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溪一听乐了,“这好事呀,大柱哥怎么没跟我说呢。”
“这不是没准呢吗。”三婶拿着东西进了屋。
“不过着第一次相看,能在家吃饭吗?”
“这不是有你六叔六婶在里边吗,今天就当请他们吃饭了,成不成的,咱们也是实在亲戚啥都没说的。”三婶看了看,“你帮我看看能做几个菜?你手艺比我好。今个你得帮忙掌勺。”
“行,包在我身上。”玉溪清点了一下,“酸菜鸭,回锅肉,炖鱼,凉菜,溜肉段,豆角炒肉,丸子下锅在红烧一下做个狮子头,这就七个菜了,再做个凉菜,我回家再拿一瓶西红柿,做个汤。就够了。”
三婶一听,笑了,“你弄得明白,要我还得看着做。行就这么弄。我去西锅把鸭子炖上。”
“行,我先回去一趟,跟家里说一声。”
“家里别做饭了,等会你们一起过来吃。”三婶冲着玉溪说了一声。
玉溪跟三婶忙活了一个来点,弄了一桌子菜,做好了也没留下,只盛了些菜回去跟姜森几个人吃了。
帮晚上的时候三婶来家里。
玉溪一看三婶脸上乐的样子,就知道这事成了,“怎么样大柱哥挺乐意的?”
“嗯,是挺乐意的。”三婶笑着坐在炕头。
“人怎么样?”
“挺好的,长的还挺漂亮,浓眉大眼的,大高个,站着都能到大柱肩膀头子。”
那是不矮,大柱哥现在有一米八三四,到他肩膀,估摸都一米七多了。
“高中文凭,去年毕业的,家里外的都行,我看干活挺利索的,说话也爽快。最主要的你大柱哥看上了。他俩还说了一会话呢。”三婶觉着这事八成是成了。
“那什么时候下定。”他们这边婚礼进程还是很快地,只要双方同意了,大家就下小定大定聘礼,男女双方离得远也见不了几面,基本上都靠第一印象。走个程序估摸半年就能结婚。
“等过了年大柱去他家认个门。然后再商量。”
玉溪点点头,对于这种半包办的婚姻,他是没啥感觉,这里生活的人都觉着很正常。
三婶抱着牛牛回去了,姜森看着三婶离开就问玉溪“怎么这就定下来了?”
“估摸差不多,六婶给保的煤,知根知底,大柱哥又相中了,就看双方商量一下怎么过彩礼了。”
姜森有点接受不能,“那他们不相处一下?这不草率吗?”
“怎么不处,等商量好了,年节的肯定要走动啊。我们这边都这样啊。”
“大柱年纪不大吧。”
“今年虚岁二十了。”
“你将来不会也这么找对象吧?”姜森把大柱的事往玉溪身上一放,心里很是不舒服。
“不能啊,我都决定考大学了,怎么也不会那么早结婚,再说二娃三娃年纪小,怎么要他们俩能独立了我再想这些事情。”玉溪摇了摇头,他现在根本没考虑这些事情,甚至于他也没考虑将来一定找一个共度一生的人,或许等二娃三娃结婚了,他就离开去看看这个世界,自由自在的感受自然。
姜森不知道玉溪有独身的想法,他心里倒是松了口气,虽然心里已经决定把这段感情埋藏心中,可还是有些盼望。
过年总是热闹又忙碌的,今年有了姜森家里不算冷清,至少比起前年兄弟三个在家守岁强得多。
姜森过了初十离开的,他的假期结束了,不过他知道自己以后不会那么忙,或许能时不时的过来。他的离开到让习惯了他存在的兄弟三个有些不适应。过了好几天三娃还问姜哥哥怎么不来的问题。
十五过后,村子里各家各户当家的都去大队部开会,关于承包土地的问题。
玉溪花了超过承包费一倍的价格,包下了他们家自留山后边的两个小山,总共面积是四十四亩山林地。比他预计的多出一个小山。这个小山在他准备包的山林东边,是个不高的山林,山上没什么树木,都是灌木,半坡上有一个泉眼,正是玉溪家旁边小溪的出口。因为在三叔家后边玉溪没想包这块地,准备留给三叔的,没想到三叔看上村北边靠山的一块荒山了这荒山在玉溪包的山后边,山脚下有十几亩荒地。三叔家包下这块地,家里就顾不过来了。
玉溪包下这块地还有个原因就是这两块地竟然有人跟他争,那个人就是王宝善,之前玉溪他们怀疑过王宝善点了他们家柴火垛,可惜没有证据,没想到他又跟玉溪家争夺这两个山头,让玉溪用多出一倍的价格包下山地,幸亏玉溪跟三爷爷沟通把合同订到七十年承包期,还算是有些补偿。
玉溪想着王宝善临走的那个眼神,越加觉着之前放火的就是他了。玉溪更是用道藏真经里学到的相术看了他的面相,就算玉溪没有多少这方面的天赋可还是看出来这个王宝善面带煞气,小人之相。这么想着玉溪对他产生了防备的心里。
包下山林,玉溪去看了一下,地方真是不错,东边那座小山,玉溪准备种笃柿,那里有二十多亩,除去两亩多山泉占地其它地方还算是平缓,只要把山上的灌木清除就可以了。
合同签订之后的第三天,玉溪就开始清除山上的灌木了,因为年前没下几场雪,村里的老人都说年后怕是有大雪。等过了十五这雪也没来,玉溪就想着趁着没下雪将地清理出来,等下了雪也能把地里的虫子杀死。
这么想着玉溪就拿着锹镐上了山,天冷地冻的实实的。这个天气是不会有人来挖地的,一镐下去就跟砸在石头上一样。就连林明清过来,干了半天也只挖了一亩多地,可见这活多难弄。每每看着玉溪挖地就跟挖泥似的,林明清总是很无奈。哎,他跟玉溪的差距真实太大了。
玉溪这边清理地,那边二娃三娃赶着爬犁来回的运送灌木,正好解决家里柴火问题了。
爬犁是三叔帮着弄的,他原本也想过来帮忙,可惜效率更低,太难挖了,最后留下的也只有几个年轻人,大柱,明远,还有年前回来的小刚。他们挖了半天,效率也不高,玉溪让他们把灌木砍了。挖地的事他来做。
三叔将家里的爬犁拿出来,给大黄套上,家里留了四眼看家,其他几只狗也拴上,拉起来一点也不费劲。二娃并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押车就行。刀疤在前边领路,一路上平坦迅捷。
三娃也骑着小灰灰来回跑,小灰灰如今已经半岁了,看起来还是很小巧,灰白越加明显,原本是二娃想要骑的,却不想还是被三娃占了先,谁让他小呢。原本玉溪还怕三娃坐不住掉下来,玉溪看着行进间三娃身体起伏竟然十分稳健。甚至小跑的时候跟行走差不多起伏。这绝对是一匹好的坐骑,玉溪看着十分欣喜。之后每日不忘的给它输送真元力,希望它能长得更好。
玉溪用了三天时间将整座小山清理干净,直接挖下地面半米多,将灌木的根系彻底挖了出来。以免以后再生。
就在他做完这些事情后,天下起了大雪。这场大雪整整下了三天三夜,一米多厚,真是将之前几个月没有下的雪全都降了下来。之后一个月每日都有零零落落的雪花降落,或大或小的。周围几个村子时常有房屋倒塌的信息,还好因为去年房屋倒塌的事件让他们村子里的人十分警惕,冬天来临前都修整了房屋,并没有这样情况发生。
二月底,玉溪在家里突然听到叫喊声,当时是傍晚时分,等他出门一看,却是山上的雪滑落下来,将明清家旁边的那家给埋了,索性有院墙挡着没什么人员伤亡,只是挖雪的时候费了一番劲。
山上的雪滑下来不算是什么新鲜事,他们这边树木茂盛,只要不像这回似的雪下得那么急基本上就不会发生。
时间慢慢溜走,三四月份玉溪一直在山里寻找移栽的树苗,他家的两座山连带三叔家的荒地都被玉溪用阵法罩住了,巨灵阵锁灵阵十分好用,只看玉溪家院子里的植物就知道,根本不用追肥什么的,长的极好。因为这个玉溪也不怕山上的树苗长的不好。
西边稍微高些的那座山,没有多少空地,清理了一些没用的植物,玉溪种了七百多科红松,水曲柳,胡桃树。零散着穿插种植,十年后就能成材了,他之前相中的地方种上了牛皮杜鹃,都是从山里找来移植的,去年他是留了一些种子,原本想播种来着,没想到能找到一片野生的牛皮杜鹃。也是他的幸运了。
东边的山,按照他的想法种上笃柿子,这其中一部分是从院子里分出来的,一部分是去之前那片林子移过来的,笃柿种在山泉附近,主要靠里好管理一些。剩下的地玉溪买了些大榛子树苗种上,这也是一种价格较高的经济作物。家里人也爱吃。
等玉溪将后边两座小山收拾利索了,已经到五月份了,都快种大田了。三叔家的荒山也收拾差不多了,他也不准备种别的东西跟玉溪一样山坡上种上树,地理种苞米黄豆。比玉溪家好些的是,三叔家的山上没啥树,一些灌木杂草清理一下就行,种的树比玉溪的多多了。
这天玉溪正翻墙外的地,准备种苞米,就听三娃在墙里边叫他,“哥哥,咱家门口来了个和尚。”
玉溪愣了一下,“哦知道了我就过去。”玉溪拍了拍手拎着镐转回正门。刚转过来,就看见一个带着斗笠穿着僧袍的人站在他们家门口,估摸他刚才过来的时候被村里人看见,这会三叔家路口还有几个人看着。
“您是?”玉溪一时还没认出人来。
“林小友,分别快到一年小友依然如故。”那和尚在玉溪走过来的时候就转过了身。
玉溪听声音比较熟悉,看着面容也比较熟悉,“原来是永慧禅师,禅师变化如此之大,我一时竟未认出。”事实上永慧禅师整个人从气质到样貌全都有了变化,之前他看起来是个慈祥的中年人,人也有些胖十分福相,如今气质出尘不说,脸上原本的皱纹也减少了,看起来也就是三十五六岁一样,人也瘦了许多。
永慧禅师笑了一下“这是托了小友的福。”
“那里那是大师的机缘。”玉溪说的是真话,如果永慧禅师没有达到那个程度就算玉溪再启发也没有用。“看我,贵客临门竟忘记请大师进去。怠慢了。”玉溪说着将门推开,大门原本是插着的,只是玉溪通过真元力控制将门插打开。今日大黄他们带着家里三只狗出门狩猎,只剩下腊八和他的狗妈妈留在家看家,之前三娃在睡午觉,玉溪不放心,才将门锁上的。
“小友好手段。”永慧禅师虽然不知道玉溪用的什么办法,想要打开大门他也是可以做到的,可是却不能像林玉溪这样随意自然。心中对他的评价更高。
“大师谬赞了。”玉溪引着永慧禅师走进院子。永慧禅师虽然没有四处打量,可是余光之下整个院子都纳入他的心中,院子与一般农家没什么不同,可是他却能感觉到一种生气勃勃的感觉。之前他走过小溪就有一种身体通泰的感觉。此时在院子里感觉更甚。
“大师请,家中凌乱,让大师见笑了。”玉溪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家中经常打扫,可是家里一有小孩子又怎么能整齐的起来,此时炕上更有棉被褥子,是三娃睡觉起来没有叠起来的关系。也不知道小家伙又跑到那里去了。
“无妨。”永慧禅师自然不会在乎这些。
玉溪泡了一杯山丁子,“大师尝尝这是用山里的植物自制的果茶,虽然不像绿茶那样清香却也有一番风味。”
永慧禅师喝了一口,一股甘酸的果味,虽然是热的却给人一种清爽的感觉,“好茶。”再看杯子中的果粒,橘红透明,叶片青绿,装载玻璃杯中带着一种清雅的色泽。
玉溪笑了笑,“这种植物叫山丁子,果粒可食,早在元代,蒙古族就用这种植物待茶,除了这种泡法,又或者用青盐,鲜奶煮出来更有一番风味。”
“贫僧此次前来,一是谢谢小友帮助之恩,二来希望与小友在武学上进行一下交流。不知是否打扰。”
“自然求之不得,大师尽管住下。”
“呵呵,那就打扰小友了,贫僧也品尝一下小友泡制的山丁子茶。”永慧禅师笑道。
跟永慧禅师说了会话,玉溪赶紧给永慧禅师收拾了一下房间,出家人喜欢清静,玉溪将西边单独的那间收拾出来,幸亏之前盖了厢房,这里空了出来,他先将炕烧一下,去去屋子里的潮气,之前厢房盖好玉溪就收拾了一下,有时间的时候也做了些家具放在里面,现在看来还算整齐。
另外出家人食素,地里的菜还没有收割,晚上的时候玉溪永慧禅师炒了茄子干,拌了山野菜,菌菇汤,烙了苞米面饼子,饼子烙的金黄十分香甜。做饭之前玉溪还将西屋的锅刷了一遍又一遍,保证一点荤腥都不沾。
“小友太过客气,出家人并不重口腹之欲,粗茶淡饭即好,小友也不必与贫僧同食。”永慧禅师看着饭桌上的素菜说道。
“并不麻烦。大师不必在意。”
二娃还记得永慧禅师,对他的到来除了表示欢迎,并没有什么特别表示,三娃却坐在桌子边上,时不时的看永慧禅师一眼,今天看来十分的乖巧。
69
69、第 69 章 ...
永慧禅师的到来并没有对于玉溪家造成任何的不便,玉溪也并不把他当做一个客人,平日说话做事只是平常,到让永慧禅师更加自在。
这个季节正是忙碌的日子,房前屋后的菜地都要玉溪去种植,永慧禅师也十分有兴致的去帮忙,看他劳作的样子并不陌生,玉溪问了才知道少林也有菜地,永慧禅师也种植过。
早春森林里已经有许多野菜,虽然玉溪并不靠这些野菜生活,自家却是要吃的,偶尔永慧禅师也与他一同进山,平日两人或探讨一下武学或谈论一下修行之道,另外永慧禅师还是一位手谈高手,甚至于对古琴也十分在行,这倒让玉溪和二娃十分欢喜,他们二人都在自学哪怕天分高,却也有许多地方不足,永慧禅师教授一些,竟然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受益匪浅。
三娃是个调皮的,却不想看见永慧禅师竟然有些收敛,平日调皮捣蛋少了许多,玉溪原想着三娃可能人生害怕却不想,这小家伙时不时的跟在永慧禅师身边,竟然有亲近的感觉,往日玉溪教导他习字作画,小家伙一点也坐不住,可永慧禅师亲自教导,他却认真完成,如今已经开始学习书法了,虽然因为手小成效不大,却也认真每日早晚一个小时,也坐的住。
玉溪仔细观察,倒也琢磨出一些,原本三娃的心脏不好,就算后来治好了,他对那时的记忆不深,他几乎没有记忆了,可是孩子的性格是从幼时就确立的,三娃原本生命没有保障,幼时不能跑跳欢快的玩乐,病情压抑了他的本性,后来身体变好,他整个性格一下释放,甚至于下意识的想要获得以前从未获得的,这也造成了他跳脱的性格。当然这其中也有玉溪的错处,他总想着弟弟受了那些苦,不想去管制,总想着只要他快乐就好。
却不知如果放任下去,总会造成他无法无天的性格,只看他对待老虎都是那样毫无防备,甚至于敢于挑衅,从这里就可见一般。
而玉溪虽然有担当甚至于扛起一个家庭的重担,但是毕竟阅历少,年龄又不到,没有办法体会那些经验。一时也无法察觉这样的事情,如果没有永慧禅师,等他发觉或许已经晚了。
永慧禅师如今已经五十有余,常年参习佛法,身上自然带着平和的佛性,小孩子心思单纯对事物看的明白,竟然能看透一些,心生亲近,又被佛性感染,到让往日的跳脱收敛了一些。
永慧禅师作为一个智者,自然看出孩子的性格养成,原本就像报答玉溪帮手的恩情,发现问题之后自然想办法帮着他弥补,毕竟是个孩子对弟弟的教育还是差些什么,更何况小孩子本性单纯,林玉海又是个聪慧可爱的,他非常喜欢,虽然不可能收入门墙,却也愿意做个启蒙师傅。
观察了一些时日,永慧禅师与玉溪进行了一次交谈,林玉溪的两个弟弟资质都不错,本性纯良,就算不学习武艺,只要好好培养也是一个栋梁之才,孩子本性都是好的,只要稍加引导即可。并不需要改掉他们的本性。
永慧禅师还分别对林玉溪的两个弟弟性格进行了分析,三娃果然与玉溪想的相似,永慧禅师听到三娃儿时的磨难,心里更加喜欢,心里倒真的喜欢,可惜他明白林玉溪与他修行之道不同,且修为功法高出他颇多,是绝不会将弟弟送到他门下的。心中十分遗憾,不过除去佛门密法,他的其它杂学竟一一教导并不藏私。玉溪感受永慧禅师的一番心意,虽然并未让弟弟拜入门下,却也让他执了弟子礼,后来更是对少林多有帮助。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永慧禅师还与玉溪对林玉湖的性格又进行了谈话,“我观玉湖性格比同龄孩童要成熟,只看平日并不需要你来操心,做事有条有理,学习也自觉并没有其他孩子贪玩的心思,这样性子原本是好的,只是我观他对弈,竟然透出一分玲珑心,所谓慧极必伤,到有些过了,只是我看他面像应该是豁达之人,却不知是不是父母早亡让他思虑过多?”
玉溪听了永慧禅师的话心里也是一震,回想父母去世后他的变化,心里明白恐怕不是父母离去带来的,而是他当初做出的错误决定造成的,虽然二娃一直表现正常,但是现在回想他竟然比以前不同,到底多了些心思。以前父母健在,二娃在家里快乐活泼,甚至调皮的性子比三娃还要甚。这一两年,他先是操心三娃的病情,虽然对他依然照顾依然,可二娃也怕给哥哥添乱,竟然比以前懂事的多了。他原本还想这很好,没想到竟然也有隐患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