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敏怕她疑心,面露焦急道:“妈妈得确定他没事才放心,他为你挨了刀,你知道多严重吗?他要是有事,梁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这理由倒也说得通。
时宁放松了点,“他已经脱离危险了,正在恢复期,你不用看了。”
“那怎么行!”
苏若敏提高了音量,抓着时宁的手不放,“我一定要亲眼看到!”
女人的手太用力,指甲深深按进时宁的手心。
时宁下意识抽手。
“宁宁,听话,你带妈妈去看一眼,妈妈也好放心!”
苏若敏话音刚落,楼梯下方忽然传来声音。
“你们是母女?”
时宁一惊!
她往楼下看去,正对上梁云辞清冷沉寂的眸子。
苏若敏也吓着了。
梁云辞身边跟着梁子期,他们两对母女楼上楼下地站着,无声地对峙。
此刻,四人的心里活动完全迥异。
时宁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苏若敏很慌,她太怕梁云辞和时宁面对面了,母女连心,她怕梁云辞会意识到什么。
梁云辞则是满心警惕之后的愤怒,梁赫野为时宁挨了刀,她不怨时宁,那是梁赫野自愿的,可时宁如果是苏若敏的女儿那就另当别论!毕竟,她完全有理由怀疑,时宁是刻意接近梁赫野!
梁子期震惊之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时宁的父亲是谁。
万一时宁是郁则南的女儿,那时宁可就不是野丫头了。
第343章 险恶用心
梁云辞刚在楼下听完院长说梁赫野的病情,就近走了楼梯。
刚推开门,她就听到了楼上的对话。
苏若敏具体说了什么,她没听全,但那句“妈妈”她是听得真切。
她冷冷地看向时宁,目光凌厉。
时宁虽然无措,但碍于母女情分,她下意识挡在了苏若敏面前。
“梁总……”
梁云辞迈步往上,质问道:“你是故意接近赫野的?”
“不是!”
时宁立刻否认。
她虽然和梁云辞接触不多,但梁云辞对她并不像靳夫人那样低看,在这样磊落大方的长辈面前,她并不想留下卑劣的形象。
“你不是故意接近赫野,那你们母女为什么偷偷摸摸在这里见面?”梁子期插嘴问。
她一说,梁云辞脸色更差。
她一生中,唯有两个软肋。
其中一个永不能见光,另一个就是梁赫野。
涉及梁赫野,她多少有点丧失理智,对时宁的敌意也无限放大。
时宁匆忙解释:“我妈妈以为我在这里住院,她是来看我的。”
苏若敏还处在慌乱中,闻言,心神赶紧定了定。
她挺直了腰杆走出,出言挑衅梁云辞。
“这医院又不是姓梁,梁总你能来,我当然也能!”
说到这里她就火大,明明躺在里面的是她的儿子,她不能看,梁云辞却能。
怨恨嫉妒冲刷大脑,让她暂时忽略了梁云辞和时宁见面这件事的危险度。
梁云辞根本不屑跟这种女人浪费口舌,她看向时宁,说:“我之前以为,你是个可怜孩子,现在看来,是我看走眼了。”
“我不管你对赫野是什么想法,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这令人恶心的妈妈,从我眼前消失!”
她说这话时,面无表情,语气缓缓,优雅又清冷,眼神里的鄙夷却让时宁浑身不适。
时宁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却不知说什么。
母亲是小三,让她没办法挺直背脊。
苏若敏发现了这点,她满心的紧张和嫉妒,忽然就变成了痛快。
她见不到儿子,梁云辞也没好到哪儿去,她正在给她女儿难堪呢!
她眼底闪过扭曲的兴奋,一把将时宁扯到身边,对将要离去的梁云辞说:“你少装高贵典雅!什么梁总,梁大小姐,还不是没男人爱的弃妇!”
“你老公不爱你,你女儿也跟你一样,上赶着嫁靳宴,结果呢,人家不要!”
她疯了一样的论调,令在场三人都变了脸色。
“别说了!”时宁试图阻止。
苏若敏积压了多年的憋屈,总算找到宣泄,自然不愿意停止。
“是,我是做不了郁太太!但是梁云辞我告诉你,我没输给你!我女儿也没输给你女儿,靳宴可喜欢她呢!”
她高声炫耀着战绩,让时宁觉得,仿佛被人打了一记记耳光。
她跟靳宴的关系,与郁则南和苏若敏不同,毕竟靳宴未婚。
可这一刻,梁云辞看垃圾一样的眼神,让她知道,在别人眼里,她跟苏若敏没有两样!
她身体本就没恢复,情绪往上一冲,眼前很快就阵阵发黑。
嗡——
耳边响过一阵。
忽然,有人托住了她的后背。
“怎么回事?”
第344章 有你在我不会结婚
靳宴和郁则南的到来,让场面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苏若敏大哭,“我只是来看看我的女儿,我有什么错!”
郁则南为了梁赫野才匆忙回来,具体情况他不明了,可看到靳宴护着时宁,还有时宁那张肖似梁云辞的脸,他当即就明白了。
登时,一股寒气从脚底开始迷茫。
他猛地看向了苏若敏,满眼警告。
苏若敏被这一眼看得后脊背发凉,回过神来,却又碍于面子不想落下风。
她眼看靳宴护着时宁,便转向靳宴,“靳总,麻烦你说句公道话。我又不是什么坏人,看看女儿而已,梁总要赶我走啊。”
这么明显又低劣的挑拨,让时宁更是一阵头晕。
她靠在靳宴怀里,一口一口地喘着气,是真的被气到发抖。
“苏女士,你不需要装可怜。”梁子期口吻讥讽,“我记得你刚才说过,你跟你女儿都是赢家,你抢得了我妈妈的老公,你女儿也把握的住靳总。”
“你们母女这么厉害,真是一脉相传的好本事。”
“我只是在阐述事实,有些女人空占着名分,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不被爱的才是第三者!”
“住口!”
郁则南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还嫌丢人丢得不够?”
苏若敏瞬间噤声。
她心有不甘,还是看向靳宴。
梁子期开口,还想嘲讽两句。
靳宴已经从容开口:“你是时宁的妈妈?”
他是在问苏若敏。
苏若敏已经够怕郁则南,看他年轻清贵,本来以为很好说话,可一对上眼神,她就露了怯。
“是……”
“我听时宁说,她妈妈从没养过她。”
“那,那是因为……”
“既然没养过,就别随便认了。”靳宴声线淡漠,“她没受过亲生母亲的恩,总不能一见面,还受你的连累。”
“靳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靳宴将时宁抱了起来,说:“别的我不知道,单说时宁像你,不太合理。我未婚,她没破坏谁的家庭,我们的来往,也并不像你和郁总。”
他是对苏若敏说的,眼神余光却扫了下梁子期。
梁子期心神一震,摸摸攥紧了手。
靳宴走出楼梯间,转而对梁云辞说:“这是您的私事,我就不掺和了,时宁今天过来只是看望赫野,没别的意图。”
梁云辞已经冷静了许多,她淡淡应了一声。
靳宴抱着时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