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他从餐厅起身悄悄走到卧室的门旁,刚刚猫腰撅屁股把耳朵贴上门板,门就从里面被人拉开,一个踉跄,猝不及防的廖响云差点没一个跟头栽进去。
温泉一愣,廖响云大窘,姚青笑的和蔼可亲。
第113章 这是一种折磨
“对、对不起,我、我看饭菜快凉透了,寻思过来叫你们快些,嘿嘿,嘿嘿嘿……”某人慌张的直起身子板露出一口小白牙。
姚青气宇轩昂,五官硬朗而深刻,只是因为年长的关系,眼神更加阴郁,喜怒不形于色,更具城府。
原本他与江小鱼在做XX那块已经达成了共识,虽然最终没有自己建仓做厂出货,但可观的利润还是成功的了他,只是,不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Brian(布莱恩)。
姚青派头十足,此刻坐在廖响云的对面正笑容可掬的瞧着他,眼中没有一丝敌意,像个关切晚辈的长者。
廖响云算是他的半个贵人,通过这家伙才要姚青有意无意的在温泉那里得到了一些对他很有利的消息,算是抓到了Brian的小辫子。
那个被他亲手做掉的国际刑警卧底来头不大不小,完全可以被拿过来大做文章。
『战盟会』查克的独子又怎样?
猛龙再如何过江终还是敌不过地头蛇!
或许,事情会越变越有趣,『战盟会』、『全门』,查克、全霭,没准都会成为过去式……
宽和的目光很自然的再次扫过正与温泉说笑的廖响云,姚青觉得要廖响云这个傻蛋来做冤大头很不错,可以将查全俩家的矛盾完美激化。
温泉乔迁之喜的那天,后来下起了裕华市百年不遇一次的大暴雨,一下就是俩天俩宿,气象局都发起了黄色警报。
很多私家车陷入水坑里没再上来,这场天灾要许多无辜的百姓丧生,天塌地陷似的。
廖响云在家里窝了两天,迟骋的手机他始终打不通,他很担心,怕是不是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要迟骋碰上了什么意外,他打给江小鱼、打给滕子封、打给全三,都说没有事,迟骋临时有事飞去了伦敦,要廖响云勿要记挂。
飞去了伦敦怎么连电话也不接了?
廖响云出事的那天迟骋收到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一支破损严重的手机,那支手机迟骋认得,是黑林的。
而且瞧着这手机的破损程度,完全可以推断出来是人为的。是谁?是谁把这支属于黑林的手机给他邮来?这代表了什么?又想对他传达些什么?
出于本能,迟骋要黑龙立即查询这包裹的邮寄途径,就在此时,他接到了江小鱼在国内打来的电话,廖响云不见了。
捏着电话的手指泛白,迟骋当下丢下那支手机订了回国的机票,裕华市下了俩天俩宿的大雨,整个城市都下冒了烟,廖响云原本窝在家里足不出户的,可是雨停了,他却不知在什么时候随着那俩天的瓢泼大雨一同消失。
国际刑警不知道从哪里收到的线报,了解掌握廖响云便是那起杀人案的目击证人,顺着这条线索,迟骋很快便约上了Brian。
“没错,人是我请来的。”明人不说暗话,布莱恩倒是坦荡荡,现在风声这么紧张,各路人马都在找他,就算他能通天也需要时间不是。
“我想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Brian。”迟骋轻摇着手中的红酒杯与布莱恩对视,他气定神闲,令对方完全捉摸不透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误会倒是没有,不过老大……想要接人回去你可不行,”Brian笑眯眯,对迟骋以礼相待,他并不怕迟骋更不畏惧『全门』,抓起吧台上的Gin酒朝着迟骋信步走去,礼貌的为男人斟上一杯,“除非岚亲自来接。”
Brian神态自若,像似在与迟骋谈笑风生,三言两语间,两个男人已是在半空较量了一番眼锋。
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迟骋仰首,笑的斯文有礼:“Brian,如果我没有记错,我记得我建议过你应该随着我这面称呼我的父亲比较好,毕竟——我们没有差上几岁。”
“这事儿还是客随主便比较好,”Brian看上去并不打算买迟骋的面子,他很思念迟岚,无论如何他不打算妥协,他想马上就见到自己父亲的生死之交,“你放心,迟老弟的爱人在我这儿我会好吃好喝的款待着,而且——我这里很安全。”
迟骋的眼里是诡异的笑意,之后他与布莱恩告辞,的确,目前来说,廖响云待在布莱恩那里比较安全。
迟骋离开布莱恩的巢穴之后直接回了刑堂,上次派出所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家伙被抓了来,他心情不太美丽,今儿正好有时间消遣消遣。
他杀人从不见血,那个倒霉的家伙被蒙住了双眼按在了顶楼临时搭建的一座秋千上,他双手被反剪着坐在秋千上,左脚连着铁链拴在了秋千上的绳索上。
迟骋就坐在下面悠闲的用着餐,听着不远处的冷风来回呼啸,有人开始推动那秋千,最开始是缓慢的,可惜,再怎么慢,没有双手的支撑,仅凭一个屁股是根本坐不稳的。
之后,秋千荡起的幅度越来越大,每一次动作都心慌的要那小警员觉得心脏快要飞出他的嗓子眼,他真是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谁。
终于,他从高高飞起并且飞到极致的秋千上滑落下去,大头朝下的就坠入那万丈深渊般的楼底,眼睛上的眼罩脱落,小警员已是歇斯底里,他以为自己要死了。
身体急速的下坠,拴在秋千上的铁链被拉直,他整个人被倒吊在秋千上,依旧有人控制着那秋千疯狂摆动,血液逆流而下,满嘴的冷风,身体像片树叶在空中甩荡,每一次都以为自己会被甩出去摔到三十层高的楼底,这是一种折磨……
次日,那名小警员被大厦的清扫员在楼顶天台发现尸体,经解剖检查,死者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内外伤,最终断为心力衰竭而猝死。
“迟骋知道我现在在你这里了吗?”不明真相的廖响云抬头问着Brian。
“是的,我已经给他去过简讯,我在我这他很放心,等他一忙完便会来接你回去。”
“是出了什么事情吗,为什么会要我突然到你这里来?”廖响云心上狐疑,他觉得无论如何也不该是来布莱恩这里,可以是江小鱼可以是滕子封这么会是这里?
“很抱歉,因为不是很清楚,所以你的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
“我想借用一下电话亲自打给迟骋可以吗?”
“当然。”
十秒钟后,电话接通,廖响云欣喜若狂:“迟骋,我在Brian这里,你什么时候接我回去?”
“小云,出了一些小状况需要我亲自处理,你先在Brian小住几日,我会很快接你回来。”
“哦这样啊,那你记得每天都要打电话给我知道吗?手机二十四小时给我开着。”
“知道了小云。”
“那你先忙。”
“好。”
撂下电话,迟骋神色紧绷,那日给他寄来的手机他已经派专业人士修复,并且还原手机里部分被删除的资源。
男人眯着眼,金丝镜片下闪过的是阵阵阴霾,黑林还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身边的人竟然对他的小云抱有那种龌龊的心思。
既是如此,那么一切自然迎刃而解,那通电话是温泉打给黑林的,这又说明了什么问题?迟骋沉思。
黑林的手机中有上百张偷窥廖响云的相片以及几段视频,迟骋有些自乱手脚,他似乎遇到了与全二相同棘手的问题,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在看清黑林真面目的同时也在气廖响云的大意,那些面对镜头露出笑颜的照片又是怎么一回事?
住在布莱恩那里,廖响云好吃好喝,与在他与迟骋的半山别墅生活无异,就是少了一点点的自由多了那么一咪的意外。
因为他发现,布莱恩竟然也是迟骋那个圈子里的人,而且跟迟骋一样,属于所谓的“Dom”,他每天都能看见这样的一幕:
他所居住的城堡里同时也居住着一个从来不穿衣服的美少年,他也许是布莱恩买来的,看起来很乖顺,无论他进出哪里都不着寸缕,脖子上戴着一枚拴着铃铛的项圈,目不斜视,在他的视线里只有他的主人。
少年很听话,对布莱恩已经达到唯命是从的地步,一般情况下,在用餐的时候他都会老实的跪在布莱恩的脚边,起先,廖响云还挺拘谨,后来倒也习惯了他的存在。
布莱恩穿了一身骑装,黑色的双排扣短襟燕尾服,窄窄的高翻领露出底下纯白衬衫与独特的白色丝质领结。
燕尾服的前襟嵌了金边,配着冷硬的金属扣子和插在胸前口袋中的同色系的手帕,华丽考究。
下身穿着紧身的白色包臀马裤,脚上蹬着一双锃亮的黑皮长靴,踏在那名奴隶的面前纹丝不动。
廖响云看不清那名奴隶的样子,因为他是背对着他被迫跪在布莱恩的脚下的。
布莱恩的手上戴着黑皮手套,拿在他手中是一根细窄的鞭,接着,布莱恩低沉威严的嗓音渐渐响起:“XX,报上你的名字。”
喉结滚动,那名始终低垂着脑袋的XX咬牙发出颤音:“郝……郝南枫!”
第114章 到荼
轰!在廖响云听见那名奴隶的回答时,只觉得有种五雷轰顶的感受,怎么会是郝南枫????
他压抑着心里与生理上的冲动,悄悄躲在树丛后偷窥那面的动静,想要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是谁?”是布莱恩高高在上的声音。
廖响云悄悄转移了自己偷窥的位置,然后他清楚的看见了郝南枫的正脸,没有错,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心理医生郝南枫。
他面露屈辱之色,狠狠咬住自己的后槽牙,竟在没有得到布莱恩同意的情况下抬脸向上望去。
“啪”,他得到了惩罚,突然的刺痛之后是鞭拍拂过喉结、在锁骨附近留恋不已的撩拨。
黑色的皮革像种子,落下便生了根,哪怕被滑开,强烈的触感依旧牢牢抓住皮肤在不能消散。
陌生而又激烈的快感扫过脑顶,郝南枫的眼底透着浓重的屈辱与莫名的兴奋之色,他是个专业的心理医师,他对这种拥有SM情结的人士做过专业的剖析,但他从来都不了解自己可能也会是其中的一员。
“听着,主人的问话你必须服从,否则会受到惩罚,还有,记着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选择?什么选择?你们之间做过某种交易吗?躲在树丛后的廖响云心中疑窦盛开。
布莱恩手中的马鞭划过郝南枫的肩、划过他的背,然后慢慢的停留在郝南枫的胸腹之间流连:“我们今天先练跪姿——挺起胸,抬头,双膝并拢,收腰、提臀。”
郝南枫一一照做,他的姿势还算标准,如果哪里做的并不标准,布莱恩当即便会用他手中的短鞭抽打上他没有正确做出标准姿态的部位。
虽然离着很远,廖响云还是能感受到黑色皮革浸在夜风里的那股清香,很特别的味道,充满着最原始的肉欲。
夜色中,那些娇艳欲滴的鲜红花朵在阵阵若有若无的雄性喘息中开到荼蘼。
太阳初升,第二日一切照常,只是多了一个心眼的廖响云没有在瞧见昨晚被他无意间撞上的郝南枫,明晃晃裸着身体出现在城堡中的,还是他已经习惯了的存在,漂亮又顺从的美少年。
那少年金发碧眼,一瞧就知道是外国人,廖响云有些恍惚,他在等着迟骋每日如约而至的电话,不知不觉的就忆起了之前迟骋打他屁股的一幕。
那种调调他很喜欢,是不是与昨晚他看到的鞭笞有着同样的效果?都属于SM范畴之内的?
这些人也包括自己,为何会喜欢这种事情?
坐在他对面用餐的布莱恩忽然放下手中的刀叉,他的优雅与迟骋的是俩种感觉,反正他不是很喜欢:“昨晚为何偷窥?”
闻言,廖响云一愣,脸色也瞬间变换起来,最后他洋装淡定的开口:“无意而为。”
布莱恩笑眯眯,瞧着他对面的廖响云打量半晌,才人模人样的问他:“有个传闻,我到时想在你这里证实一下,如果方便便说,若是冒昧了,那么我在这儿跟你道声抱歉。”
“你问。”
“你与迟骋相恋七年,可真的没有与他水乳交融过一次半次的?”
廖响云的脸绿了,一向伶牙俐齿的他没想到布莱恩会问的这么直白,而且不怀好意。
“其实他倒是真的爱你,”布莱恩话中有话,“想不想知道迟骋为何从来不碰你?”
“你知道?”廖响云破口而出,他真想知道原因。
“他自卑!”音落,布莱恩放肆的大笑出来,这要廖响云恼火,“怎么?还生气了?”
“你很欠揍知道吗!”横眉立目,廖响云倒是个真君子,敢想敢做的一点不伪装自己。
“迟骋在圈子里可真是炙手可热,你难以想象迷恋他的Sub有多些,能被他调教简直就是祖上积德,光耀门楣的事情,”他对上他的视线,眼神忽然锐利起来,“这并不夸张,你只是不懂这个圈子而已。”
“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他有病——性虐癖!”
“那又怎样?”谁也不能说他的迟骋,况且廖响云不认为性虐癖是件多了不起的事儿,他什么都能接受,就算有人爱上一只猫要跟它做爱他也不会觉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