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这么想,”杜言笑笑,突然觉得,话若是说开了,就完全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眼前这个男人不再是随时可以取他性命的异类,他只是一个男人,至少现在是,“我得承认,男人都是感官动物,我也不例外。你很英俊,很吸引人,我为你心动,这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只是,我有我的原则,也有我的想法,你给我你的血,虽然第一次我并不知情,但是,第二次我却没有抗拒。你的血帮了我,或许在今后的时间里也会继续给我带来其他的好处,但是,我不能因为这些单薄的理由就接受你,你可以咬我,可以继续喝我的血,这是我欠你的,但是,其他的我不能答应,也不打算答应,这是我的坚持,很抱歉。”
栾冰一直没出声,直到杜言把这番话说完,双眸渐渐的变成了一种更浓重的猩红,单手捏着杜言的下巴,双眼望进杜言的瞳眸深处,“这是你的真心话?”
“是的。”
“不能接受我,除了这些,还有那个白晖的理由在吧?”
“……是的。”
杜言不打算说谎,这是对他自己的亵渎。
“好吧。”
栾冰竟意外爽快的放开的杜言,任由他下了车,只是在离开之前,留下了一番意味深长的话,“杜言,我们的时间很长,长到你无法想象,你或许可以再考虑一下,这么匆促的下结论,拒绝了我,除了你说的理由,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原因在吗?”
杜言在原地站了很久,看着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梅赛德斯,眼神闪了一下,转身上了楼。
第七十二章...
“你来了?怎么也不开灯啊……”
杜言关上门,不出意外的看到了站在客厅窗前的白晖,脱了鞋,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这人完全当这里是自己的地方了吧?这么来去自如的。有些气闷的把电脑包甩到沙发上,杜言光着脚啪嗒啪嗒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咕咚咕咚灌下去半瓶,抹抹嘴,这才舒服了一些。
关上冰箱门,犹豫了一下,还是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扔给了白晖。
一道银光闪过,白晖伸手接住,摊开五指,是一把钥匙。
“这是?”
“看不出来?这是我家门钥匙。”杜言没好气的白了白晖一眼,脸色却有些可疑的发红,拍了拍两颊,告诉自己,这是因为酒精的关系,绝对是!走到沙发前坐下,推开电脑包,往沙发背上一靠,他头还是有些晕,“麻烦下次来我家走大门,别从窗户来来去去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天天晚上遭贼呢!今天早上隔壁的大妈特地拉着我问来着,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样啊,”白晖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对于刚刚在窗口看到的一切都释怀了,见杜言闭着眼睛却皱起眉头,按着额头直哼哼,就走到杜言身后,冰凉的手指按上杜言头顶的某两个穴位,轻轻的按压了一会,杜言只觉得刚刚还疼得紧的感觉渐渐淡去了,舒服得闭上了眼睛,勾起了嘴角,忍不住的想着,要说这岁数大也有岁数大的好处啊,他再不叫白晖糟老头子了……
室内静悄悄的,杜言享受了一会,觉得总让白晖这么站着也不好意思,拉了拉白晖的袖子,示意他坐下,自己则是一下子歪倒在了白晖的腿上,冰冰凉凉的,也不像冰块似地硬邦邦,可真舒服。和这人在一起,夏天还能当空调用,估计当冰箱也不差什么,省电省钱啊!平时又能看着养眼,自己还真是赚到了。
如果白晖知道杜言此刻心里在想什么,估计他会吐血。
白晖好笑的想要教训一下把自己当冰枕用的杜某人,手举起来,到底没用力,轻轻的抚上的杜言的发,看着躺在自己腿上像小猫似地杜言,白晖轻轻的叹了口气,有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一百年来的生活,似乎总是围绕着血腥与阴暗,他究竟是怎么活过这漫长的时间的?
“白晖……”
“恩?”
杜言眯着眼睛,翻了个身,仰视着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这个角度有些奇怪,可却并不让人觉得违和,不由得感叹,这个男人还真是美得全无死角,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懈可击,就连那两个鼻孔都让杜言觉得完美。
杜言觉得自己没救了,真的。
“刚刚楼下的,你都看到了吧?”
“恩。”
“有什么感想没有?”
“没有。”
“真的?”杜言有些不乐意了,就算他不像个女孩子似地希望别人哄,估计白晖这厮也做不出来,可适当的表现一下对他的在意总可以吧?嘴上说着自己是他的东西,结果表现出来的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除了动不动就咬他,要么扑棱他脑袋当球玩,白晖没哪一点能让杜言觉得自己是被他在意的,倒是自己为了这厮直白的拒绝了栾冰,一点余地都没留,那说什么也算是个美人吧?这让杜言觉得自己吃亏吃大了,“你就不担心我和栾冰跑了?说起来,那家伙的武力值比起你也不算低吧?”
“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晖笑了,一瞬间,那张美艳的面孔让杜言失了神,冰凉的指尖,慢慢的顺着杜言的脸颊滑下,在滚动的小巧喉结上划了一圈,“无论你和那个家伙说了什么,都与我没什么关碍,就算和他跑了也没差,至多,找个时间把那男人撕碎了送回地狱,你还会是我的。”
杜言无语了,这厮任性霸道到一定份上了,怎么说出的话和做出的事情竟让人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自己是和平爱好者,暴力什么的,最讨厌了!可为什么自己的嘴角却要一直往上翘?不行,要忍住,他得矜持一点!
心满意足的躺回白晖的腿上,闭上眼,头不疼了,可杜言却全没了一丝的睡意,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虽然不再会有那种时刻饥饿的感觉,但他的精力却越来越足,力气越来越大,他曾经试过连续两天晚上不睡觉,就算脸上挂上了黑眼圈,却从没有头昏脑胀的感觉,依旧清醒得可以从报表里挑出几个小数点的错误和错别字。
杜言曾经慌乱过,随即便把这种慌乱压在了心底,今天栾冰临走之前那番意味深长的话,却把这种可怕的慌乱从杜言的心底里生生的拽了出来,杜言有些无所适从了。
“白晖,栾冰说,我们的时间会很长……”
“恩。”
“这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问我?”
“我想问,不行吗?”
白晖沉默了一下,拉起杜言抱在怀里,制住了杜言的挣动,看着杜言的双眼,“你真想知道?不怕知道了会让你后悔?”
苦笑了一声,“我都变成这样了,后悔有用吗?”
“没用。”
自己是猪头!还有,想踢这男人,真想!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白晖圈住杜言的腰,声音平稳,冷淡中却隐隐的透出了一种奇怪的情绪,“你身上有我种下的子蛊,又喝了那个男人的血,虽然量不大,可却足以改变你的体质了。”
“也就是说,我不是人了?”
“也不尽然。”
白晖顶了顶杜言的额头,“你现在确实有别于普通人,但并不是像我这样的异类,我种下的子蛊只是遏制你体内本来的那两只蛊中的一只,增强一下你的体质,那个老家伙的血也是同样的作用,当然,这两者都能延长你的寿命,可要真的想变成我这样,或者和那个老家伙一样活上几百年甚至上千年,还得费上好大一番事的,打个比方,至少我还得给你种不下一百种蛊,那个老家伙得把身体里至少一半的血给你喂下去,这下子你明白了吗?”
杜言张大了嘴,原来这里还有这种说道?想起自己可能要吞下上百种蛊虫,再想想栾冰一半的血,杜言的脸色发青,原来故事里的都是骗人的,想要长生不老,什么仙丹灵药的都是浮云,吃虫喝血才是王道!
“你刚说,我体内原本有两种蛊?可我记得只咬过你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