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含听到这个就更想哭了,一点都没觉得受到安慰:“大师,她报仇就是去杀人啊!要死人的,这是个大问题啊。你都不知道她杀人有多恐怖,把男人的JJ割三次,让人活活疼死,还剁手跺脚,不留全尸。”
潘若听得这么个有创意的死法,不禁嘶地倒抽了一口气,连方善水也哑然了一下。
方善水想起罗含曾说过的事,就是一开始进入鬼屋的人,只是被扒了衣服没有受到伤害的事,再听到这些,瞬间就想明白了什么,摇头道:“估计是那些人该死,运道尽了,惹来了孽障。这事,说不定要等她杀完了仇人,才好解决。”
罗含一脸懵逼地看着方善水:“大师,你不是应该嫉恶如仇地说人有人路,鬼有鬼路,恶人自有报应,然后去把那女鬼给收了吗?你怎么不走寻常路来着……而且那些人虽然做了坏事,但不是应该报警,交给法律来惩治吗?这样放着女鬼去杀人不太好吧?”
潘若翻了个白眼:“放着她杀人不好,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救啊,你怎么不报警啊?还教训起我方哥了,你多大脸啊!”
罗含立刻红脸道:“没,大师,我不是……我只是看电视小说中都是这样的,我错了!”
方善水心说,电视小说中的不一定有错,错的也许只是他不是电视小说中的名门正派而已,所以解决问题的方式也不怎么光明正大。
方善水:“没什么,我记得你说你们挖到了她的尸骨?明天早晨带我去,我用她的骨头招魂,问问她是什么情况再说。”
罗含一听方善水没有撒手不管,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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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越观淘宝店的生意变得红火起来,被热门话题和众多大V转发忽悠的路人们,去里头逛了几圈之后,无论买了东西还是没买东西的,多半都又回到不为大师的微博和热门话题下添砖加瓦。
尤其是那个刚刚被元沛顺手取消了限价活动,如今已经全部恢复十万二十万一张的黄符,其独树一帜的高价,惹来了最多的关注。
有人注意了下那黄符最近一个月的销量,已经交易成功的黄符中,镇魂符2,平安符6。
而在不为大师的两条微博后,这个销量在一天内迅速翻倍,没卖出去的五雷符现在有3个人付钱了,然后镇魂符是7张,平安符是15。
没有优惠了,这加起来就是280万人民币啊!
——“那个十万的符居然有土豪买?感觉好坑,随便去哪个知名道观,我也没见过这么贵的符。”
——“那是你不懂。画符不知窍,反惹鬼神笑;画符若知窍,惊得鬼神叫。符与符之间的差异是天壤地别,价格自然也相差甚多。知名道观的神符,哪会拿出来给你们这些买不起的看,看了你们也不懂,还要嫌贵,就像现在一样。”
——“你说得很有道理?那你买了吗?”
——“有谁买了符,有出来说说的效果的吗?”
——“为什么买了符的都没有评价,该不会是拖吧?”
——“你傻了吧,拖怎么可能会不评价!应该是真的买家,要亲身试验后才会评价,这种东西毕竟不好试验,估计要到很久以后会有追评吧。”
——“眼馋,买不起,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左爱也很眼馋,他买得起,可是那混蛋店主不让他买!真是日了狗了,花钱还不让人花了!
买不了东西的左爱,点到了不为大师所@的方善水的微博,加了个关注。
五天时间,这位‘青越观掌教方善水’,微博粉丝从0涨到了3万。
这是一个很安静的大师,似乎从没和谁互动过,连自称是他好友的不为大师也都是主动来@他,而从没有被他@过,很多人发的私信也是石沉大海。
至今为止,方善水的微博就是几张简单的符,几句简单的话,甚至都是不允许评论状态,仿佛喧嚣中的一片净土。
心有不甘地左爱,盯着方善水的微博看了半天,最后跑去在平安符的下头点了客服,缠磨道:“大师,我真不是故意说你们坏话的,我只是无知,不要这样抛弃我,我很需要你们,我也想买你们开光的灵物,你的黄符,给个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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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善水和潘若带着罗含回来,元沛立刻汇报了自己的大成功:“方方开心吧!一下午的时间,我帮你卖出去了20多张黄符,原价卖的,你现在可是一天挣两百多万富豪了。”
刚回家的方善水瞬间就被镇住了,不过瞬间就淡定了,两百多万,正好把欠元沛的钱还掉一半,还完了,他还是个一毛都没有的穷鬼……
潘若赞道:“元子你行啊,你这一下午都是怎么折腾的!?”
元沛呵呵微笑:“不用折腾,全靠我名人的魅力。对了方方,我已经想好我们下一步的营销计划了,我们要趁热打铁!所以我准备用我晋江文学城的作者号,去写个跟我们店有关的小说,同时让我的朋友拍出来。这样一边在网文界打广告,一边在影视圈打广告,我们的生意绝对大好!所以方方,你要不要去客串一下主角?”
方善水有点懵。
第六十七章 尸骨匿
潘若听了元沛的话, 咦了一声, 吐槽道:“你那个掉节操的小号,不是被你们老爷子没收了吗?”
元沛:“没收了我不会找回来吗?跟编辑打个电话就行了。方方, 怎么样?可以当明星!万众瞩目!”
“不了,我不喜欢演戏。”方善水摆摆手, 对于元沛的建议丝毫不感兴趣,他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最主要目的, 是学习和解读《炼尸大典》, 开网店不会太耽误事,还有元沛和潘若帮忙, 其他的就不行了。
不过说到拍电视, 方善水陡然想起了放假前和自己联系过的李容浩,当时他说他们剧组出了点小问题,也不知道现在解决了没, 等会可以打电话去问问。
见方善水确实没兴趣,元沛一拍脑门,想起自己的当初也揣度过方善水去演戏的脑残事来。
虽然两次劝说的目的不一样,但两次都被拒绝了, 看样子方方是真的不怎么想红。
想当明星而不能的元沛, 不禁心中滴血,唉声叹气地想,不演就不演吧,反正小说还没开始写,演电视也不用什么真材实料, 只要长得好看,演技特效跟上就好了。
方善水给元沛介绍了下身后的罗含,简单说了下这次事情的经过。
现在天色已晚,方善水还坐了大半天的车刚从老家回来,元沛见方善水有点累了,就主动将罗含带到他隔壁的房子去安顿,让方善水先回房休息了,有话明天再说。
……
方善水带着肩膀上无人看见的手办师父回了房,一进门,就被跳过来的黑猫扑了个满怀,“喵、嗷!”
接住扑倒怀里的黑猫,方善水从怀里举起它问:“怎么了?”
方善水一举黑猫,立刻感觉手感沉了好多,这几天方善水不在,都是元沛和潘若在喂。也不知道元沛和潘若是不是在他交待的每天两条鱼外,还追加了什么零食,黑猫明显比他离开的时候肥了很多斤。
下午回来的时候没细看,现在扑到面前方善水才发现,原本干练精瘦的黑猫,下巴褶子都出来两层了,简直像是用猪饲料追肥的。
宅灵在墙上显出它的方脸来:【小主人,你回来了。】
胖了两圈的黑猫一见它,立刻乌鲁乌鲁地炸毛,一边朝宅灵威吓,一边告状一样地,用小肥爪子扒拉着方善水的手,不时看方善水一眼,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要方善水给他主持公道似的。
方善水开灯一看,屋里已经完全变了个样,乱糟糟的东西全都摆放整齐了,灰尘、纸屑、甚至乌龟啃白菜留下的白菜渣,全都消失不见,连被大黑滚了一床猫毛的床铺都换了套新的,倒是能拎包入住,省得方善水自己打扫了。
方善水一动,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东西,抱回黑猫一低头,就看到喜欢待在窗台下做深情状的黑乌龟,不知何时爬到了自己脚下。
乌龟的小短腿下,还踩着一块湿湿的抹布,见方善水踩它,它也不生气,甚至它好像是故意爬过来给方善水踩的,如今被踩了,立刻把脖子伸得长长的,三角嘴张开,欲语还羞,黑豆眼定定地望着方善水,仿佛在和方善水眉目传情——一副也想要告状的样子=-=
方善水:……这是怎么了?
宅灵:【大黑啊,你的柜子还没有擦干净。小主人,你快把大黑放下,不要妨碍它干活。】
“唉?哦。”方善水愣了下,闻言就要将黑猫放下去,黑猫立刻发出杀猫一样地嗷叫,屁股蹲拖在地上,两爪抱着方善水的胳膊,不愿意下来。
方善水算是明白了,原来黑猫和乌龟都是在告状宅灵奴役它们:“既然它不想擦柜子,那就算了吧,屋里已经挺干净了。”
宅灵立刻痛心疾首:【小主人,你这是在谋杀它的生命你造么?你看看它,胖成了这个样子,肯定三高了,你还不让它运动运动,以后可能冠心病、中风、肾衰、失明……】
这下不止方善水被宅灵唬住了,连黑猫自己似乎都被宅灵给唬住了,愣愣地松开方善水的胳膊,啪嗒一倒,在地上瘫成圆圆的一坨。
【你看看你看看,还不快去擦柜子!】黑猫被训地喵了一声,蔫哒哒地叼起了被它扔在角落的抹布,迈着肥肥地腿,艰难地往柜子顶上跳,跳了三次才跳上去,有点垂头丧气,老实地在柜顶上擦灰。
宅灵见状满意地对方善水道,【以后小主人最好再给大黑买个跳绳啊,踢得卷子啊,或者那种小老鼠跑步用的滚轮什么的,哦,直接买几只老鼠让它逮也行……小黑,你做什么呢?不要偷懒,继续爬!大黑是胖,你是懒,懒成你这样,龟生还有点意义吗?】
乌龟又看了看方善水,发现这个人类似乎并没有卵用,就收回了自己的黑豆眼,低低发出一声龟叫,好像老人的唉声叹气一样,然后任命地推着抹布爬走。
方善水:……
宅灵笑呵呵道:【小主人,水已经放好,你可以去洗个澡,然后休息了,我不会偷看的。】
说完,宅灵突然发现方善水肩膀上的手办,突然看向了自己,宅灵顿时一窒,抛下一句去外头看看,就陷入墙里消失了。
方善水将肩上的手办师父捧到手心,看着它道:“宅灵现在很怕你。”
手办师父抬头,绯红的眼睛无辜地望着方善水。
方善水又试探似地问:“师父?你这样跑出来,真的不要紧吗?”
手办师父精致的脸无动于衷,一脸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的样子。
方善水诈它:“你已经露出破绽了,还不承认?”
手办师父仍旧面无表情,只是突然啪地一声,手中的人好像撑开的皮筋回弹一样,震震晃晃地变回了仿佛玩具一样的刺球聻,待在他手心一动不动,似乎在用这种方法证明方善水认错了。
方善水睁大眼,戳了戳手中的刺球聻,聻抖了抖刺,一副嫌弃的样子,感觉和刚刚的手办师父完全不一样了。
方善水:……难道真是认错了?这就是演技?
方善水摇摇头,将刺球聻放在桌子上,先和李容浩打了个电话。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去哪里拍外景了,提示音竟然说是不在服务区,方善水放下电话,去了卫生间。
方善水没看到,在他离开后,桌上的刺球聻突然变得瑟瑟发抖起来。
刺球聻好像不甘不愿一样,重新变回了手办师父的样子,只是很快,它绯红的眼睛中好像出现了重瞳,之后,刺球聻好像不受控制一样,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的脸,一层影子似的灰色,被从它身上抹了下来,仿佛一件脱掉的影衣,这时,绯红的重瞳已经重合了。
而被那只小手提着的影衣,却仿佛有了生命一样开始瑟瑟发抖,等着面前的那人张开小嘴一吸,影衣聻顿时化成一缕灰烟,抽泣着进了面前之人的肚子里。
重新出现的手办师父,绯红的眼睛往门上淡淡一扫,藏在门环中偷看的宅灵,顿时被吓得飞起,嗖地一声消失了。
柜子顶上的黑猫瞪圆了眼小小地喵了一声,地上的黑乌龟更是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见,继续抹自己的地。
等方善水出来的时候,看到桌子上的刺球聻又变回了师父的样子,虽然感觉它不是师父,但是看着这么像,还是把它捧手里带到床上。
方善水开始念经做晚课,盘腿打坐的时候,手办师父就被他放在自己的腿边。
方善水没有注意,往常一到他打坐时,就喜欢往他身边偎的黑猫和乌龟,此时却蹲在角落里,一脸古怪地瞪着圆圆地眼睛,望着他和枕在他腿边不动的手办,丝毫不敢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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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人开车到了徽城十里镇野外。
没有什么要怼的人了,无聊的元沛把店里的生意交给了新招的客服,也跟来了。
只是,四人到了那间郊区的鬼屋,却发现女鬼的尸骨不见了。
元沛等人挖出来的坑已经被填平了,他们再挖开一看,里头只有一些焦土,好像什么东西被烧过的痕迹,再三寻找,也没找到有骨头骨粉留下的痕迹。
罗含:“怎么会这样!?”
潘若问:“我记得你说过,你们当时想着离开这里后,就去报警?”
罗含:“没来得及报啊,刚离开我兄弟就被附身,变成杀人犯了,之后遇到警察都得绕着走,怎么还敢去给他们打电话。”
方善水猜测:“估计是有些人做贼心虚,找上门来了。”
罗含一听,顿时也想到了:“大师,你是说害死女鬼的人来了?”
方善水:“女鬼连杀了两个人,而且所杀的人死得又那么血腥恐怖。那些害死了女鬼的人,如果不是惯犯,应该很容易联想起她来。现下看来,他们应该是把女鬼的尸骨烧了,也许拿去超度,也许拿去找人做法镇压。”
“那怎么办?”
正拈着坑里焦土的元沛,突然道:“十里,东,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