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吉祥物很是跃跃欲试,真的不需要帮忙吗,我们可擅长说媒!
尚云泽扫了一眼剑柄。
真是凶残啊,简直和宫主有得一比……暗卫一边啃鸡腿一边长吁短叹,到底何时才能喝上喜酒,我们连红包都已经封好了,甚至还附赠了少宫主的霸气爪印。
要知道那可是凤凰啊,随时都有可能会目射霹雳,凡人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着,居然还不珍惜。
非常让人捉急。
吃过午饭后,赵越去后院马厩,帮两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刷毛。
“最近似乎瘦了些。”陆追也跟过来,帮大马整理了一下鬃毛,“喂两块花生糖吧。”
赵越手下顿了顿,道,“没了。”
“没了?”陆追皱眉,“你都喂给马了?王叔说过不能多吃。”
“没有。”赵越面瘫道,“被书呆子吃了。”
“你是说温大人?”陆追瞪大眼睛,“你居然给他吃马料?”
“什么马料,那原本也是城里铺子买的点心,只不过一直是黑风在吃而已。”赵越道,“昨夜去山里暗探之时他的糖吃完了,我正好还剩了几块花生糖。”所以就顺手丢了过去。
陆追发自内心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大当家还是不要让大人知道此事的好。”
否则指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两人直到现在也不是很和谐,能少一事少一事。
下午的时候,温柳年终于睡醒,坐起来舒舒服服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洗漱溜达去吃饭。
赵越正在隔壁院内擦刀。
“大当家,早啊!”温柳年伸头进来打招呼。
赵越看看天上的日头,眼看都快吃晚饭了,早?
“这把刀就是霁月?”温柳年进了小院,坐在他对面问。
赵越点头。
“可以给我看一下吗?”温柳年问。
赵越道,“习武之人,从来不会将自己的兵器给他人。”
“那是因为害怕被他人所伤。”温柳年道,“我又不会武功。”
懒得再与他斗嘴皮子,赵越将霁月刀递过去,“锋很利,自己小心一些。”
温柳年接在手里掂了掂,惊奇道,“居然不是很沉。”
“为何要沉?”赵越被他的样子逗笑,“又不是买铁锅,越沉便炒菜越好。”
“但是我拿过尚堡主和小五的佩剑,都很沉甸甸。”温柳年道,“秦宫主的赤炎剑就更重了,几乎连搬都搬不动。”
“兵器顺手便好。”赵越道,“霁月刀之所以罕见,就是因为它轻若鸿羽。”
温柳年将刀还给他,“多谢大当家。”
赵越道,“你很喜欢刀剑?”怎么似乎每个人的兵器都被他摸过。
“是。”温柳年点头,“但我练不来功夫。”言语中颇为遗憾。
“也不一定非要练功夫。”赵越道,“况且习武之人该做之事,大人也已经一件不落全部做到。”
“是什么?”温柳年好奇。
赵越道,“维护正义惩恶扬善,保一方乡民安居乐业。”就算是江湖高手,有些人所做的也未必有这个书呆子多。
“温大人?”两人在聊天之际,陆追拎着一包花生糖进来,见着之后颇有些意外——居然还能有如此和谐的画面!
“二当家。”温柳年打招呼,“去买糖了啊?”
陆追道,“托管家买回来了的,大人可要吃?”
温柳年道,“要。”
赵越:……
陆追打开纸包,温柳年捏了两三块,道谢之后便去前厅吃饭。
待他走出院门,赵越道,“你也给他吃马料。”
陆追:……
温大人丝毫不觉自己正在和黑风抢糖吃,将糖渣擦干净后,就坐在饭厅开始安心吃饭。面前大大小小摆了十来个盘子,暗卫蹲在房上一边晒太阳一边感慨,大人果然还是暴露了昏官本质,一顿饭要吃这么多菜。
“嗝!”咽下最后一口汤后,温柳年摸摸肚子,觉得心情甚是愉悦。
赵越靠在门口,觉得……果然还是很难养啊 !
“大当家找我有事?”温柳年擦擦嘴站起来。
“不是我,是木师爷。”赵越道,“我只是顺路经过。”所以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还真全部吃完了。
“大人。”木青山跨进饭厅,“派去找姚小八的衙役已经回来了,家人说他十天前就出了远门,到现在还未回来。”
在昨夜的审问之中,杨鹰供出自己在城中的眼线名叫姚小八,原本说好十天前会进山,却一直也没有等到人,后来听说官府正在城内挨家挨户盘查,才会认为大概已经暴露了身份被抓捕。
“出了远门?”温柳年习惯性捏捏下巴。
“这件事不大正常。”木青山道,“姚家世世代代居于苍茫城,没听说在外头有亲戚,姚小八是城内的铁匠学徒,从来就未出过苍茫城,最近他家中又没什么大事,如何会无缘无故出远门。”况且按照苍茫城中的习俗,家中有人若要远行,都会请街坊邻居一起吃个饭,以求路上能平安顺利,断然没有悄无声息就消失的道理。
“将他的家人带来府衙。”温柳年道,“到底是人是鬼,本官一问便知!”
赵越站在一边,心想看着挺文弱,没想到官威还挺大。
温柳年往院外走了两步,又回头,“花生糖是在哪家买的?”
赵越:……
怎么还吃上瘾了。
温柳年道,“里头花生还挺多。”
赵越心想那是,不然黑风也不会喜欢吃。
“大人。”木青山在一旁提醒,“该回去了。”
不要总是对惦记着花生糖啊,到底还记不记得自己要升堂……
☆、【第36章-酸辣粉还挺好吃】这才是书呆子该有的样子
一炷香的功夫之后,姚小八的家人被带到了府衙,诚如木青山所言,姚家祖祖辈辈都是定居于此的乡民,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骤然被带到府衙,自然都是紧张万分,战战兢兢连话都不敢说一句。
温柳年坐在大堂之上,神态颇为威严。
姚小八的大哥名叫姚山,约莫三十来岁,平素原本就沉默寡言,这阵更是不知该说些什么,连手都在哆嗦。
“姚小八究竟去了何处?”温柳年问。
“回,回大人,小八他出了远门。”姚山低头回答。
“出远门,去了哪里?”温柳年又问。
“京城。”姚山道。
“十天前去了京城。”温柳年摸摸下巴,“骑马还是走路?”
“走,走路。”姚山结结巴巴。
“那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甘平镇。”温柳年若有所思,而后便大声道,“来人!”
姚山被吓得腿发软,还当是要挨板子。
“在!”两名衙役站了出来。
“快马加鞭前去甘平镇,去查问可有一个名叫姚小八的人到过那里。”温柳年道,“速度越快越好!”
衙役领命离去后,温柳年又问,“你可知本官为何要找姚小八?”
“草民不知。”姚山摇头。
温柳年一拍惊堂木,“因为他与土匪暗中勾结!”
一语既出,姚山立刻脸色煞白,整个人都瘫在了大堂上。
温柳年道,“现在落鹰寨已被悉数剿灭,姚小八却不见踪迹,你若是将知道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或许还能救他一命,也救自己一命。”
姚山抖若筛糠。
“否则知情不报,便与通匪同罪。”温柳年继续沉声道,“现在姚小八生死未卜,若是你执意想要坐牢,也没人拦得住,只是在做决定之前,最好先想想家中的白发双亲与待哺小儿!”
赵越心想,明明就是同一个人,怎么审起案来和平时差恁多。
陆追问,“大当家为何要特意来看大人审案?”
赵越答,“因为无事可做。”
陆追道,“先前分明就说要去喂马。”黑风还在等花生糖。
赵越道,“那你为何还在这里?”
陆追:……
赵越抱着刀坐在房梁上,继续看下头温柳年审案。
姚山额头冒汗,不多时便放弃抵抗,将自己知道的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三年之前姚小八进山砍柴,被落鹰寨的人挟持,后来便收买成为了内线,平时负责通风报信与买一些日常用品,用来换取家中安宁。
“十天前进了苍茫山,然后就音讯全无。”审案结束之后,温柳年在书房一边翻看口供一边问,“师爷怎么看?”
“姚小八先前是山中的砍柴人,对苍茫山的地形很是熟悉,能绕过官府驻军上山也非难事。”木青山道,“当时山中一共只有三伙土匪,落鹰寨与发财门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那便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姚小八已经失足掉下山崖,第二,他的失踪与虎头帮有关。”
温柳年敲敲桌上地图,“又是虎头帮。”
“若对方一直不冒头,大人打算怎么做?”木青山问。
“不如我与小五今晚去山中夜探?”花棠正好推门进来。
温柳年摇头,“虎头岗不比发财门,没人知道里头究竟是何状况,切不可轻易冒险。”
“但一直这么耗着总不是法子。”花棠道,“流言逼不出来,又不能强攻,要拖到何时才算结束?”
“总会想到办法。”温柳年坐在椅子上,固执道,“容本官再仔细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