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现在是一穷二白。
靳宴嘴角提了下。
他从长椅上起身,往电梯口去。
时宁迟疑两秒,跟了上去。
电梯空间不大,又只有彼此,感觉连呼吸都清晰可触。
时宁全程低着头,幸好,只有十几秒的功夫。
出门时,时宁还在想接下来怎么办,迎面就撞见两人。
正是周治学和乔琳宣。
“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吓我一跳。”
乔琳宣面带喜色地说着,抬头一看,愣住了。
看到周治学,时宁已经没了愤怒,只剩下平静的厌恶和恶心,甚至不愿多看一眼。
她想从侧面转弯,腰际却被身边男人给揽住了。
时宁微愣,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不解。
对面,乔琳宣和周治学也顿了下。
乔琳宣是诧异。
周治学却是怒极,尤其是看到靳宴自然地搂住时宁,他浑身的细胞都在愤怒。
“靳总。”乔琳宣先回过神。
靳宴不冷不热地应了声。
乔琳宣一看他跟时宁的样子,自然明白什么。
登时,心中十分懊悔。
她万万没想到,时宁竟然能勾上靳宴。
刘总那事,也不知道有没有成,时宁要是因此记恨上她,那就有点麻烦了。
她稳住表情,主动问:“时助理这是怎么了?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时宁面无表情,没答。
乔琳宣有些不悦。
倒是靳宴开了口,他淡淡道:“刚从警局把她接出来,情绪不太好。”
“警局?”乔琳宣诧异。
周治学闻言,猛地从愤怒中抽回理智,他看着靳宴,担心他在乔琳宣面前说穿一切。
他还没开口描补,靳宴已经平静地开口。
“周总控告时宁挪用公款。”
他口吻淡漠,却自有一股质问的居高临下,令人后背紧绷。
乔琳宣心里一慌,快速看向周治学,眼神询问。
周治学表情略僵,一时间,张不开口。
时宁看他那模样,心中冷笑,不免觉得有些痛快。
周治学咬紧了后槽牙,半晌才挤出声音,勉强道:“……是误会。”
乔琳宣帮着开口:“对,肯定是误……”
“既然是误会。”靳宴打断了她的话,凌厉冷漠的视线落在周治学脸上,自带一种压迫感,“那就请周总尽快销案。”
他说着,把时宁拉到了怀里,低头,轻抚着她的头发,口吻维护:“宁宁是个女孩子,名声很重要。”
第38章 跟他回家
宁宁,周治学也叫过。
时宁却不知道,原来这两个字从另一个男人嘴里出来,会让人脸上生热。
她知道靳宴只是耍周治学,但还是忍不住心跳,一动也不敢动。
对面,周治学和乔琳宣脸色变幻莫测,半句抗辩的话也没有。
乔琳宣脸上的喜色早没了,顺着靳宴的话说:“靳总放心,我会督促治学尽快去办。”
“嗯。”
靳宴淡淡回应,便不再看他们夫妻俩,搂着时宁离开。
眼看着时宁乖巧地被男人带走,周治学左手,满心恨毒。
不等他消化情绪,乔琳宣先抱怨,“到底怎么回事?”
周治学压着情绪:“底下人做的,我不清楚。”
“不管怎么样,先把案子处理了。”乔琳宣直接下结论,又道,“时宁有没有挪用公款都不要紧,她就是把你公司卖了,你现在也不能告她。惹了靳宴,别说是你,我爸爸都没法子。”
说着,她看着时宁和靳宴离去的方向,忍不住烦躁。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时宁报复她和周治学。
这么一想,她赶紧拿出了手机。
周治学瞥到她的动作,皱眉道:“你干嘛?”
“给悦珊姐打电话,提醒她一下。”
周治学一顿。
林悦珊的手段他早有耳闻,时宁遇上林悦珊,绝对没好果子吃。
阻拦乔琳宣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接着,又被他压了下去。
林悦珊出手也好,让时宁认清事实,重新回到他身边来!
他就不信,靳宴会在未婚妻和时宁之间,选择她。
-
靳宴带了时宁回他常住的江南城。
路上,时宁垂首不语。
跟一个男人回去,意味着什么,她心知肚明。
只不过,现在这情况,别说靳宴没要什么,就算他开口要她,她又能怎么拒绝呢。
到了门口,私人园林别墅的宅邸门前,刻着一个靳字。
时宁跟着下车,没进门,就听到里面潺潺的水声。
果然,绕过影壁,先是人造鱼塘,塘中养着各色金鱼,塘上建了石板路,蜿蜒到长廊,然后才到主宅。
宅子里有佣人,迎上来的,却只有一个老阿姨。
见靳宴带回个女孩子,老阿姨愣了一下。
靳宴很从容,命阿姨给晚餐加两道甜品,然后带着时宁上了楼。
卧室里,还是他走时的状态,一条浴巾尚挂在沙发背上,屋内笼罩着淡淡的男士香。
时宁定在门口,局促不安。
落地窗拉着厚重的帷幔,透过壁灯的微光甚至可以看到一侧的墙面是个巨大的书架,室内光线昏暗,可种种细节都在告诉她这里是谁的房间。
本以为至少会安排她去客房的……
靳宴不催她,只是看了她一眼。
“进去洗个澡,下楼吃晚餐。”
面对他平静却幽深的眼睛,时宁犹豫两秒,硬着头皮踏进了房间。
仅仅是这样,又好像不只是这样。
时宁点了下头。
靳宴从她身边经过,她下意识伸出手,拉住了男人的袖子。
男人停下脚步,目光落在她脸上,冷质的声线比平时温柔,却也敲击着人的理智,带着不易察觉的眸中默许和引导。
他问她:“想做什么?”
第39章 一件女士睡衣
时宁没有多想,她只是心里茫然。刚刚经历大喜大悲,整个人都有些敏感,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骤然要被丢下,她有些害怕。
所以,才拉住唯一认识的他。
听到他问话,她才察觉行为不妥,脸上微热着松开了手。
靳宴扫了眼她的动作。
彼此间静默下来。
半晌后,时宁为了化解尴尬,才轻声道:“谢谢您。”
靳宴面色平静,只是略微点了下头。
接着,他淡淡道:“知道我去救你之前,连续工作了多久吗?”
时宁抬头,茫然地看着他。
“从早上五点开始,我几乎没休息,飞机一落地,就听到了你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