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本来他都考完要离开了,结果这两人也跟了出来,而且也不知道是药吃多了还是忘了吃药,居然二话不说就上来脱他的裤子!他当时第一反应自然是把裤子提上,然后反抗。当时周围没什么人,而对他的话对方也是置之不理,好像最终目的就是要把他脱光出丑。他当然不肯,双方就这样打起来了。而就是他动手打对方时,原本不知道跑哪去的警务人员和老师也出来了。
贺驭东进来的时候凌琤正在解释,而偏就那么好死不死的,就听到这一段,“是他们先跑过来要脱我衣服我才反抗的。”为了将自己是受害者的身份和受到惊吓的感觉演艺得更为淋漓尽致,凌琤简直不疑余力。他扭着双手,极为不安地看着警察,小声说:“警察叔叔,我真没有故意打他们。”要是故意他一定直接打死他们,妈的,居然敢来撕他衣服!不知道夏天穿得薄!?
“我们没事脱他衣服干嘛,那明明是他打我,我朋友看不过去帮忙拉架时不小心扯的。”对方也辩解。
凌琤看了看自己被撕得胸前无限风光尽在眼前的衣服,心里冷笑一声。而比他更火的,肯定是在门口把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的贺驭东。
贺驭东今天来的时候穿的跟凌琤有点像情侣款,都是淡蓝色的T恤配棉质的运动裤。只不过贺驭东的裤子是灰色,凌琤穿的是米色。而今他直接把自己的T恤脱下来套在了凌琤身上,无意间露出他精壮的上身。
凌琤咕嘟一下咽了咽口水,心说尼玛便宜周围这群人了。
贺驭东犀利的眸子看了被打的那两个考生一眼,而这时二叔也开始跟几个警察还有老师交涉。
警察和老师也是为难,因为凌琤和另两个考生打起来的地方原本该有的执勤人员赶巧没在,所以没人能证明到底谁说的是真的。而他们到的时候凌琤打人却是事实。
对此,贺驭东直接说:“那就走正常的法律程序。我相信他们不会无原无故这么做,必然是有人想为难我弟弟。不过现在是午饭时间,我想先带我弟弟去吃饭。”
由于贺驭东说得太过理直气壮,警察和老师一时都没说话,倒是被打考生之一说:“那不行,难道打我们都白打了么?起码也该取消他考试资格。”
贺驭东玩味地笑笑,“当然不白打,会给你们相应的‘补偿’的。”
这事要说难办也难办,要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最后考虑到有可能被误会的一方,最终还是决定让凌琤跟那两个人继续参与考试。至于之后查出事实真相怎么处置,这就不是现在可以说的了。
贺驭东跟凌琤对此没什么看法,但那两个小子似乎很不满。不过贺驭东要求带他们去看伤的时候,他们还是很明确地拒绝了。实在是贺驭东那个眼神,让他们看着心里直发毛。明明看起来也没比他们大多少,但人往那儿一站,就是给人十足的压力。
事实上也不光他们有这种感觉,就连那些老师和警察也莫明觉得有些紧张。他们也是在社会上混了多年的人了,又怎么会看不出跟那年轻人一起进来的中年男人气势惊人?
出了考场之后,贺驭东脸色稍霁,凌琤见状说:“哥,衣服还是给你吧,我一会儿随便再买件套上就行。”
贺驭东闻言一瞪,“破成那样还能穿么?闭嘴!”
凌琤:“……”
贺正平心说,这占有欲也未免太强了些,不就是给人看了上身么,至于气成这样。不过想想,要是赵凯让人剥了衣服,估计他肯定也会心里不爽。
这时贺驭东说:“赵叔应该在等我们了,反正正好路过家里,我回去拿一件就行。”
凌琤摸了摸鼻子不再坚持,三人便一路赶往校区附近的宅子。贺驭东跟凌琤上楼拿衣服,贺正平便一个人坐在车里等。
后来贺驭东借故要锁门让凌琤先出去,凌琤便先上了车。这时贺正平纠结了小片刻问凌琤:“最近你赵叔有没有跟什么人走得比较近?”
凌琤狐疑了一下说:“没有啊,二叔您怎么这么问?”
贺正平也说不好为什么。就是他回来之后赵凯的态度让他有些失落。明明以前眼里都是期盼,可是现在居然变成了嫌弃,居然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弄得他都忍不住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凌琤见贺正平不再多说,也没问下去。但他心思灵透,想想也明白了。如今赵凯有了事业,比以往更成熟自信,想必贺正平在赵凯那儿吃了憋,觉得自己没什么存在感了吧。真是,活该!
贺正平看凌琤不加掩示的鄙视,忙问:“你小子想什么呢?!”
凌琤毫不客气地说:“您现在尝到被忽冷忽热对待的滋味了吧?赵叔可是体会了这种感觉多少年呢。”
贺正平一听心里像被什么刺了一下,特别疼,而这时贺驭东也上车了。奇怪的是,明明他跟贺驭东关系更近,但对着贺驭东他却没把这些事情问出来。至于原因,他一时也没想明白。
几人各揣着心思,车里居然一路安静到定好的酒店。
陈江和陈大柱已经被吕清接来了。看陈江的面色,应该是考得不错。一屋子人围着一张大圆桌,谁也没提起任何一件不开心的事情。然而今天的事,凌琤知道以贺驭东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就此揭过去的。
下午凌琤继续去考试,贺驭东依然把他送到了考场门口。他还在老地方静静吸烟,而凌琤进去后没过多久,他的车里也再一次进了人。
来人叫郑好,是安排在凌琤身边的四个安保人员之一,也是上午跟贺驭东汇报过情况的人。他一进车也没罗嗦,直接进入正题,“贺总,这次《大清皇子》的主要投资方有两家。一个是健安药业,一个是中云卷烟厂。这中云卷烟厂没什么特别,但是健安药业的老板于建安跟何炎,或者应该说是跟华纳的老板何伟有密切关系。有消息传于建安给华纳娱乐公司赞助过不是一两次,还有人传那人喜欢漂亮的小男生,华纳给他提供一些特别服务,而相应的,于建安给华纳的艺人投钱。这次那叫丁杰的孩子能演《大清皇子》里的八皇子,很可能就跟于健安有关。”
贺驭东修长的手指轻弹了一下车门,问:“确定么?”
郑好说:“八.九不离十。明天会有准消息。”
贺驭东点点头,“我中午跟你说过的事安排下去了?”
郑好一听这个有些无语,但还是点头说:“安排了,不过可能需要点时间。”
中午贺驭东借故锁门,其实是在屋里给郑好打了个电话,让他做几件事情。凌琤不能让人白欺负,特别是有人居然敢脱凌琤的衣服,简直是找死。
凌琤不知道这些,还是该考试考试。只不过这次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不打头出去了。什么时候人快走得差不多,他再出去。今年的规定,考生可以提前出考场,但出去后只能在规定范围内活动,所以他只要往人多的地方一扎,也不用担心再给那两只疯狗捣乱的机会。
可惜事与愿违,他发现他居然低估了有些人找抽的程度。
这天考完最后一科出来,那两个脸上犹带着彩的小子又把他拦住了。那个主事的开口便扬声说:“喂,你不是那个拍新菱冰箱广告的人么?听说你是个同性恋?给新菱的老板玩儿过了才有机会拍那广告的?”
这话说的声音奇大,周围不少的学生都听见了,便纷纷驻足围观。有人说:“嘿,还真是他,长得可真好看。”
也有说:“不是吧,剃着光头呢?那么好看的人怎么会剃光头。”
凌琤笑笑,置若罔闻,朝着挑衅那小子用不高,却也不至于让人听不见的声音说:“我听说思想肮脏的人出身大多也比较肮脏。你有空在这边乱冤枉人,还不如回家问问你妈,你是不是你爸的儿子?”
被挑衅那人大喊:“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
凌琤眯着眼同情地看了对方一眼,“你这种被激怒的样子就跟被踩到痛脚一样。这下你说不是也没人信了,要不你看看周围?”
那人目光在考生们脸上转了一圈,气得手上直发抖,而凌琤早已经闲散地迈着步子离开了。
这件事凌琤一直没跟贺驭东说,不过人多嘴杂,像这样的消息传得也快,没多久贺驭东就在陈江嘴里听到了这些消息。而这时郑好的暗查工作也做完了。如今可以肯定,华纳公司通过给艺人下药送给于健安做礼物,来获取一些投资。这药由于健安提供,而后于健安会通过录相的方式抓着艺人的把柄,所以这事至今也没人提出来。
当然也有一些像丁洁一样想往上爬的,不用把柄也愿意给于健安提供一些特殊服务,从而捞到像此次出演的机会。
贺驭东得知这些之后,本来想一气儿把于健安这个人渣还有何炎跟何伟一并收拾掉。但是为了不影响《大清皇子》的进度,他并没有收拾何炎,而是把火力集中在了对付于健华跟何伟身上。
七月底,B市最俱影响力的报纸上登出一则丑闻。健安药业的董事长于健安涉嫌故意伤害罪被捕,因证剧确凿被判有期徒刑三年零七个月。与此同时,为了减轻自己的罪名,他咬出了同谋何伟。
熟悉内情的人都知道这事何炎也有参与,但奇怪的是,警方只带走了何伟,却并没有带走何炎。
八月,《大清皇子》的拍摄进度略有些缓了下来,因为何伟出事,何炎进入焦躁状态,拍戏时也总是无法集中精神。非但如此,公司里还频频出状况,没有他大哥压阵,再加上那些传言,股东们都对他们兄弟的管理方式产生了极度的不满,且那些外面的公司也没有人再对华纳的艺人投资,生怕自己也沾上个诱拐艺人的名声。
失了金主,丁杰的日子也不好过。他磨着牙坐在何炎对面,阴狠地说:“二哥,要我说这事一定跟凌鹤那小子有关。”
何炎这会儿真觉得自己像即将失了太子之位的胤礽,到处不招人待见。可是一个凌琤怎么可能呢?他一直以为这些事是方世海做的。
丁杰见何炎似乎不太信,便说:“我今天无意中听郭导提过,凌琤那小子他哥是个大财主。”
何炎一听这个,突然问:“对了,你认识的那两个高三学生到底找着人没有?”
丁杰闷闷地说:“找着了,绝交了。”
何炎狐疑地问:“怎么回事?他们不是跟你关系很好么?”
丁杰恨恨地把烟捻灭在烟灰缸里,“凌鹤那小子找人把那两个小子的衣服剥光了,在大街上。那俩小子还愣是不知道是谁干的。本来我不是跟你说好了不管他们考得怎么样以后都让进咱们公司。现在倒好,公司都快干不下去了,你说他们得怎么看我?反正要我说这全都怪凌鹤那小子!”
何炎皱眉,“我跟你说,导演现在已经对我们很不满了,你可别再惹什么麻烦。至少把这部戏拍完再说。你放心,只要我还在,亏不了你的。”
丁杰虽然气闷,但也知道事情轻重,便点点头。
于是打这天起片场再一次热闹起来。太子跟八阿哥明明不是一伙的,但是每次有对手戏的时候,八阿哥眼里对太子的兄弟之义却多得快要溢出来,实在是看得郭导演蛋疼不已。
而凌琤么,还是老样子,每天跟吕清来回片场。差别只在身边又多了个郑好保护。
本来这事就算告一段落了,贺驭东打算等杀青之后再收拾何炎还有丁洁,谁知他不急,有人急了。就在中秋节过后没多久,何炎正在演太子被废的镜头时,警察来充当了一把带刀侍卫的角色,把他给拎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凌琤:哥,何炎的事是你做的么?
贺驭东:不是啊,本来想等你们杀青的。
凌琤:怪了,那是谁?不过不管是谁,这下估计要换演员或者重拍了……
贺驭东:那让编剧改剧本!
凌琤:怎么,你也想演太子?
贺驭东:我要演番邦王子,跟你和亲!你来给我当王后!
凌琤:……
☆、第71章 求婚
最开始凌琤以为是贺驭东给何炎找麻烦,后来才知道跟贺驭东无关。原来是因为华纳的内部纠分,有人把何炎举报了,举报他强-奸罪,还举报他做假账。不过这两个不归一个部门管,所以警方只针对他强-奸案的问题展开调查。
至于举报的那人是怎么知道何炎曾经强-奸过人,这一点外界就暂时不得而知了。但毫无疑问,因为何炎被带走,整个剧组都受到了影响。虽然太子的戏份也不是特别多,毕竟是言情为主的电视剧,主要还是男女主角的感情纠葛多一些。但不可否认,如今没了何炎这个角色,制作人和导演都很上火。整个剧组忙到现在都已经拍了一多半了,不论是换演员还是重拍都会给整个剧组带来巨大的损失。
凌琤也觉得有些心烦,不免就想到了上一次在白塔镇拍《仙来有道》时换角色的事情,然后脑子里便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
周泽见他皱眉,问:“怎么了?想到什么好办法了么?”上次在拍《仙来有道》时也是凌琤和柯宇恒出的主意,后期效果也还可以。
凌琤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事情赶得有些巧。黎长松回来了吧?他跟秦薇是亲戚,你说会不会是他搞的鬼?”
周泽一听也觉得不无这种可能性。黎长松跟凌琤表面上过得去,但内在谁也看不上谁,这在世海也不是什么秘密了。那小子一直想压人一头,可总是反被凌琤压一头,如今连肖玉辉都要越过他了,他自然会更加不满,所以总是给人十分不爽的感觉。哪怕是在笑着,也会让人觉得那孩子心里不服气。
凌琤又说:“如果《大清皇子》不能正常拍摄,档期肯定会受影响。而且就算不是因为这个,那小子也见不得我顺风顺水。”
周泽琢磨了一下说:“这事我会找人查查的,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拍摄问题。”
凌琤说:“这一点只能听剧组的安排了,我又作不了主。顺其自然吧。”不管是换人还是从头重拍,肯定都是要加大投资的。但目前钱不是问题,问题是时间。
与他这种悠闲不同,制片人跟导演急得快跟热锅上的蚂蚁差不多了。本来以为何炎进去之后过几天应该能出来,毕竟那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会犯强-奸罪的人,结果没想到这一进去还真就直接进去了,再也没出来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小子十有八.九真的是个强-奸犯!
郭导演本来就看不上何炎,这时便说:“要依我的意思,最近就先拍没有太子的镜头,反正他的镜头也不多了。到时候他再出不来,那咱们就找个身量差不多的代替一下,不拍正面,只拍背影。至于皇上来看他的那一段,就让他蓬头垢面看不清虚实就好了。”
制片主任闻言有些惋惜地说:“本来可以完美的,唉~”
郭导演也觉得有些遗憾,但同时他也庆幸已经拍完了废太子的那一段,不然真真是要有大麻烦了。
凌琤听了他们这种决定倒是挺开心。他发现这两次都是遇到麻烦但都相对比较快地解决了,而且对后期也没有多大影响。虽不完美却也尚可。果然是大难不死,厚福成堆么?估计有人要是知道何炎进去了对他们剧组并没有带来不可预计的损失,大概要失望了。
黎长松确实很失望,他觉得他错就错在出手太晚了。只要再早一点让何炎进去,《大清皇子》就算不重拍也得在质量上大打折扣,谁知对方居然已经拍完了废太子的一段,这让他心里着实气闷不已,可又没有更好的办法。
“算了,他要是那么容易就能整跨也就不是那个狐狸精了。”黎长松对面的女人略不屑地看了黎长松一眼,“不过说什么也不能让他们好过,你过来。”
“恩?”黎长松附耳过去,那女人便在黎长松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黎长松闻言露出阴暗的笑容,说了声:“姐姐果然聪明,不像秦薇那个蠢货,真是一点用都没有。”
“别拿我跟她比,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还有以后你尽量别来找我,有事电话联系就行。”女人说完摆摆手,显然是示意黎长松离开。
黎长松走后,卧室的门里便出来了一个中年男人。那男人从身后搂住女人的身子说:“那个叫秦薇的长得可不错,如今可是你店里的头牌,每天给你赚多少钱呢,你还说她蠢,真真没良心。”
“她也就那张脸能有点用处了。”女人冷笑一声,无情的视线在扫过客厅里的一张照片时,突然变得温柔。只是那温柔不过片刻功夫便被冷厉所取代。
凌琤突然打了个寒战,贺驭东见状给他取来一件羊绒开衫披在肩上,却是什么都没说便离开。凌琤知道,这是还跟他生着闷气呢。可是没办法啊,他如今已经娶了福晋,感情戏是再所难免的么。他总不能距她们于千里之外吧?毕竟只是拍戏而已。
贺驭东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就是郁闷!!!拍什么不好,居然非在拍吻戏的时候他跑去探班,他到底是有多倒霉才能赶得这么巧?!
气死了,不对,是要气炸了!
贺驭东目不转睛地盯着凌琤,那眼里好像在说:你怎么还不来给我消消火!
凌琤无奈地叹气,起身去搂住贺驭东,“哥,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