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庭冷场之时,外面侍者禀报,北侯派了使者来王庭面见。
“这是我家侯爷给王庭的书信。”北侯使者脸有傲气。
漪姬手指紧抓丝绢,压制怒意:“呈上来。”
王庭侍者接过书信递给正在打瞌睡的公子雍,公子雍被惊醒后,拿了书信看都没看,转手送到漪姬手上,公子雍自从发现自己在王庭上只是摆设后,对这种廷议兴致缺缺,不是坐着发呆,就是低头假寐。
“放肆!左右虎贲给我拖下斩杀!”漪姬看完书信后,气得浑身发抖,她将书信掷向北侯信使,忽地站起来厉声呵斥。
太傅捡起书信一看,原来是北侯质疑公子雍上位的正统性,北侯认为吴王清醒时没有下诏,昏迷后反而改立太子,这里面有阴谋,公子雍做吴王是篡位,而郑钰铭是假冒公子明的公子身份,两人都不够资格成为吴王,如今只有他北侯最有资格成为吴国国主,所以他在封地自立为王了。
太傅看完书信后,默默无语,他深切感到吴国面临深渊,希望有一个强势王族人物能收拾吴国的混乱,还吴国一个和平环境。而漪姬母子不但没有这样的能力,他们还是吴国现状的罪魁祸首。
漪姬发完火,发现王庭大臣们都沉默无声,连姜大夫都低头不敢说话,现在王都仅有的兵力要留着对方蔚山大军,哪里还可以分出兵力去征讨北侯。
唐国国主不再好说话,东司马和南司马抗命不回,他们的家人还不能定罪,北侯公开蔑视王庭自立,王庭受了侮辱却无法征讨,所有种种,让漪姬心底愤怒、无力,而王庭大臣们的沉默更让漪姬背脊发凉,到此时,漪姬第一次感到了害怕,感到了恐惧。
征讨漪姬需要公子明的身份做大旗,郑钰铭不能再呆在后方,得跟随讨伐大军一起行动,他是大军名义上的主帅。
郑钰铭将达城委托给了魏慎和陈蒙,后坡、山谷、南埠、谡平原交付给余奎,达城留了两千虎贲给魏慈率领镇守,山谷和南埠都没有留下军队,山谷中原有的三百巡逻队起着保卫山谷安全的作用,南埠有五百多安全队员,由吴大和田虎田豹兄弟负责,鹰部落的拓素和许多部落勇士刚刚被招募进军队,他们被留下协助谡平原的两百步兵保护谡平原。
蔚山后方,只要不是诸侯国出动大军,安全问题还是有保障的,跟蔚山接壤的诸侯国只有西边的楚国,楚国国主年迈,贪图享受,没有赵太子那样的雄心壮志,楚朝辉派在楚国的密探没有发现楚国王庭有任何出兵的动向,郑钰铭对这个渐渐衰落的大诸侯国很放心。
蔚山讨伐大军行军到去年姜大夫私兵假冒山匪的地方,楚朝辉接到了东司马和南司马送来的密信,也收到了潜伏在北侯封地的密探传回的消息。
接到密信和消息是在傍晚时分,大军已经找了一个开阔处安营扎寨,郑钰铭的主帐已经搭建好,德牧狼狗木头正蹲在帐门口警戒。主帐周围驻扎的是山谷的三百精兵。
长了将近三年时间,木头终于长成大狗形象,恢复了它威风凛凛的外表。楚朝辉出征前,想起木头已经长大成...大狗,从被保护者转变成守护者,可以起到保护郑钰铭的作用后,当即派人把木头从山谷拎出来放到郑钰铭身边。
不想这木头根本不领楚朝辉让它跟主人团聚的情,别人觐见郑钰铭,木头都不紧张,一轮到楚朝辉跟郑钰铭相见,木头就立刻警惕万分,紧紧跟住主人。
楚朝辉在帐门口跟木头的狗眼对视了一会,轻轻一哼绕过木头进了大帐。
“木头长大后智商倒退了,变得亲疏不分。”楚朝辉到大帐中朝着郑钰铭发牢骚,他本来想先抱抱郑钰铭,不过看看旁边直挺挺站立的大牛,紧紧跟随他脚步的木头,只得作罢。
“胡说,木头哪里有智商倒退。”郑钰铭微微一笑,木头只对楚朝辉紧张是有原因的,别人见他最起码站在三步之外说话,只有楚朝辉来了,趁着没人总是动手动脚,木头就觉得楚朝辉对主人最有威胁,当然将楚朝辉当成头号关注对象。
楚朝辉将密信和北侯封地的消息递给郑钰铭,回头想叫大牛退出大帐,好方便他跟郑钰铭商量要事,不过想到密信内容后,楚朝辉不但没有吩咐大牛退下,反而和大牛聊起了天。
“大牛,你原来在王宫任虎贲时,跟同僚关系还好吗?”
“当然好了,我们都是兄弟!”大牛肯定的点点头,他虽然身份低微,但一身蛮力在王宫虎贲中无敌,为人又仗义大方,呆一起的虎贲都很喜欢他。
“大牛,虎贲们对漪姬印像是什么?”楚朝辉眼睛发亮。
“我们虎贲不喜漪姬,这女人管得太宽。”大牛摇摇头,吴王有很多小老婆,只有漪姬老是指使他们,漪姬出身低微,姜大夫名誉不佳,虎贲们都不怎么看得起漪姬。
“这样啊。”楚朝辉眉毛轻挑,这么说来,王宫虎贲不是因为忠于漪姬才保卫王宫的,而是因为忠于老吴王才继续尽的职。
“大牛,你怕不怕死?”
“勇士怎么能怕死?”大牛铜铃眼睛一瞪。
“漪姬为了私利罔顾吴国利益,先是引狼入室,现在又将两位司马的家人软禁在王宫做人质,以此要挟两位司马放弃抵抗外敌班师回京。”
“这奸妃可恶!俺去把两位司马的家人从宫中救出,王宫虎贲好儿郎不会容忍毒妇如此卖国!”大牛腰板一挺,抱拳请命。
“好!好!大牛不亏是真勇士!”楚朝辉对着大牛连竖大拇指。“大牛你现在去找黄壮,黄壮在王都呆了两年半,对王都的暗道熟悉,你们两人从暗道潜进都城,想法策反王宫虎贲,在蔚山攻城之日,将两位司马的家人从宫中救出。”
“大牛领命!”大牛接了楚朝辉的命令,转身到帐外去找大壮商量具体事宜。
“朝辉,大壮的儿子才几个月大。”郑钰铭叹口气,大壮和余奎圆满完成任务后,余奎去管理山谷和南埠,大壮去了黄钟的情报处,这次大军北伐,大壮跟随大军行军,专门负责处理情报事务。
“两位司马很关键,我需要他们安心在边境拖住唐王,等灭了漪姬,下一步就是收拾他!”楚朝辉手指在唐国边境内的某处点了下,那里有优质煤矿。
“打完漪姬要打唐王,打完唐王还得打北侯。”郑钰铭叹气更重了,两人本来就肖想唐国境内的优质煤矿,唐王的主动侵略给了他们发兵的好理由。而北侯封地产良马,这样的好地方怎么能容许他脱离自立。
“打漪姬很快,唐军也不足虑,北侯封地只有几千兵,灭他也是小意思。”楚朝辉非常自信。
“我知道他们都不是对手,可是后勤粮草压力很大啊!”郑钰铭头疼,他准备的粮草够蔚山军队吃一年,可现在多出西司马的降兵,西侯的百姓,粮草被分出四分之一,以后再多出两场战役,粮草储备就紧张了。
“钰铭,你还有额外粮草必须支付。”楚朝辉忽然想到什么。
“啊?还有额外?”郑钰铭张大嘴巴。
“不错,东司马和南司马不肯撤军回都,漪姬用人质不起作用,肯定会用断他们粮草相逼。”楚朝辉心底鄙视漪姬这个女人,枉费了聪明脑袋,净使不上台面的小伎俩。
楚朝辉对漪姬的预测很准,漪姬见人质不能逼边境虎贲回都,就下令断了粮草供应,路上往边境运送的军需都被漪姬派使者追回。
边境吴军断粮的关键时刻,南埠大船从小海湾给他们运来了军需物资,军需物资由商队押运着,绕过唐军视线送到了边境虎贲大营。
第101章
第二天,蔚山大军炊事伙夫天没亮就埋锅造饭,全军一大早饱餐一顿后,拔营向王都进发。魏仁带着军队去了东门,魏慈去了南门,周成负责北门,楚朝辉领着中军包围西门。
漪姬在得知蔚山大军已经驻扎在王都五十里之外后,当夜给唐国国主写了封密信,密信中恳求唐王先退兵回唐,让边境吴兵可以脱身回王都救驾。只要唐国国主按照约定做到,漪姬除了奉送东海之滨,赔偿唐国军队消费开支,以后每年还会向唐国纳贡巨额钱财。
漪姬除了在密信上哀求,另外还威胁唐王,如果唐王不顾盟友利益,执意发兵取东海之滨,到最后结果一定会得不偿失,自吞苦果。因为郑楚两人不会有她这么好说话,蔚山在攻破王都后,腾出手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只会是他唐王,到那时,唐王不但得不到东海之滨,也不会有钱财补偿。他们之间利益相关,可以说荣辱与共。
漪姬的信使从北门出城,快马奔向边境,消失在茫茫黑暗之中。第二天蔚山大军就兵临城下,四城门紧闭,王都和外界失去了联系。
姜大夫全副武装带着亲兵在城墙上巡逻,从城墙望去,蔚山这次发兵人数有两万之多,大军后还有密密麻麻的辅兵。姜大夫认为的辅兵其实是商人和脚夫,以及跟随大军回家的道口辅兵俘虏。辅兵俘虏身上有口粮,回家的路上可以不饿肚子,有些商人手上缺少运送粮食的脚夫,看到这些已经吃饱恢复力气的辅兵俘虏后,灵机一定,用少许报酬雇佣他们帮着运粮草。
蔚山对王都用兵是在十月初,再过两个月多月就要过春节。辅兵们都是平民,家中贫穷,面对一份可以顺路赚钱的好行当,没人想去拒绝,他们帮着讨伐王都的军队运粮,既可以回家,又可多笔过年的钱财,实在是天上掉下的好事。
辅兵运了蔚山的粮草,心理上就把自己当成蔚山这边的人,希望蔚山大军能取得大胜。奉楚朝辉之命尾随大军出征的范津,在辅兵们中间大肆搞宣传,搞洗脑思想教育,为辅兵描绘了郑钰铭做了吴国国主之后,吴国人民的灿烂生活前景,引得辅兵心中个个向往,更加巴望蔚山大军快快打败奸妃,好使他们都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其实范津的洗脑工作只是加固辅兵对郑钰铭的好印象。跟辅兵一起运送粮草的脚夫都在现身说法。
脚夫们有的是逃到蔚山的外地难民,有的是当地平民,他们对蔚山都很了解,南埠、后坡两村的巨大变化不说,达城在魏慎实行改革后,发展速度也是非常快速。达城的居民大部分过上家中有余钱的日子,而蔚山其他地方的平民,因为种植了土豆、玉米、番薯和水稻,一年时间,告别了饿肚子的困顿生活,顿顿能吃饱肚子。蔚山地区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郑钰铭才有,对照漪姬不管不顾的加赋税拉壮丁行为,辅兵的是非立场牢牢站到了郑钰铭这边。
唐国八月初大军压境,阻截的吴军八月中旬出王都,漪姬八月底发动政变。西司马带兵讨伐蔚山在九月中旬,九月底在蔚山道口大败。
蔚山大军包围住王都康城是在十月中旬,这时已经是初冬,树林的树叶全部变黄,随着秋风飘落在地。蔚山的将士身上已经添了夹衣。
郑钰铭和骠骑大将军,蔚山的一些贵族,投效的封主们站在一处高坡眺望,高坡四周是马仁率领的三百精兵在警戒。
“公子,楚将军为何不攻城墙,只是到城门下挖地洞?”骠骑大将军放下望远镜,他对这个能远距离看清东西的器具相当有兴趣,从郑钰铭手上拿过来后就霸占着不放。
“强攻城墙伤亡太大,挖地洞的代价要小好多。”郑钰铭看着又用望远镜观察的骠骑大将军笑笑。
“可是城墙底部是石头,地基严实,根本挖不通啊。”骠骑大将军摇了摇头,感觉楚朝辉带领下的士兵太怕死了,挖地洞都修个不怕火烧和油烫的铁盖子驾车掩护。
驾车下面可以藏二十名士兵,驾车先是带着石块填城墙前的壕沟,壕沟填好也不让士兵冲过去搭城梯强攻,而是躲在铁盖子驾车下,跑到城墙根挖通道和地洞。因为有铁盖子保护,城墙上用石砸和火攻、油浇都伤不到士兵性命,只是士兵裸露在外的皮肤被油溅出了火泡。
“地基严实才好,楚将军不是要想挖通进城。”郑钰铭依然笑笑没有给骠骑大将军多解释。楚朝辉是用炸药炸城,埋炸药的四周密封压力越高,爆炸威力就越大。
“这是为何?”骠骑大将军追问。
“楚将军有种利器,越是在严实封闭的地方使用,威力越是强大,用这种利器,不需要辛苦爬墙夺城。”骠骑大将军不肯把望远镜还给郑钰铭,郑钰铭只好用搭在额头用肉眼瞭望。
“有这种利器?”骠骑大将军将信将疑,更是拿着望远镜观察不肯放下。
王都四个城门,只有楚朝辉和周成负责的西城门和北城门在挖着地道和地洞,魏仁和郭泗率领的军队在佯攻,他们吸引了王都一大半的兵力防御。
姜大夫带着亲卫在城墙上转悠了一天,感觉蔚山大军没什么好害怕的,魏仁和郭泗攻城都不猛烈,攻一下还退回去休息一会再继续。而西、北两城门除了向城墙射弩箭,就是只知道挖通道和地洞。
看到蔚山士兵在城墙跟挖地洞后,姜大夫轻蔑地笑了,城墙地基有两米多深,蔚山士兵根本就挖不通,他们在白费力气。倒是蔚山弓弩手不时射向城墙的弩箭很厉害,命中率高,劲道大,士兵中箭后往往身体被对穿,死状很吓人。
姜大夫看看了落日,舒了口气。天黑后瞎灯黑火,蔚山大军攻打一天无果,肯定得鸣金收兵。
落日后,四城门外的蔚山士兵都停止动作,在城墙弓箭射程外吃好晚饭,静静排列等待命令。现在已是月中,夜晚升起月亮很大很亮,把大地照得非常清楚。
而王城上的守军没人敢下城墙吃饭,他们警惕的注视不远处的蔚山大军,希望蔚山大军退兵回营好让他们定心吃饭休息。
“晚上还打?”骠骑大将军抹了下嘴巴,高坡上瞭望的人都没有回后营,而是就地吃了点干粮,蔚山的干粮是种炒米,是大米洗干净后晾干放铁锅炒熟,行军不具埋锅造饭条件时可以直接吃,有条件可以用水煮。干吃很香,就是吃过后喝了水有点肚涨。
“嗯,今天晚上要破城。”郑钰铭趁着骠骑大将军吃炒米的时候拿过望远镜观察,发现架子车已经回返,挖洞埋炸药的士兵已经完成了任务。
“楚将军怎么还不发号施令。”骠骑大将军急躁的走来走去,城破后,他要亲自率领一队人马去捉拿漪姬,不把漪姬千刀万剐,不能消他心头之痛。
“楚将军在等信号。”郑钰铭刚说完,王城里升起五六盏孔明灯。
西城门前的楚朝辉见到孔明灯后,微微一笑,那是昨天晚上潜进王都的大牛和大壮跟他的约定,策反王宫虎贲成功就会放出孔明灯,见到这个信号,表示东司马和南司马的家人会安全,蔚山大军可以不用顾忌的正式攻城了。
寂静的夜晚传出一阵‘呜呜’的军号声,军号响遍王都上空和四周。静立在城墙前的蔚山大军立刻开始行动,魏仁和郭虎贲再次发布攻城命令,这次攻城已经不是装模作样,而是气势汹汹。西、北城门下再次出现铁架子车,铁架子车中的士兵钻进地道点燃导火索后,回到架子车中抬着铁架子车拼命往回跑。
郑钰铭全神贯注着地道口冒出的青烟,计算着埋在城墙底部地洞中的炸药爆炸时间。蔚山所有的剩余炸药都埋在了这两个城门底下,虽然楚朝辉夸口他亲自指点制造的炸药非常厉害,但郑钰铭只看到烟火一样的火箭,对楚朝辉的夸口的威力巨大的炸药有点没底,不过楚朝辉的从小的生活环境,又让郑钰铭觉得应该相信。
郑钰铭是屏着呼吸等待的,西、北两城门下的炸药是差不多时间爆炸。只听几声巨响,两个城门在火光和硝烟弥漫中无影无踪,坍塌的城门旁四散着残缺不全的尸体,周围还活着站立的士兵茫然而立,不久发出恐惧的嘶喊,可是这些嘶喊的士兵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也听不到四周士兵的声音,他们的耳朵被震聋了,有些离城门近的士兵没有被炸死,却也活不久,他们嘴里流出了鲜血,这些人的五脏六腑被震伤了。
在西、北城外待命的蔚山士兵也惊住了,如果不是事先有预告,加上平时训练纪律严格,这样的巨响和可怕场面会让他们发生混乱。
站在高坡上人离城墙比较远,可是巨响和爆炸依然吓得骠骑大将军手中的望远镜差点掉落,一些贵族和封主惊得腿软坐到了地上。
等城门的硝烟散去点后,蔚山冲锋号吹响,先是骑兵一马当先从城门坍塌处闯进城内,然后是士兵如潮水般涌了进去。城墙附近的王都士兵不是因为爆炸吓得蹲到地上发抖,就是整个人六神无主,如没头的苍蝇乱窜。蔚山士兵见到这些精神处于崩溃不知道抵抗的士兵,也不杀死,只是用刀背将他们敲晕了事。
骑兵进城后兵分三路,两路带着步兵去打开南城门和东城门,好让魏仁和郭虎贲的部下进城,一路由卫青指挥直闯王宫。卫青的主要任务不是抓漪姬,而是去占王宫宝库,宝库是郑钰铭再三强调要先抢占的地方。在郑钰铭眼里,财宝比捉拿漪姬母子重要得多。
第102章
西城门和北城门城楼被炸药爆破后,城墙处的王都守军被吓得魂不附体,两处守军的作战意识瓦解,蔚山士兵进入王城基本没有遇到什么抵抗。不过东、南两处城门的情况就不同了,那里的守军都是姜大夫的私兵,一是对封主忠心,二是没有亲眼看到炸药爆破的威力,他们的抵抗意识很强。
当蔚山骑兵来占这两城门,准备打开城门放外面的蔚山大军进入,遭到了姜大夫私兵的阻截,人数较少的蔚山骑兵伤亡很大,领头的曾游只能命令骑兵退后一段距离,用弓箭一边还击,一边等待步兵到来后共同作战。一时之间,两城墙楼下战局相持不下。
落日后,蔚山大军退出城墙弓箭射程休息吃晚饭,姜大夫以为今天的攻城要告一段落了,便将守城指挥权交给心腹,自己骑马进王宫向漪姬汇报战况。
姜大夫进了内宫,只见宫中侍者侍女抬着东西进进出出。
“你们抬的是什么?”姜大夫一把抓住走过他身边的侍者。
“禀大人,是内库中的箱箧。”侍者满脸大汗,人显得疲惫,看起来已经干了很长时间的体力活。
“内库的箱箧?”姜大夫一愣,王宫内库箱箧中装的都是黄金珠宝,漪姬现在将内库的财宝放到自己宫殿是什么意思?蔚山大军今天才围住王都,按照王城高墙的坚固,防守器械的数量,城内存储的粮食,坚持守城半年根本就没有问题。漪姬现在将内库珠宝从后宫提出,难道是准备抛弃王都,逃往他地?
姜大夫在宫殿门口琢磨之际,漪姬正对着侍者大发雷霆。
“玉器库庶府失踪了?”
“小人在内宫找了几遍都没找到。”跪在地上的侍者很委屈。
“再去找,找到就地拿下,取了钥匙后将器库中的玉器统统搬来。”不过几天时间,漪姬本来丰满的脸迅速消瘦,脸部丰满消失后,颧骨便显得太高,整个面部表情有了种凶狠。
“是!”侍者领命爬起倒退出去。
“太后!左大夫求见。”侍者刚刚出去,贴身侍女进来通报。
“快请进。”漪姬平复了下怒气,调整了一下表情,姜大夫是在她在王都最大的依靠。
“太后,将内库财物搬到这里是为何?”姜大夫匆匆对漪姬行过礼,面对宫殿内一地的箱箧,忍不住发出疑问。
“虎贲保卫王宫很辛苦,哀家想奖赏他们财物,放在这里方便取用。”漪姬淡淡解释。
“哦,是这样啊。”姜大夫依然疑惑,内库离寝宫不算远吧?不要半个时辰就可以走到。
“王城守卫情况如何?蔚山叛逆大军有多少人?”漪姬撇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