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从洗手间里探出个脑袋,俩眼珠子目光如炬地死盯着项翔。
项翔放好水,倍儿平静地说:
“把鸭子给我,厨房灶台上有拌好的菜叶子和玉米面,你拿上来喂它们。”
虞斯言立马屁颠屁颠的抱着盒子走出来,笑得虎牙外露。
吃了点东西,喂了点水,鸭子恢复了体力,欢畅的交换着。
项翔去做饭了,虞斯言美不滋滋拿着充气筒一边给游泳池打气儿一边和鸭子叨叨:
“等等啊,老爹马上就给你们弄好了。”
经过五分钟的持续努力,足足四个平米的充气游泳池现世了。
虞斯言这才发现,他这小屋根本没这么大块地儿,琢磨了一会儿,他小心翼翼的扛着游泳池下楼了。
项翔在厨房里忙着做凉面,只听见虞斯言‘蹬蹬’下楼,又‘腾腾’上楼,连续跑了好几趟,再‘叮叮当当’的搬了什么东西,最后公司大门‘咔吱’一声打开。
皱了皱眉,项翔放下手里的筷子,走出了厨房,第一眼的景象就让他脸抽了。
公司的玻璃大门大开着,巨大的风扇对着门外呼啦呼啦的吹,虞斯言穿着件跨梁背心,背对着他坐在一充气游泳池里。
他一步一步走到门边,看清池子里的情况时,他禁不住大笑出声,笑泪都挤了出来。
虞斯言戴着大黑墨镜,穿了条短裤,盘腿坐在水里,水面上两只活鸭子欢畅的游着水,边儿上几只塑料鸭子还在随着水面的波动一摇一摇的。
项翔豪迈的大笑震得虞斯言面上一赤,他朝项翔扇了一掌水,喝道:
“做饭去!”
第119章 不会游泳的粑粑。
萧伟被挡风玻璃外刺眼的眼光闪得眯了眯眼,他恨恨地瞪向旁边儿正懒洋洋眯着眼剔牙的吕越,心里说不出的烦躁,特想揍人,可身边儿就坐了这么一个现成的欠揍玩意儿,他居然下不去手!
磨了磨后槽牙,萧伟阴冷冷地说:
“你能不能别天天一到饭点儿就上老子那儿蹭吃蹭喝的啊!我跟你可没半毛钱关系!”
吕越扯出剔牙线,拿着口气喷雾对着嘴喷了几口,去了去中午吃的肥肠味儿,咂吧着嘴说:
“看你说的,我是想亲自督促你按时吃饭么。”
萧伟脸色发青,说:
“你真伟大,看来是我误会你了,那从明天开始,就请戴好你高尚的红领巾,来叫我一趟就立马走,对我挥挥手都可以免了,别他妈赖在我那儿吃饭再让我把你送回来!”
吕越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死死的盯着萧伟看了许久,就在萧伟有点反思自己是不是话说太重的时候,吕越突然翘唇一嘟,娇嗔道:
“我就喜欢你这口是心非的贱样儿。”
萧伟险些吐血,他吸取教训,不再开口说一个字儿。
车子开到‘替天行’门口,萧伟逐渐减慢了车速,最后稳稳的停下车。他难以置信的望着公司门口的那俩人,用手肘顶了顶吕越的胸膛,目瞪口呆地说:
“吕越,你看!”
吕越撬开睡眼,一眼望去,登时嘴张得可以赛下个鸭蛋,讷讷道:
“小伟,你把我送回家吧,我可能中暑了。”
萧伟回过神儿,别了一眼吕越,伸手替吕越打开车门,将人一把推了出去。
带着些看稀罕的心情,萧伟也下了车,拽着愣在原地的吕越往公司门口走。
走到门口,萧伟大笑着蹲到了地上。
项翔和虞斯言面对面的盘腿坐在一充气游泳池里,两人都戴着一模一样的大黑墨镜,穿着同一款短裤,还都抱着一碗凉面呼哧呼哧的吃着。水面上漂了几只塑料鸭子,项翔膝盖上站着一只小黄鸭,够着脖子望着对面虞斯言的面碗,另一只鸭子跟上了发条似的,在水面上来回不停划着水。
萧伟笑着伸手捏了捏那塑料鸭子,发出‘呱叽’一声,俩小黄鸭跟着就‘嘎嘎’一叫。
“哈哈哈……”萧伟笑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也不管什么形不形象了。
吕越僵硬着脸,横眉骂道:
“你俩他妈是一个病房出来的吧!”
虞斯言朝嘴里捅了一筷子凉面,囫囵地说:
“屋里没地儿,只能搬门口来了。”
吕越说:
“你他妈也不嫌丢人!这可是大街上,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都看着呢!”
虞斯言转着头看了看,无所谓地说:
“随便他们看好了,我舒坦就成。”
萧伟倒没觉得有什么丢人的,他用手指尖儿点了点站在项翔膝盖上的小鸭子的头,笑问:
“你们跟哪儿弄的这俩小东西?”
虞斯言自豪地说:
“我今儿早上上铜梁去买回来的,怎么样?”
萧伟狞笑着说:
“怎么,准备自个儿养来吃?”
虞斯言笑容一垮,义愤填膺的瞪着萧伟,大眼噼里啪啦的闪着电光。
项翔适时地张嘴,用一张和现在这逗儿逼形象很不符的严肃脸说:
“这是养儿子,他想把这俩儿子凑成一对儿。”
萧伟笑得腹肌直颤,闷骚果然不容小觑。
吕越轻哼一声,对着虞斯言戏谑道:
“你们父子仨咋不一块儿试试?指不定你就能突破人性极限了。”
萧伟口水一呛,明骚还是更胜一筹。
吕越蹲到萧伟身边儿,脑袋歪过来倒过去的瞅了一会儿,纳闷儿地说:
“你这俩儿子都长一个样儿啊?你分得清吗?”
虞斯言真是好爹,自家儿子一眼就能分清。他用筷子头指指项翔膝盖上那个大点儿的,说:
“这个脑袋大的叫大蘑菇,那只脑袋小的叫小蘑菇。”
说完,他从水里站了起来,兜了一裤子的水哗啦啦往下掉,站了几秒,等不再淌水了,他端着空碗就朝厨房走去。
吕越抹去被溅了一脸的水,盯着虞斯言的背影说:
“他就没发现这俩名字有多重口?!”
自打虞斯言落水那事儿之后,项翔对吕越的态度就稍微好了点,他淡淡地解释道:
“他说这俩鸭子都是蘑菇头,所以才这么叫的。”
萧伟鄙视了吕越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脑子从内到外都灌粪。”
吕越深情地望着萧伟,说:
“你要知道,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
“……”
项翔可没功夫陪着这俩人打情骂俏,他问萧伟:
“你哪栋别墅有深浅游泳池?近点的。”
萧伟挑挑眉,“你准备教他游泳啊?”
项翔点点头,“嗯,他想学。”
萧伟倒是很理解,他想了想,说:
“‘美利山’那套,就离你们这儿十来分钟的路,水深到3米。”
项翔点了点头,“今儿晚上就要。”
“行啊,我一会儿给物业说一声,你上他们那儿拿磁卡就成,门锁密码你知道的。”
吕越突然一把拽住萧伟的胳膊,眼泪汪汪地说:
“你怎么能把给我的聘礼随便给其他的人呢,你太伤我心了!”
“……”
萧伟从水里捡起一只塑料鸭子,把鼓囊囊的肚皮对准了吕越的脸,一捏,鸭子“呱叽”一叫,从肚子上的小孔里喷了吕越一脸水。
……
晚上的时候,项翔带着虞斯言和两只鸭子到了萧伟的别墅。
项翔让虞斯言买两条泳裤,虞斯言打死都不干,非要穿他那大红色的辟邪内裤。
项翔没办法,只好也穿着虞斯言给他买的那条灰太狼红内裤下水了。
泳池底是个斜坡,铺着防水防滑的塑胶。
虞斯言拽紧了项翔的胳膊,一步一稳的朝水里走。走一步就停下来歇几口气,短短三米的距离,虞斯言愣是挪了十来分钟。在凉风习习的傍晚,愣是在水里走出一身大汗。
清凉的水刚没过虞斯言的膝盖弯儿,项翔突然说:
“行,今儿就到这儿吧。”
虞斯言茫然的看着项翔,“哈?”
项翔那表情完全看不出来是开玩笑,相当的认真严肃。
虞斯言瘪瘪嘴,他内裤都没打湿呢,这是学游泳还是学摸鱼来了!
他瞧着在深水区放肆的俩儿子,呼噜了一把脸上的汗水,
“我没事儿,接着来吧。”
项翔看看自个儿被捏得发乌的胳膊,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