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岁辰:“一次太多吃不完,咱们细水长流,慢慢做着吃。”
柏以凡心满意足:“不错不错,我再琢磨琢磨,排个先后顺序好了。”
谢岁辰笑了笑,不打扰柏以凡的兴致。
直到吃完出门,谢岁辰才开口:“以凡,你什么时候回家过年?”
柏以凡:……
柏以凡挠头:“后天,我买了后天下午的车票。”
考完拖五天,已经是极限。寒假太长时间不回去,总是不太好。
说到这儿,两人默契闭嘴了。
谢岁辰一早说过,元苗苗还在外面,自己过年也得再回一趟谢家去。况且就算他没事可做,也不一定能去柏家。
两人还没在一起,谢岁辰低调行事,心思还是被不少人看穿。在一起之后,谢岁辰更加觉得自己不能掌控情绪。万一在两人准备好之前就露陷,大麻烦。
柏以凡拉了拉谢岁辰的手:“我觉得两天足够,咱们至少能把衣柜看好的。客厅摆沙发吧,布艺的。客厅阳台装花架吧……”
琐琐碎碎的小事情,一路说到商场。
两人继续看家具,再去第五季好味馆吃小黄鱼。
到了下午谢岁辰去考试,柏以凡当真去逛了逛新校区的图书馆,拿一本菜谱看得欢——《随园食单》。
等到时间差不多,柏以凡恰好看到一道“笋煨火肉”,干脆夹着书借了再去考场。
接到谢岁辰,柏以凡把书塞给他,戳着目录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觉得挺好吃的。”
谢岁辰:……
长叹:“学菜谱就罢,还得看古文?”
“你不是早就背了唐诗三百首?”柏以凡乐,“做得好了,我就选你喜欢的书柜。”
接着去看书柜。
跌死之前那次,柏以凡搬去住了,谢岁辰才决定买个大书柜。那是他俩第一次买家具。结果就是讨论来讨论去,讨论去床上打一架。
柏以凡这次吸取教训,指着谢岁辰从前看上的原木玻璃门书柜:“这个好。”
谢岁辰看了一眼:“那个也不错。”
柏以凡:……
什么情况?
谢岁辰指了柏以凡跌死前看上的那个。
柏以凡开动脑筋,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
怎么看谢岁辰都好像在体验生活——如果吵架怎么弄。
于是柏以凡配合谢岁辰讨论,晚上回去继续讨论。最后太入戏,柏以凡莫名其妙先把自己说服了。
柏以凡:特么的我上辈子怎么没看上这款呢?
谢岁辰凑过来亲一口,然后两人转移阵地打一架。
第二天柏以凡醒过来,趴在床上把脸闷在枕头里:“我没救了。”
明知结果还配合,心甘情愿被吃干抹净,没救极了。
第169章 松鼠有几个
谢岁辰出门前进卧室,听到柏以凡自言自语在抱怨。
谢岁辰在床边坐下,揉了揉柏以凡的脑袋:“我去考试了,早饭在桌上,你起床热一热再吃。外面又下雨了,今天别出门,中午我带外卖回来吧。想吃什么?”
柏以凡闷着不抬头,答非所问:“螃蟹,咱今天晚上好好吃饭,不能再……啊。你再这么吃下去,我明天回家直不起腰。”
体力活,吃不消。
谢岁辰莫名脸红,弯腰小声说:“知道了。”
柏以凡往床里缩了缩,哼了一声,没忍住,还是翻了个。
柏以凡扬起下巴,指着自己的脸。
谢岁辰笑着亲了一口。
柏以凡嘟囔:“算识趣嘛,好了,申请通过,你可以滚去考试了。好好考,中午给我带个西红柿炒鸡蛋……”
柏以凡说着闭眼继续睡。
谢岁辰把空调调高几度,出门去。
考完回来,谢岁辰提着米菜进门,餐桌上留着的早饭却没动。谢岁辰放下东西,推门进卧室。
柏以凡还在呼呼睡,四仰八叉,横在床上,被子只盖了一截肚皮。
谢岁辰走过去,摸了摸柏以凡的额头和脖子,没什么异常,松了口气。
柏以凡被闹醒,迷迷糊糊:“你怎么还没去考试?”
谢岁辰:……
谢岁辰:“我考试回来了。该起床了。”
“别吵我。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三点睡七点起还能去考试吗?”柏以凡哼哼唧唧赖在床上,“我要睡觉。不给睡绝交!”
说完滚起来,卷着被子把自己裹成了茧,再上下蠕动几下,把脑袋塞进枕头下。
谢岁辰:……
谢岁辰笑着把枕头挪开,脱了外套在床上躺下,抱住这只虫茧凡。
柏以凡察觉动静,把眼睛眯了条缝。
谢岁辰知情识趣:“暖床。”
柏以凡闷声乐,踢几脚蹬开被子,匀了一角给谢岁辰。
谢岁辰突然想起往事,笑说:“那次你揍人后来去我宿舍睡着了,也是这么分被子的。”
柏以凡:……
柏以凡想来想去:“哪次?”
谢岁辰:“揍朱乐勇的那次。”
柏以凡:……靠!
柏以凡:“不记得了。”
谢岁辰蹭了蹭:“我记得就行了。”
柏以凡怒闭眼装死,然而醒了就有点睡不着:“饿。”
“起床,我去做饭。”谢岁辰坐起来,穿了鞋去厨房。
柏以凡洗漱完,谢岁辰已经把西红柿鸡蛋炒好。米饭没好,柏以凡趴着偷吃鸡蛋。
谢岁辰转头,柏以凡看窗外:“好大的雨。”
雨很大,大到不像是S市冬天的雨。
到了第二天雨也没停下,吃了午饭,谢岁辰送柏以凡去车站。坐在出租上,谢岁辰不说话。柏以凡讲了几个笑话,全便宜给司机师傅听了。
到了地方,车停,谢岁辰撑伞出去拿了行李箱。
柏以凡拉起外套帽子,下车钻进伞底下。
伞面宽,弧度足,挡住两个人严严实实。雨滴落在伞面咚咚闷声响,再被弹到外面去。
柏以凡赞:“这伞真不错,够大。落了当棍使,揍人肯定疼。”
谢岁辰总算乐了:“能不能想点其他的好处?”
柏以凡思考一秒:“想不出,你再想个来听听?”
谢岁辰果然认真思考。
到了候车大厅门外。大厅里亮堂堂,因为外面下雨天暗还亮着灯。已经进入春运,人多满满的,多半是要回家。
柏以凡用头发丝都能想象出里面的吵闹,跌死前之前他也呆过。
柏以凡拉着谢岁辰:“咱在外面稍等等,新鲜空气很重要。”
就在屋檐下站定,谢岁辰依旧撑着伞。
远处迷迷蒙蒙,身后亮堂堂,偶尔有人路过,行色匆匆,踏出几个水花来。
谢岁辰突然说:“我舍不得你回去。”
柏以凡:……
艾玛,螃蟹打开方式不对,直话直说啦!
柏以凡关注点歪了,想蹦跶。
谢岁辰转头看他。
谢岁辰:……
“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柏以凡:“螃蟹你不憋着什么话都说了,我招架不住。其实我也挺舍不得,一日不啃如隔三秋。不过之后日子长得很,不急一时。”
谢岁辰点头。
这时雨下小了点,谢岁辰却没落伞,依旧举着。
柏以凡不管他发痴,又看了眼手表。
候车大厅里隐约传来声响报了柏以凡的车号,叫检票。
柏以凡:“时间到了,我们进去吧。”
谢岁辰:“我想到伞的另外用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