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看了看他,道,“多洗碗就好了。”
众人都无语。
小丁和大丁皱皱鼻子,缩到墙角自言自语,“好啊,天生丽质了不起么,得意什么……”说话间,两人注意到了公孙,就问,“大嫂……你最近脸色一天比一看好看呀。”
两人还没问完,就听白锦堂道,“每晚上做就……”话没说完,公孙一眼横过去,白锦堂乖乖收声,咳嗽了一声,转脸看别处。
双胞胎惊得睁大了眼睛——公孙就是公孙,竟然一个眼神就可以让白锦堂闭嘴!天呀!
正这时候,就听到尤金打了声口哨,众人回头望过去,就见展昭已经打点好了,转回身来,众人忍不住都皱起了眉头。
展昭的俊美是任何的装束都无法遮掩的,只是,此时的他,在衣服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瘦削,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看起来有些病态,特别是眼睛下方逼真的浅浅黑眼圈和那红色的眼眶,还有隐形眼镜造成的红色血丝……一看就是饱受失眠折磨、神经紧张的人。
展昭看到众人的眼神,大概明白这次化妆很成功,就问,“如何?”边自己也转回身照镜子。
“猫儿,这妆一会儿洗得掉么?”白玉堂不无担心地问,那样子看起来太让人心疼了,一看就是病得不行了。
埃芬递给了他一瓶卸妆水,道,“你们回去之后,用这个擦,然后温水冲洗一下就行。”
白玉堂点头,收了东西。
展昭想了想,伸出左手的手腕子来,递给埃芬,道,“帮我做两条刀疤行么?就是类似于自杀的那种。”
埃芬一愣,很快点了点头, “小意思。”
说完,他就走进房间拿出了一个小箱子来,然后就拿着展昭的胳膊摆弄了起来,大概半个小时后,展昭的手腕子内侧,出现了两条清晰而逼真的刀疤,看得人胆战心惊。
众人都埃芬这手艺敬佩不已,一起对他表示了感谢,告辞离去。埃芬则是笑着送众人到门口,说以后有事情还可以再找他帮忙,不方便出来的话,他可以上门服务。当然,最后付账的还是白锦堂,并且给了一笔数额不菲的小费,众人赞叹……白大哥就是大方。
出门上了车,白玉堂问展昭,“猫儿,你想干嘛?”
展昭笑了笑,“装作失常,让那些人对我产生兴趣,从而套取更多的线索。”
白玉堂深深皱眉,道,“会不会有些冒险?“
展昭略微思考了一阵,道,“许友这样的人,是可遇不可求的。”
白玉堂点头表示同意,“这倒是。”
“要产生多种人格,本来几率就很低,大概整个S市都没多少这样的资源,许友是他们中比较特别的一张牌……突然失去了,应该对他们的组织造成了一定的损失。他们会急需要另一个许友一样的人物,所以我这个时候出现刚刚好!”
白玉堂无奈,“我知道主意是不错,但是……我怕你有危险,不如我去。”
“放心。”展昭笑道,“第一次最多就是摸底,他们若是真的顶上我了,那还是好事。到时候必然会有下一次的会面,我们就能准备围捕了!”
见白玉堂依然是一脸的担心,展昭就道,“玉堂,这次的案子别看过程相当的复杂,动机也不明显,但是案件思路其实是相当清晰简单的……我们要找的就是那个组织的所在地、指使者。将他们的成员抓住了,目的和意图也就自然清晰了,这个组织不惜付出那么多代价牺牲掉那么多的成员,就表示着他们正在酝酿更进一步的计划,我们的行动应该尽快了,不然可能会死更多的人。”
白玉堂点头,“你说的也对。”
展昭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假扮成我的情人,到时候我还要你配合我演戏呢。”
白玉堂边开车边笑,道,“假扮?我用得着假扮么?”
展昭也笑,后头的尤金对两人招手,“唉,你俩别当我是空气好不好啊?我也在啊。”
展昭回头看了他一眼,问,“我们要去的是什么地方?”
“S市的一家夜店。”尤金道,“名字叫兰贵人。”
白玉堂皱眉,“听着很普通啊。”
“嘿嘿。”尤金点点头,道,“是非常普通啊,地段也很繁华,里头龙蛇混杂,什么人都有,地下地上好几层,从高雅到低俗,简直就是这个繁华都市的缩影。”
“这的确是个用来挑选新人的好场所。”展昭含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让我们好好地来演一场戏,将大鱼引出来。”
微笑凶手 20 病态
“猫儿,一会儿要我如何配合?”白玉堂问展昭。
展昭道,“嗯,你随机应变就可以了,我也不知道到时候会怎么表演,不过……我先进去,你等十分钟之后再匆匆进来好了,好像是我在跟你发脾气,你来找我。”
白玉堂点头,问,“身份是情侣?”
“对。”展昭点头,想了想,又打电话给了白锦堂、公孙和双胞胎他们说了一下大概的安排,众人都是聪明至极的人,点头答应了。
随后,展昭率先早早地下了车子,独自向那个兰贵人酒吧走去。
尤金在后座看着展昭的身影,不解地问,“是那猫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还是他现在就开始演了?”
白玉堂微微皱眉……远处,路灯下,展昭的身影看来,似乎和原来并没有任何的区别,只是看起来形单影只,非常的孤单,让他有某种冲动,马上就去陪他一起走……大概是在一起的时候他多了,以至于白玉堂对展昭的背影觉得非常陌生。
“喂。”尤金有些看不下去了,对白玉堂道,“也不用那么伤感吧?不就是离开那么一会儿么?”
白玉堂叹气,目送着展昭进入了酒吧里头,才低头端详手表,一秒一秒地算时间……同时,就看到公孙和白锦堂往酒吧走去。
白玉堂再一次确定,那个背影应该是展昭装出来的,因为别人的背影都看不出那一份落寞来……待会儿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
展昭独自向酒吧走去的时候,突然觉得很寂寞……自嘲地笑了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习惯了和白玉堂形影不离。
什么情深不寿之类的话,展昭也曾经担心过……他和白玉堂似乎一直都处在某种热恋之中,太过的爱,会不会很短就结束?但是他两一直都维持这样的高温,直到现在,应该也会接着走很远很远。
换句话说……感情这种东西的沸点,才是最高的,也是最有张力的。
走到了酒吧门口,展昭抬头看了看门口的保安,就见他也在打量自己。
展昭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尤金给他的那张票。
保安接过来之后,打开了门,让他进去。
展昭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进去之后,看到的将会是一个混乱的局面,但是出乎他的意料,这是个高雅的酒吧。
所有进出的人都衣着光鲜,酒吧的装潢也是说不出的简约雅致,柔和的音乐,让人放松……
从某种专业的角度,展昭一踏入酒吧,就立刻意识到这里的音乐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低头走到了吧台的前面,就有酒保笑问,“要什么?”
展昭看了看他,道,“苦艾酒。”
酒保一挑眉,笑道,“好的,稍等。”
酒保转身准备酒的时候,展昭细细地辨别了一下音乐……就听到在音乐之中掺杂了一首其他的东西——心理治疗时让人放松的拍子。
展昭微微皱起了眉头,端着酒保给他端来的苦艾酒,转回头看了看四周,就见好些人都神情涣散,似乎不能集中注意力,或者神智涣散。
而这种时候,唯一能刺激那脆弱惰性神经的,只有苦艾酒这种烈酒了。
展昭静静地坐在那里喝酒,就见这里进进出出,男女都有,一个个看起来似乎都挺有身份品味,起码不是那些会嗑药发酒疯的小混混。
展昭在心里苦笑,这如果跟新纳粹有关系的话,那可好笑了,如此禁欲理性的新纳粹么?
展昭喝了两口酒之后,眼神开始逐渐迷离,他自然知道,该如何控制好自己被影响的进度,装出渐渐被控制和放松警惕的状态,这样才会有人来跟他说话。
他现在比较担心的是白玉堂他们……不过白玉堂和白锦堂还有公孙的控制欲都是极度强烈的人,一旦感觉到任何的不同寻常,必然会立刻查觉到。而双胞胎和尤金平时虽然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展昭心知肚明,这三人都是相当厉害的角色,应该也不用自己为他们担心吧。
这时候,见展昭似乎已经有些迷茫了,那酒保就问,“一个人啊?”
展昭抬头看了看他,微微皱眉,没有搭理,低头继续喝酒,和刚刚进来那种还有些紧张的神色不同,现在的他变得极度的冷漠,人也整个镇定了下拉,整个人坐在那里,都有些寒意逼人。
酒保盯着展昭看了一会儿,微微皱眉……而同时,展昭注意到,酒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这电话的声音不是连贯的,也很轻,是配合着音乐节奏的dududu~~声。
再看那酒保,果然,就见他的一只耳朵上正戴耳机,看来是用来干扰这种音乐的。
酒保走到了电话旁边,接起来……听了几句,点点头说了声“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抬眼看展昭,问,“唉,帅哥,还需不需要酒?”
话音刚落,就见展昭一挑眉,看他的眼神里露出了某种警告和凶狠。
酒保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