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对着他,背脊挺直,不卑不亢地领养羊驼的经历说了一遍。
靳宴头疼脑胀,对于这个“交情匪浅”的故事,根本不想听。
项链,羊驼,共同领养。
每一样都在他的雷区上,他竟然不知道,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时宁和梁赫野走得这么近。
见他没反应,时宁也料到了,他肯定不信。
她深呼吸一口,下了决心:“你如果不信,我们就分开吧。”
第224章 你不觉得自己过分吗
靳宴从没想过,分开这两个字,有天会从时宁嘴里先说出来。
他面无表情,头痛却上升了一个度。
门边,时宁停顿了片刻,抬脚走出了门。
她把次卧的床铺好,还没躺下,接到陈朝的电话。
“时小姐,麻烦您看在我的面子上,盯着靳总把药吃了。”
时宁苦笑。
连陈朝都看得出,她跟靳宴恐怕要崩。
陈朝对她很客气,她不好意思拒绝人家,更何况,靳宴在她隔壁出事,她也脱不了干系。
把医生留下的药准备好,她端去了卧室。
床头,靳宴闭眸坐着。
那晚粥,他还是没动。
时宁压下郁闷,把药递给他。
“把药吃了吧。”
靳宴睁开了眼,眸色深沉地看着她。
僵持数秒。
时宁收回了视线,打算把药放在床头。
然而她刚侧身要走,靳宴就直起了身,准确地抓住了她的手。
时宁微怔。
小臂上不寻常的温度,让她心惊。
她还没开口,靳宴猛一用力,将她拉到了面前。
时宁跌坐在窗边,两条手臂都被男人抓住,彼此面对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粗重的呼吸。
她稍微动了下,他握得更紧。
“要跟我分开?”男人哑声开口,比刚才更严重。
话是时宁说的,可真到了这一步,她也觉得心跟针扎一般的疼。
她垂下了眸。
靳宴轻扯嘴角,口味讥讽。
“因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娶你,还是因为找到了下家?”
时宁攥紧了手。
他在江南城说的那些话,是对她有影响,让她冷静了下来。
可下家是什么话。
在他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人?
她气得脸色发白,一言不发。
靳宴放开了她的身体,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轻呵医声,“我今天总算知道了,什么叫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时宁一噎。
她忍着不说话,靳宴手上用力,迫使她抬头。
“这几天,一个真心的好脸都不给我,就因为我说不会娶你,是吗?”
就。
他随口一个字,轻描淡写。
时宁五脏郁结,却还是忍着。
靳宴看她犟着不说话,点了下头,“好。”
他松开手,视线却落在她脸上。
“时宁,我向你许过诺吗?”
时宁深呼吸,“没有。”
“我给你那份合同时,说过会娶你吗?”
“……也没有。”
她冷静回答,抬眸,对上他的眼睛,一滴眼泪落了下来。
“可是你讠秀导过我。”
靳宴皱眉。
时宁缓缓开口:“我敲开你办公室的门,是你讠秀导的我。”
“你明明知道林悦珊他们欺负我,可你视而不见,说不定,你还添过一把柴!”
“你冷眼看着我撑不下去了,然后等我去找你。”
“你是没答应过娶我,可你讠秀导过我,说我可以喜欢你!”
她紧紧盯着他,咬字清晰,声声控诉。
靳宴的脸沉过一瞬,随即就恢复了平静,正面接着她的眼神,等着她继续说。
时宁却别过了脸,咬牙忍着苦涩和难堪,说:“你明明只把我当小猫小狗养着玩儿,却装得一副深情态度。哄得我像小丑一样,在你面前摊开一切。”
“你不觉得,自己很过分吗?”
第225章 她当他是死的吗
靳宴被气得耳边嗡嗡嗡的。
他活了这么大,对谁这么好过。
时间,金钱,哪一样亏过她。
到了她嘴里,全变得一文不值。
谁家养小猫小狗,养出她这样的白眼狼。
他靠在床头,闭上眼睛缓神,胸膛明显的起伏,暴露出他些许的情绪。
时宁说够了,心也静了。
江南城那件事之后,他们就没真的摊开说过。
真说开了,她知道,他们也到头了。
挺好的。
她舒了口气,说:“你把药吃了吧,我答应过陈朝,看你吃完。”
靳宴下颚绷紧。
弄了半天,她愿意跟他摊开说这一席话,他还是沾了陈朝的光?
“都准备找下家了,前东家的死活,还跟你有关系吗?”他开口呛她。
时宁咬牙。
不吃算了!
她也没多逗留,起身就要往外走。
靳宴闭上眼,却说:“回主卧来睡。”
“不用了。”
“我们还没分开。”
时宁:“……”
她僵在床边的功夫,靳宴已经躺了下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
半晌后,时宁深呼吸,去次卧抱了被子。
睡就睡吧。
正经做都做过多少回了,还差并排睡一晚吗?
更何况,他都这鬼样子了,总不至于还来祸害她。
她重重地将被子丢到床上。
靳宴听到动静,眉头皱死。
又一下重重的起伏,是时宁躺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