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悦皱着眉头,回到屋子里,他对韩云泽道:“你又何必吓唬他们,没必要。”这几万块钱他又不是掏不起,菜地没了反而省下了他不少时间,乐的清闲。
“不是没必要跟有必要的事情。”韩云泽耐心的劝着,“今天敢给你的菜地下药,保不准下一次就在鸡鸭上下药,你要一次性给个足足的教训才行。”
“再说了,借着这个机会不正是能将易九成拉下马的最佳时间吗?”韩云泽给易悦倒了一杯水,自己也喝了口,叹道,“这易九成是个大麻烦,你想在这个后山上建立的自己的小树林,若是这人捣乱你有什么办法?防不胜防不是?”
“好吧,你随意。”易悦是个嫌弃麻烦的人,韩云泽说的也是有几分道理,“只是不能伤了乡亲们的和气。”
“放心吧,我有分寸的。”韩云泽满意的笑了。
韩云泽跟易悦走了,留下了一地的村民大眼瞪小眼,十来万的钱当真不是什么小数目,对于一辈子都没有摸过这么多钱的村民们而言简直是天文数字,炸的他们外焦里嫩!
“这可咋办哪!”一个女人抹着眼泪道,“十来万,咱们均摊都要掏个七八千块,这一年都挣不了这么多钱啊!”
“咋办?我可不管!昨天又不是我照看的菜地!”一个男人冷哼,“当初你们不是都抢着看菜地吗?到最后咱们十来家一人一天,昨天轮到谁就是谁的,想要我们也掏钱那是不可能的!”
“哎,你什么意思?那是要我们家全掏了?”另一个男人站出来气乎乎的道,“你不记得咱们签合同的时候,人家怎么说的吗?只要菜地出问题那是什么连坐(带)责任知道吗?那就是说一家人出问题,凡是签了合同的都要掏钱!”
“我不掏!又不是我没有看好菜园子........”冷哼的男人也猛地想起来了那个合同,对法律的单薄意识,他本能的想到的就是赖掉,呵,反正他就是没钱,看易悦怎么办!
“由不得你!”
........
“行了行了!一个村的人吵什么吵?”易满银喝道,两只眼睛狠狠的瞪了一眼这群忙着推卸责任的人,道,“你们又不是没听清人家怎么说的?如果没有抓住人的话,才让咱们担责任,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是谁干的就开始叽叽喳喳的,还是不是个爷们了?啊!”
“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不就是担心那易九成不认这事,也担心他用村长的架子来压咱们,可你们也不想想,他也就是个人,又不是皇帝。”
“你们是想要赔款还是换个村长,好好过咱们的小日子,你们自己选吧!”话毕,易满银一甩手便离开了。
易九成跟易老二两人自然是及早得知了这一事情,面面相觑,易老二有点害怕了,他有两个儿子,一个成了家,一个还是光棍,要是真的把他给供出来给赔个十来万,他还拿什么给儿子娶媳妇?!
易九成倒是满不在乎,切,他安慰易老二,“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我顶着呢!再说了,那么一群胆小鬼根本就不敢告我!”
易老二强迫自己放下忐忑的心,想想也是,这易九成在镇上县上都有人,也不会出什么事情,再说了,他们也没有证据不是?
想想两人就都放下了心,哥两好的坐到一起又开始喝酒。
韩云泽眯着眼睛笑,敢给亲亲爱人的菜地上药,还敢怎么大摇大摆坐到一起喝酒真是胆大的很呐!
于是他.........报警了!
警察一旦介入速度自然是快的,为了不掏这笔赔款,有的村民自发的就开始寻找证据,就是那个撒农药的药筒,没想到还真给他们找见了,就在那个废井里头,也交给了警方。
人证物证俱在,易九成与易老二两人垂着脑袋,复又脸红脖子粗的开始强调对方才是主犯,而他只是个可怜的从犯。
易九成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县上有人,镇上有人怎么就把他给查进去了呢?!
易九成搞出了这么一桩丑事,自然是被罢免了村长一职,接下来麻烦来了,谁做新的村长?大家的目标都转向了易悦。
易悦瞪着眼睛,摆手,“我不干!”
当村长多麻烦的,天天给镇政府当狗腿子来回跑,还要管全村人的方方面面,吵个架都要他来劝,他才不懒得管!
韩云泽叹了口气,抱着亲亲爱人大大的亲了口,后一想,也是,要是易悦当了村长,以他的责任心指不定得把心思放到哪里呢,还是做自己一个人的爱人就好!
53
易九成被罚了款,连带着易老二也遭了殃,十来万不是小数目,就是两人对半分也要一人掏个近七万块。
要是平日里两人大事化了小事化无将钱早就赖掉了,可惜了,易九成在县上的‘人’没能帮到他。
韩大少想要整的人又怎么会被他给溜了?县上的头头们对这样的企业总裁打着能挽留就挽留,能拉扯就拉扯,根本就不会与之交恶。这易九成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小村长,谁能瞧得起?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易九成也从亲戚那里知道了韩云泽的身份,除了恨得差点咬碎了一口牙外,却别无办法,只是为了一解心头之恨不想却是赔上了自己一辈子的积蓄,怎能不恨?
易老二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他那泼辣的娘们像是跳大神一般上下扇着他的耳光,‘咣咣’的声响再加上又哭又嚎的喊叫,简直能震聋他的耳朵。如果只是打耳光就能弥补他犯下的错,不用赔偿那近七万的话,他是愿意的。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易悦明确的表示他不会再原谅他们,这意味着七万块钱他要赔偿了。
易二婶哭嚎着,她的命好苦!
七万块!这简直都能要了她的命!
她也曾找过易悦,但看着易悦那冷漠的眼,这求饶的话她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她是泼辣不讲理,但她却也能认得一点理,这在人家的菜地里下药,这样的事,谁能容忍的了?
除了将这个糊涂的男人打骂一顿之外还能怎么办?
将家里能卖的都卖了,能借的都借遍了总算是凑够了七万块,易二婶亲自将钱交给了易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韩云泽看着易悦沉默的看着易二婶的背影,拥着他,叹了口气,“怎么了?是不是觉得于心不忍?”
“不是。”易悦将钱放到桌子上,“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人心贪婪。”
两棵小槐树耸动着小树枝安慰着易悦,“你也不要想太多,人心惯于如此,你又何必........”何必为这样的人类感慨万千?
小槐树们都是活了千年的老油条,对人情世故最是了解,他们对贪婪的人向来是毫无好感。
没几天,易悦就得知了易二婶与易二叔两人外出打工,对此他只是远远的看着他们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不是谁都没脾气的,这事就当是一个教训希望,他们能知道,这些年他也是这样过下来的。
当年的他举目无亲,惟二的亲人还在盘算着他父亲的抚恤金,人心何其冷漠,何其让那样的一个少年心寒致死才换来他的灵魂?
菜地又被推平了,又种了一茬大白菜,这种两个月就能成熟的大白菜,易悦这次没有吝啬,在‘考察’村民自己的菜地后,等着他们种好大白菜后,他悄悄的给他们布好了聚灵阵。
村民们对此不知情,只当易悦的新品种菜种子。
村长的选举,村民们本是要选易悦的却被拒绝了,最后选了村里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以前做过民办老师的男人做了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