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好像叫科尔温·泰勒。容远仔细看了一眼,他身上的衣服跟昨天不同,但同样的是看上去很贵。容远对服装的款式和品牌不太了解,但那种质感和独特性还是看得出来的。
正好毛峰此时也端着盘子坐下来,他看到科尔温的表情,问容远:“你们认识?”
“算是吧。”容远说:“他是什么来历?”
毛峰脾气好,看容远不知情,便详细跟他说道:“他是坚果国的少年天才科尔温·泰勒,他跟我们同龄,但今年已经是第四次参加物理竞赛了。他第一次参加拿了银牌,前年和去年都拿了金牌,去年他是第三,只差两分就能得满分了。也是今年夺冠的热门人选。我听说他之前也和你一样去考了数学,也是金牌,不过成绩好像在最末尾。看样子他是想在物理竞赛中一雪前耻了。”
知道缘由以后容远就不再把科尔温的敌意放在心上,反正他看得再久也不能让他少一块肉。不过没想到开幕式的时候,科尔温直接坐到了他旁边。
台上正在讲话,台下科尔温压低声音,对容远说:“我们来打个赌吧!看谁能得到这次比赛的第一名!”
“有什么意义?”容远一脸的不感兴趣。
“哼。”科尔温冷笑一声,激将道:“怎么,你不敢吗?”
容远斜睨了他一眼,本来打断不予理会,但忽然顿了一下,想了一会儿,问:“赌注呢?”
“什么?”科尔温没反应过来。
“打赌的赌注是什么?”容远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赌注?”科尔温睁大眼睛,诧异地问:“第一名不就是最好的赌注吗?”
容远转过头,懒得再跟他说话——没有赌注,谁陪你玩无聊的打赌游戏?
科尔温在椅子上坐立不安地磨了一会儿,一咬牙说:“好,我们打赌!你要什么赌注?”
“我要买一台全新的e-cr8008小型数控机床,如果我赢了第一,你帮我联系购买渠道。”
这才是容远愿意搭理他的真正原因。这种数控机床的精度几乎达到同类型产品当中世界上目前最先进的水平,也是坚果国能对外出口的小型数控机床中最好的一款,不过因为技术壁垒的原因,在糖国有钱也很难买到。容远的棉花糖分子式推演几乎到了尾声,到实际制作的阶段,需要的就不仅仅是纸笔了。一般的实验仪器和材料在糖国都能买到,但也有一些,糖国市场上只能找到效果无法令人满意的替代品。之前容远还想着考完试以后想办法看能不能在坚果国买到,不过他也知道希望渺茫。所以当科尔温送上门来的手,他才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提出赌注的条件。就算这个金发男孩做不到也没什么损失,正好用这个作为借口拒绝他的骚扰。
科尔温为他的条件吃了一惊,问:“你要这个干什么?”
“这跟你无关。”容远问:“你能做到吗?”
科尔温迟疑了一下。容远心中一动——如果没有门路或者不知道这种数控机床是什么,他一口就会回绝了,这个迟疑正好证明有戏。
科尔温磕磕巴巴地说:“换一个吧……这个很贵的。”
“钱的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会准备。你要同意,我们就打这个赌;要不行,那就算了,反正就算不打赌我们也一样要比赛。”容远道。
科尔温却不想就这么算了。在他看来,两个人的正式对决和所有人都参加的比赛是不一样的。他咬了咬牙,说:“行,赌就赌!”
这下换成容远怀疑地看着他,问:“你真能买到吗?不会现在假装答应,输了以后又赖账吧?”
“我才不会这么无耻!”科尔温怒气冲冲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请说。”
科尔温道:“要是我赢了,你……你……要无条件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容远问。
“我还没想好!”科尔温理直气壮地说。
这个赌注看上去容远是很吃亏的,毕竟没有条件就是最昂贵的条件,因为不确定,所以可能是任何事。
容远看着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眼神从漫不经心变得充满侵略性,他说:“好。”
他本来对这次考试并没有那么上心,目标只是拿到金牌就好,毕竟两个国际竞赛的冠军光环已经足够让他在很多方面都能获得便利条件。但现在,他却真的认真起来了。
坐在容远右手边的于立眨眨眼睛,看着容远的神情变化忽然觉得背脊一麻,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他小声问容远:“你们在说什么?”
容远和科尔温说话的时候用的是坚果语,而于立因为一直专注于物理竞赛,坚果语的听说能力还处在一个非常可悲的水平上。
容远道:“我们说……谁能在这次比赛中拿到第一。”
于立:我们还能不能愉快地在一起玩耍了?你们这些家伙能给其他人留点儿活路不?
……
时间长达五个小时的理论考试和实验考试先后结束。全部考完以后,有些人就像虚脱了一样,一出考场就或坐或躺在草坪上,还有人终于能得以放松,开始频繁地跟其他选手联络和交换邮箱地址,甚至有人谈了个短暂的恋爱。也有学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本国货币、不贵却用心的伴手礼等互相赠送,气氛格外热烈而友好。虽然成绩或有高低,但这里的学生没有一个是庸才,互相之间都抱着敬意和欣赏,就连容远在这种环境中都收下了好些人的礼物和联络方式。
容远等人早就听说坚果国是世界上犯罪率最高的国家之一,富人区和贫民区的治安状况有着天壤之别。但他们在这里游玩期间并没有看到什么暴力犯罪事件,实际上大多数时候看上去比国内更好,人们经常下车的时候连钥匙也不拔,还有的父母会放任几岁的小孩子结伴出门,似乎并不担心孩子走失或者被诱拐。
直到在希尔达和其他几个年轻的翻译兼导游带他们出去玩,顺便也给国内的家人朋友买礼物时,容远几人意外地目睹了一桩枪击事件——高大的黑色雕像下,一个男人时不时看看手表,像是在等什么人。然后一个穿着长大衣的路人从他身边经过,不经意地撞了他一下后走过去。男人捂着胸口摔倒,不一会儿整个人都浸在血泊里,一个过路的妇女看到,顿时尖叫起来,此时凶手早已混进人群中找不到了。
于立手里拿着的冰激凌直接掉在地上,他颤着声音说:“他……他还活着吗?”
希尔达等人立刻扑过去,有的在打急救电话,有的在报警,还有人试图给他止血。于立几人虽然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还是关切地围到跟前,只除了容远。光脑扫描,容远不用靠近也知道,他胸口中了三枪,一枪正中心脏,已经救不活了。
男人头顶的【-790】的数字不一会儿也消失了,这是他彻底死亡的标志。在普通人中他的负功德并不算多,按照容远的经验,这个数值说明他没有伤害过人命,但偷盗、殴打之类的罪行不会少。
他让光脑搜索了男人的资料:乔恩·史密斯,是在贫民区混迹的一个小混混,平时偷鸡摸狗、欺善怕硬,劣迹斑斑,是个人憎狗厌的家伙。这样的人,容远连追查他死因的兴趣都没有。 希尔达隔着人群的缝隙看了看站在远处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容远,神色中闪过一抹异样。
第111章 拼图
白色的烟气缭绕着上升,整个屋子里都变得烟雾弥漫,连视线都变得模糊了,恍惚之间宛如神仙洞府。
方方正正毫无特色的玻璃烟灰缸里,已经挤满了银黑色的烟灰,上面横七竖八插着几十只烟头,还有半支烟被人拿在手里,烟头有亮红色的光。
江泉一进门就被呛得咳嗽了两声,他退出去拿手扇了扇,用力吸了两口新鲜空气,然后屏住呼吸冲进去把窗户和门全都打开,屋外燥热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席卷着满屋子的烟气冲出门。a市的七月热得宛如蒸炉,不一会儿屋里两人头上都热得冒出了一层油腻腻的汗,欧阳睿早就把手里的烟头摁进烟灰缸熄灭,等屋里的烟味儿都散完了,才将窗户关上,尽职尽责的空调很快把冷气重新输送进来,让屋子里的都人松了口气。
原本趴在桌子上睡觉的赵梦在窗户打开以后没一会儿就被热醒了。这个女孩已经脱去了见习警员的帽子,正式升级为初级警员。不过代价是巨大的,昔日那个温柔矜持的女孩如今不仅将满头长发剪得连脖子都盖不住,而且趴在那儿睡觉的时候流了好些口水,她随意拿手抹一抹就不当回事了,毫不雅观地打着呵欠,然后把摊在桌子上的一堆堆资料收拢起来整理归类。
其他几个累得在办公室就睡着的警察也都先后醒来,彼此打了声招呼以后,有的去卫生间洗脸上厕所,有的揉揉眼睛就开始继续工作。唯一没有睡着的欧阳睿把桌子上已经堆满了的烟灰缸拿起来,往桌子下面的垃圾桶里一倒,同时问江泉:“那边什么情况?”
江泉的衣冠楚楚在整间办公室里看起来简直就是个异类。虽然他也是一脸疲容,但依然背脊挺直,衬衫领子还是那么洁白挺括。他把一小沓资料放在欧阳睿面前说:“档案全部失窃了,做得很干净,没留下什么痕迹。这是案件调查记录,我看过了,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虽然他这么说了,不过欧阳睿还是把记录拿出来一一翻看了一遍,他这么做,并非不信任江泉的能力和判断,而是多一个人审验,就多一分找出线索的可能性。
看完以后,欧阳睿思索片刻,转身问江泉:“这里说当天晚上曾经接到一个钓鱼网站的举报电话,查过这个网站和举报人了吗?有没有……”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见江泉靠在办公椅上已经睡着了,他头往后仰着,眼镜歪歪斜斜,是个很不舒服的姿势,醒来以后肯定会腰酸背疼。不过他们最近忙得昏天黑地,能够睡一觉,已经让很多人觉得很幸福了。
欧阳睿不再多说,顺手把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拿过来给江泉盖上,然后在记录中把几个有疑问的点圈出来,一一记上自己的问题。写完收好以后,他又拿过一沓白色的贴纸,在正中间写上“档案失窃”,然后记上时间和地点,把这张贴纸撕下来贴在墙边一张很大的白板上,然后拿笔将这张贴纸和其他的贴纸图片连接起来。
站远一点看,这张白板长度近两米,高也有一米多,如今上面贴满了东西:照片、贴纸、一小块剪裁下来的报纸,更多的是用各种颜色的笔写下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和蜘蛛网一样的线条。这里记录的,是他们这段时间以后发现的所有线索,每一个线索都像是一块小小的拼图,逐渐将事件的真实外貌展露出来。
余强死了,官方的说法,是警方发现了新的线索能够指证他的罪行,余强试图袭警不成,在负隅顽抗的过程中被警方击毙。民众并不关心他是什么原因而死,只关心这个人渣是不是得到了应有的处罚。如今余强已死,对这次事件的关注热度也就很快降下来了。只有一少部分人职责a市司法机关在之前调查案件的时候不够严谨仔细,但在官方及时认错和弥补的态度也释然地接受了这个结果。
但也有人知道,这件事并没有结束。
通过对舒起的审理,欧阳睿等人发掘出一个操控糖国司法机关和暴力机关的秘密组织。随着调查的深入,他们发现不仅是舒起,还有不少政府官员都跟这个组织有或深或浅的联系,有些人是接受过他们给好处办了一些事,有些人在给他们支配的皮包公司保驾护航,还有些人干脆就是受到他们的操纵。糖国高层以反贪为名清查了一部分官员,但在挖得更深入之前打草惊了蛇,所有的线索都在一夕之间全部断掉,连舒起也在看守所中暴毙。
从目前掌握的线索来看,这是个势力可怖的境外组织,他们在糖国早已经设局多年,埋下的钉子,除了被挖出来的这些以外,肯定还有更深入的没有被挖出来。
而且这一年来在a市发生的所有重大案件——9·11公交爆炸、9·12老街枪杀、12·5美好商城爆炸、5·25高速公路特大连环车祸……等等,背后隐约都有这个组织的影子,虽然没有明确的线索指向,但也不是毫无关联。
而他们在a市一直若隐若现地活跃着的原因,就只有一个——找出乌鸦。
乌鸦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消息了。不仅是警察知道这一点,黑道上嗅觉灵敏的不少人都早已经发现了,有人传说乌鸦已经解散或被追捕的通缉犯给干掉了,不过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明。这段时间里,糖国的犯罪率比之前增长了几个百分点,那种爆发式的罪犯落网的情景却再也没有重现过。
即便如此,欧阳睿也觉得乌鸦消失是一件好事。社会的秩序需要社会整体的力量来维持,这才是这个世界持续运转的正常轨道。但他也不觉得乌鸦死了,能做到那种程度的家伙,不会死得这么悄无声息。
很显然,那个境外势力也是这么想的。
对方似乎比他还要笃定一些,为了找出乌鸦来,甚至不惜暴露了埋藏多年的钉子。只是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还没有达成自己的目的。
江泉之前去调查的失踪档案,就是舒起带领的调查组最终锁定的四十九的人档案,在a市的两千五百万人口中这四十九人与乌鸦有关的嫌疑最大。舒起虽然有私心,但在追捕乌鸦这件事上却尽心尽力,这份名单的可靠性很高。
这些档案在欧阳睿这里也都有备份,所有的内容加起来数目非常可观,而且没有电子版的存档。因此即便舒起作为原来调查组的组长,他最多能泄露的也就是一份名单和非常有限的资料。如今档案失窃,是因为那个组织从一份名单中得不到更多的线索,所以需要对档案进行详细的排查吗?
——也不排除他们是故意盗走档案,让警方对这份名单重新重视起来进行调查,等有所发现以后再进行窃取的可能性。毕竟在糖国,没有任何一个私人或者非法组织的调查能力能跟糖国警方相比较。不过不管怎么说,在这场博弈中,能先找出乌鸦的一方占有先手。也许找到乌鸦,所有的谜团都会迎刃而解。
……
“善良?你在逗我吗?”希尔达一只手插在腰上,一只手里晃着手机链,嗤笑一声说道:“你要说他善良,不如给‘善良’这个词重新下个定义吧!”
她对面的男人闻言有些诧异,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见过有人受伤流血快要死掉的时候还能站在远处只担心会弄脏自己衣服的家伙吗?他就是!”希尔达有些生气地说:“如果一个人在残疾人请他帮忙拾一下拐杖都能装作没听见直接走过去、在小女孩跟父母走散的时候放声大哭的时候还能坐在一边看戏……如果这样的家伙能叫善良的话,那他就是善良的!他就是那种,当有人在自己面前摔倒的时候不但不去搀扶,反而因为挡路而一脚踹上去的家伙!”
“不至于吧?”男人难以置信地说:“我听说他是个非常热情正义的人!”
“哈、哈。”
希尔达一声一顿地冷笑两声,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反正我看到的就是这么冷漠无情的家伙,爱信不信!你答应的东西呢?”
男人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她,希尔达抽出其中的几张灰绿色的纸币看了眼,顿时笑逐颜开,凑在嘴边亲了亲,然后挥手道:“谢了啊!下次有这种事尽管再来找我吧!”
男人目送着她走远以后,才拨打了一个电话:“这个也不是……是个利己主义者,我看他的几次大动作可能是因为对自身有威胁……是,我明白了,我会再观察一段时间……”
……
隔着一个喷泉、绿化带和几丛灌木的另一头的一条木头长椅上,容远按了一下耳朵里的耳机,合上手中的书,宛如自言自语地道:“蠢货,要想骗我,至少也应该找真正的残疾人和被吓哭的小女孩来。还有,一张漂亮面孔可不一定会让所有人都放松警惕,演技和头脑更重要,你说对吧,豌豆?”
豌豆轻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呢?容远。”
第112章 新闻
容远说:“借力打力,蚕食鲸吞。”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对手的企业。商场如战场,麦子家发展到如今这个规模,不得罪人是不可能的,更何况现在的这位家住扩张的势头如此凶猛,肯定会有不少人会心生忌惮。你这段时间全面搜集他们家企业的信息,找出跟他们敌对或者存在竞争关系的势力,适当透漏一些消息过去。”
“是。”豌豆应道。
“还有,锁定在他们企业核心部门工作的重要职工,给我钉牢了。只要他们有违法乱纪的行为,就把他捅到明面上。不管他们有多大的势力,事情总是需要有人来做的,没有人,我看他们还能怎么发展。”
……
经过两天的等待,最终的成绩也有了结果。容远理论成绩满分位居第一,科尔温比他低了零点四分;但实验比赛中因为科尔温表现出来超凡的创造性和严谨认真的态度,最终以无可挑剔的解答获得了满分,容远比他低零点三分。最终以零点一分的差距,容远险胜。
成绩公布之后,科尔温就是一脸的沮丧和难以置信,虽然身边的小伙伴们都在庆祝他又得一金,但他还是一点儿喜色也没有。实际上零点一分的差距完全不能说明任何问题,但胜负只在这零点一分中,败了就是败了,科尔温并没有想要找借口为自己开脱的意思。
容远也松了一口气。他的实验练习的比较少,多数时间都用在理论知识的学习和计算上,在考完实验以后他心里就有些打鼓,因为知道自己并没有做到尽善尽美的程度,给科尔温留下了超越的空间。好在这一项他并没有被甩开太多的差距。
他们的赌注科尔温大概早就已经联系过了,也许是他的能量比容远以为的还要大得多。当天下午,科尔温就带来了一台容远要的小型数控机床,价格也比市面上便宜了许多,不过还是很贵,约莫二十万美元。科尔温看容远眼都不眨地转账,更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就说嘛,容远一个参加竞赛的学生怎么会突然要买这么贵的东西?肯定受亲戚朋友之托才买的。
颁奖典礼结束以后,晚上坚果国举办了一场宴会,因为都是学生,所以大多数人都是收拾的齐整一些,并没有穿得多么正式。晚宴上还有一些人自告奋勇表演节目,这些学生也不全都是只知道做题的书呆子,于立和毛峰两人就表演了一场哑剧,逗得众人哈哈大笑;傅逸尘竟然还会舞剑,他把一个寒光闪闪的道具剑舞得如游龙如闪电,实战性且不说,观赏度是实打实的满分,赢得满堂喝彩,很多学生甚至激动的站在椅子上大喊“糖国kungfu!”而科尔温弹了一首钢琴曲,也是掌声雷动。
宴会之后的第二天,众人各自告别,各自离开,回到自己的国家。
一行人回到b市的时候,正在下着雨,容远等人走出停机坪也只是被打湿了头发和领子。因为这细雨,几乎没有人还待在大厅外面,但他们刚走出停机坪,就见一群人指着他们大喊了一句,然后很多人就一块儿冲了过来。
“什么情况?”于立吓得倒退一步,把自己的书包挡在前面,好歹算是一层防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