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斯言能体谅项翔这种情况,但是欠钱的有几个没苦处,要是对每个人都端出圣母之心,他的生意就没法儿做了,
“工作的事儿是你的事儿,我只是来要你还钱的,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你在这个时间里找个工作,把钱还了。”
项翔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已经找了好几份工作,可是没几天都被辞退了。”
虞斯言有点不信了,依照他看人的眼光,项翔绝对百分百的工作狂,老板有了他就好比握了个宝器,难道是长期处于高位、难以适应突然的身份变化?
项翔脸不红心不跳,用平淡无奇的言语一语击中虞斯言的心窝子,
“老板说我说话太直了,客户、同事沟通无力。”
虞斯言的心脏猛地一震,差点就握爪了。
项翔一点不含糊,接着捅刀子,
“而且说我太护短,我小组的成员和其他组有纠纷,我都会偏向于自己的人。”
虞斯言蠕动了几下嘴唇。
项翔一句一句说的相当到位,
“最关键的是,老板觉得我是个闷葫芦,平时不吭气儿,一旦憋到极限就会大爆炸,我武力值又高,老板担心员工人命安全。”
虞斯言仿佛看到年幼的自个儿……
项翔看着差不多了,沉闷的吐出一口气,
“我是真的想找个工作的,就算不拿薪水,包吃包住也成,”
沉稳,理智,冷静,真性情,护短儿,纯爷们儿,武力值飙高,不要薪水,包吃包住?!
“你说三天,确实有点紧,不过我还可以去试试专人厨师,我做饭还可以,只是没考厨师资格证,要不我……”
“你会做饭?!”虞斯言打断项翔的话,眼珠子都亮了。
项翔对上虞斯言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赶紧别开眼,按捺住翻腾的血液,淡淡地说:
“恩,还成。”
这种冷性子的人说‘还成’,那就是相当可以的!
果真,对于一个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吃更重要了……
“好,你上我公司上班去!明儿就可以去。”
项翔故作深沉,
“你那儿是讨债公司吧?我没干过这个。”
虞斯言狞笑着,
“谁不是从没干过到熟练啊,我告诉你,就你着性子,太适合干这行了!跟我走吧,这茬欠账也算了了,你也有工作了,我答应你,包吃包住,你煮煮饭就成,你前期先跟着我慢慢学,我保证,你一个周就能学会。”
项翔苦心孤诣,怎么会一时兴奋出了错,
“我做饭也只能做一个人的饭,也就是专人厨师,人多了我不行的。”
虞斯言大中午还没吃饭呢,这话题一说他就饿了,
“没事儿,你就做我的饭就成,兄弟们平时也都自个儿回家吃。”
项翔假惺惺的拧眉犹豫着,虞斯言的耐性也不一般,项翔沉思,他也不再开口规劝,给人留出空间。
埋头考虑了好一会儿,项翔抬起头,还是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眸子,
“可是我和你的人今天闹了这么大两场事儿,恐怕不太好吧。”
虞斯言豪气的大笑了几声,
“你以为他们打一开始都是这么一个鼻孔出气儿的?不也是不打不相识啊,你放心,又不是娘们儿,这么矫情。”
成功的大门距离项翔只有一步了,可项翔还是走得又稳又细,
“你的公司有员工宿舍?”
虞斯言勾起唇,
“没有,连我都是住在公司,你可以和我一块儿住公司,我给你收拾一间房出来就成,公司有厨房的!”
虞斯言的重点显然是最后一句,项翔听出来了,可他不敢细想,想多了就忍不住想揉搓这孩子。
清咳了两声,项翔再斟酌了几秒,颔首道:
“好,你明天把工作的合同给我,我立刻卖房卖车还钱。”
虞斯言憋着自个儿亟待绽放开的笑容,愣是绷着脸、装`B的拿出点气势点了点头,沉声道:
“好,明天见。”
说完,虞斯言站起身。
项翔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虞斯言走了?!
趁虞斯言背对着他,项翔快速在胃部的穴位上用力一摁。中午只吃了两分饱的胃顿时‘咕噜噜’一叫。
虞斯言是谁?陌生的小动静儿都逃不掉他惊人的听力,更别说这么专业的领域,
“中午没吃饭?”
项翔特淡定,
“吃了。”
虞斯言抬头看着这比自个儿高出一个头的大男人,眼珠子闪了闪,想到什么,虎下脸说:
“吃了还能饿成这样儿?你吃的什么?”
项翔特实诚!
“俩馒头。”
虞斯言那老大疼手下的心顿时泛滥,
“你这么大一块头,大中午正餐就吃俩馒头,你他`妈脑子有泡吧!”
项翔心里冒出丝丝的蜜糖,面上却还是保持着要死不活的扑克脸,默默无言的盯着虞斯言。
虞斯言眯了眯眼睛,突然凑到项翔面前,一秒不到就把项翔裤兜里的钱掏了出来。
他盯着那烂成一把还叠得无比整齐的黑票子,脸色一阴。
钱的数目一目了然,49块,俩馒头,一块钱。
烂成这样,肯定是被卖黑心馒头的故意整了。
虞斯言把钱撂到茶几上,一扬下巴,
“走,我也没吃呢,一块儿。”
项翔可不想这么走,
“不用了,我还要先联系买家。”
虞斯言这直性子,挖个坑就跳了。
他一把拽住项翔的手腕子,拉着人就往外走,
“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儿都没吃饭大,吃了饭再说。”
项翔那死气沉沉的眸子瞬间火辣,定定的契在虞斯言握着他的手上,他勾起唇,邪魅的一笑,眨眼间又恢复了沉静的面容。
☆、051 结交。
051结交。
俩大男人牵着手,多膈应啊。
虞斯言也只不过是拽了一把,把项翔拉出房间就撒了手,不过男人间的接触方式更让项翔满意——勾肩搭背!
虞斯言健硕的手臂一下缠上项翔的后肩背,紧实的力度让项翔心脏一震,可虞斯言勾`搭没几秒又撒了手,
“你个儿忒太高了。”
言下之意十分明确:你太高了,我搭个肩都得够着,忒费劲儿。
项翔木然地盯着虞斯言看了几秒,特纯真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伸出胳膊搭在了虞斯言肩膀上。
虞斯言愣了一下,顿时粲齿大笑,
“你这大木头太逗儿了。”
俩人一齐往楼下走,虞斯言走着走着就说:
“哎,咱以后就是一家兄弟了,我再叫你的名字多生疏啊,嘶……这样,我以后就叫你大象了,成吧,”说着,虞斯言乐呵了几声,“你确实跟头大象似的,发起怒来谁都挡不住,平时就……呆萌呆萌的,哈哈哈哈……”
项翔看着豪爽大笑的虞斯言,眼波一荡,瞬间又平静了涟漪,淡淡地问:
“你叫什么?”
真是做戏做全套,旮旯角都不疏忽。
虞斯言闻言,笑声戛止,偏头看着项翔笑道:
“哦,对,我还没告诉你我叫什么呢,虞斯言,公司的其他人都叫我老大。”
项翔完全忽视虞斯言给出的暗示,直愣愣的冒出俩字儿:
“言言。”
虞斯言猛然脚下一顿,笑容僵住,定定地看着项翔,你`他`妈开玩笑呢吧!
项翔用毫无杂念的目光回视虞斯言,正直、纯粹、直爽、干净,就差没闪出圣洁之光了。
虞斯言嘴角抽了抽,对于这种单纯的人,只能直说,
“不行,你不能这么叫我。”
项翔纳闷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