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道,你是不是跟谁有过节啊?”见沈穆跟凌风走了,丘老头将心里的疑惑问出来口。
“什么意思?”老道坐下,“你从哪里听来的?”
“喔,最近有人打听HJ省有没有一个叫无名道长的人。”丘老头也是最近才从道上得来的,一听到就派人去查,结果一无所获,只知道是两拨人都在打听。
“你有没有查到是谁?”
“我要是知道会问你吗?”丘老头嗤鼻,“不过这两拨人都不简单,唯一知道的就是貌似他们一个防着一个,打听的同时又消去痕迹,不晓得有什么猫腻。”
“行了,我晓得了。”无名老道不在意的坐下,“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就没什么事。”
“哎,我说老道,你知道是什么人?”
“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老道故意卖着关子。
打听自己的除了那个人还有什么人?至于另一个,老道猜测估计是跟自己有交情的人。自己最近除了跟小顾联系过,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就在HJ省,仔细想来也就是小顾了,不晓得他打听自己做什么,估计是查出了什么。
“丘老头,我出去打个电话。”
“怎么不用我的?你个老头不会是给我省话费吧?什么时候你这么有良心了?”丘老头调侃,豪言:“行了,我什么没见过?在HJ省,我好歹也算是个地头蛇,就是强龙我也能让他给我低头!”
“就你能耐!”老道摇头,“这两拨人可不是简单人,还是小心为妙,我要是察觉出不对劲可以直接跑路,你可不行,儿孙满堂的,不能做。”
老道不顾丘老头的阻拦执意跑出去拨打了小顾的电话。
“小顾,是你在查我吗?”一接通电话,老道就直接问出口。
“是我。”小顾松了口气,“您上次让我查的那个人,最近不晓得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您在HJ省,开始打听您的下落,我就担心出事,又担心他们提前找到您,所以不得不也开始打听您的下落,顺便破坏一下对方的行动。”
“行了,我晓得了。”老道皱眉,“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以后没事就打那个号码,记住这个号码只有你一个人知道,不能让其他人晓得,就是帮里的其他长老也不能知道。”
“我知道,道长您放心吧!”顾啸云保证,想到那个人,他又为难了:“那个人怎么办?”
“没事,这件事我会解决的,到时候需要你的帮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老道也颇为头疼,这个人真是打杀不行,真是拿着没办法。
挂了电话,老道摇头,这世事无常啊!当年自己也偷偷的算了一下那个人的命运,知晓此人会走向政坛,地位不低。当初自己师兄弟三人与那人也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谁能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只是一夕之间,反目成仇,到现在的局面,真像是命运的糊弄。
京城,某处位于郊区的一处外表普通,内里精致的两层独门校园里,一个老人正在晒着太阳。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老人闭目养神,面容略带疲倦。
“父亲,已经查明了,沈家找的确实是个道士,而且是一对师徒,听说那个老道士就叫什么无名的,而且我们也已经打听清楚了,就是在HJ省。”一个略显富态的男子坐在老人面前,将自己所知的事情一一汇报给老人,“不过,还没有打听出详细的住址,因为我们跟沈家打听的时候不知怎的居然引起了沈家老爷子的注意,只得作罢。”
“我晓得了。”老人站起来,虽然看起来年纪很大,但走起路却是昂首挺胸,没有一点老态之相,银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目光如炬,“那老家伙是个老油条,最擅长的就是跑路,江湖的朋友又不少,你经验短缺查不出来很正常。”
“父亲,那现在怎么办?”男子忧愁了,这老道士是父亲的心腹大患,说实话自己真是没有看出来那个老道士能对父亲造成什么影响,而父亲也从不对他说过去的事情,这也使得他万分迷惑。一个政坛高官,一个跑江湖的江湖骗子,他们会有什么大仇?
“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把赵家稳住了。”老人忖度,吩咐:“那个老家伙不要紧,目前要做的就是跟赵家联系好,进驻海南。”
“嗯,父亲。”男子点头,“那个老道士是不是先放下?”
“先叫人慢慢打听吧,反正他是迟早要出来的。”老人意有所指的微微一笑,带着必胜的神采。
“对了,有没有跟莹莹打电话?”
“没有,父亲,您也知道,当初莹莹是不愿意嫁的,是我们硬逼着的,如今,唉!”男子想到自己的女儿,也是愁容。自己就那么一个女儿,要不是为了家族地位也不会被逼着嫁给那个富商了,如今见了自己跟见了仇人似的。
‘嘭’!老人一拍桌子,怒道:“简直是无法无天,让她嫁到那家里最起码吃穿不愁,就像她看上的那个傻小子,要钱没有,要什么没什么,能给她带来什么?咱们都是为了她好!她现在过着富太太的生活,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告诉她,要是不知足就不要姓傅了,老子就当没这个孙女!”
“是,父亲。”男子连连点头,心里叹息,自己虽然有心心疼女儿,但为了这个家,只能牺牲她的幸福了。
“你跟小易说,要他再准备点钱,去了海南,哪个环节不用钱?想要在第一时间站稳脚跟,该做的准备一样不可少!”
“是,这件事我已经提前跟小易说过了,他已经准备好了,只等我们的人进入海南。”
“嗯,这件事你做的非常好。”老人点头,“这件事不只只是我们傅家的事情,也是他们易家的事情,我们要是能在海南站稳脚跟,那么他们易家也能在海南顺利占领一席之地。”
“我明白。”
寒风呼啸,雪花纷飞,随着时间的推移,过年的气氛也越来越浓。沈穆穿着厚厚的冬衣,这是无名老道找的村里手巧的妇女帮着做了三套棉衣棉裤,虽然穿着臃肿不堪,但很暖和。
“师父,我们这是去哪里?”沈穆带着手套,口罩,帽子,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再看老道与凌风穿得明显要比他薄了许多,手里拿着弓箭、铁锹的,不晓得这是要做什么。
“嘿嘿,小穆啊,今天带你去体验猎人的生活!”老道兴致勃勃,“打些野味咱们好过年!”
“打野味?”沈穆也起了兴致,“不带枪吗?”
“带枪?国家可不允许带枪。”老道不在意,豪爽的笑道:“放心吧,就是不带枪老道也能带领你们收获不少!”
雪依旧在下,熊瞎子、蛇什么的都在冬眠,至于再厉害的动物也没有,所以三师徒放开脚步在雪地里跋涉。
“等等,不要走了!”老道仔细看了一下,地上有一串的野鸡走过的一个个的脚印窝窝,招呼凌风:“东西拿来!”
凌风将手里的一个用铁丝弯成一个圆圈递给师父,这个铁丝一拉,圆圈可以变大变小,老道将铁丝圈竖着放好,铁丝则固定在一旁的树枝上,又在圆圈附近撒上了玉米粒。
“这有什么用?”沈穆这也是第一次见人做这样的陷阱,好奇不已。
“这个圆圈是可以活动的,野鸡要是看见玉米粒肯定会跑过来吃的,要是穿过这个铁丝圈,这个铁丝圈就会牢牢的拴住野鸡的脖子,它越是挣扎,这个铁丝圈就会收的越紧,最后就会被勒死了。”凌风显然已经对此习以为常,淡定的将这个铁丝圈的作用说的简洁明了。
“喔,原来是这样啊!”
几人又做了这么几个相同的陷阱后,又陆续发现了几个野兔子的踪迹,又用了相同的方法,放下陷阱铁丝圈。
“嗯,好了,哈哈,现在就看老天给咱们多少食粮了!”老道搓搓手指,哈了口气,“再挖个陷阱,咱们打只野猪,自己不吃也可以卖点钱。”
“开挖!”老道四处寻找之后,发现了野猪的粪便,还很新鲜,又环顾四周,满意的点点头,率先拿起铁锹,开始挖坑。
凌风哈口气,也开始挖坑,沈穆见状也要开挖,被凌风阻止了,“你去找些干草跟木棍,咱们有用。”
“好的!”
冬天的干草什么的到不难找,但韧性十足,沈穆找这些干草着实是费了一些劲,身上都因为劳动开始出汗了,将草抱到了挖坑地方,又跑出去木棍,正找着,突然觉察前面的草林子有东西在动,沈穆心生警惕,手里拿着木棍,开始后退。
这草丛的动静告诉他这不是个小动物,而是个大家伙。
沈穆慢慢的退着,就怕惊扰了这个大家伙,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不停晃动的草丛,终于出现了,一个长着獠牙的长鼻野猪赫然出现,喷着鼻息,哼哼的叫着,小眼睛凶悍无比的盯着臃肿的沈穆,前蹄刨着雪,这是攻击的前奏。
沈穆近些日子也跟着老道等学些护身功夫,既养身又能自保。但要对付这么个庞大的家伙,自己必然是打不过的,要想个办法才是。
野猪不会上树,那么自己只有想办法爬上树才可以,但自己穿的又太厚,行动不便,如何才能逃脱?看来是只能逃跑了!
在野猪向前扑的这一刹那,沈穆撒丫子开跑,他不能连累师父跟凌风,因为他们也没有带什么强大的武器,弓箭根本无法射穿野猪厚厚的脂肪。
沈穆只能跑,他记得在山林的北方有一个不晓得被谁挖的一个集雨窖,坑很深,只要能把这只野猪引到那里就好了
但,沈穆哪里能跑得过一只山林横窜的野猪?尽管已经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跑,但还是听到身后野猪发出的啸声,越来越近。
凌风与老道正挖着坑,突然听到远远的地方传来野猪的啸声,这只有野猪遇见猎物或者天敌、人的时候才会发出,想到沈穆就是朝着那个方向走的,两师徒急忙随着野猪的啸声跑过去。
眼看着野猪即将逼近,沈穆突然被脚下的一根树枝绊了一下,哗啦啦的就给滚下了山坡,索性的是被一棵树给挡住了,而野猪也因为没有及时停下也滚下了山坡,重重的砸在了一块巨石之上,只听一声惨叫,蹬了几下蹄子,也不再动弹。
沈穆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老道跟着凌风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老道一把扶起沈穆,连问道:“伤到哪里了?有没有事?”
凌风也关切的小心的查看着沈穆的身体。
“没有什么事。”沈穆也惊讶的活动着筋骨,除了觉得脸上被划烂了一个小口子,其他的也真没有什么异常。
“没事就好!”老道放下心了,又恨铁不成钢的责备:“我说你个傻小子,你跑这边做什么?怎么不找师父?嗯?你要是出了事你让师父怎么跟你父母交代?啊?!以后不许这么鲁莽了,知不知道?!”
“嗯,我知道错了!”沈穆低下头。
“沈穆,你要相信我跟师傅,这一只野猪想要对我跟师傅造成伤害那是不可能的!”凌风语气淡淡,但任谁都能听出他强大的自信,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有绝对的自信。
“嗯,我知道了。”每次看到凌风这样带着自信的表情,他都会莫名喜爱,的确他小看了凌风跟师傅了,但,如果真有什么危险,他还是会自己解决问题的,因为旦夕祸福,谁都不能保证谁一直都可以平安无事。
“好了,既然没事,我们就想办法把这只野猪带回去吧!”老道围着野猪转圈圈,笑呵呵,踢了脚野猪没有丝毫动静,拍手道:“徒儿,赶紧下山找几个年轻后生,让他们帮着把野猪抬回去,见者有份,哈哈哈!”
凌风扶着沈穆回了道观,让他好好休息,自己则下了山去找年轻劳动力。
沈穆坐在一边,脱了外套,伸手一摸,凌风送给自己的护身玉佩,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他抚摸着这个玉佩,又挂回了脖子。
村里的小伙子不少,因为老道跟着凌风也常在夏湾村走动,老道又懂医,会看个疑难杂症等,所以两师徒在村里还是很有人气的,一听说要抬野猪,立刻出来一堆,兴致勃勃的跟着凌风去抬野猪。
在七八个小伙子的努力下,野猪终于被抬到了村子里,烧水的烧水,已经准备好煺猪毛了。
“老规矩!”老道摸着胡子,“出了力的,每人送二斤,不要说我老道小气,这肉就这么点,还要卖钱,置办年货呢!哈哈!”
“至于要买的,按家猪价钱走,自己称斤,自己放钱,那个谁,大家把钱就交给王书记了,哈哈,王书记,就劳烦你到时候把钱给我送到道观了!”老道乐呵呵的拍着夏湾村书记王书记的肩膀,嘱咐。
“放心吧,道长,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王书记与无名老道也算是老交情,平日里虽然不怎么接触,但都知对方是个可信之人。
腊月二十九,老道与凌风、沈穆正围着暖暖的火炉吃着烤红薯,听着老道说着江湖的诸多规矩,以及许多的道上枭雄。
“...那洪门老大当即就震怒不已,掏出枪就要毙了刘三,结果啊,被身边的弟兄们劝阻,说:老大,这刘三虽然犯错,但对老大忠心不已,又身怀绝技不能就这么毙了...老大一听,对!就决定给他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结果怎么样?”两小孩眼巴巴的瞅着老道,沈穆赶紧续上一杯热茶,这师父就爱在关键时刻卡壳,不是要端茶递水就是要吃瓜果梨枣,偏偏你还没有办法。
“嗯,最后啊...”老道很欣慰,表现不错,老道清清嗓子,刚要开讲,突然门外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三人的话题。
随着“哐哐...”的敲门声,一个着急的少年声音传了过来:“凌风、道长开门!救人啊!救救我妈妈!”
“是刘允!”凌风与沈穆互看一眼,一听就听出了这是同班同学刘允的声音。
☆、第43章 古墓(一)
(43)
开门一看,刘允穿着旧的露出棉絮的棉袄,脸冻得发紫,欲哭无泪,一看到凌风三人就给跪了下来,哭道,“求你们赶紧救救我妈妈,我妈不行了,”
“孩子,你先起来,咱们慢慢说,慢慢说,”老道一把扶起刘允,心疼的摸着刘允被冻的通红甚至充满了裂纹,留着血的手。“我妈妈快不行了,道长,凌风,我知道你们本事大,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妈妈!”刘允抹着眼泪,哀求。党家湾离夏湾村还是有点距离的,刘允就是穿着这么单薄的跑了十几里路跑到这里的吗?
“徒儿,赶紧带东西走人,小穆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好好休息。”
凌风急匆匆的跑回去拿起老道的医药箱,嘱咐沈穆:“早早休息,我们先走了。”
沈穆皱眉,“我也跟着你们去吧,要是还需要什么帮忙,我也能帮个忙。”
“行吧,你穿厚点。”凌风也顾不上多说什么,一把拉起沈穆打开手电筒,就往外走,拉了门就跟着刘允老道摸黑往党家湾前行。
在路上,刘允喘着气,将事情慢慢的道了出来,原来刘允的妈妈李寡妇最近状况不大好,吃了药也不管用,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李寡妇突然晕了过去,醒过来就迷迷瞪瞪的没有反应,只说:“你爸找我来了...”然后就昏睡了过去,请来了大夫也没有办法,医院送去后,也不收。只得又拉了回来,村里老人们说这是中邪了。
就在刘允六神无主的时候想到了凌风,他们是道士,一定懂道法,而且听说无名道长还懂医术,一定有办法救母亲的!
下了山,老道直接敲开了王书记的门,催促着书记开着自家的拖拉机将四人送到了党家湾李寡妇家。
李寡妇家此时挤满了人,村里的老人都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刘允打开门,将凌风老道以及王书记四人引进了屋子,屋子很小,灯光昏暗,挤满了人。见到刘允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老道士,为首的老人一把拉住无名道长,冲着周围的人喊道:“赶紧散了散了,给道长腾个位置。”
“刘婶赶紧给道长们倒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