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清泪落下。
“北堂……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北堂昊无意识的说。脸颊上在那滴清泪的位置,继续留下一滴。
“皇兄……我会……嗯~嗯~努力的……求……求你……不要这么……恩……对我……皇兄!”
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不要再说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求你别再说了!
再用力按住胸口,心悸得一直不停,对不起……
‘皇兄’!
半响之后,北堂昊才虚脱下来,擦拭完脸上的泪水,双眼通红。
心还沉闷着。
我一定会找到你!
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原谅我,可好?
他看着自己的手,入眼——满手血腥。
在皇室谁的手是干净的?
北堂昊把手伸进水盆,反复的清洗双手,洗了皮肤都红肿起来了,好像还是能看到一手的鲜血。
水盆里清澈一片。
“嘭嘭嘭。”小福子敲了敲门。
“王爷?”
“进来吧。”北堂昊的声音还有点低沉。
小福子一推开门只看到他的王爷主子手还泡在水盆里,水盆里的水早就冰冷了,偏偏这主子还在那洗手?干嘛不叫他端盆热水进来?
“王爷……您手洗很久了。”王爷的手有这么脏么?
“有什么事,说!”说完北堂昊继续洗着手掌。
“陛下让张公公送来过两天册封仪式要穿的礼服,让奴才拿过来给主子您试试合身不。你要不要现在试试?”小福子特定把手上的衣服举高点,希望它可以引人注目一点。
“放一边去吧,等下本王会试,你出去吧。”
“诺。”
小福子将衣服放到桌上,看北堂昊还在洗着手,很无奈。
话说王爷主子,你的手都红了,还洗?水盆里的水就没看到什么脏的。
小福子困惑地关上门,主子们做的事不是他们奴才可以议论的。
大牢内,安陵烨睡在牢里的中央,一个犯人甲不小心踩到他的手,安陵烨痛的大叫:“你不长眼啊!没看到我在这睡吗?!你知道我父亲是谁吗?!”
“安陵烨,你不就是安陵丞相的儿子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有本事让你那父亲救你出去啊!”犯人甲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挑衅的看着安陵烨。
“你等着!我父亲一定会救我出去的!我可是我父子的嫡子!唯一的嫡子!”
“切,你就等着吧,别出不去还命丧黄泉了。啧啧~”
“你就我等着吧!我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脚给剁了!”安陵烨恶狠狠地说道,却没什么底气,他也知道他这次捅出这么大的篓子,连累了安陵府不说,还牵连了这么多族人,父亲会救他才怪了,但是他还是会有期待,希望他的父亲能救他离开这里。这里简直就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他想他母亲了……
母亲,你也会不理儿子我么?
早知道他会到这个鬼地方,他就应该先把那个贱女人和那个贱人给杀了!至少心里可以解恨点!
“你就别等了,丞相是不会来救你的。你就死心的等着陛下下旨吧。”当时自称是他表姑夫的人一旁看热闹,泼安陵烨的冷水。
“你什么意思!”安陵烨怒气冲冲的走过去,吼道。
“难道不是?哎。如果安陵丞相能救得你还好,我还能有个期待,只可惜……”
“哼!我们走着瞧!”安陵烨不理会他,直接坐在一边,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墙,墙屑被他弄了一点下来。
父亲,母亲……
☆、35章
安陵宇在天还未亮之时就让府中的下人去各府衙分发御诏。
民间一大早的围在那告示栏。
“这个二皇子被册封为太子啦!”
“听说这个二皇子还不错。”
“那是一定的,好像都没说二皇子有什么不好的。”
群众里你一言我一语。
多数的民众还是抱着期待的。
一家客栈的雅阁房内,八个官员无视桌子上摆放的鲍参翅肚,全部看着安陵宇。
“大人,这个二王爷可和我们向来不怎么合啊。”
“丞相,还有二王爷册封太子后,安陵烨大人出来的机会就更小了。”
“你们说的我都知道,但是这个时间太紧迫,傲帝动作这么快,我们根本就无力反驳。这皇宫准备得真快啊。”安陵宇执起一杯酒,仰头喝下。
“是啊,听说连太子服和太庙享殿都已经布置好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傲帝是早有计划了。”
“恩,所以……我们只能暂时不动一兵一卒。如今我们这一派,元气大伤不说,单单连支持哪个皇子都还不能确定。陛下真是英明啊,长皇子薨逝,二皇子是唯一的嫡子不说,除二皇子外其他的皇子都才十二三岁的幼龄,不得不说妙啊!”安陵宇两手环臂,走到雅阁的窗户那,看外面川流不息的人群。
“大人,这一局不能改变的话,那安陵烨大人……?”
“留之无用。”安陵宇吐出冷酷无情的话语。
“诺。”其他的几名党羽心领神会。
看来他也要好好想想如今他府里的那些儿子哪个能胜任安陵家族的家主的位置。
家主啊……
他也就这么几年好活了,可要好好想想了。
皇宫内,北堂鸿煊高高兴兴地跑回逵釉殿,安陵墨垣早已等着。
“叩见小王子。”安陵墨垣只是微微弯身行礼。
“起吧~。”北堂鸿煊现在一点都不计较,在小皇叔那睡了一夜,真是身心舒爽啊~。
“小王子怎么今天才回来?小侍可否请问小王子昨夜……”安陵墨垣闻到那股幽香。
原来是在十五皇子那睡的么?真是羡慕这个小王子啊,可以摆着一副天真样子每天呆子十五皇子身边。但是……这个小王子是真的不懂世事、天真无邪?他不信。
“我在小皇叔那睡了,怎么着?!哼!”不理会安陵墨垣直接进屋去准备拿书本。
还要去上谕阁啊。北堂鸿煊小脸垮了下来。
“小王子,可以不用拿书了。过两天是册封王爷为太子的典礼,所以这几日都可不必去上谕阁。”
北堂鸿煊听到安陵墨垣这么说,马上就扔掉书籍。
“小王子,小侍可否问您一个问题?”
“说吧。”他坐在凳子上翘起一个二郎腿。
“十五皇子……可是之前一直在冷宫,直到最近才离开的吗?”安陵墨垣是听那些宫女私下聊天的时候听到的。
“你打听这个干嘛?!我告诉你别打听我小皇叔,不然我对谁都不客气!”他炸毛了。
“小王子息怒。小侍只是问问,没有他意。”
“哼!是就最好!好了,我要去找小皇叔了。”既然不读书就继续去找小皇叔。
蕖妃拿出她那把老杉木生漆凤嗉古筝,放在琴台上。
“母妃?”
“母妃教你弹琴可好?”蕖妃拉起他的手,往琴身这么一弹。
音质很好。
“母妃,我不会的。我比较手笨。”北堂未泱缩回手。
“不会,母妃教你便好。”蕖妃又抓住他的手。
“……好。”既然她想他就学吧。
蕖妃手把手教他宫商角徵羽对应的音在哪里。
北堂傲越到的时候就是看到这么一副情景,蕖妃在认真的教北堂未泱教习琴。
好一副母子其乐融融的场面啊,但是为什么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呢?难道是因为他的十五子对他都没这么亲昵,所以他嫉妒?
真希望这个九年可以很快的过去。
“臣妾叩见陛下。”蕖妃刚抬头就看到北堂傲越站在外面,没有动作,她放开北堂未泱的手,福了个身。
“叩见父皇。”北堂未泱离开琴台,行礼道。
“起吧。”
“你怎么弄成这样了?”看到他的嘴巴上的痂,北堂傲越问道。
“回父皇,儿臣只是不小心磕到了。”他不在意的回道。
“真的?以后小心点吧。”他的血可是很宝贵的,一滴流失北堂傲越都觉得可惜。
“诺。”
北堂傲越摆出有兴致的样子,看着琴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