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飞然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没听出来这句话只是在调情,还结结巴巴地认真解释道:“因、因为刚洗完澡……”
“呵。”顾凯风低低地一笑,用舌尖隔着布料描摹起布料下面的形状,衣物被唾液濡湿,粘腻地贴合在皮肤上,激起微微的凉意。这个举动虽只是隔靴搔痒,却透着一种难以形容的,隐晦的情色气息,林飞然被撩拨得热血一阵阵上涌,面颊与脖子烧得通红,纤细的腰不由自主地扭动了一下。
顾凯风似乎是被林飞然这个扭腰的动作刺激到了,他用指尖勾住那层衣物的边缘,将它扯了下来,随即进入了正题。
是与片刻前同样的感觉,只不过被服务的对象从手指变成了另一个器官,林飞然低声哼着,既舒服,又舒服得想求饶,快感像是某种具有腐蚀性的药剂,从某一点弥漫至全身,将他的骨头都浸泡得酥软了,这是之前自己解决的时候从来没有过的强烈感受。
怎么会有让人这么舒服的事情……林飞然几乎是有些困惑地低头望向顾凯风,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低伏在自己身下,察觉到林飞然的目光,顾凯风也向上方望去,两人对视了片刻,林飞然便像一只被小狼盯上的兔子般慌乱地别开视线,同时用手掩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
“别看我……”林飞然的语气听起来几乎像是在哀求。
对情事懵懂的美少年被哄诱着沉湎于情欲带来的快乐中,小鹿一样纯情的眼睛迷茫地大睁着,精致的脸蛋被晕染了一层淡淡的桃色,显得愈发艳丽。他仿佛是被禁忌的罪恶感折磨着,羞耻得恨不得立刻逃开,但又欲罢不能,只好掩着脸别过头自欺欺人。
这样的景象太令人心动了,顾凯风胸腔一阵滚热,更加卖力了。
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滋味的林飞然很快就缴械了,全程只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但这种要命的感觉却像毒药一样牢牢刻印进了林飞然的脑中。一向自诩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的林飞然低低地喘着气,恨不得马上再来一遍,但他根本不好意思说,只匆忙从床头柜上的纸抽里抽出两张纸递给顾凯风,内疚到爆棚地小声道歉道:“对不起,我、我没忍住,快吐出来。”
顾凯风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咕咚一声。
“啊。”林飞然轻轻叫了一声,崩溃地抄起一个枕头糊在自己脸上,感觉根本没脸面对顾凯风了。
他居然咽下去了居然咽下去了!
“怎么能吐呢,好不容易挤出来点儿年糕馅。”顾凯风说着,还故意咂咂嘴,品评道,“味儿不错,微甜。”
“你……”林飞然完全说不出话来。
顾凯风火上浇油地又加了一句:“就是太浓了,齁得慌,多久没解决过了?”
“……”羞耻到失去理智的林飞然开始考虑捡起睡裤夺门而出打车回学校的可行性!
“不逗你了。”顾凯风好笑地扒掉林飞然挡在脸上的枕头,牵过他的手朝自己身上按去,柔声道,“帮帮老公。”
林飞然咬住自己微微发抖的嘴唇,瞳仁不安地颤动着,但他不仅没抗拒,反而还相当主动地俯下身,表情壮烈得就像要慷慨就义!
“干什么?”顾凯风眉毛一挑,看着小奶猫一样趴伏在床上的林飞然。
林飞然用手虚掩着脸,小声道:“就……干你刚才干的事呗……”
说完,林飞然笨拙地伸手扒拉顾凯风身上的衣服。
他是脸皮薄,但他也想让顾凯风体验一下那种舒服得上天的感觉,这种愿望打败了害羞的感觉,让林飞然硬着头皮主动起来了。
“不用。”顾凯风咬咬牙,一狠心拒绝了。
他倒是想得要命,但他有点儿舍不得让小王子一样优雅干净的林飞然干这个。
“为什么啊?”林飞然的语气竟有些不满!
“容易顶得你难受,以后再说。”顾凯风不动声色地炫耀了一下尺寸,随即握着林飞然的手腕引导他道,“先用手就行了,当成你自己的,平时怎么弄就怎么弄。”
自己DIY经验也不多的林飞然试探着动作起来,他感觉自己的手掌都快被烫化了,脑子也被传递过去的热量炙烤得不清醒了,他们两人相对而坐,彼此贴得极近,呼吸交融间,顾凯风把林飞然揽进怀里紧紧抱住了。因为有人在“帮忙”,所以顾凯风成功地解放了双手,这双手可一点儿也没闲着,把林飞然从头到脚揉捏搓弄了个遍,被烫化了的林小粘糕乖乖地瘫在顾凯风怀里,一点儿也没有挣扎和不配合。
“亲亲我。”顾凯风的声音沙哑又撩人,他说着,嘴唇若即若离地擦过林飞然的唇瓣。
林飞然马上红着脸主动迎了上去,非常的听话!
顾凯风得寸进尺道:“叫老公,好听一点。”
林飞然声音轻轻软软地叫道:“老公。”
顾凯风恶趣味地确认道:“叫谁呢?这回不是叫枕头了吧?”
林飞然一窘:“就是叫你呢……”
顾凯风心满意足:“多叫几声。”
第一次被喜欢的人那个什么,加上林飞然叫人的声音好听得不行,顾凯风的速度也比平时DIY快了不少,发泄完毕,两个人都进入了贤者时间。
“我洗个脸去……”林飞然用面巾纸擦了擦刚刚不小心溅到面颊上的迷之液体,穿好裤子下地。
顾凯风也跟了上去,客厅里夏夏吃得小肚皮溜圆,四爪朝天躺在沙发上享受人生,已经可以说是一条废狗了,连最爱的嫂子路过它都没多看一眼,只是轻轻哼唧一声以示尊敬。
两人在洗手间简单清理了一下便回了卧室,林飞然精虫下脑了,冷静起来后想起顾家的老祖宗们,心里还是有点儿打鼓。为了表示自己并没有把顾家九代单传的独苗苗带坏,林飞然回卧室拎起书包,慷慨激昂地号召顾凯风道:“我们去书房把作业写了吧。”
顾凯风用一种很难描述的眼神看着林飞然,缓缓道:“我上周新买的游戏机邮到了,还想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玩呢。”
还惦记玩!你祖爷爷们的脸八成都气绿了!还不抓紧表现一下!林飞然一脸正气道:“先写作业,写完再玩。”
顾凯风被林飞然那副一本正经的小模样逗乐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行行行,听你的,谁让我妻管严呢。”
第四十八章
周日白天,林飞然又用顾凯风的电脑查了一些资料。
昨天夜里顾凯风睡着之后林飞然自己琢磨了很久, 想要解决老校长的问题, 最大的障碍是他没办法和老校长沟通,不过他沟通不了, 说不定某些特定的人可以呢?
比如说当年被老校长救下的学生。
如果亲眼看到自己一直担忧着的学生平安无事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也许老校长的执念就能减轻一些, 执念减轻了,很可能就会清醒过来了。
虽说那些学生当年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 但现在都得有八十多了, 也不知道老校长看见他们还能不能认出来,不过除了这个林飞然也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怀抱着这样的猜测, 林飞然将当年所有有名字记录在册的学生都挨个搜索了一遍,幸运的是这些学生中的确有几个还健在,尤其是当年被老校长救下的那位女学生。但真正的问题是,这几位从战火纷飞的年代走出来的学生现在身份都不一般,有退休的老领导,有做出过大量贡献的科研工作者,有知名学者,林飞然并没有他们的联络方式, 况且其实就算有联络方式也没用,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 又不可能一个电话就把这些老领导老学者请到学校来。
林飞然把这几位学生的名字和其他信息简单地记在手机上,然后关了电脑四仰八叉地躺在顾凯风的床上。这张床的床单和枕套上还残留着顾凯风常用的沐浴液的味道,那是一种淡且清爽的草木气息, 一闻到这个味儿,林飞然就立刻想起昨天夜里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事,体内骤然一阵热血翻涌,甜蜜又羞耻得忍不住抱着枕头在床上滚了好几圈,满脑袋都是啊啊啊啊啊!
——从今天早晨开始,林飞然一想起这件事就激动得不能自已!
于是,正好拿着冰激凌从门外走进来的顾凯风就默默看着林飞然在床上傻笑着发癫……
林飞然抱着枕头狠狠蹬了两下腿儿,这才发泄完毕,一脸冷静地坐了起来,目光和站在一边看戏的顾凯风对上了。
顾凯风唇角抽搐,忍笑忍得很辛苦,明知故问道:“什么事这么高兴?”
林飞然:“……”
“来,吃口冰激凌。”顾凯风揭开盒盖,把一勺夏威夷果味冰激凌喂进林飞然嘴里,道,“冷静冷静。”
林飞然不好意思地张嘴吃了。
他上周给小女鬼供奉的冰激凌是这个夏威夷果味,据小女鬼说这是她最喜欢的口味,林飞然怕她吃不过瘾,干脆一口气买了五盒供奉给她,反正鬼不会坏肚子也不用担心蛀牙。于是在这方面心很细的顾凯风就误以为林飞然喜欢这种冰激凌,林飞然昨天半夜肚子饿下楼找吃的,一开冰箱门发现夏威夷果味的冰激凌满满登登地摞成了一座小山,林飞然看着那座冰激凌山,心里暖乎乎的。
顾凯风喂了他几口,确认道:“我记得你喜欢这个口味吧?”
“喜欢!”林飞然用力地一点头。
没错,他是从今天开始喜欢的。
顾凯风自己也开了一盒吃起来,两个很养眼的少年并排坐在床边,下午格外灿烂的阳光在两人的背上印下暖黄的色块,一只约克夏腻腻歪歪地枕着其中一个人的棉拖鞋,时光仿佛被具现化,变成了一种柔和温吞的液体,充斥着整间卧室。
“对了。”顾凯风咽下一口冰激凌,问,“会打高尔夫吗?”
林飞然摇摇头:“没打过。”
“我教你,我打得好。”顾凯风自信满满道,“我爸有个朋友开了个高尔夫球场,下周末他有空,想带我们去玩玩。”
林飞然乖巧地嗯了一声,不仅没有嫉妒顾凯风比自己多会一项技能,反而还有点淡淡的自豪。
不愧是我林飞然的男朋友!除了唱歌弹琴就没有他不会的!
不过一提到顾凯风他爸,林飞然想起他爸之前给学校捐过钱的事,脑中灵光一闪,炯炯有神地望向顾凯风道:“我问一下,你爸爸……”
顾凯风纠正:“咱爸。”
林飞然纠结了一下,还是没好意思叫,改口道:“叔叔和校长关系好吗?”
“好像还行吧,一起吃过饭,怎么了?”顾凯风目光在林飞然脸上停留了片刻,了然道,“你找校长有事?”
林飞然略为难地搔搔鼻尖:“有。”
“什么事告诉我,我和我爸说去。”顾凯风毫无迟疑地揽了下来,“只要不明显违反校规,应该都没问题。”
“就是……”林飞然打开手机备忘录,指着上面的几个名字,忐忑道,“12月12号不是我们学校九十五周年校庆么,这些都是这所学校以前的老校友,然后……”林飞然也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听起来非常奇怪,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能不能让校长出面,请这几位老校友来参加一下校庆,这些人都是退休的领导、学者、科学家,来给我们做个榜样,挺有教育意义的。”
顾凯风听得一脸懵逼,他用小指头挖了挖耳朵,确认道:“你就想请这几位老校友来参加校庆,我没听错是吧?”
林飞然底气不足地耷拉着脑袋:“没听错。”
顾凯风眉头微微一皱:“这几位是你偶像?”
林飞然尴尬地解释道:“不是,我就是觉得请他们来挺好的,一个提议而已……”
顾凯风重重地吁了口气,忧愁道:“然然。”
林飞然听这语气不对,急忙道:“不用和叔叔讲了,我就随便那么一说。”
顾凯风摆摆手,幽怨道:“我怎么觉得我好像配不上你了呢,你这思想境界也忒高了,昨天晚上气氛那么好,你催我写作业,今天好不容易主动和我提个要求,居然是这种的。”
这媳妇儿可是不得了,撒个娇都这么主旋律!
林飞然竟是无言以对。
顾凯风忧心忡忡地展望未来:“等以后上大学了,你是不是还得让我背党章?背一遍可以那个一次,背不下来就不让那个?”
林飞然脸一红,气鼓鼓地戳了一下顾凯风的肋骨:“瞎说什么!”
“逗你玩儿呢。”顾凯风亲了一下林飞然沾着冰激凌的、甜甜的唇角,拍着胸口保证道,“这么点小事儿还算是个事吗,我马上和我爸说去,九十五周年校庆本来也得请老校友来讲话吧?请谁不是请啊,就请这几位了,多有教育意义啊。”
没想到事情居然这么轻松就解决了,林飞然舒了一口气,道:“谢谢。”
他道谢倒不是因为和顾凯风生分,只是习惯使然。
“还‘谢谢’?”顾凯风玩笑道,“那我可得想想怎么让你感谢我,干点儿什么好呢?”
林飞然眼底被阳光晃得清亮一片,他略带困惑地开口道:“就算没这事,你不是也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吗……”
不然男朋友和不是男朋友的区别在哪里!?
不过林飞然的这句话在顾凯风肉眼可见的狼变过程中声音变得越来越小了,最后那个“吗”字基本只剩个口型了。
“那来吧宝贝儿,你说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顾凯风夸张地大幅度搓着手,露出一个标准的淫魔式笑容,饿虎扑食一样把林飞然推倒在床。
林飞然的眼帘羞怯地低垂着,却没挣,只是老老实实地躺在顾凯风身下。
然而顾凯风只是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他的面颊便放了手。
林飞然摸摸自己的脸,神色茫然:“就这样啊?”
顾凯风被这无形的撩拨弄得发疯,咬牙问:“艹,你现在怎么变这么乖?”
林飞然睁大眼睛:“……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