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去世一个就足够打击人的了,肖小若还是双亲一起离开,更加可怜了。
苏辛也是这样,爸妈一起狗带,但是苏辛那个时候还小,没什么太深的印象,她小时候也没想过,毕竟太忙了,每天都要想着怎么好好活下去,怎么得到更多的食物,怎么样不会被淘汰,那还有空去想别的,她都不记得自己父母长什么样了。
“我现在正在回去的路上,”肖小若吸了吸鼻子,“我可能要休息一些时间再工作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想见音容空有泪,欲聆教训杳无声。
“小若,我这里有一个坏消息不得不告诉你。”
“什么?”
“那副图,被偷了。”
“啊?怎么会这样?有抓到小偷吗?”
“没有,博物馆也放弃了追查,警察也没有那么空闲。”
“那怎么办?如果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人拿去,倒卖到别的地方去怎么办?”
那不就是走私了吗。
“那副图还有一小半没有修复好,破损的太严重了,而且不是什么有名的大家之作,被倒卖到不至于,我怀疑那副图被偷和一件事情有联系。”
“什么事情?”
“扯不清楚,太复杂了,总之你先回来吧,到时候我们再说。”
苏辛比较担忧的是,那个潜藏着的变态会不止挑他们下手,万一被逼急了,开始胡乱杀人怎么办。
苏辛和廖卿洁在心里想着各自的事情,一边慢慢的走回小区。
苏辛刚在家里坐下不久,正在画图理着自己的思绪,她听见自己的手机传来一阵铃声,有人给她发了一个短信。
“谁发的?”
廖卿洁抬了抬头。
“说有我的快递,让我去小区门口快递代收点拿,可是我没有买什么东西啊。”
这半个月原主怕都要怕死了,哪里还有时间逛淘宝,买东西。
“我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我也是,走,去看看。”
一个盒装的快递但是上面并没有什么快递的贴码。
“哎,这是刚刚有人放在我这儿的,他说待会儿会有一个姑娘过来领,就是你吧?”
那个中年人说,把那个用黑袋子包着的盒子拿了出来。
苏辛看着短信上的x通快递编号沉了眉眼,也是,那个凶手都可以在她的手机和手表里安装定位追踪器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手机号码。
“嗯,是我,记住刚刚那个人什么样子吗?”
“哎呀,我没注意,就抬头看了一眼,是个男的,个挺高的,还带着一个医用口罩呢,没瞅清长啥样。”
“那穿什么样的衣服呢?”
“黑色的上衣吧……哎哟姑娘,我真的记不得了,我这一天见很多人呢,哪儿记得过来啊。”
那个中年男人摇了摇头。
“谢谢啊。”
苏辛和廖卿洁对视了一眼,拿着包裹回了家。
拆开了外面的黑色袋子,里面是一个盒子,盒子里面端端正正的放着一个人头,被冰冻过的,看起来很渗人。
是邹婉婉。
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字迹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很端正,像小学生一笔一划写出来的。
(她的东西味道很好,我想你的应该也是。)
苏辛觉得胃里有些恶心,邹婉婉缺失了什么他们都清楚,没想到这个变态还有这行癖好。
割去那里,不是为了泄愤或者说别的意义,而是为了吃?
苏辛无端觉得自己36C的胸口一阵绞痛。
廖卿洁把那张纸条拿了过去,看着白纸上面的字迹。
一个穿着黑衣的高个男人,带着笑容一笔一划的写出这些字。
左手?右手?
廖卿洁闭着眼,手指微动。
苏辛把盖子盖了起来,有一点线索,总比一点也没有的好。
苏辛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队长。
“队长,邹婉婉的头,找到了,在我这里。”
“我马上去。”
苏辛盯着手机上那个给她发短信的号码,决定拨回去。
响了好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
“喂,哪位?”
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欣喜。
“你好。”
苏辛皱了皱眉,声音尽量平稳。
“谢谢你打电话给我!我的妈我刚刚怎么都找不到急死我了,还好你打电话给我了。”
苏辛盯着屏幕上显示电话区域,是临市的号码。
“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哦哦,这样,没事!”
苏辛挂了电话,她不确定这个人是无辜的还是凶手伪装的。
“走,去局里。”
苏辛把那个盒子放在廖卿洁的怀里,抱个人头走在路上太奇怪了,所以苏辛非常没有良心的给了廖卿洁。
“死者邹婉婉,女,27岁,死因是头颅被锯掉失血过多而死,目前凶器还没有找到,凶手应该跟踪了邹婉婉一段时间,摸清楚了她的行踪,蓄意杀害,盗窃车子之后接近被害人……”
环环相扣,赌的就是人没有防备心。
一个普通人谁会想到会有人要谋杀自己呢。
队长正处于纠结之中,如果舆论碾压下来,整个城市一定陷入惶惶之中,他们也必须要加紧步伐。
“那张纸条的针对性已经很强了,白小姐,如果一切都和六年前有关,凶手一定有针对你的理由,六年前,你做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苏辛双手捂着自己的太阳穴,闭紧了眼睛,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
“凶手下一步的动作应该不是你,而是其他人,他可能是想要不停的恐吓你,达到自己的目的。”
“可是有一个重点,凶手是怎么找到你们这些人的。”
“为什么要时隔六年再来报仇?”
这些都是疑点。
苏辛都不记得六年前的那些人了,更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什么模样,做什么事情,为什么凶手会知道?
为什么要隔着六年才来,而不是更早?
“割去女性身体特征的前端来食用,可能是一种心理变态,对母乳或者母亲的依赖,也有可能是另一种情况,白小姐说他们是山洞里奇装异服的人,可能这是他们部落里的代表着某种意义的活动。”
队长不愧是老行家,一下子推测出来了很多东西。
“他把两个人的头颅放在我的面前,我感觉不只是为了恐吓,而是……”
“而是什么?”
“就像看着猎物不停的在网里挣扎,看着猎物等待着不知道何时会降临的死亡,看着她恐慌和害怕,享受着这种愉悦。”
“我想我在凶手心中一定很特别,他最爱我,也最恨我,要命的是,我不记得我做了什么。”
苏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原主到底干了什么呀。
没事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害死人的。
“我觉得这些事情非常有可能和我们十一个人里的某个人有关系,那个人可能记录下来了我们当初的资料,而凶手找到了他,从而找到了我们所有人,我推测那个人可能是当时带队的队长,毕竟她负责把我们所有人召集在一起。”
茫茫人海中,怎么寻找呢。
更为致命的,是记忆里也没有关于那座山的信息了。
只记得是一个不知名的深山老林的很荒凉,很破败。
如果迷雾图和凶手有关的话,可以从图下手。
苏辛觉得自己有必要再去一回博物馆了。
“队长,我先去趟博物馆,廖卿洁,走。”
苏辛是有点想到哪儿就做到哪儿的人,直接拉着廖卿洁就走。
廖卿洁看着自己和苏辛交握的手,挑了挑眉,却什么也没说。
打个车到了博物馆,苏辛直接朝着馆长办公室去。
这个时候,馆长应该在,馆长最近回来了。
苏辛敲了敲门,里面有了回应。
“小嫣?”
“馆长,我想问问那副失窃的图是从哪里出土的?”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