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泽笑了笑,凑在他耳边说:“需要人工呼吸吗?”
向寒一滞,偏偏还要假装茫然的问:“什么……人工呼吸?”
许延泽终于忍不住,直接吻了上去。向寒顿时一阵‘呜呜’,更加喘不上气了。直到憋的面色通红,他才被渡了口气,勉强缓过来。
许延泽帮他顺了顺气,眸色越来越深,忍不住低声说:“刚才的动作不标准,等回去后,我多教你几次。”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学?”向寒奋力挣脱,然后坐在一旁瞪他。
许延泽轻咳一声,转移注意力道:“金家鼎盛时期,整个金乌都是金氏的封地。后来虽然落魄,但仍是一方大户。可自你母亲……那件事后,颜面算是彻底扫地,尤其是在边军眼中。比如刚才,一个小小校尉也敢轻视金家。打他一顿不是得罪,是扬威。”
“另外,金家每年为边军提供大量军饷,节度使手握兵权,敢与朝廷抗衡,必不是头脑简单之辈。此前得罪金家,是因为陈庭鸿是他小舅子。如今区区一个校尉,孰轻孰重,他想必分的清。但金家若继续软弱,别人还没说什么,就先跑去请罪,以后只会更被轻视。”
向寒支着下巴听完,然后不住点头:“不错,打个架都能分析的头头是道。“
许延泽在他头上拍了一下,说:“我这是教你等下如何应对老夫人。”
向寒抬手挥开,说:“人是你打的,为什么叫我解释?”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酒楼临窗的桌旁,一位富商打扮的中年男子收回目光,问身边随从:“方才那个校尉说的金家,可是金国公的后人?”
“正是。”
富商闻言叹道:“金国公当年随太祖征战天下,立下赫赫功勋,没想到后人竟如此不济。”
随行默不作声,片刻后,富商又问:“昭儿还没下落?”
随行忙躬身回道:“刚得到三皇……三少爷的消息,已经派人前去接应。”
“嗯。”富商点点头,说:“你去安排一下,等昭儿回来,一起去金家看看。”
金家这边,老夫人听说向寒和边军起了冲突,忙叫人前去接应。金大伯、金二伯得知后,很快也赶到正厅,神色焦急。
“母亲,儿子刚打听过,那校尉确实是陈将军麾下。二弟妹不久前才得罪将军夫人,晗哥儿就来这出,这下是真闯祸了。”
金二伯一听,立刻急道:“这可怎么办?咱家跟他本来就有过节……”
“安静,再嚷嚷都给我出去。”老夫人捻着佛珠,沉声喝到。
两人顿时不敢吱声,忙在旁坐下。
向寒和许延泽刚下马车,李嬷嬷就急急上前,让他们赶紧去正厅。
向寒闻言,警告的朝张管事看了眼,张管事忙缩了缩头。
两人刚进正厅,金二伯‘唰’的一声站起,但还没开口,就被老夫人扫了一眼,又讪讪坐下。
老夫人仔细看了一圈,见向寒无事,这才放下心,倾身询问:“听说你们回来时,跟陈庭鸿的手下起了冲突,到底是怎么回事?”
向寒不好说出真正缘由,半真半假道:“祖母,是那家伙喝多了,看见我们金家的马车就上来挑衅,还说……说我娘……”
后面的话不必说,只需假装难过就行。老夫人果然十分气愤,拍着扶手怒道:“欺人太甚!我金家常年给边军供应粮草,到头来竟被一个校尉欺辱,真当我金家无人?”
“是啊,祖母,他们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向寒忙附和几句,再将许延泽的话重复一遍,然后强调:“祖母,这件事上,咱们千万不能再软。”
金二伯忍不住插嘴:“晗哥儿,你说的轻松,怕是不知节度使有多少兵权,又养了多少私兵。人家动动手指头,就能将我们全碾死了。”
许延泽听了正欲开口,向寒却止住他,兀自道:“薛庆林兼任金乌、朔丰两镇节度使,统帅十五万边军,至于私兵,应有万人吧?”
金二伯哼道:“足足五万人。”
向寒点头道:“也就是说,区区两镇,要养二十万边军。听闻御史大夫吴晏兼任三镇节度使,也不过统军十万。难怪咱们薛节帅要把税收这么高,马上夏收,他想必更担心粮草问题,而不是某个校尉被打了。”
金二伯顿时被噎的没话说,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让众人都下去,单独留下向寒。
许延泽并不想走,但被向寒瞄了两眼后……唉,这该死的身份。
“小宝,你跟祖母说实话,方才那些是谁教你的?”
才清醒三天,哪可能知道这些?必是谁教了什么,老夫人十分肯定。
向寒有些郁闷,虽然是许延泽分析的,但他也想到过啊。
“是……延泽告诉孙儿的。”
“严泽?”
“咳,就是娘子。”向寒不好意思道。
老夫人沉默片刻,然后叹息:“他倒是个聪明的。”说完又叮嘱:“明天开始,你就跟赵总管学管事吧。晚上到祖母这来一趟,有什么不懂的,祖母给你说叨。”
向寒点点头,迟疑了一下又说:“祖母,我今天听说了田租的事。咱们将租收这么高,万一遇上灾年,激起民变……”
老夫人叹息道:“这也是没办法,那件事后,金家除了要交六成税,还要供养节度使那五万私兵。不收七成,金家也维持不下去啊。”
向寒想了想,问:“不能按每年的实际产量收七成租吗?这样无论年景好坏,佃户都还剩三成。”
老夫人笑道:“你啊,还没管事呢,就这么上心了?不错,比你几个堂兄强。”
向寒见她只笑笑,却不说同意,大概也明白没戏,于是暂时搁下,又提议:“祖母,田租不改没关系,可有些事,我们不得不防。金家是给节度使办事,可佃户又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我们收租高,万一闹出什么事,节度使为稳定民心,极有可能杀金家祭旗。再者,他养这么多兵,只怕……意在中原,肯定想彻底解决粮草问题,能不垂涎金家的地?”
老夫人沉默下来,神情一阵严肃,片刻后问:“小宝,你可是有什么打算?”
向寒轻咳一声,说:“我觉得……金家是不是应该多养一些护卫。”
老夫人瞬间明白他的意思,但依旧板着脸:“你想养多少?”
“暂时……先养一两千吧。”向寒小声说。
“你这是要养私兵啊?”老夫人别有深意道:“这可是重罪,再者,金家也没有余粮养那么多人。”
向寒见她没生气,忙再接再厉:“祖母,这叫有忧患意识。再说,皇帝连节度使都管不了,哪又闲工夫管我们?让他们假装成长工、护卫就行了,粮草我来解决。”
正好给许延泽找点事做,等这些人被训练出来,还不都是他的亲兵?而且按原剧情,突厥要不了多久就会来袭,万一金乌再被破,有私兵总比等边军来救要靠谱。
第76章 地主的傻儿子10
说动老夫人后,向寒愉悦的离开正厅,沿回廊没走几步,忽然被人拉住。
他好奇回头,就见许延泽一脸不悦道:“什么事这么高兴?”连我站在这都没看见。
“咦,你没走啊?”向寒忙转身,看了眼四周后,忽然拉着他小跑离开。
一路跑回承辉院,向寒有些气喘,许延泽递上一杯茶,等他喝完了才问:“有事?”
“嗯!”向寒用力点点头,说:“延泽,你想不想有个事做?比如……管一帮人。”
又想让他管承辉院的这群丫头、小厮?
许延泽不动声的移开目光,懒洋洋道:“不想,混吃等死挺好。”
“呃……”向寒一阵无言,十分想摇着他的肩膀质问,你的雄心呢?你的壮志呢?
好好的升级型男主,怎么到他这就这么颓废?难道是因为有CP了?
“咳咳。”向寒轻咳两声,假装为难道:“可是……祖母刚把训练护卫的事交给我,我怕办不好,才想找你帮忙……”
“训练护卫?”许延泽有些奇怪。
“是这样,我跟祖母提了田租的事……”向寒将情况复述一遍,然后说:“减租暂时是不可能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跟祖母都觉得应该多训练一些护卫。”
“多少人?”
向寒小声说:“招买一千人,加上现有护卫、家丁,大概……一千五百人吧。”
事实上,为避免被节度使怀疑,老夫人只准养一千家兵。但他偷换了一下概念,变成再招买一千。
“一千多人?”许延泽严肃道:“私养家兵可是重罪。”
“咳,薛庆林就养着五万私兵,皇帝不是也没办法。”
许延泽意味深长道:“皇帝确实拿薛庆林没办法,但薛庆林却拿金家有办法,若是被他知道……”
“那……只招买五百人?”向寒迟疑道。
许延泽想了想,说:“以筹办镖局的名义先招买几百人,若薛庆林怀疑,就说金家打算涉足生意,货通南北,从南方购买粮食,他应该不会拒绝。金氏宗族庞大,其余人从族中挑选,应该不会引人起疑。”
“嗯,有理。”向寒点点头,说:“那宗族这边交给我,招买交给你。”
许延泽乜他一眼,说:“我凭什么帮你。”
“咳。”向寒小声说:“夫妻同为一体嘛。”
许延泽将他拉近,低头问:“那你怎么谢我?”
“你答应了?”向寒问。
“谢礼!”许延泽强调。
向寒有些苦逼,他费这么大劲,不就是想帮许延泽?怎么还要倒贴谢礼?
踌躇半晌,见没有小丫头经过,他忽然仰起头,在对方唇上烙下一吻,然后飞快撤离,垂眸道:“这样……行不?”
许延泽眸色渐深,直接将他拦腰揽回,狠狠吻回去。
向寒忙咬紧牙关,睁着眼睛瞪他。
许延泽含住唇瓣,一阵轻咬吮噬,然后慢慢探入,撬了一会儿后,忽然挫败盯着向寒,含糊道:“松开。”
向寒坚决不松,两人互瞪半晌,最后许延泽转战他处,从颈项密密吻到锁骨,手也悄悄解开衣带,在腰间一阵揉捏。
向寒果然腰身一软,如脱水的鱼,瞬间失了力气。许延泽趁机将他压在桌案上,再次进攻,终于成功撬开唇齿,肆无忌惮的侵占、纠缠。
“唔……放……”向寒被吻的字不成句,努力想挣脱,但双手很快被对方攥住,按在微凉的桌面上。
渐渐的,他竟有些沉迷,挣扎也越来越弱。直到一声惊呼传来,许延泽才猛然起身,匆忙帮他拢上衣服。
向寒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何时全被解开,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他脸色顿时爆红,匆忙背过身,抖着手系衣带。
系到一半,许延泽捡起掉在地上的革带,忍着笑递上。向寒动作一顿,随后剜他一眼,伸手夺了过去。
许延泽轻咳一声,这才看向跪在门边、一脸惶恐的金翠,问:“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金翠垂着头,紧张道:“老夫人让少爷、少奶奶去一趟西院,说是见三老爷。”
“见……我爹?”向寒此时已经穿戴整齐,闻言有些诧异。
“是,方才李嬷嬷过来传的话。”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向寒挥手让她离开,然后奇怪道:“昨天还说不便见,今天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