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宁云晋好奇地问。
“虽然朕很舍不得,可等到回京以后你这侍读学士位置肯定是保不住了。”文禛有些遗憾地道,要知道文官里面除了这个职位可是很少有官职能够光明正大留宿宫中。他抚摸着宁云晋头解释道,“朕相信你也能理解,如今你还这么年轻,不可能凭借这次军功就一次将你封为公侯,多便是伯了,只能官职上再提升几阶,所以朕便想问问看,你到底想去哪一部?”
文禛顾虑宁云晋自然懂,不过他到真没想到文禛还会给自己选择权利。原本他去兵部是适合,可是有父亲,肯定要回避。户部太繁琐了,吏部和刑部虽然都是好地方,却也容易得罪人,他索性挑眉道,“要不去礼部?”
他选择让文禛十分无语,张口便否决了,“不行。你才多大点就想去礼部养老了。”
“哪有养老那么夸张!人家做事情也是攸关社稷非常重要。”宁云晋小声抱怨着。
文禛却只是望着他,也不表态。宁云晋被他这样盯着,只得耸肩放弃了,虽然礼部排六部之首,但是做事情都是按部就班、循规蹈矩,这样事情需要耐心要细心,与其他几个部比起来确实是老人家多。
“要不皇上您自己决定,只要赏口饭吃便行了。”
“朕倒是想给你做个决定,可惜你自己不愿意。”文禛笑眯眯地挠着他下巴道,“若是你应下来了,朕也就不用纠结对你该怎么论功行赏,日后即使你再立大功也一劳永逸咯!”
宁云晋顿时黑线了,他没想到文禛居然还没死心,居然找到机会就说这事。他完全不想接口这个话题,连忙道,“工部!那去工部好了。”
见他又再一次回避两人之间事情,文禛有些失望,不过他很又对宁云晋选择感到吃惊,“工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确定要去?”
“嗯,就去工部。”宁云晋点了点头肯定地道。了解六部情况人都知道工部比起另外五个部简直就是后娘养,事情多,能捞钱地方又少,偏偏责任还大,一旦出了什么事情,首先倒霉铁定是工部。但是宁云晋想去工部,却是为了那群能工巧匠,那可都是生金蛋鸡啊,若是能好生利用,不愁没有银子源源而来。
“既然你想去,那便去吧!”文禛他脸上亲了亲,“朕等着看你做出成绩来!”
宁云晋识趣没有问去工部做什么,文禛也没有说,两人都知道这事并不是文禛说了就算,至少要经过廷议,但不论以自己祭天者身份还是以两人如今关系,文禛如论如何都不可能亏待自己!
第二天京城热闹非凡,城门口早早就等了大批官员百姓。其中包括了宗室、内阁、称得上名头文武百官,俨然就是一次盛大大朝会改到城门举行似。
等到文禛他们队伍到来,众人立刻激动跪倒地三呼万岁,那声音整齐划一,直冲云霄。
文禛特地没有乘坐龙辇,而是穿着一身铁甲骑着马,看起来威风凛凛,精神奕奕。他意气风发地一挥手,“诸位平身。”
他这一声完全不需要再通传,响亮得传遍了周遭,让人见识到了文禛武艺之精湛。
一路进城他们这支获胜归来队伍受到了极其热烈欢迎,鞭炮锣鼓喧天,而树枝上都结着喜气红绸红布,一直延生到皇宫门口。这一天并没有安排什么活动,等到文禛一行人进了宫,各人也可以各回各家了,真正庆功大典将三天后j□j前举行。
宁云晋是今天宠儿,离开皇宫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拉着他说话。他发现特别是那些中年或者年纪偏大官儿,望着自己眼神热情到让他发毛,说句不好听地简直就像是丈母娘看女婿一样,磨磨蹭蹭地终于出了皇宫之后,宁云晋连忙跳上秦明早就为他准备马车,避不见客,直接回家。
宁府门口一直有个小厮守着,一看到这辆马车,立刻手舞足蹈地大喊道,“二少爷回来了!”
宁云晋马车是碾压鞭炮铺就红毯上进门,等到马车进了大门,他便下了车,步行进入二门,还没进院子便发现老太太带着一干女眷等着。
老太太精神极好,她也不需要人扶着,一见到宁云晋便激动地道,“小二回来了,,来让奶奶仔细瞧瞧!”
宁云晋一个跨步,纵身跳到老太太身边,嗔怪道,“老太太怎么不房里等孙儿,这么大风呢!”
穆彤儿捂着嘴笑道,“你还说呢,自打知道你带兵被困山中,老太太和老爷就都担心得不得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之后你还跟皇上去了那么远地方,真是个不省心。”
听了她责怪,宁云晋连忙打量了一下老太太。老人家看着确实没有出门前富态了,眉眼间皱纹都多了许多,看来确实是没少操心。他连忙抓着老太太手撒娇道,“老太太总该信任孙儿本事嘛!孙儿福大命大,什么危险都能化险为夷。”
老太太拍了拍他手背,像是看不够似上下瞧着,发现确实连一点伤都没有,这才欣慰地道,“好好好,本事大总是极好。若是你爷爷知道你这次立下大功,只怕也会十分欣喜。”说着她又望向穆彤儿,“你看小二是不是黑了,瘦了,这次回来可得好好给他补补。”
“塞外自然是极苦,听我爹他们说那里一说话都会风吹得满嘴沙子。”穆彤儿应和着道,“确实要让小二好好调养一番。”
“哪有嫂子你说那么夸张。”宁云晋哭笑不得,自己是去草原又不是去西北荒漠,这年头可没那么大沙尘暴,还不至于吃沙子那么严重吧!
“要我说你就是入朝为官太早了!看看你自从当差之后,跟以前白白胖胖时候完全变了个样子。”老太太叹了口气道,“咱们家又哪会缺你这份俸禄了,怎么说都该等你成年才是。”
宁云晋见老人家开始念叨,连忙插诨打科地哄人,扶着老太太回她院子。虽然一回家就被念了一通,但是不可否认地是这种被家人关心感觉确实让人很窝心。
转眼到了下午,本该还衙门当差宁敬贤与宁云亭两个也提前回来了,父子三人重聚首有说不完话要讲,便让穆彤儿安排了席面,准备了几坛酒,边喝边聊。
看着虽然沾染了一些塞外风霜,却显得加精神宁云晋,宁敬贤十分欣慰,他端起一杯酒道,“你塞外做事情,为父都听说了。这样赫赫功劳,也只有我家小二这等惊才绝艳人才能做得出来,这一次你真是打出了大夏气势,实是相当出色,为父便先敬你三杯!”
见父亲端起酒杯便直接往嘴里倒,宁云晋连忙阻止道,“父亲,一家人喝酒何必这么客套,饮酒太急伤身呢!”
宁云亭笑嘻嘻地拉住他道,“小二你可不知道,父亲这是高兴呢!你若不让父亲喝,他反倒要恼你了。”顿了顿,他羡慕地道,“自从你战绩传到京里之后,都把你传得像是天人下凡似,文武双全、战功赫赫,还是祭天者,相貌又这么出挑,真是再也找不到比你出色人了。咱们宁家近可是热闹非凡,上门说媒人络绎不绝,门槛都被踩平了。为了你婚事,可让老太太和父亲挑花眼咯!”
笨大哥,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宁云晋敏锐地发现宁敬贤眉头微跳了一下,他连忙道,“哪有那么夸张。再说我可还小呢,总要等建功立业以后再考虑结亲事情。”
“你就省省吧!”宁云亭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还建功立业呢!现大家都说以你这次功劳,至少得封到三等候。这比家里爵还高,而且还是你自己赚来!”他哀叹了一声,“可惜我这次居然没被选中,要不真想跟着一起去前线。”
宁云晋不好意思地道,“都怪小弟我这次出了篓子!”他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一般不会让一家人所有子弟全部都上前线。宁家一共才三个儿子,宁云晋当时草原生死未卜,另一个还小没有成丁,选兵时候自然就不会将宁云亭这个长子派出去了。
“说什么傻话!”宁云亭拍了拍他肩,端起一杯酒敬道,“难道压粮被围困还是你想遇到么!若是真觉得不好意思,就好好干了这杯酒!”
两兄弟亲亲热热连干三杯,宁云亭喝得十分兴,又拉着他说塞外事情,宁云晋却发现父亲格外沉默。
等到喝得差不多,宁云亭都已经有些微醺之后,宁敬贤便让人撤了席面。宁云亭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父亲有话要和宁云晋单独说,十分识趣地告退了。
等到他一走,宁敬贤亲自将门关紧,确定左右没有耳目之后,扭头望着宁云晋,嗓子有些微颤地问,“你与皇上,你们……”
宁云晋就知道肯定瞒不住,先前迎驾时候,父亲做为兵部尚书自然近距离伴驾行列。
文禛对自己态度十分亲密,那家伙虽然嘴里说着不逼自己,却也根本不避讳,恨不得能立刻公开关系就好,对待自己比对鸿明还亲热两分。一般人只会想到皇上对自己这个功臣宠爱有加,但是父亲却是知道文禛心思,只怕一眼就能看出来不对劲地方。
他可不想说出真相来刺激父亲,眼睛都不眨一下地道,“父亲不用担心,是皇上一厢情愿呢!儿子已经拒绝过了。”
宁云晋安慰并没有让宁敬贤放松,他有些颓废地坐椅子上,“若是你拒绝有用,皇上也不会为了你提前出京。为父怎么也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做到这样地步!”
文禛高调让宁云晋实是很无奈,他即使知道说服不了父亲别操心这个事情,还是只能徒劳安慰道,“也许皇上兴头过了便好了!儿子以后一定抓紧时间练功,等到成了大宗师,即使他想用皇帝身份逼迫,也不可能!”
“兴许吧!”宁敬贤叹了口气,看着一表人才儿子心里只犯愁,他道,“那你婚事怎么办?要不先定下一家来,等到三年后再结亲?”
那就真是作死节奏了!宁云晋连忙摇头道,“父亲还是先回绝吧!皇上既然说是三年后指婚,那铁定自有安排,若是有人来问,便用这理由来搪塞,免得得罪人!”
宁敬贤点了点头,自然应了。宁云晋见父亲心情总算是宽慰了许多,一颗提到嗓子眼心又回到了原处。不过他显然高兴得太早了,等到三天后一张圣旨到了宁府之后,顿时让他气得恨不得能抽文禛就好!
即使你是皇帝也不能这么高调,有木有!
第127章
送走了来传旨人,宁云晋狰狞地一笑,捏着那张圣旨咬牙切齿地道,“来人,备马,我要去皇宫谢旨。”
老太太一把抓着他手,训斥道,“胡闹,瞧瞧你这表情,不像是去谢旨,倒像是去杀人。”
穆彤儿也连忙劝道,“二弟要不还是老爷回来以后再一起去谢恩吧!”
宁云晋被两人拦着,只得转身坐椅子上,板着脸生闷气。
老太太对着夕颜使了个眼色,夕颜立刻手脚麻利地给宁云晋呈了杯热茶。
鼻端嗅着清冽茶香,仿佛可以平静心中郁闷。宁云晋望着老太太,拧着眉头道,“孙儿不想搬出去宁府呢!”
“瞧你说,就算搬出去,难道宁府就不是你家了么?”老太太嗔怪道,“你院子,家里会一直给你留着。再说了,皇上给你赐宅才隔了一条街而已,想回来还不随时就回来了。”
“就是啊!”穆彤儿知道这事自己不能随便插口,却也得帮着老太太,因此只是附和而已。
宁云晋撅了下嘴道,“可圣旨上还说了,赐宅还没修复完之前,让孙儿一直住到宫里。哪有这样,让一个臣子住进宫里,皇上真是糊涂了!”
“兴许皇上另有考量。”老太太也觉得这事有点古怪,不过这时候她也只能先劝住宁云晋,她道,“既然这事能拟成明折,那说明阁老他们也都是知道,你父亲铁定也知晓,你还是先等你父亲来了再说!”
宁云晋哪还不知道文禛打什么鬼主意,可是偏偏有苦说不出。老太太她们考量也对,反正今天晚上有赐宴,父亲肯定要提前回府换衣服,到时候先问清楚情况,再找那家伙算账。
按照惯例御驾亲征大胜归来,总要先举办盛大收俘典礼,然后再进行赐宴。赐宴之前自然要将功臣论功行赏,让他们宴会上就能享受英雄归来待遇。
原本京里早就开始准备了,不过文禛一回来就把收俘典礼叫停,赐宴也改成了小规模,毕竟如今大军都还没有班师回朝。www.luanhen.com这次大战将近几年一点积累都打光了,他可不想折腾两次浪费钱。
宁敬贤果然回来得很早,他一到家就立刻让人将宁云晋叫来自己房里。
宁云晋正巧一直等着他回来,行过礼后便有些焦急将那圣旨递了上去,“父亲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样旨意,阁老他们难道没说皇上是胡闹么?”
宁敬贤虽然参与过关于本次大战功臣们封赏商讨,不过却没亲眼看到拟好圣旨。他接过来,飞地将上面内容扫了一遍。
整篇圣旨总结起来说一共有四个重点,一是封宁云晋为不可世袭罔替三等定远伯,二是任工科掌印给事中,三是赐金银珠宝若干以及五进大宅一座,四是恩准宁云晋宅院修整好前住西五所。
西五所是皇子们聚居地方,让宁云晋一个已经入朝为官人住进去,确实是有些荒唐。
宁敬贤瞥了一眼气呼呼地儿子,不用多说就知道他气些什么。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事倒还真不是皇上主意,是杨让功提起。”
“我住哪里,与杨让功又有什么关系”宁云晋不解地问。
“还不是见不得你好!”宁敬贤摇了摇头,将昨天下午朝议一一道来。
昨天下午内阁、六部尚书、侍郎全都聚集乾清宫商讨关于此次大战封赏事情,其他人倒是容易,但是后轮到宁云晋时候却犯了愁。
以他这一次歼敌上万军功和祭天者身份,即使封到三等侯也不会显得突兀,但是他年龄实太小了!即使只是三等公、侯、伯也已经是超品,多少人一辈子都没办法有这样成就。
偏偏只要是人都能看得出来皇上对宁云晋偏爱,对他能力信任,这样一个人肯定不会仅仅止步于此,如此一来就不得不考虑要是现就对宁云晋封赏过高,再过几年就要面临赏无可赏局面。
左师衡、侍其如海、宁敬贤都可以回避不开口说话。剩下人里面,地位高少正行后提议是一等伯,不世袭。
他这个提议不高不低,宁敬贤其实已经十分满意了,至少这位阁老没把儿子往水深火热中推。
原本众人还以为文禛会再争取一下,杨立功甚至已经准备挽起袖子给皇上好好说道说道不该如此封赏过重,没想到文禛却直接拍板,只将宁云晋封为三等伯,但是赐宅一座。
这个决定让所有人直接松了口气,赐宅比起来多一个侯爵来说,简直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多赐一座宅子算得了什么,自然之后将宁云晋升任正五品给事中议案就容易通过了。
宁敬贤当时便就谢恩,却没想到左师衡却又多嘴说了一句,“皇上圣明,只是那宅子已经荒废了三四年没人住过,如今修整起码需要半年以上时间,不知道这期间清扬住哪里比较适宜,安全问题又该如何保障。”
左师衡会这样问不是没有道理,宁云晋即使只是被封为三等伯,他如今爵位也比宁府当家人还高,再让他住宁府显然不合适。
他会这么问也是好意,毕竟宁敬贤要处理这个事情比较麻烦,总不能为了宁云晋要开府事情,现就为儿子们分家。
没想到杨让功这时候却顶了一句,“让他另外找个宅子先住着便是,总不能还让他住皇宫。”
侍其如海和少正行这时候却出人意料之外表示赞同,“此战之后,清扬将会成为大商甚至大周残党攻击目标。他安全攸关社稷,攸关我族,不可等闲视之。若是皇上能够恩典让他能住到皇宫里自然是好,如果不行话,便让他先住宗庙里吧!如今清扬实力已经被世人知道,下一次便不会有上次那样侥幸了。”
文禛还没开口,左师衡插口道,“宗庙距离皇宫太远了,清扬要去衙门当差,这一来二去太折腾人!”
终这些大佬们你一言我一语之后,都觉得让他住宫里是安全,反正以前也有过皇宫养育功臣之遗孤先列,现直接接纳一个没成年功臣问题自然也不大,然后一起为了这事像文禛求恩典。
听到这里宁云晋肺都气炸了,暗自自己小心眼里狠狠地替杨让功写上了一笔。他自然猜得到杨让功这个罪魁祸首没安好心,这样提议是想让自己进了宫以后被那些皇子们折腾,不像其他人确实为了自己安全考虑。
偏偏这些自以为是人不知道文禛正琢磨着要怎么将自己正大光明弄进宫里,还以为帮着求情是给宁家卖了多大人情,这让宁云晋如何不郁闷!
他忍不住叹气道,“父亲当时说让儿子回旧宅去也好呀!我一个大臣住宫里像什么话,再说了,那些皇子们是那么好相处么!”
“你不知道那个情形,阁老们说完,皇上立刻顺水推舟应承了,为父根本就再没有说话时间。”宁敬贤自然也很郁闷,他恨不得儿子离皇上越远越好,可这样圣旨一出,不是将这孩子朝火坑里推么!?
两父子面面相觑地对视了一眼,事已至此,宁云晋也没有别办法,只得道,“那些皇子们都还嫩着,儿子会小心。至于皇上那里,他忙于政事,应该没时间骚扰儿子……吧!”
接着他有些郁闷地走到宁敬贤身边,单膝点地道,“只是儿子实舍不得离开府里。如今爷爷不,大哥差事又忙,太太也……若是儿子住到宫里以后,父亲身边连个知寒问暖人都没有。”
宁敬贤听着也十分动容,摸了摸他头,只能宽慰道,“瞧你说些什么话,有老太太谁还敢怠慢为父不成。倒是你,为父知道你是个机灵,即使住到宫里也能安置好自己,可咱们身份到底还是矮了那些皇子们一头,若是……总之你凡事还是退一步好。”
说着,他眼里露出一股迷茫与挣扎,这么出色孩子真是宁家能留得住么?他原本身为嫡长子,应该成为那些皇子们兄长,备受尊敬,而不是要忍让,要对他们弯腰,现又还有皇上对他那番心思,也许自己应该……
宁敬贤这突如其来感叹让他表情有些异样,被宁云晋一眼就看出来了。他顿时头皮发麻,还真怕父亲一时冲动跑去宫里跟文禛坦白。
宁云晋心里他与文禛事情并不想将其他人牵涉进来,而自己身份自然是能瞒则瞒。他连忙转移宁敬贤注意力道,“父亲,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衣准备进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