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刻意关注下,他发现这个男人每天风雨无阻的到这里,总是在父亲的墓碑旁一坐就是一整天。
他和父亲是什么关系?
白展云知道自己有一个备受白家人推崇的父亲,听说父亲生前非常优秀,气质高华,往那儿一站都是焦点人物,即使是现在,他都能听到零叔他们提到父亲和爷爷的事迹,还有他们让人羡慕的父子情。
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生死同穴。[(⊙v⊙)白零,你到底教给孩子什么奇怪的思想?]
白展云虽年少,但由于他白家唯一继承人,既定家主的关系,让他从小就耳濡目染,在各种宴会中看惯了美人。
但这个男人不一样,因为那张漂亮的脸从来只有死灰的绝望,瘦的像是能一下能摸到骨头似的,让看的人都有些心酸,在他心上留下了独特的印象。
看着那空洞的眼,白展云觉得自己的心一抽一抽的。
是孩子都有好奇心,即使聪明早熟的白展云也一样,他派人调查了这个男人,得到的结果却让他惊讶,这人是他二叔!
却从没人和他说过,他还有亲人!为什么,所有人闭口不谈?
白展云得不到答案,也没人会告诉他,能告诉他的人,也不会说。
他默默的看着二叔,一次也没敢去打扰,只是远远的看着。
但今天,忍不住了。
因为,今天是他生日。
他希望二叔,可以陪他过。
“哥哥……”如梦似幻的呢喃,二少也许知道,也许根本不想醒来,他害怕每天醒来的孤寂绝望,那会逼疯他。
他觉得,这一次,也许撑不过去了。
他的重生,什么都换不来。
活着,至少能感受到哥哥的存在……死了,什么都没了。
他又支撑了12年,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哥哥,我来见你,可好?
白展云一手轻轻拥住对方瘦骨嶙峋的身子,一手却狠狠劈向男人的脖子,穴位抓的很准,白廉华彻底昏死过去,脑袋搁在少年的肩上。
“将二叔带回……我房间,好好照顾。”
护卫们应是,随着年龄的增长,白展云渐渐展露的容貌和那身被细心教养出来的气度才智,越来越像曾经的大少,他们不自觉的开始服从小少爷的命令。
看着远去的人,白展云溢出迷茫的无措。
瑜叔,我有想要的了,你告诉过我永远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
但我恐怕做不到……哪怕只有一点点,我也想尝尝,这种被人在乎的感觉,这算不算抢父亲的东西?
另一个关于白展云的故事,正悄然发生……
第二卷 末日救世主
第88章 法则01:新的世界
混沌的黑暗像是要将他的思绪压缩在一个厚重的框子里,绵绵不知道外面过去了多久。
他记起被抽离灵魂那一刻的痛苦,撕心裂肺有如将身上的血肉一片片剥离开,他能感觉到有另一个灵魂在挽留他,对抗禁书的神力,那神秘人的灵魂力量之强竟能给禁书制造麻烦,这让他不得不惊讶。
正因为知道禁书的逆天,能够操控100位情圣的灵魂,还是各个领域的强者,能不逆天吗?这是堪称外挂存在的一本书,绵绵这才会震撼那个神秘力量的拥有者。
最终,他也不知道胜负如何,那灵魂力量怎么了,他甚至无法开口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因为那之后他就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他太高估自己的心,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坚不摧,在这漫长混沌的世界里,他还有时间思考,思考的最多的当然是刚离开的世界,能感觉到一种不尖锐却绵长的思念不间断的刺入心脏,不论是任何形式的,白霄的确在他心中留下了独一无二的特别地位。
他对白霄的感情复杂的即使自己也弄不清楚,那个男人像是他人生的导师,他也不否认自己现在有些白霄的影子,他的确在模仿那人的行为、思维模式,直到越来越逼近他,那样一个各方面几乎无懈可击的人,即使模仿也没什么丢脸的不是吗,他心底有对强者的憧憬、敬佩,也有对白霄的欲望和征服欲。
就算是心智已被磨练得坚硬无比的绵绵也无法否认那是一个罂粟般让人上瘾的男人,特别是……在床上。
他隐约忆起,禁书似乎说过,再刻骨铭心的人,都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慢慢封存在记忆中,就像被一次次稀释的茶,越来越淡。
但时间缓缓流淌,心中关于那个男人的一切非但没有稀释,反而越发清晰。
他会变强,不仅是为自己,也因为他心底不愿输给那个神一般的男人。
当尝试过一次征服,会上瘾。
不想再仰望任何人。
……
意识渐渐被拉拢,从迷雾中挣脱。
伴随而来的是,重新掌控身体的真实和被拆了似的痛。
胃部传来搅翻了的痛楚,通过中枢神经毫无意外传输给绵绵,胃酸伴着呕吐物涌上喉咙,似乎带着股浓烈的铁锈味,这味道他并不陌生,是血。
但冷静思考已经成为了一种惯性本能,在一次次被迫成长中得到的果实,他不能指望每次去的世界都是安全的环境。
是的,绵绵在能掌控身体的同时,就确认了自己再次来到某一个前世。
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闲情逸致的和禁书沟通或是翻查前世记忆。
敏锐的危机意识,让绵绵即使还没睁开眼也快速判断处境,他现在绝对处在一个不容乐观的地方。
毫不犹豫就将那些发酸发锈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咽了回去,虽然那后果是喉咙火辣辣的刺痛和胃部更难受的翻腾。
这紧迫感,让他催促自己醒来。
身体一阵轻微的抽搐,长长的睫毛剧烈的抖了抖,绵绵猛然睁开了眼。
但面前的景象,却让他一下怔愣了。
脑子有片刻的厌恶,刚刚咽下去的呕吐物好像又有抬头的迹象,但这反应非常短暂,很快绵绵几乎毫不犹豫的运用起他绝对不弱的武力,动作快得像是一道被突如其来劈下的闪电,将面前的作呕之物一脚踹上了。
不怪绵绵要这么做,因为他刚睁眼看到的就是明晃晃摇摆着的玩意儿,只要他反应再慢一拍,那玩意儿就要抵住他的唇了,没错,就是每个男人都有的东西。
对这方面不再是初哥的绵绵,马上联想到男人的意图——强迫昏迷的他口交。
也许是绵绵睁眼太突然,让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一下没意料到,更没预料到的是少年狠辣精准的动作。
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响彻整个区域,也许是这声音太过凄厉,导致原本看热闹,恶意起哄的众人都停下了玩闹,愣愣的望着中央光照区中,几乎半赤裸的少年,再看地上打滚的人,背后一阵凉飕飕,感觉有点蛋蛋的忧桑。
那个原本已经被揍得昏迷的少年,竟然会突然醒来,还将高贵他百倍的人给踹了,这根本颠覆了他们对少年自以为了解的认知。
在这个看似人人平等实则严守阶级的世界,以平民的身份对勋贵阶层这样不尊重的行为足以让少年被拉入十号教导所待到反省为止,即使男孩是正当防卫,但司法机构给予的公平只是糊弄没特权的平民的。
十号教导所,京城有名的关押未成年犯罪的地方,教导所只是好听一点的称呼。
那种地方,进去的时候如果是白纸,若是侥幸能活着出来,就是一张全黑了的腐烂卫生纸。
他们没那么多的泛滥同情心,今天少年要不好好伺候他们,明天就是去教导所报道的日子。
要不是之前少年的不识抬举,还真没那么多时间看这丝毫没新意的戏码。
骨子里卑微的人,就算是骄傲也那么不堪一击,因为那自卑是与生俱来的,就像这个少年。
一开始是那么自命清高,所有的自以为是在强权下成了软弱的妥协,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忍辱负重?
这么个连被他们称作玩意儿都不够格的人配这四个字吗?
当然,这是所有人对莫决商一开始的认定,就在刚才他们的思想稍稍改变了,为少年的印象又加了一个“胆大包天”的评价。
被众多恶意目光打量的绵绵暂时解除警报,才暗暗松了口气,勉强支撑着这具快倒下的柔弱身体,刚才那一脚爽是爽了,但也让这身体更摇摇欲坠了,当然很不满意。
他很快发现,这身体本身就是长期不锻炼的鸡弱,加上被这么一殴打,估计要在床上躺一段时间才能复原了,和上个世界的白展机体质根本不能比,想想也正常,白大少是谁,那是被白霄从骨子里纵容的大少爷,就算再不靠谱,那身体底子也是被打造的很牢固的。
他冰冷地望着那个在地上死命捂着要害部位蜷缩在地上,还在努力维持形象的男人,当然若是所有人都能忘记刚才的杀猪叫声,也许形象什么的还是能勉强不崩塌的。
就算这么痛苦打滚,也能不妨碍绵绵发现这个男人不俗的容貌和衣冠楚楚,和绵绵赤裸上身不同,男人穿着很整齐,显然是将绵绵当做纯粹发泄欲望的工具。
那男人除了捂住的地方,其余地方都穿着造价不菲的定制西服。
为什么能确定是定制的,那是上个世界的习惯,白家可不是普通的世家,耳濡目染下,绵绵的眼力还是很准的。
也就是说,被他踹到的男人,非富即贵。
怕吗?
当然……不可能。
也许是感受到绵绵眼神中的冷漠,打滚的男人到底长期在外扮演高级精英,很快就强忍下痛苦,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以这么蔑视的姿态居高临下的望着,激发了潜能,脸上带着一层可疑的红晕,不知是气的还是痛的。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只要是在外有头有脸的子弟,最在乎的不是物质不是女人也不是阿谀奉承,而是面子!在贵圈里的面子!
在这么多人面前,他被一个小弱鸡狠狠刷下了面子,这是奇耻大辱!极度的愤怒充斥在男人的眼中。
绵绵当然马上意识到男人眼神的变化,也是心中一紧,他能坚持的时间不长,这身体真的太弱了,只要这次能平安,他一定要狠狠操练这个身体!
现在,唯有意志力坚持下去,至少要撑到安全的地方为止。
“啪,啪,啪。”黑暗中,突然冒出鼓掌声,每一个击掌都隔了一秒,像是在看一场戏的观众,被愉悦了似的,一道戏谑的声音传来,“将他架住。”
不知道什么时候,在绵绵看不见的死角冒出了好几个汉子,一开始只是全神贯注在强XO未遂的人身上,他即使注意到也分不了心神给别人。
但此刻就不一样了,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一束圆形光柱照的一览无余,所有的防卫和动作都一览无余。
双拳难敌四手,羸弱不堪的身体即使动作再标准再犀利,也没有发挥应有的力道,在打斗了一会,最终还是被一手一边抓住,架了起来。
当然,那两个保镖也没讨得了好,绵绵招招致命,不是抓眼睛,就是抓鼻子,要么就是男人的命根子,防不胜防,在这情况下,什么卑鄙无耻都是次要的,重点是能保全自己!
当两个保镖总算抓住绵绵的时候,身上也挂了彩,一个眼睛闭着,要不是躲得快,可能就被戳瞎了,现在也同样不好过,另一个也是鼻子被打偏了,大把大把的鼻血还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流。
谁来告诉他们,那个刚才还像是绵羊,被肚子上打了两拳就昏迷的小弱鸡不是眼前彪悍的人!
绵绵对他们的心理活动自然无所谓,就算知道了也只是觉得他们不堪一击。
到时现在的状态,是他从没遇到过的。
看上去,这个样子,到像是十字架上的耶稣。
当然,这只是绵绵的苦中作乐。
风风火火的人声从门外传来,突然,五彩琉璃制成的厚重房门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