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彦本在一边啃肉脯,闻言抬起头:“嗷?”
除了叶桑,钟离湛、陆晓澄都将归彦当灵兽。从未曾听闻灵兽有歌诀,便是好奇。
胡天:“嗷!”
众人一愣,继而大笑。陆晓澄“咕噜”一下笑翻在地上。
归彦跳起来挠胡天,神念里嚷嚷:“坏蛋!我也知道你的!”
胡天被踩翻在地上,抓了归彦举起来,反问:“是什么?”
归彦四蹄乱挠,神念之中道:“打哪儿跌飞!打哪儿跪下!”
“对啊!”胡天恍然,翻身坐起来,抱着归彦,同他一起,“跪平躺好躺平歇歇歇足精神!爬起来再干一场!”
叶桑闻言愕然:“师弟在念叨什么呢?”
“我的歌诀!”胡天揉归彦,“我家归彦最聪明了!师姐我再念给你听一遍……”
胡天便是将自己的歌诀豪迈念一通。
钟离湛听完:“师弟果然……非同寻常。”
胡天哈哈笑,蹦起来:“来来来,喝酒喝酒。”
众人再举杯 ,接着我敬你,你敬他,他敬我,乱喝一气。
渐皆醺醺然。
“对酒无歌可堪憾!”叶桑猛然站起来,“我也同诸君唱一曲!”
叶桑说着,却是猛然拔出重剑舞起来。
倏忽重剑寒意起,夜色乍然凉如水。枝外残星凝几点,刃光现流萤远。又月华如轻纱,凌厉剑势,并添婉约。
一时酒醉人,人醉剑。
陆晓澄痴看一回,甩手搂住钟离湛:“钟离师兄,遥想当年,我也曾肖想与你结作道侣。”
“哦?”钟离湛转头挑眉,“师妹,我却是修得无情之道。道心有誓,不与人结道侣。且我以为,师妹现下更爱萧师弟一筹。”
“屁咧!那个二百五。“陆晓澄将酒杯抬起,倒了倒,未曾倒出酒来,便是放开手,“你们男人都躲远点,我现下最喜欢叶师姐!”
钟离湛笑:“可惜,我也是。这可如何是好?不如陆师妹快些行动,也好保我道心如初。”
陆晓澄却是没了应答,咕噜一声翻倒,滚了几圈,滚到了一边,她四爪并用,抓了个枕头——萧烨华——垫在脑袋下,哼了哼:“师姐寰宇第一美!”
钟离湛仍是坐着,继而抽出紫笛来,和着叶桑的步伐吹了一曲《律间十二化》。
其声袅袅,如泣如诉,如怨如慕。
少顷乐去,剑势止。
叶桑举剑回首:“霄!”
钟离湛和曰:“霜日。”
叶桑再起一式,重剑缓缓:“肃长风。”
“重剑鸣鞘。”
叶桑剑招骤老,一击而去,剑尖直指钟离湛,进而薄唇轻启:“杀。”
钟离湛笑曰:“杀得好。”
叶桑蓦然笑起:“师兄怎知我的神念歌诀?”
“竟是师妹歌诀,”钟离湛云淡风轻,看向不远处,“我只当兴起连句。”
不远处,胡天坐在草丛里,面前一个火盆,其上吊着钵。
他喝酒到了一半想起早前许诺给归彦的棒棒糖,这便做起来。
四周排排坐着小娃娃,眼巴巴看锅里。
胡天搅着糖,嘟囔:“连句不带我玩儿,算什么师兄。我也会背唐诗三百首。你们说是不是?”
五只兔子一起歪头:“唧!”
“跟我一起念,”胡天抓着长柄勺,摇头晃脑,“鹅鹅鹅,举头望明月,汗滴禾下土,处处闻啼鸟!”
五个小娃娃,奶声奶气:“鹅鹅鹅,举头望明月,汗滴禾下土,处处闻啼鸟。”
归彦蹲在一边翻白眼。
胡天却道“好好好”,说着将新做好的棒棒糖往小娃娃嘴里塞,边塞边夸:“为啥都这么乖咧?”
欢喜得不得了。
归彦此时却是蹦起来,超级生气,跳过去咬住胡天的手腕。
“哎呀,小归彦急了。”胡天乐,将事先藏好的一个七彩棒棒糖拿出来,递给归彦。
归彦不高兴,它比兔子大,比兔子好看,便在神念里嚷嚷:“我不是小归彦!”
“是是是。”胡天点头,“你是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