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琰不想惹事,迈着发颤的腿想走,却又被他们缠上了,而且个个冷笑。
“怎么?你不信?厉左他就是个暴躁狂,狂妄自大,什么个东西。”带头的男人嘲笑。
安琰听他说厉左坏话,瞪了上去,“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那男的立马不笑了,火气连连上窜,“本来看你是厉左的狗不想说你的,还想拉拢你一下,没想到你这么衷心。说我是什么东西,那你是什么!一个丑的不敢见人的丑八怪,你好意思吗?这么多人看你,讽刺你,你还活的什么劲啊你!你难道不照镜子吗?你不恶心你自己吗!”
“就是,看的我都恶心,吐能吐三天。”另一个人说完,不仅他们几个笑,来往的人也是笑不止,多半都是嗤笑,还有人起哄跟着他们一起嘲讽。
没一会人群就默默的将安琰包围了,虽说离安琰有一段距离,可他环视一圈都是嘲讽他的人,全身像是不受控制一样颤抖,抖的他心惊胆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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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丑来上什么高中啊。”
“就这鬼模样赶紧滚吧!别在这侮辱我们的眼睛了。”
“揍,给我使劲揍!揍到他求饶。”
“丑八怪,拿点钱花花,不然我就要出拳了。”
初中高中时不堪的片段徘徊在了安琰的脑海里,就像现在一样,围着他进行语言攻击,句句冷嘲热讽。
侮辱谩骂,拳打脚踢,件件不堪的事慢慢回忆起来就像无数支针一样,扎的他全身疼痛难忍,又如一块大石头,压的他喘不上气。
安琰瞅着一张张人们的嘴脸,感觉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像高中一样,不拿他当个人。
越是这么想,安琰心里越恐惧不安,浑身越抖的厉害,甚至头晕眼花,呼吸也越发困难,似乎怎么吸空气都吸不够。
厉左,你在哪?
他一边捂着胸大口大口的喘息,一边不安的往后退。看着人们的讥笑,眼泪一下涌上了眼圈。
厉左,厉左,厉左……
“怎么?要哭啊?本来就丑,哭就更丑了。”带头的男人哈哈笑,旁边的人冷漠的像一块冰。
“就……”带头的人又要说,还没说出来就被人一脚给蹬了,四脚朝天的摔在了地上。安琰还没看清来人,便被一个高大的身影裹进了怀里。
他感受到是厉左的气息,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害怕地抱紧了他。厉左看怀里的人哭的浑身发抖,心疼的厉害,用自己的大衣裹紧了他。
“没事,有我呢,有四哥呢。”
哥几个看安琰被欺负,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被踹趴的男人被人扶起来,骂了一声,“操!”
厉左冲付东使个眼神,哥几个立刻就上去了。他此时顾不上别人,满心担忧的揉着安琰的背。
那边干了起来,幸亏付东打架厉害,不然三对五肯定吃亏了。王浩然买水回来就看到了一群人在围观,他瞅安琰趴在厉左怀里,又瞅那边干了起来,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
他抬脚要冲上去,被寝室的人拽住了,“你干什么?”
“你看不出来他们是三个人吗?那边是五个。”王浩然说。
“你管这事干什么?”
“大吴,我不管你怎么看安琰,但是你别忘了他是咱们同学,平时安琰什么样难道你们不知道吗?就为了一个疤你就什么都忘了。”说罢,王浩然加进了群架中,他寝室的三个人相互看了看,也冲了上去。
不是所有人都冷漠,厉左的同学李阳,他就是个很乐观的人,平时和安琰走的也很近,还有一些和厉左打球的同学都挺够义气。
他们回来看刘漠他们在打架,全都冲了上去,这十多个人打五个人,可是把那五个人打屁了,也算是一种对其他人的警告。
这边的厉左全都看不见,眼里除了安琰就是安琰,他感觉怀里的人不抖了,试着抬起他的头,“五哥。”
安琰忽然头往一边耷拉,厉左才发现他晕了,吓的他一把接住安琰无力下滑的身体,腰下弯,打横将他抱了起来。
“东子,快去医务室看医生在不,安琰晕了。”
那边群殴的人顿时停了,相继走了过来。厉左心急如焚,抱着安琰就往医务室跑,刘漠他们也跟着跑了。
现场的人群渐渐散开了,若无其事的干自己的事。安琰曾经一度说服自己,他要做到不责怪任何人,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和他无亲无故,他们没必要担心自己。八卦,这是人们取乐的日常,他要理解。
只是谁能理解他?
无所谓吗?想想每次被噩梦惊醒,怎么可能对所有事都无所谓?他不是神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人,一个男生,一个渴望得到温暖的男生。
有时他真的想躲在家里永远不见人,可回头一想,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老天给他的命运。
凭什么他要躲!他不要屈服,他要面对,即使害怕也要面对。因为他还要出国,他还要祛除疤,他还要赚钱过好日子。
他不能放弃自己,那样才是真的懦弱。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五哥,我教你个听不到外界声音的办法。”厉左说。
“什么办法?”
厉左拿出手机,点开购物网站,“那就是买一副好耳机。到时耳机一戴,音乐一听,小酒一喝,管他别人说啥。实在想怼,就说,我就这逼样,他妈的爱咋咋地。”
“确实简单多了,我会直接挨打。”
“…………”
哈呼哈呼,明日继续装逼。
第54章 为安琰铺路
安琰醒来时看自己是在家里面,环顾着自己的小卧室,突然很想哭。他为什么活成了这个鬼样子?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和他妈妈去了?
那个不曾见过面的爸爸,知道自己的存在吗?
“醒了。”厉左端着热水进来了,安琰看向一直在他身边的人,心里一暖,微微地笑了。
“我怎么跑家来了?”
厉左坐在了床边,安琰起身枕到了他的大腿上,“我带你去医院了,医生说你是精神过度紧张引发的呼吸困难。这是第一次吗?”
安琰搂紧厉左的腰,生怕他也不要自己,“高中时有一次。”
“对不起,我不该逼着你去面对。”厉左后悔莫及。当安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时,他害怕及了。
医生告诉他,如果不是安琰坚强,心里一直有意念支撑着,他的精神早就崩溃了,严重的就是抑郁症,甚至会疯。
他无法想象安琰之前所受的痛苦和屈辱,他真的佩服安琰,经历了那么糟糕的生活还能笑起来。
“你不叫我面对,我也要面对,不然我会废了。厉左,我长这么丑,你是怎么亲我的?你心里是不是纠结了很久?”安琰一直相信厉左所说的不在乎,可经过今天,他觉得自己可能被厉左迷惑的太自信了,他哪里可以吸引厉左,成为他的第一个对象。
“你别说这些废话行吗。我不爱听。”厉左从医院回来心情就不太好,又烦又闷,说话多少有点生硬。
安琰从他腿上抬头看他,“看你不高兴,你怎么了?”
“看你晕了,你认为我能高兴的起来吗?”厉左觉得自己的坏情绪会影响安琰,呼出一口气,尽可能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拿过水杯,“来,多喝点水。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安琰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一杯全喝了,一双眼睛错不开厉左,“我想吃红烧肉,还想吃大虾。”
厉左盯着安琰看就感觉喘不上来气,心疼,难受,压抑,“好,我这就去。”
安琰一把拉住要走的厉左,厉左瞅着他望过来的眼睛,里面蕴藏了不安和不舍。看得他心化的一塌糊涂,果断的亲了上去,顺手将他按在了床上。
两人如饥渴的野兽,缠在一起的肢体,猛烈又狂野,恨不得把对方吞没了。
“以后不准再给我说什么丧气话!管他是谁,谁欺负你就给我怼回去。杀人放火,天塌了,有四哥顶着。”厉左边喘息着说,手伸进了安琰的衣服里。
安琰闻言激烈的点头,抱着厉左不撒手,最后憋不住哭了出来。厉左从他脖颈间抬起头,安琰用手遮住眼睛,不想让他看自己哭。
“哭吧,痛痛快快的哭,哭好了咱们再战。什么狗屁医生,我就信你能坚持住,别让四哥失望,给四哥活出个样来。”
厉左心疼地抱过安琰的头,安琰趴他肩上呜咽呜咽的哭,似乎哭出了这十多年的委屈。
哭过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同时笑了出来,俩人不知道笑啥,愣是笑了半天。
“四哥,我饿了。”安琰泪眼汪汪的说,厉左擦净他眼角余下的泪,“下地,咱俩一起做。”
安琰点了点头,厉左从他身上爬起来,“刚才都没痛快,一会再来。”
“不正经。”安琰笑说。
“不正经也有人喜欢。”说罢,厉左走了出去。安琰看他高大的背影,心暖洋洋的。
如果早认识厉左就好了。
陪安琰到了晚上八点多钟,厉左打算离开,“什么都别想,明早穿的立立整整的去上学,拿出你最装逼的姿态。”
“太狂妄会不会挨揍。”安琰笑说,“到时候没因为疤被揍,反倒因为太装逼挨揍,那就逗了。”
“操,装吧,四哥爱看你装逼。”厉左嘴角一勾,“行了,没事早点睡吧。”
安琰不舍得他走,羞羞的问:“今晚……能不走吗?”
“四哥为你去铺装逼的路,明晚陪你。”厉左用手指点点自己嘴,笑道,“不来个晚安吻?”
“我要装逼,不亲。”安琰哼一声,扭头朝卧室走。
“操。”厉左不得笑,开门走了。
安琰听门关上,不舍的回头瞅了一眼门,然后走到了窗边。没一会儿,厉左出了单元楼,同时付东骑着摩托车来了,两个人骑车就扬长而去了。
安琰之前听厉左打电话说今晚要大办,不知道是要干什么,不过好像和自己有关。
管它呢,他就听厉左的好好睡一觉,明天精精神神的去学校,做到不让厉左失望,不让自己失望,不让妈妈失望。
在安琰睡着的时候,东大校门口逐渐聚集了能有百人,个个西装革履,身材魁梧,现场气魄震人。有的学生看见连忙回学校。
“四哥,这他手下都到了,兔哥怎么还没到?”刘漠说。
厉左吸一口烟,看了眼时间,“应该快了。”
兔哥就是之前帮厉左的那个人,他高中时和厉左是同学,两个人也是不打不相识,私下一直都有联系。兔哥的亲哥是黑|社会头,所以他大学没上就混社会了。
等了有一会,一辆红色的跑车飞驰而来,待车停下,一个身形纤长的男人下来了,一身酒红色的西装和他的跑车一样骚包,好在人长的俊丽,否则肯定闪瞎眼了。
厉左和哥几个迎了上去,厉左看他一身红西装,憋不住乐,“不是我说,你怎么跟上学时一样骚。”
“我去!你再说我走了。”兔哥一笑起来有虎牙,不能叫虎哥,就改叫了兔哥,还是厉左起的外号。
“别整没用的。”厉左说,回头瞅瞅哥仨,“刘漠你认识,这是东子,这是易阳,还有个五哥,今天就是帮他。”
“兔哥,经常听四哥说你,终于见到本人了。”付东说。
“他能说我好,除了说我骚还能说什么。”兔哥撇向厉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