长。
不知她是用的什么洗发水牌子,以前每次和她做完,他都会习惯性的将脸埋进这一丛浓密的发丝里。
“嗯。”他从喉咙里发出低沉性感的嗓音,顿了顿,又说:“他动了我的人,我对付他,是他自作孽,活该!”
第51章 掺杂了多少真情和假意
施缱一时间有些分不清,现在薛砚辞所说“我的人”是指她,还是她怀的那个孩子。
豪门就是这样的,会特别看重子嗣。
不管是婚内还是非婚,留子去母,也并不少见。
她蜷缩在他怀里,不一会就发出轻轻的啜泣。
薛砚辞回过神,将她抱得更紧。
这时候他的心也是很软的,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是温柔到极致:“上次是我误会你了,但你以后也不要再说那些气话,我不喜欢。”
说完就抱着她,小心翼翼的站起来。
在黑暗里寻找电梯里的对讲机,按了几次通话的按钮。
外面终于有声音传进来。
在维修工人来之前,施缱一直被薛砚辞抱在怀里。
她一边哭,一边小声的说道:“你看不起我,你将我当成水性杨花的放荡.女人。”
“没有。”
“有,你就是有……”
薛砚辞:“……”他竟一时答不出来。
施缱这时候的哭诉,不知道掺杂了多少真情和假意。
她的心咚咚直跳。
片刻后,才仰起沾满了泪痕的小脸,声音柔柔的,却是将话题又绕了回来:“现在你要对付翟开津,我当然不会反对,但是我朋友卫滢的父亲,之前投资了一笔钱到他们公司,现在他这种情况,要是卫叔叔的钱打水漂了怎么办?”
话音落,空气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
虽然看不到薛砚辞的脸,但施缱却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的低气压。
她不说话,在等待他给她的反应。
终于,薛砚辞缓慢的开口问:“你朋友的爸爸叫什么名字?”
“卫平仲。”
“我知道了。”薛砚辞淡声道。
之后,就又不说话了。
施缱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她张了张嘴,正要开口,才又听见薛砚辞说:“我会给卫总一个项目……他在翟开津的公司投了多少钱?”
“大约、大约五千万。”不知为何,施缱这时候有几分心虚。
“好。”
薛砚辞的意思是,会用项目赚的钱,帮卫平仲补回来?
施缱还在思考中,忽然头顶就出现了一道亮光。
电梯门被外面的维修工人撬开。
传来一道中年大叔的声音:“薛总,您没事吧?”
“没事。”薛砚辞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抱着施缱。
外面的人将电梯门打开。
因为得知是总裁被困在了电梯里,这些维修工人全都胆战心惊,几乎在值班的人全都来了,站成了一排。
可没想到除了总裁之外,他身边还抱着个女人。
看样子两人挺亲密的。
那女人一脸娇柔,脸上还挂着泪,是会让男人都能激发出保护欲的那种楚楚可怜。
维修工人回过神,随即就要将薛砚辞和施缱从电梯里拉出来。
薛砚辞让施缱先上去。
施缱穿着一条过膝的连衣裙,爬上去的时候有点艰难。
他就在下面托着她的臀。
众目睽睽之下,将她推了上去,动作极其自然。
施缱却有些掩饰不住的尴尬。
终于爬上去的时候,脸颊都忍不住红红的。
但她不想让自己显得太小家子气。
上去后,又将自己的手伸向他:“薛砚辞,你上来。”
薛砚辞看了一眼施缱的手,笑了笑,之后双手扶着地面。
或许是他常年健身的关系,臂力和身体的敏捷性都比普通人强很多。
稍微一使力,就从电梯里弹跳出来。
维修工人一直在和薛砚辞道歉。
薛砚辞摆了摆手,意思是没事了,让他们去忙吧。
之后就拉起施缱的手,朝着逃生楼梯的方向走去。
电梯坏了,要修,所以,他只好带她走楼梯。
好在剩余的楼层也不算高。
但施缱因为缺乏锻炼,终于到他办公室的时候,她已然是气喘吁吁。
薛砚辞转身,看见施缱这副上期不接下气的样子,嫌弃的蹙了蹙眉:“你这么弱,我到底是怎么忍受了你三年?”
第52章 敢算计薛砚辞
施缱才刚喘完,抬起头,后知后觉的回味他这句话。
薛砚辞看出来她是没听懂,才又说了一句:“有些人在床上根本带不动,折腾几下就哼哼唧唧。”
说完就松开了施缱的手。
转身,阔步走回到办公桌后。
这时施缱才反应过来,原来薛砚辞是在嫌弃她,以前在床上的表现不行。
“带不动……还睡了三年,说明你就是好这口。”施缱小声嘀咕。
薛砚辞也听见了,抬眸,冷冷的笑了下:“说得对,我就对死鱼上瘾。”
说她是“死鱼”,她本该气愤。
但是后面又跟了一句“上瘾”,好像又撩得她心痒痒的。
施缱抿了抿唇,想说几句反驳的话
但却发现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
薛砚辞每次给她的感觉就是这样。
一边让她生气,一边又好像在撩她。
让她心里的气发泄不出来,就是很多复杂的情绪混合在一起。
看见施缱还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半低着头,咬着唇。
好像一个在和自己生气,也对全世界生气的小女生,有种青涩的稚气。
他目光沉沉,有些无奈,又有些怒其不争的看着距离不远处的施缱。
最终淡淡的开口:“刚才在电梯里,你是故意的?”
“……”施缱睁着清澈的大眼睛,抬起头问:“什么?”
“你明知道,上次因为我对你的误会,让我心生歉疚,然后刚才,在那种突发状况下,你对我示弱,提出的所有要求,我都不可能不答应。”
但他对她愧疚,想弥补,也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