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您跟印先生一直都是竞争对手,是不是私下里关系很好?”
“季先生您为什么这次会这么高调的来探病?是不是对印先生被审核一事很有自己的看法?”
“如果印先生被审核的结果出来了,您会帮他吗?”
“季先生您这次能拿到小金树是不是因为印先生缺席所以您才能拿到?”
“季先生,印先生在剧组聚众吸毒的事情是真的吗?”
印彦修突然有些傻眼,刚冲过来就被问了这么多话题,还都是问季劭宁的,内容跟他也总有沾边,这跟刚刚的节奏可不一样。
季劭宁微笑着看着记者,面前伸过来的全是录音笔,等记者问完了一波,他才点点头,“今天印彦修的医生终于允许他出院,但是回去后需要继续休养,所以今天没有办法详细回答大家的问题,请见谅,下次一定会好好跟大家聊聊,”他抬手看看时间,“关于对手什么的,因为是朋友所以才是对手,有竞争才有动力,这次能拿到小金树除了运气我觉得我还是有一些实力的,”他看着大家笑了笑,“不过我更期待四年后的小金树,”他扭头看看印彦修,“期待四年后跟印彦修同台竞争,而不是一方缺席,这样实在是不痛快。”
“那您觉得荣柏嘉够不上您的对手是吗?”
“荣柏嘉这次也获得了最佳男配,您觉得四年后他不会跟您竞争小金树吗?”
“您下一个片子据说是黑道片,什么时候开始正式拍摄?”
“印先生出院后会马上开始工作吗?”
“印先生审核的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季先生和荣先生,你们怎么看待好友被审核一事?如果结果很不好你们还会出面挺他吗?”
记者的问题又一波来袭,印彦修被问得有些发懵,很多事情很多细节他都忘了,面对录音笔和照相机一下子想不起来,这个时候尽量少说话,免得多说多错,记者这帮人精们,关键时刻就算说错一个词,回头都能给你揪出来。
现在除了能站在季劭宁身边,面对着镜头微笑之外,就只能期待着猪对手的给力回答了。
“不管他最终得到什么样的结果,”看季劭宁还没有回答,荣柏嘉这时站出来说话,“我和季劭宁都很清楚他的为人,相信他一定会得到最公平的结果。”
特别圆滑的回答,印彦修听得出来,荣柏嘉表面站在他这边,实际上这样的回答不但把他自己摘出来,同时连带着把季劭宁也一起撇干净了关系。
印彦修的印象中,荣柏嘉一直都是这么会说话的人,刚开始他还特别喜欢听荣柏嘉说话,喜欢和他聊天,但是那时他自己就知道傻乎乎的埋头拍片,跟人交往应付媒体之类的经验少之又少,直到后来露面的机会增加了,他才不得已练出来应付媒体的一套说辞。
那套说辞跟今天荣柏嘉说的标准回答又能有多少出入?印彦修现在觉得荣柏嘉的话假得要命,还不如季劭宁那几句听的顺耳,但是上辈子他怎么就觉得荣柏嘉说什么都说的那么好听那么贴心呢?
现在回想起来,除了标准说辞就是官方答案,要么就是模棱两可的回答,没有一句是表明态度的。
“那对于这次印先生的角色被换人的事情印先生会有什么解释?是不是因为您审核的结果内部已经知道了所以剧组临时换人?”
“印先生您退出剧组是不是跟您的精神问题有关系?”
“印先生您入院只是因为摔了一下,能不能解释一下您为什么摔的?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
“您对您和您的角色被审核有什么看法?”
“印先生您的前经纪人王光雄是不是导致您被审核的元凶?”
“据说您的前经纪人做皮条客,这件事情您知道吗?”
“印先生您的经纪人做皮条客,您一直没有阻拦是不是您也有参与?”
“印先生……”
印彦修现在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他因为上一个角色问题被人举报,同时有人指出他聚众吸毒因此被审核,这件事情跟他上一世经历的一模一样,但是前经纪人王广雄是皮条客这又是从哪里说起的?
他记得上一世自从王光雄辞职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他,后来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因为自己就很落魄,过了两年快没钱吃饭的日子,因此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他的前经纪人。
不过现在这个又是什么状况?
皮条客?没听说过啊!
印彦修一头雾水的时候,他的现经纪人齐皓走到他旁边,将他们三人挡在身后,“各位记者朋友,”齐皓面带微笑,但是却透着不容分说的拒绝,“今天是印彦修出院的日子,接下来还得收拾他的住处,需要静养,所以必须赶紧出发,至于很多遗留问题,就像刚才大家问的那些,印彦修将在一个星期后召开记者招待会集中回答大家这些问题,到时候请各位拨冗光临。”
“请问您是否是齐皓?COUNTRY BOY组合的经纪人?”有眼尖的记者立刻认出来齐皓的身份,“您现在这样为印彦修拿主意,是不是说明您已经是他的新经纪人?”
这个犀利的记者问题一出,所有的录音笔全都堆在了齐皓的面前。
齐皓模式化的笑道,“我刚刚成为印彦修的新经纪人没几天,还没有正式投入工作,因此目前来看只能回答这么多,将来我们有更多的共事后我就会更加详细的回答各位的问题。”
齐皓边说边往前边挤,话语中带着结束采访的意思,能透露的含含糊糊,不能透露的都一带而过,没多久印彦修三人跟在齐皓后面居然安全的坐进了季劭宁的保姆车里。
“齐皓你真强!”印彦修坐进车后松了一口气,“那么多记者,居然能安全的突出重围没被拦腰截住,这是有多大的能耐!”他不由得开始佩服齐皓,要知道他经历过这种场面,并不是现在,而是三年后。
那时他除了依赖安保人员之外也就只能依赖安保人员,不过那时的记者阵仗比这个大多了,但是就问题的犀利程度来看,这次的记者一点都不输三年后的程度。
这个经纪人一个人就能摆平那么多人,真是不得不树大拇指。
“这点就把你唬住了?”荣柏嘉坐在旁边看着印彦修笑,“彦修你以前的经纪人到底有多怂?就这么点状况就要被你崇拜,怪不得王光雄遇到事就辞职,还连累你被审核,真是没用。”
“如果不是他的经纪人太怂,我这次拿奖没用这么简单。”季劭宁在旁边难得开口。
“是前经纪人!”齐皓回过头来补充。
“看来下一个小金树没有那么简单了,”荣柏嘉看看季劭宁,季劭宁看着窗外,“因为彦修你有了一个强有力的经纪人。”
“马屁拍的太早!”齐皓头也不回,“我很强没用,得烂泥扶得上墙!”
印彦修很囧,如果不是这次被审核,他怎么说都是有资格跟季劭宁争一下的,但是怎么到了那个脾气坏透了的齐皓嘴巴里,他就成了烂泥呢?
“到了!”司机将车停在了季劭宁那栋楼的地库,季劭宁率先打开车门下车,站在门口等他们。
印彦修紧跟在荣柏嘉身后下来,他好奇的打量着地库,又看看通往电梯的走廊。
“很好奇?”齐皓站在他的旁边问。
“嗯!”印彦修不掩饰自己的表情,“从来没来过。”
是两辈子加起来都是第一次来这里。
“你这个对手做的到底有多失败?”齐皓站在他旁边调侃他,一点都不避讳另外两个人在场,“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季劭宁的事情你怎么了解的那么少?”
季劭宁听到了这话并没有搭理他们,他主动带路走向电梯。
倒是荣柏嘉饶有兴趣的跟他们走在一起,“是啊是啊,彦修你居然不知道季哥住哪儿,这种问题随便问一个狗仔记者应该都能知道吧?也许你请他们吃顿快餐就能套出来,或者你出卖自己的随便什么信息,比如喜欢的内裤颜色,他们就愿意拿这种消息跟你友情交换。”
印彦修无奈的耸耸肩,“对手难道不应该在角色上面打败他然后拿到小金树?”没错,四年前他确实是这么认为的,因此就算没钱吃饭的时候自己都在家里没完没了的看无数的片子,琢磨别人的演技,研究每一种觉得如果换成自己的话会怎么处理。
但是现在他绝对不会这么想了。
“当然不是,”齐皓道,“荣柏嘉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你应该连他每顿饭吃的是什么,前一天晚上有没有遗|精,什么日子是每个月要烦那么几天的时候,你才能合格。”
“太夸张了吧?”印彦修不敢苟同,“那不是狗仔的活么?”这个经纪人有些夸张,就算再活四年他也认为这不是他应该关注的事情。
“你可以从狗仔那儿得到消息呀!”荣柏嘉兴致勃勃的补充道。
印彦修还是很不屑。
“季劭宁,”齐皓突然喊一直站在他们身边沉默的季劭宁,“印彦修身高多少?”
“180。”季劭宁回答很流利。
“体重呢?”
“155。”季劭宁回答完,印彦修有些惊讶的看他,155斤这个体重还是他这几天为了出院量的,比他住院时瘦了两斤。
“你的呢?”齐皓又问。
“160。”季劭宁依然很流利。
“印彦修这个时候应该有什么想法?”齐皓继续问。
印彦修以为问他,刚想接话,季劭宁就开始回答,“这人怎么都知道,啊……要住他家了……真是烦人!”
“咳咳咳……”印彦修赶紧咳嗽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确实如他所说,都猜对了!
荣柏嘉跟齐皓一起看着印彦修,“这才叫对手,知道么?”
印彦修觉得自己被打败了,季劭宁的这些个人资料,他还真没有特别关注过,如果不是齐皓发问,估计他再死一次也不知道关注。
“你上次遗|精是什么时候?”印彦修突然开口问。
在场所有人突然安静下来,好像呼吸都必须停止。
季劭宁也没说话,印彦修以为自己实际年龄比他们大,稍微猥|琐一下调|戏他们没有关系,因为承受能力强一些,但是结果还是会尴尬。
大家都挺尴尬。
印彦修想着下面该怎么转移话题。
“两个星期前。”季劭宁突然回答。
印彦修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这种事情好意思明说。
齐皓却很轻松的笑道,“还真是诚实。”
“你知道?”印彦修很惊讶。
“你不记得半个月前他在干什么了?”齐皓反问。
“他在干什么?”印彦修哪还记得,他们所说的半个月前,对印彦修来说可是四年前,到底干什么了他怎么知道?
“季哥好像刚好拍了那个片子的床戏……”荣柏嘉咬着手指仔细回想。
“你还不如荣柏嘉了解的清楚。”
电梯到了,齐皓没有再说话,他们一行人跟着季劭宁进了电梯。
荣柏嘉主动按了二十六楼,季劭宁的楼层。
“半个月前季哥的床戏部分有记者报道过。”荣柏嘉稍微解释一下。
印彦修想不出来他有什么解释的必要。
“拍完床戏不是真的做一遍,如果晚上没人爬季劭宁的床,他也没有自己撸一发的话,很有可能会遗|精。”齐皓分析道。
印彦修有些不好意思,这么大庭广众下讨论季劭宁的私事,他怎么不见脸红生气?
“所以话题从身高体重已经转移到男性功能了?”季劭宁问,电梯很快到了二十六楼,季劭宁先走出去。
“你们晚上怎么睡?”荣柏嘉问。
印彦修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跟荣柏嘉离得太近,他好像感觉到一股从荣柏嘉身上传过来的特别不乐意的情绪。
“躺着睡。”季劭宁拿钥匙开门。
“我睡沙发就行,这段时间要打扰你了!”印彦修道,“过了今晚我就搬出去,自己会找个房子住,或者回我自己家也行,到时候需要去大夫那儿的时候我提前通知你。”他也不好意思突然住人家,毕竟多少年的对手关系一下子还转变不过来,不管他是不是为了他冲动过一次。
这种感觉得慢慢调整,争抢了几年的关系,突然变成同住一屋的关系,印彦修可不好装,他也不想天天装,多累。
而且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不会让人觉得他的思想变得很突兀。
“谁说你要住这儿了?”季劭宁家门没有大开就又关上了,除了他从一进门的柜子上面又拿了一把钥匙外,谁都没有跨进他家一步。
印彦修连他家地板的颜色是什么样的都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