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不能在有万全之策的时候把他们一网打尽,怕是会后患无穷。”恒昱祺神色明显有些阴沉。从先帝在位这些人就已经开始折腾了,然后新帝登基,朝中权势更迭,本身就还没有形成牢固稳定的场面,若是这个时候屠龙会突然暴起,怕是会造成难以挽回的场面。
恒昱祺叫来唐八,让他负责联系唐七;然后又写了一封信交给唐九,让唐九无比把信件送到他师傅手中。
重涛在旁边看着,心中虽然有不少疑问,但是仍旧忍住了。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位唐大人不简单,虽然身边只跟了唐八唐九两名侍卫,但是明显暗处还有其他人。无论是当初放在秀姑身边的曾婆子,还是留在自己家的那个管家,都不是一般人……
等唐八唐九离开,恒昱祺笑着问道:“想不想知道我师傅是谁?”
“不想。”重涛干脆的拒绝道:“就算你说了,我也不认识。”
恒昱祺哈哈大笑道:“早晚会认识的,而且我觉得我师娘一定会十分喜欢你。”
重涛知道他师娘是个男人,所以听到这句话抽了抽嘴角,啧了声道:“虽然不知道你师傅是谁,但是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人,毕竟能教出唐八唐九这样厉害的高手,而且我也听你说过你师娘在药理毒理上十分厉害,唐八就是他亲传徒弟。但是据我所知,你的师傅师娘都不是朝廷内的官员吧?”
恒昱祺点头道:“确实不是。”
“但是你是,作为朝廷官员,若是被人知道你喜欢上一名男子,其他人会怎么看待你?”重涛觉得自己真的是苦口婆心,他从未因为要保护自己贞操如此努力过。
“澜澜是在为我担心?”恒昱祺笑道:“你尽可放心,朝中官员娶男妻之事也并非罕见,子女过继或者领养都可以,这也不是一件违背常理之事,没看舅舅们就从来没有反对过吗?所以你只要安心就好了。”
重涛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洗刷。
“我喜欢大胸女子!”重涛强调。
“我的胸也不小啊,不信澜澜可以摸摸。”恒昱祺抓住重涛的手就往自己胸口上按。
重涛抓狂道:“你别闹!若是跟了你,怕是我这辈子都不能翻身了,你当我傻吗?”他感受到掌心下面壮硕的胸肌,生气的抽回手,想到自己白斩鸡似的身材,心中更加郁闷。
“原来你在担心这件事?”恒昱祺双眼发亮,凑近了轻声道:“没事,我可以让你骑在我身上啊,若是你不怕累,这样其实也很好。”
“闭嘴吧你!”重涛面红耳赤,脑海中不自觉的出现某种场面,整个人都不好了。
恒昱祺更加流氓道:“你若是不尝试,怎知我的好处?”
重涛冷笑的把人拍开,怒道:“为什么要跟你尝试?若是想要开荤,我可以去青楼。”
“什么?”恒昱祺大惊道:“你居然喜欢那种地方?虽然那种风月场所不是很干净,但是为了你,我倒是没问题的。说吧,什么时候?”
“滚!!”重涛彻底怒了。
恒昱祺被人从屋里赶了出来,出房门的时候还被拌了个趔趄,形容十分狼狈。他回身拍了拍门,叹气道:“澜澜,哎呀澜澜……我不过就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吗?就算你真的想去,我也会阻拦的。”
重涛撸起袖子,看到自己白白净净的小胳膊,又无奈的把袖子放下来。若是之前,他觉得自己能够毫不脸红的跟人开各种荤笑话,可是如今那些荤笑话却说不出口,总觉得只要说出来,一定会被调戏。
这种感觉真是太憋屈了,他活了三十多年,还未曾如此憋屈过。
“唐公子,你这是在做什么?”薛映湖亲自来找他这俩新朋友去听戏,谁知道刚走到月亮门口,就看那位唐公子被从房间内赶出来,一副狼狈模样。
“哎!”恒昱祺一脸悔不当初的模样,“我与澜澜开玩笑有些过火了,他如今生我的气,门都不给进啦。”
薛映湖本就察觉这两人甚是亲密,但是他自己更加喜欢重涛一些,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眼前这位唐公子实在是纨绔,配不上温润俊秀的重之澜。
他听完也是笑笑,道:“重公子正人君子,为人端方有礼,怕是听不得那些污耳朵的笑话吧。”
恒昱祺就知道这人对他家澜澜似乎有些其他企图,否则为什么称呼自己为唐公子,而叫澜澜之澜呢?如今更加确定了,这货是看不上自己啊。
情敌的出现让他瞬间把隐藏好的花尾巴打开抖动,“诶,薛公子此言差矣,我与澜澜之间已经十分亲密,偶尔开个玩笑也是情趣使然。谁还没有个打打闹闹的时候呢?毕竟打是亲骂……”
“唐无忌你给老子闭嘴!!”重涛欲哭无泪,原本听那薛映湖夸自己端方有礼心中还十分高兴呢,谁知道这姓唐的混蛋会如此抹黑自己。
他猛地打开门,看见薛映湖惊愕的双眼,苦笑道:“薛兄来了?快请进来坐。”
“没想到之澜也是性情中人。”薛映湖没想到眼前这文弱小秀才会说出老子这两个字,着实震惊了一下。
恒昱祺跟着进了屋,装作没事人一样坐在重涛身边,一副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德行。
“之澜与唐公子感情真是好啊。”薛映湖心中十分不舒服,但是脸上却挂着笑。
重涛只能干笑,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跟唐无忌之间的关系。说我俩其实不是你想的这样,岂不是一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吗?
他从红泥小炉上拎了热水冲进茶壶,然后给薛映湖倒了杯茶,笑道:“薛公子如何亲自前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薛映湖回过神来道:“今天也是赶巧儿,我听说有个名角来了安城,在玉梨园要唱几天的戏。原本一票难求,但是因为我护送了云姑娘回来,云家便邀请我去听戏。我与他们说想要带上朋友,那边也应了。时间就在今晚,不如我做东请两位先去珍馔馆尝一尝安城特色佳肴,然后再去玉梨园听个戏,如何?”
云家邀请?重涛脑中思绪翻涌,然后察觉到自己放在腿上的手被人握住,轻轻的捏了两下。
他抽回手,笑道:“听闻云家是安城最大的武馆,云当家十分豪爽好客,原本我们还想要不要找个理由亲自去拜访一下,没想到薛兄倒是把这个机会送上来了。小弟实在是感激不尽。”
薛映湖笑道:“哪有这样夸张,薛家与云家也是有一些交情的,只不过我薛家一直在江南发展,淮南许久不曾回来一次,但是毕竟我还是要称呼云家家主一声伯伯的。”他几句话解释了自己与云家的关系,又道:“话说那名角居所也是很厉害的主儿,平时一直都是在京城唱戏,若是想要邀请他都要看他心情,心情不好千金也难求的一曲。如今只是赶巧了,这是他在安城登台最后一日,就连那知府大人也是要去捧场的。”
“知府大人也要去?”重涛一惊,忙道:“那我们是否要准备礼物?这……我与唐公子本是来游玩的,这两手空空,实在是……”他转头看向恒昱祺道:“不如现在出去转转,看看是否能买到拿得出手的礼物?”
“哪有这样麻烦,礼物我早已备好,本是我仓促邀请二位,总不能还要二位破费啊。”薛映湖连忙阻止。
“那不一样。”重涛正色道:“若是与云家当家见面,那怎么也算的上薛兄家人,我们便也厚颜无耻当做自己家人,礼物无所谓薄厚。但是知府大人不一样,毕竟是知府,如何能怠慢了?再说我与无忌留宿在薛兄家中就已经劳烦薛兄了,哪里还能再沾薛兄便宜?岂不是辱没了薛兄一片好意?而且反而显得我与无忌不懂事了。”
薛映湖见他十分坚持,到也没有多次劝阻,只得道:“那与云当家的见面礼就由我来准备,给知府大人的二位可以随我去坊市转转,有几家玉器店还是能找到一二看的入眼的东西的。”
他说完,再次看看在一旁表露得意之情的恒昱祺,叹道:“唐公子真是好运气,能得之澜这样的知己。薛某艳羡不已啊。”
“好说好说,基本这些事情我都是要听澜澜调度吩咐的,澜澜说是什么,那就是什么。”恒昱祺开始圈地撒尿。
重涛忍住骂人的冲动,笑道:“薛兄何必妄自菲薄,我看阿尧兄弟也是对薛兄十分上心,处处维护。”
提到薛尧,薛映湖又爱又恨道:“我与阿尧本是从小一起长大,但是他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沉默寡言。与他说话,半天都不带回应一声,还嫌我啰嗦麻烦!”
提到薛尧,薛映湖又开始絮絮叨叨,不停的说薛尧这样啦薛尧那样啦,搞的恒昱祺又有些茫然,不太清楚眼前这位究竟是喜欢那云姑娘,还是对他家澜澜产生爱慕之心,或者是原本就心系那叫薛尧的。
这是个脑子有病的。
他断言。
重涛怕这薛映湖又要絮叨大半天,连忙打断道:“如今天色已经不早了,不如早些去挑选礼物吧。”说完先起了身。
薛映湖被打断说话也没有显露出不开心的样子,反而首先转移了话题,“是啊是啊,先去挑选礼物,我跟你说有一家玉器店前些日子得了一些大颗的明珠,据说每一粒都有拇指般大小,颗颗圆润晶莹,之澜不如买上几颗攒个珠盒,送去体面又好看……”
“好好……”重涛觉得,那薛尧嫌弃眼前这位,实在是太正常了。
第50章 一块玉石雕两款
薛映湖要出门,薛尧就算在怎么不耐烦也会跟在后面陪着。
这一路就看薛映湖挽着重涛的胳膊,开了话匣子吱吱喳喳,一路上看到什么都能品评一番,除了那些老店,就连路边一棵树他都能讲上许多。
重涛苦不堪言,听的两耳冒油,恨不得口吐白沫晕死过去。他回头看看身后跟着的那两位,一位把玩着扇子做纨绔状,是不是跟身边高大酷哥说两句话,一副压根不认识他们的样子,十分可恨。
其实从薛府到那条有珠宝店的商业街并不是很远,但是重涛就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好不容易看见目的地了,恨不得当场飙泪。
进了别人的店,薛映湖跟那老板打了个招呼,便不说话了。这也是规矩,不管人家的东西好坏,进门之后不要乱加品评。否则影响了别人生意是小,遭到别人嫉恨就麻烦了。
见重涛跟恒昱祺商量了一番也没有定下想要的东西,薛映湖才道:“掌柜的之前不是得了一些珍珠?何不拿出来给我们看看呢?”
那掌柜的笑道:“原本是看看也无妨的,只不过这珍珠已经被人定下做首饰了,所以不能售出,这样的话几位还要看吗?”
恒昱祺一听便没了兴趣,珍珠什么的他见过的多了,白的粉的金的绿的黑的,在家里当弹珠玩,赏人都是一把一把的,根本不稀罕这些东西。不过他不稀罕,却察觉到重涛眼中失望神色,于是道:“拿出来我们也开开眼吧,说是成色非常不错,我兄弟二人也是喜欢这些东西,观赏一下应该是可以的吧?”
掌柜的见他也是一身富贵之气,知道这种公子最是喜欢这些东西,于是邀请他们进了内堂,转身去房间里拿出一只锦盒放在桌上道:“几位公子尽可观赏,小店也是难得求到品相如此之好的南珠。”
锦盒打开,宝光流转,就连恒昱祺这种见过不少宝物的也忍不住嗬了声。
十二枚颜色粉嫩拇指肚大小浑圆毫无瑕疵的珍珠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好的珠子!”薛映湖也吓了一跳,道:“去年我为祖母贺寿,到处去找也不过找到三枚与这种珠子差不多品相的,给祖母镶了一套簪子,配套的耳坠子却差了几品呢。”
恒昱祺皱眉,这种珠子本身就十分难得,往年贡品之中也不过二三十枚,宫中的娘娘与公主抢的眼红。今年贡品也得了一盒二十四枚南珠,于这种品相几乎无二,其中十二枚被皇上赏给了皇后,另外十二枚分给四位贵妃。
没想到就单这淮南一个如此小的玉器店,却能得到十二枚这样的极品南珠,这就不得不令人多想了。
“真不知是谁家如此大手笔,这样一盒子珠子,做成首饰,怕是不便宜吧?”重涛捏起一颗放在掌心看了看,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掌柜的笑道:“还能有谁呢?这安城能有如此大手笔的必定是云家了,不过云家定这盒珠子,确是要送给知府大人的。”他三八兮兮的压低声音道:“各位可能有所不知,那知府大人家中有一位千金,今年十五,据说长得国色天香,十分得知府大人宠爱。而那千金却看上了云家当家嫡子。啧啧,虽然是下嫁,但是这云家毕竟财大气粗,在这安城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
重涛心中有些了然,忍不住叹息道:“哎,原本我兄弟二人也想要来挑选一些看的上眼的礼物去拜访知府大人,听薛兄说掌柜的得了好东西,谁知却被人捷足先登了。”
“我这里还有其他不错的物件儿,不如几位公子看看吧。”掌柜的一听是这几位想要送给知府的,也不敢怠慢,去了内室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了来。三只锦盒并排放在桌上,一只里面有一尊巴掌大上等白玉雕刻而成的观音像,虽然不大,但是整块白玉油润细腻,绝对的上品,更别说那观音手中净瓶居然是一抹朱色,点缀在白玉观音其中,浑然天成。
这尊观音拿去作为见面礼绝对算得上是上等的了。
其他两个盒子里一个放了一株一尺来高火红的珊瑚,另一只里面则放了一串红玛瑙佛珠,每一颗上面都雕刻了八字真经与莲花暗纹,算得上是珠宝里的上品了。
掌柜的每打开一只盒子,恒昱祺就忍不住皱一次眉头。
这些东西其实并不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若是在京城那些大珠宝店里也是能够常见。只不过在这安城这种小店里面竟然也能找到这样不错的珍品,那么这些东西的来源就值得思考了。
最终,恒昱祺拍板挑了那尊观音像,厚厚的一叠银票交出去之后,那老板笑的眉飞色舞,连连说道:“公子真是豪爽,若是之后有什么需求尽可来小店找我。虽然咱店铺小,但是手下还是有几个不错的商队,能淘换道一些好东西的。”
“那是自然。”恒昱祺表情倨傲,他眼神往小心翼翼捧着盒子的重涛身上一扫,又道:“我这个弟弟平时不爱带那些劳什子,嫌麻烦又怕被偷被抢,甚是麻烦。若是掌柜的有合适我这弟弟戴的东西,不妨也一起拿出来看看吧。”
那掌柜的一愣,看向重涛。大一开始他就觉得重涛与这几人不同,虽然一身衣料也算得上不错,但是同旁边几位相比就差了个档次,更别说身上也没有什么事物,就连头上的簪子也不过是个银竹子的模样,腰上挂的那个玉佩他一开始看了好几眼,最终确定不过就是块普通白玉。
可是虽然这样,这身边跟着的三位似乎却都以他的言行为主,这就有些奇怪了。
掌柜的脑中把重涛的身份来来回回猜测了好几遍儿,最终也拿不准定位在什么上面,如今听这位豪爽公子的话,忍不住又看了那秀才几眼。
重涛确实不太喜欢这些玩意儿,他以前就手腕子上戴一块手表而已。若不是到了这边,都说君子端方如玉,人人都要挂块玉佩压袍子,他连玉佩都懒得带。
重家不是没有好东西,皇上也赏赐了不少金银珠宝,其中就不乏有些玉佩,但是他身上又没有武功傍身,带着珍贵的东西出去丢了坏了被人抢了,估计能心疼的吃不下饭。
就因为这个,所以他身上都是便宜货,几两银子的那种,就算坏了也不至于心塞。
可是他听恒昱祺说道要给自己买东西,也是一愣。脑中闪现的第一个想法便是他可能是要看看这店里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毕竟刚才掌柜的拿出这些东西来之后,恒昱祺的脸色就一直有些紧绷。
当然,这种紧绷可能在其他人眼里或许会解读为不屑,也可以解读为面瘫……
“我还是算了吧,戴那些东西,进进出出有麻烦,还容易遭贼惦记。”重涛婉拒道。
“哎呀,之澜,你就让唐公子买吧,这一路我见你一桌寒酸本事以为他并不疼爱你,如今才晓得原来是你自己不喜。早知道这样,我便送你一些了。”薛映湖总算对这姓唐的有了一些好感。
“有是有,就是不知这位公子能不能看的上眼。”掌柜的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心情也是很好。他想了想,把桌上剩下的东西收了手,又进了内室,翻找了好半天才出来。
这次,他手里捧着的都是一些小盒子,超过巴掌大的都没有了。
这些小盒子里装的都是一些小玩意儿,但是每一个寓意都十分不错。什么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玉簪子,雕刻了步步高升镶嵌了玛瑙的扳指,玉色青翠水润的扇坠儿,还有一些可以镶嵌头冠发带腰带的宝石。每一款都漂亮,而且都是属于那种低调有内涵,但是价值不菲透着贵气的。
重涛对这些想来不感兴趣儿,唯一那个扇坠儿倒是让他多看了几眼,拿起来往恒昱祺的扇子上比划了一下道:“这坠子与你这扇子倒是合适。”
恒昱祺心中欢喜,解下原本玛瑙雕刻的事事如意的坠子,换了那枚玉坠儿,道:“澜澜好眼光,这坠子果然与我的扇子合适。”
掌柜的转了转眼珠子,看这眼前俩人互动,作为一名多年察言观色的老狐狸,他觉得自己顿时察觉到了什么,于是拿出最后一直盒子打开后笑着说:“这位小公子眼神不错,那坠子玉质油润,雕刻的也是独占鳌头的好兆头,而且那玉坠子原本与这串手串上的玉为一块,也不知那工匠如何想的,一块美玉分雕两块,一块是男式扇坠儿,一块却雕成两枚一鸣惊人的坠角儿,穿了个沉香木手串,也是男款。如今正好适合两位关系亲密的公子分别佩戴。”
沉香木原本就褐色,带着淡香。比起那些金石玉器可以说在外观上绝对是貌不惊人,可是价值却能匹配,正适合重涛这种低调身上不爱带东西的人。
直到付了钱把那手串戴在手上出了店铺,重涛才回过味儿来,低声对恒昱祺道:“这东西……你买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