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是妖修!”
也只有在这种灵气充沛且孕育了许多兽类的独立结界里,妖修才能发挥出这样大的攻击力,召唤出如此数量的毒蜂展开攻击。
安齐远立刻丢出了一记火龙曜世,巨大的灵气火焰凝聚成龙的形状,张开血盆大嘴将那道黑云吞噬进去。
可黑云的数量是如此庞大,甚至连原本就被参天古木遮盖得有些阴暗的上空弄得如同黑昼。
即便安齐远的火龙十分巨大,但面对铺天盖地的毒蜂也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吞噬殆尽。
待那团由毒蜂组成的巨大黑云被火龙吞完,方才那紫衣男子已不见了踪影。
安齐远看着地上掉落一地的毒蜂尸体,伸手将还在头顶盘旋咆哮的火龙给收了回去。
那紫衣男子耗费了大量灵力,将神识分散开来,融入到植物的根系中,这才弄清了安齐远在地下布下的地龙范围,之后小心翼翼地用遁地术绕了好大的一个弯才绕了出来。
等他疑神疑鬼地从某棵远离安齐远灵力感知范围的巨木中探出头来,看四周都没有什么异常了,才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被灵火燎得乌黑的脸,从树上跳了下来。
挥手召出一只巨大的垂耳兔子,那兔子通身雪白,但在垂耳的耳尖而鼻尖却有淡淡的灰色,看起来十分可爱。
垂耳兔看到自家主人一幅焦黑破落的狼狈样,十分疑惑地歪了歪脑袋,还低下头用足有半人高的黑黝黝的大眼盯着紫衣男子看。
那紫衣男子跃上了垂耳兔的背,拍了片它的脑袋。
“灰斑,我们赶紧回去找阿澈去。”
那垂耳兔听了就站了起来,拖着紫衣男子在丛林中飞快地奔跑起来。
待到了一处断崖边上,那垂耳兔毫不犹豫地往崖下跃去,长长的垂耳和兔毛都被从下而上灌过来的风吹得飞舞起来。
“哟呵!”
那紫衣男子嚷嚷着,紧紧地抓住了垂耳兔的长毛,看着崖下的云雾从自己的身边穿过。
待穿过缭绕在崖腰上的云层,垂耳兔十分稳健地落在了一处平台上。
紫衣男子从垂耳兔身上跃了下来,钻进了一个在崖壁上凿出的山洞里。
“阿澈!我回来了!”
紫衣男子朝山洞里大嚷了一声。
沉重的石门嘎吱一声打开,露出里头装点得典雅精致的内室。
若不是石门打开,从外头看起来,完全不会发现这处绝壁竟会别有洞天。
在紫衣男子回来的时候,一头银发的苏澈正在石室里沏茶。
铜炉上的小茶壶因着水开而发出咕噜的声响,刚泡出来的清茶正散发着怡人的茶香。
见那紫衣男子气急败坏地进了门来,苏澈放下手中的小铜壶笑道:“让你不要招惹他的吧,看看现在弄成了什么样子?”
那紫衣男子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着急得连清洁术都忘了使,就这样灰头土脸地跑回来见苏澈了。
“切,你那相好的真是太下作了,老子差点没栽在他手上。”
苏澈闻言有些不悦:“阿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那名叫“阿黄”的紫衣男子赶紧伸出手指在自己的嘴上比了一个表示禁语的叉,十分可怜地看着苏澈。
苏澈没来由地就心软了,又想起刚才阿黄进门时光着的腚,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都说了让你差不多就把我放回去,你偏不听,还故意放出圆胖让它带着安齐远进来。你这不是在给自己惹瘟神么?”
阿黄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地道:“若是光明正大地打一架,我也未必会输。只是我不能闹出太大动静,不然被我的管家知道了,准得要了我的命。”
阿黄十分懊恼地抓了抓后脑勺。
可方才他已经动用了召唤毒蜂的召唤术,肯定已经惊动了上头的人了,如果不想暴露这个藏身之处,他最好还是自觉去自首比较好。
阿黄用清洁术整理了自己,想了想又不无得意地道:“不过我最后还是将他给甩开了,他若想找到你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想起方才安齐远那副将他看成了地上的烂泥的表情,阿黄就气不打一处来。
阿澈无奈摇头道:“你打小就长在这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里,又哪能拼得过安齐远那种什么人都见过的老姜?”
别说是阿黄了,就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逃不出安齐远的手掌心?
“若是没猜错的话,你定是被他跟踪了而不自知。再过不久,他就会找到这里来了。”
“什么?!”
阿黄偏不信邪,在苏澈面前手舞足蹈地骂将开来,还说若是安齐远敢来,他就要这般那般地将人赶出去。
可阿黄还没等到安齐远寻来,石室内侧的小门响了三声之后还没等里头的人答应就被推了开来,一个梳着总角的七岁小童风急火燎地对阿黄道:“总管出关了,阿黄你赶紧回去罢!”
阿黄原本还在一边同苏澈说话一边往自己的嘴里丢能够补灵气的灵药丸子吃,谁知却忽然被冒出来的小童吓了一跳,灵药丸子一下就卡到了嗓子眼里,登时咳了个昏天黑地。
“不,不行了,原本总管这次闭关还剩下三年才会出关的,如今竟然提前出来了……”
阿黄露出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急吼吼地在原地打转。
苏澈无奈道:“那你还不赶紧回去看看?我这边你就别管了。若是等你回来我不在了,就肯定是被安齐远带走了。你也不用着急,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的。”
第91章 逼供
阿黄着急忙慌地跟着来报信的小童从石室的内道里走了, 过没多久, 虎先生就载着安齐远越到了方才灰斑跳下的平台上。
圆胖抓着虎先生的长毛滚了下来, 朝着一处山壁兴奋得嗷嗷直叫。
山壁门缓缓打开,苏澈正端坐在黑漆八仙桌前,手中端着一杯香茗, 杯上还氤氲着淡淡的薄雾。
见安齐远站在山门外,苏澈抬眼看了一下,云淡风轻地道了句“你来了”, 语气中无意间透露出来的竟是满满的信任, 好像十分笃定安齐远一定会找到他似的。
安齐远心中一热,刚想三步并作两步地过去将苏澈搂进怀里, 脚边却忽然闪过一道小白影,快他一步地冲到了苏澈怀里。
“圆胖!”
苏澈眼中尽是惊喜。
之前光顾着把视线落在牛高马大的安齐远身上了, 竟然没发现被安齐远挡住的圆胖。
用力揉了揉圆胖的脑袋,苏澈夹着圆胖的腋下将它高高举过了头顶。
“这次真是辛苦你了, 第一次跑了这么远的路,害怕了吧?”
圆胖高兴地嗷嗷直叫,可惜苏澈完全听不懂圆胖在说什么, 只是很亲昵地一边说着“好好, 我知道了”,一边抱着圆胖朝虎先生走过去。
在路过安齐远身边时,苏澈的手臂忽然被扯住了。
有些疑惑地回过头,苏澈只来得及问了句“怎么了”,怀中的圆胖就被安齐远捏着后颈的皮丢到了虎先生旁边。
虎先生一看安齐远周身的气场不大对, 赶紧低头叼住了又想往苏澈身边跑的圆胖,站起身就跳到了另一个小平台上。
苏澈看了安齐远一眼,很是无奈地道:“你该不会是在跟圆胖计较吧?若不是我偷偷将它放了出去,你未必能现在就找到我……”
苏澈还没说完话,就忽然感觉天旋地转的,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安齐远打横着抱起走到了石室之内。
进入石室之后,只见这凿壁而建的居所竟是五脏俱全,装点雅致,里头甚至还养了一小池的睡莲和锦鲤,可以说是匠心独具。
但在看到石室之内只有一张雕花刻景的拔步床时,安齐远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
苏澈略略挣扎了一下,却被安齐远放到了床榻上,还没来得及出声抗议,身上的衣袍就被安齐远扯成了碎片。
苏澈大惊:“你发什么神经?!”
安齐远哪里管他,不仅将他身上的衣袍给扯了,还把垫在苏澈身下的锦被完全扒拉到地上,然后褪了自己的衣袍垫在苏澈身下。
苏澈伸手将安齐远的脸往死命外推,但即便他使出了吃奶的劲,安齐远依旧纹丝不动地压在他身上。
原以为安齐远要继续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可发现当他被扒光之后,安齐远反倒只是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
安齐远的大脑袋埋在他的肩窝,苏澈看不清安齐远的表情,但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双如钢铁般的手臂把自己箍得死紧。
苏澈似乎明白了些什么,随即轻轻地叹了口气,主动伸手搂住了安齐远的背,一下下地抚着安齐远肌理结实的肩胛。
安齐远将鼻尖埋在苏澈发间半晌,待苏澈的气息完全安抚了心中狂躁的火焰之后,才将脸抬了起来。
安齐远看了眼被他撕成了碎片的苏澈的衣袍,咬牙切齿地道:“你竟然穿他的衣服!”
苏澈身上的衣袍与那年轻男子一样都是紫色的,连款式和佩饰都一模一样。
一想到苏澈赤身裸体的模样被那紫衣男子完全看了个透,而且还不得已穿上了那男子为他准备的衣袍,这气就不打一处来,想都没想就把苏澈身上的袍子给撕了。
可撕完之后又想到这床榻上的东西也都是那个年轻男子的,又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将那男子连同这些袍子褥子的全都碾个粉碎,所以才抽风似的把苏澈身下垫的锦单褥子都扯了撕了。
苏澈原本还以为安齐远是因为自己忽然被大浪卷去生死未卜,在见了他之后难免情绪过于激动,就生了那种,呃,干坏事的心情。
可当他看到安齐远抽风似的撕了衣袍撕了床单褥子,又抱着他不动弹之后,又觉得自己似乎会错意了。
现在听安齐远一说,才算是明白原来安齐远是在跟阿黄计较。
苏澈无奈地道:“你别瞎想,这间石室虽然是阿黄的,但自我来了之后,床褥被子都换了新的,我身上的衣袍虽然也是阿黄的,但也是新的,阿黄完全没穿过。”
安齐远怒道:“那又如何,即便这些东西他都没用过,他还,哼,还看了你!”
苏澈只得叹气道:“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都是男的还怕被看两眼?”
安齐远横眉竖目道:“那为何以前我想看你的时候你都推三阻四的,还非得我来硬的才勉强能看到两眼。”
苏澈听言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有些发热,只得尴尬地撇开视线,讷讷地道:“你说什么混话,你跟阿黄能一样吗?!”
“哦?”
安齐远一手搭在苏澈的腰上,一手托腮支起自己的脸,好整以暇地看着苏澈道:“你倒是说说我和你说的那个什么劳什子的阿黄有什么不一样?”
苏澈哪能不知安齐远是在挖坑给自己跳,根本就不想要回答安齐远的问题,只是垂着眼睑保持沉默。
安齐远见苏澈这副故意爱答不理的鸵鸟样子也甚是可爱,搭在苏澈腰上的手也不安分起来,竟然瘙起苏澈的痒痒肉来。
“啊!你这混蛋!”
“不带这么作弊的!”
“啊呀,快放开!”
苏澈哪里还保持得住一贯的高冷气场?这苏青言身上的痒痒肉实在利害,安齐远手劲又大,一瘙起来真是又养又疼,苏澈眼泪都被逼出来了,只得一边笑一边喊疼地往里躲。
安齐远嘴角勾出一抹坏笑:“看你还不说?!”
苏澈笑着投降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好不容易等安齐远听了手,苏澈趴在软枕上喘了半天才算是把那口气顺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