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吊?这么痛苦啊?”白祁扯着嘴角笑笑,伸手在他脖子的伤痕处来回摩挲,“我最近啊,搞到了一点毒/药,要尝尝吗?”
“...放手!”白术挥开他的手,眼里突然燃上怒火,“白祁!你最好清楚一点!打架就算了!那些肮脏的交易别去碰!!!”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说的是毒/药,不是毒/品。是连正规医院都有的卖的那种东西,怎么样?比你上吊可要轻松多了~”白祁靠着门边,懒洋洋的说,随后语气一变,眉头紧皱,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白术,你知道我有多想掐死你,以后别随便把脖子上弄了东西。看的老子手痒。”
白术盯着他充满恶意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拉高外套的拉链。说:“滚出去等着吃饭吧!看、你、麻、痹!!凸!”比了一个中指,转身继续做饭。
白祁态度恶劣,是有原因。
而白术却对白祁有愧,所以他想对他好。
毕竟,初见面时,白祁给他的印象太好了,好到像是圆了他的一个梦。哪怕当时的小白祁态度依旧恶劣,半夜三番两次把他踢下床,最后小小的白术只能扒着床沿边泻下来的床单缩成一团睡在地板上,可是这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更别提第二天早上,白术发现自己在大床上醒来,身上盖着温暖而华丽的被子。
白术的母亲一直明里暗里的提醒他要他对付白祁,可他像是中了毒一样,一看见白祁就傻笑个不停,经常是白祁和别人在大大的花园里踢球时,他就躲在柱子后面看,眼光追逐着小小少年的身影,心里想着:这是我哥哥嘿,哥哥好厉害嘿,嘿嘿嘿嘿...
白家大少爷后面的跟屁虫。这是他那段时间的外号。后来那群大少爷的伙伴默默的也接受了他,虽说玩游戏的时候他总是分配到最差的角色,但是,他也总算是有朋友了吧。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很快,他那个疯魔一样的母亲就策划了一起谋杀殉情案。她在白家企业总公司的顶楼上,一把把捧着玫瑰花的白家家主推了下去,随后在一片惊呼声中自己也纵身而下。
那一天,是他的生日,地点正是他的母亲选的,并且大宴宾客,打算在这一天,把他这个白家二少爷正式记入族谱。
那一天,他被折腾了整整两个小时,打扮的光鲜亮丽,像个小王子。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甚至兴奋的拥抱了一下镜子!
那一天,他看到白祁藏在身后的精致的礼盒,一直兴奋着,各种猜测。可还没有等他接到那份梦想中的礼物,他的母亲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推着他的父亲纵身跃下。
当时,他吓傻了。坐在他旁边的本来是慈祥的爷爷,突然发起抖来,随后狰狞的给了他一巴掌,牙齿猛地磕到了嘴唇,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没有感到痛,只觉得浑身发冷。
这里是地狱啊。
是地狱。
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他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没人告诉他任何消息,他也就不知道了。于是他假装自己已经死了。或许他真的死了?
他不吃饭,不喝水。也没有人给他送食物。大家都当他是个死人。
直到一场大火,烧的天地一片通红。他被人从门里拉出来,反手一巴掌。
“听着!给我清醒点!”又是啪啪啪来回几巴掌。
他的瞳孔渐渐有了焦距,他看清在火光中,他的哥哥拽着他的领子。双目中似乎跳动着火焰。
“...哥......哥......”他虚弱的讲不出话。
再醒来时,他在一家医院的病床上,周围都是一群穿着白色衣服的人。他张张口,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嗓子被烟熏坏了,要修养一段时间才能说话。”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这么说,“你的身体也很虚弱,我们给你用了药,放心,很快就会好。”
他安静的躺下,等他哥哥来。等啊等。等啊等。
他醒了吃药,望着窗外发呆,困了就睡,然后等醒了再吃药,依旧伸长脖子望向窗外。
等的他困得时间越来越长,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某一天,他的哥哥来了。
虽然态度很恶劣,脾气变得更加暴躁,看着他的眼神充满恶意和侵略性,他还是开心极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他第一次正式的上学。是一所普通的初中。他开始还觉得有一点跟不上进度,后来慢慢的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挺聪明的,不知不觉竟然超过了一大批人。
他们住的这个房子是他哥哥赚钱租的,学费也是他交的。所以即使每天每天对方叫嚣着要亲手掐死他,他还是觉得,白祁的心里,肯定也有他这个弟弟。
也就对白祁,更加愧欠。
白术烧好了菜,盛了饭,白祁从冰箱了拿出一罐啤酒,呲的打开。
兄弟俩个吃个的,没有说话,和往常一样。
倒是白祁吃两口饭就看他一眼,后来喝酒时甚至盯着他仰脖一口喝尽。双目被酒气蒸的有些泛红,依旧盯着他。
“怎么了?”白术没好气的问。
“没什么。”白祁说,看着他诡异的笑笑,低头吃菜,似乎恢复了正常。
吃过饭,白术去洗碗,白祁又反常的跟了过来,白术没有理他,等他低头洗碗时,一双手从后面掐住了他的脖子。没有太用力,也没有放松,正好让人动弹不得。
“你发什么酒疯?!!”白术低声怒骂道。白祁凑近,凑到他耳边,酒气喷到他的耳膜里:“我说了,我想掐死你很久了,谁叫这里的这道印子这么招惹我。”
被酒浸过的嗓音低哑而危险,白术还未说什么,那人就一口咬上他的侧颈肉,白术“啊!”的叫了一声,妈的白祁疯了!他挣扎起来,白祁在他身后一把固定住他的双手,他整个人被白祁狠狠的缚在原地。白祁力气很大,至少比他大的多。他见挣脱不开,干脆不动了。白祁咬了一会,松开了嘴,呵呵笑出了声,说:“你这是随便我的意思?”
白术说:“你这个疯子!”
白祁又是一口咬了上去。
“操!”
第3章 我在梦里被杀了(三)
现在的脖子上还留着那条疯狗的牙印,肩膀上也有一个受到牵连,阵阵地火辣辣的疼。为了掩饰那块皮肤,白术不得不穿了一件高领内衫。虽说现在是春季,可对于穿不惯高领的白术来说,还是觉得难受的厉害。
他的同桌是个学霸,真正的那种连课间也埋头在卷子里的学霸。但他的前桌是个活泼调皮的姑娘,大咧咧的,跟男生们打成一片的那种。
“哎!你今天怎么会穿高领?!”姑娘讶异地问,瞬间手就伸了过来,又快又稳的抓住他的领子,他急忙按住,往回扯自己的衣领。
“放手!”
“哦~有情况哟~”那姑娘眯着眼歪扯着嘴角怪笑,“嘿嘿~难道里面有什么吗?”
白术尴尬的摇头:“放手啊,拜托,这是我的领子。你扯它干嘛?”
那女孩义正言辞的说:“因为你平时根本不穿高领啊!今天又不冷!你穿了就肯定有问题!再说!看看又怎么了!给我看看又怎么了!不能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啊!”
大姐!你谁啊!我为啥要赌上我的面子满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啊!
白术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
“干什么!男男女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一声怒吼传来,班主任正站在门口,愤怒的眼睛盯着他们,“还不放开!上课了!上课铃都打三遍了!还黏在一起干什么!不知羞耻!!!撕都撕不开吗?!!!”
白术往后拽拽自己的衣领,妈蛋终于拽回来了!衣领都变形了有木有!
幸亏牙印在脖子的侧后方,万事大吉万事大吉。哦凑!我还要感谢那条疯狗咬的地方不错吗!!!
白术欲哭无泪。讲台上的老师在正式上课之前至少讲了20分钟的废话,中心思想就是不要早恋。山下的女人似老虎啊,山下的男人似财狼。
前桌的女生回过头,盯着他的领子诡异的笑了笑。
白术浑身一个激灵。这是下课再战的意思吗!
现在的高三学生,一个个都念书念的疯魔了!特么有个能玩的东西就逮着不放!衣领有什么好玩的!你是老年痴呆症患者吗!!!玩你自己的衣领去啊!!!
白术缩着身子,低着头,紧拽着自己的衣领。清秀的小脸上满是扭曲!决定了!老子要逃课!什么破学校!简直就是疯人院!!!
白术举手:“老师!我肚子疼!”说着装作一副很疼的样子,“哎哟...我要请假...哎哟...”
“忍着。”讲台上的老师残酷的藐视了他一眼,“我这节课讲的是很重要的等比数列。还有20分钟左右就下课了,你等下课再去医院。万一你考试时因为这堂课没听到没有考好,小心以后后悔终生。”
卧...槽......
白术扭曲着脸,大叫一声:“不行!肚子好疼!忍不住了!!!”一边“啊啊啊啊啊!!!”一边风一样的冲出门外。
再听那个老头胡扯我就是傻逼!
白术一进家门,就边走边脱掉那件磨得人颈间难受的高领内衫,随手扔在沙发上。用手一摸脖子,嘶——好疼!昨天就被咬的出血,今天又被衣服磨了这么久,估计会发炎。要不要去打个狂犬疫苗呢?听说人的牙齿里也是有毒的。
“扣扣扣...”
有人在敲门。前几天,他家的门铃坏掉了,而他正被那个诡异的梦境弄的心力交瘁,也没叫人来修。
“扣扣扣~——白术在吗?——小术,我是吴医生,在家吗?”
“在!——你等一下!”白术现在是光着上身的,在家里没关系,被人看见总归不雅,于是顺手拿了件睡衣套上。
白术去开门,门外的青年长身玉立,笑的温文尔雅:“刚刚在楼上偶然间看到你回来了。今天不是上课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我,我,我其实,有些事情...”白术眼神飘忽。
“不方便说我就不问了。”吴医生笑笑,“不过逃课终归是不好的,如果有什么事的话不妨跟我说说。”又说,“不请我进去吗?”
“啊!请进请进!”白术的脸上染上一抹红,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吴医生迎进来。又说,“先坐,额,我,我给你倒茶。”
吴书辞推说不用,白术已经去厨房找茶叶去了。他坐在客厅的大沙发上,对面就是壁挂式电视。这里的家具基本都是中高档的,客厅很大,沙发下面也铺了地毯,吴书辞抬头,吊在客厅正中央的吊灯他上个礼拜在还在杂志上新看过,在美国销售,折合成人民币要800万。
吴书辞推了推眼镜。
白术端了两杯茶过来。
“谢谢!——你家这房子,听说是租的?”吴书辞端起一杯茶,小心的啜了一口。
“嗯。”白术也抱起杯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都是我哥的,我现在也算是他养的吧。包括我念书的费用,都是他出的钱。”
白祁是做什么的?吴书辞没有见过白祁有过正规工作。倒是因为跟人打架,老是在医院碰到他。
“哎?你这怎么了?!”吴医生惊讶的问。刚好白术低头喝茶他看到了,颈子侧后有一片都青紫了。
“啊!”白术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差,差点忘了,吴医生你家有云南白药吗?或者之类的东西。我这里好像发炎了。”
吴书辞凑近:“我看看。”拿开他的手,赫然看到一个牙印,周围青紫乌黑,肉肿的老高。
“这是...”
“我哥咬的。他昨晚,酒喝多了,发酒疯。”
“......”吴书辞尴尬的笑笑,“我还以为你又做梦了,跟怪物搏斗呢。”
“呵呵...”白术给面子的笑笑。
“你等着,我家里有特制的药膏,对付淤青特别有效,我回去拿过来。”吴书辞起身说。
“谢谢吴医生了!麻烦了!”
“不麻烦。再说,喊我吴大哥就行了。喊吴医生多见外。”
“是,吴大哥。”
白术笑的一脸灿烂,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有一个像是梦中哥哥的人物关心着他。吴书辞也笑的很温柔,随后说着回去拿药,走到门外,背对着白术,突然露出一种别样的表情。
啊~那纯真的仿佛小动物的眼神~那样软软而依赖的望着他~那样细的腰,真是天生一段风流~若是扭动起来该是怎样的风情~~~
啊~那样美丽精致的脸蛋,红红的小嘴说的话那么好听,真想让人一口吞下去!特别是今天!那块肌肤在瘀痕的衬托下白的是那样的惊心动魄!
至于少年的哥哥好像有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