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卫霖莫名其妙地问。
白源抹了把脸,说:“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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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深处还有一道门,连接着长长的甬道。甬道的尽头,又是一道门。
这道门有点奇怪,木质的,方方正正,看起来跟现实世界的房门差不多。
白源推开了它,走进去。
里面是一间卧室。
现代化的、在任何一个中层以上阶层的家庭里都能见到的,卧室。
有张宽敞的席梦思床,带电脑的书桌,明亮的台灯,墙面被漆成浅蓝色,贴着各种各样的电竞海报和漫画涂鸦。桌上电脑屏幕开着,呈现出《混灵纪元》的游戏画面,一个个虚拟角色在里面排山倒海、大杀四方。
卫霖走到墙边,看那些随笔与涂鸦。“过来看这个。”他招呼白源。
白源靠过去,一刻不能稍离似的,搂住搭档的肩膀。
其中一大张白纸,用图钉钉在墙上,上面潦草地手写了不少字。
卫霖仔细辨认:“教宗、神之子、未来的神(我);七个圣灵使徒(王洵、陈有函、魏明明……)——哎,这仨名字有点眼熟啊。对了,上次在快餐店把不肯给手机号码的妹子打成重伤,那一女两男,就叫这名字。嗬,接下来是‘主教’、‘信众’,不错嘛等级体系和权限、任务都标注得很清楚。足足有六七十人,有些字迹比较新,明显是后来一个个添加上去的。这个王羽伦,在现实中果然扯虎皮做大旗,拉起了个邪教雏形,再继续发展下去,不知道会不会又成为一个新的XX真理教。”
他边看,边忍不住笑起来:“真特么中二。你说,他到底是真妄想症,还是装疯卖傻啊?”
白源侧头瞥了一眼蜷缩在床脚的王羽伦:“那就得问他自己了。”
王羽伦穿着松垮垮的睡衣,脸色惨白得像个鬼魂,反反复复地念叨:“我是教宗,我是神之子,我是未来的神……你们要信爱我、敬奉我,贯彻我的意志,才能抵御魔鬼的伤害,才能获得心中所渴望,末日神罚来临时,才能在神国中得到永生……我是教宗……”
“看样子是真疯。我猜他曾经受过什么刺激,导致现实中产生偏执型精神分裂,最后在妄想中寻求立足之地——还必须是高高在上,睥睨众生的那种。但他还是没法彻底抛弃现实的残影,于是在这‘绝对领域’的深处,在他大脑的潜意识里,还保留着这一间他长年累月独处的卧室的模样,就像蜗牛背着它认为最安全的壳子。”卫霖猜测。
白源说:“我对他的精神状态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完成任务了,可以去写报告,然后回家。”
卫霖歪着头看看他,笑道:“你看起来有点焦躁。”
白源深吸口气,忍住不在蛇精病的脑子里狂吻他:“我不但焦躁,还空虚,需要你来好好填补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副本结束,下章回到现实世界。嗯,会给王羽伦一个“交代”~
以及你们嗷嗷催的……
第122章 五次
电极舱门打开, 卫霖在一群同事的欢呼与搀扶中, 晕头转向地爬出来。
“还好你没事,我真担心你‘陷落’了!”身为第一监测员的滕睿吓得够呛, 很想抢先去扶一扶, 但细白条的身材插不进人群, 被挤到一边。
“说什么啊,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卫霖笑着朝滕睿挥挥手, 又安抚起了几乎把他架在臂弯里的吕蜜, “我说吕哥,你行行好松个手, 我快被夹死了。”
吕蜜把他上下检查了一通:“真没事?”
“真的。没事啦没事啦, 大家都忙自个儿的去吧。”卫霖劝退了热心与看热闹兼备的同事们, 松了口气,伸胳膊扭腰地做了几节恢复操。
滕睿托着眼镜看之前的脑电波图,嘟囔道:“那之前的脑波怎么那么奇怪啊,还有精神力传导, 我完全找不到B点了……”
“什么B点, 我和白源没申请开启传导啊?”卫霖莫名其妙问。
白源从另一台电极舱门口走过来, 拍了拍卫霖的肩膀:“完事了就行,别伤那个脑筋了。”
卫霖这才想起病患:“王羽伦呢,什么情况?”
旁边一名监察员刚从隔壁房间过来,回答道:“醒了,大喊大叫,闹腾得厉害。康复员正在安抚, 实在不行,要上镇静剂。我说你们在‘绝对领域’里把人怎么了这是?”
滕睿瞪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王羽伦是带着手铐由警方移交过来的,本身精神状态就不稳定,能赖上我们?”
那人讪讪地走了。
白源问卫霖:“你想过去看看吗?”
卫霖想了想,摇头:“不过去了,没这义务。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回头把报告写详实了,提交给警方就行。”
白源淡淡一笑:“我也是这个意思。有点累了,走,先回去休息,报告明天再写。”
麦克刘在这时进门,听了一耳朵,当即打着官腔道:“这才三点,你们就想早退?那怎么行,好歹等到五点半打卡!”
白源没理他,拉起卫霖的手就往外走,路过一脸窝火的半秃老胖子身边时,漠然说了句:“这个任务到底是A级,还是S级,要不要理论一下?”
麦克刘被他打中七寸,顿时矮了半截,讷讷地不吭声,见他们走出了门,才在背后扬声道:“这两个半小时是特批的啊,回头来我这补假条!”
卫霖听着后方的嚷嚷声,嗤笑:“我最近怎么看麦克刘越来越不顺眼了,以前还没这么讨厌的。是不是颜雨久回头是岸了,这家伙只能自个儿泡在泥潭里,受了大刺激?”
白源停下脚步,侧过脸正色道:“卫霖,看我。”
“哈?”卫霖仔细打量了一下搭档,“很帅啊,没毛病。”
“心情会不会好一些?”
“……好多了。”
“那就只看我,只想我,别管其他人。”
卫霖噗地笑了:“好,只看你——自恋狂加控制狂白先森。”
白源挑眉,揉了揉他那一头乌黑柔软的短毛:“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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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霖坐着白源的车,回到他的别墅,进门直嚷嚷累,瘫在沙发上指使房东去榨果汁。
白源难得好脾气地给榨了杯鲜橙汁,看着他喝完,再递上纸巾,脸上表情温柔得令他打了个激灵。
卫霖把空杯子往茶几上一搁,带点警惕地看对方:“转性献殷勤,非奸即盗。想干什么?”
白源单腿屈膝,压在卫霖身侧的沙发坐垫上,俯下身,一手按着沙发靠背,一手勾住了他衬衫衣领的扣子:“你都说了,非奸即盗。既然穷光蛋没什么可盗,那就奸了吧。”
卫霖下意识地将屁股往沙发深处缩了缩,握住了他非礼纽扣的手指:“白源源你好大的胆子!”
“怎么,你在‘绝对领域’里哭唧唧地说爱我,难道是假的?”白源越凑越近,末了在他脸颊上舔了一下,动作认真又色情。
“谁哭唧唧了!”卫霖不禁老脸微红,回想起之前在别人的大脑里差点擦枪走火,自己被绑成了个衣不蔽体的抖M,胯下还特么的旌旗高举,那场面简直不要脸。
——但也很带感。
是超级带感。
卫霖的呼吸开始急促,嗅到近在咫尺的白源身上熟悉的味道——清洁的衬衫、淡淡的须后水与年轻健康的皮肤混合起来的气味,很舒服,很安全,又充满某种不可言说的激情,能把他从骨子里点燃起来。
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对领口那只手的钳制,仍由它一颗一颗地扯开了衬衫扣子。
白源的手顺着他的胸口摸下去,在腰线上流连。
卫霖觉得对方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或者兼而有之。他深吸口气,一把薅住垂在面前的领带,拽下来,吻住了白源的嘴唇。
白源觉得卫霖此刻尝起来是鲜橙味儿的,很甜,甜里带点微微的酸和苦,但这一丝苦味又带来了沁人的回甘,像这一路走来的波折。他忍不住轻咬了一下对方的舌尖,得到了允准与诱惑似的一个回咬后,顿时被兴奋的战栗吞没。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他,从肉体到心灵,占据每一寸领地,一刻也不能再等待。
卫霖不知自己是怎么从沙发被弄到卧室床上的,他现在仿佛喝了一瓶烈酒,大脑晕晕乎乎,身体极度敏感,凭借本能回应与进攻。
他们在床单上翻滚着,力争把对手剥得一丝不挂,并且双方都是胜利者。
白源伸出一只胳膊,拉开床头柜摸索,与此同时一点也不想停止亲吻——如果可以的话,他简直想把卫霖吃进肚子里。
但现在,他有种更心心念念的“吃法”。顶开盖子后,他把润滑油涂了一手,挤进对方腿间。
卫霖微微抽了口气,全身肌肉紧绷起来,一只手揪住了他后脑勺的发丝。
白源停下动作,带着征求与渴望看他的搭档。
卫霖的眼神于热切欲望中又挣出了几分清明,甚至是两分锐利——他很清楚地知道,接下来要迎接什么。他曾经觉得恶心反胃,绝对不能接受,后来慢慢淡化了这种反感,再后来……好吧,如果对方是源源,他可以接纳他的全部。
卫霖慢慢笑了笑,尽量放松了肌肉。
白源专注地看着身下的爱人——他那么可爱,嘴唇微张,濡湿的发梢散在光洁的额际,目光清澈而热烈,笑起来性感得要命。他看起来像在发光,将自己所有的理智都付之一炬,只剩下最浓烈的爱与最急切的欲望。
白源甚至连扩张都来不及做——他曾经认认真真地学习理论知识,过程按部就班地在脑中演练了许多遍,然而现在却发现自己完全顾不上——就将涂满润滑油的一部分顶进了对方的体内。
卫霖用力扯住了白源的头发,瞬间又松开,去揪身旁的床单。疼痛陌生而激烈,却并非难以忍受,尤其是感受到对方的质地与温度在他体内搏动后,一股快感油然而生,比疼痛强烈十倍百倍,充斥了全身,在血脉中汩汩流动,足以淹没任何抵抗的意图。
白源入侵到最深处,艰难地抽出来一些,又深深地顶进去,重复了几次。
卫霖喘息着,抓住他撑在自己身侧的手臂:“给个痛快的……”
“怕你受不住。”白源咬牙道。
“源源……”卫霖拖出了一声微颤的鼻音,甜美得像个春梦,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下方。
白源一颤,抬起他的一条腿压在腰间,快速出入,激烈撞击。
卫霖毫不掩饰地发出了呻吟声,感觉自己被震裂,被打碎,又被更加美好的东西黏合与重组起来。他能感觉到自己与另一个人连接成了一体,不仅仅是器官,还有感情与灵魂,彼此交融,密不可分。
在这个世界上,人海茫茫,无数生命交错后各行其道。而这一刻,他与另一个人的命运紧紧维系在一起,不能再孤身行走于喧闹的荒野。
从此以后,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卫霖哽咽了。
白源再度停了下来,热而隐忍的汗水打在他胸口,声音低沉地问:“不舒服?要结束吗……”
卫霖摇头,把手移到白源的手背上,十指相握。沉默几秒后,他掩去眼中湿热,挑动嘴角,扬起一抹兼带了调情与挑衅的轻笑:“我记得你说过要干死我,这样的力道可不够。”
白源僵硬了一下,狠狠咬牙:“卫霖霖,你自己作死!”
他退出,将卫霖一下翻过去,后背朝上跪趴着,双手从后面掐住了对方的腰身,用力撞进去,不再怀有任何顾虑与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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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真要命……你不用换电池的吗?”卫霖几乎叫哑了嗓子,软绵绵地想往床下爬。
白源扣住他的脚踝,拖回来:“不用。高性能氚电池,保质五十年。”
窗帘外,白昼的自然光早已消失,床头灯幽幽亮起来。
卫霖有气无力道:“三次了,还有完没完……我承认你体力比我好,技术进步快,还不行吗!”
白源低头亲了亲他的鼻尖,上面的动作虽然轻柔,下面却丝毫不体贴:“五次。”
“——什么?”卫霖低声惨叫起来。
“我之前说过了五次。”白源不容商榷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