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跨郡抓人
衙差这威胁性的话语一出,孟固等人就迟疑起来。
虽说他们不信孟泽会干坏事,但自古以来,民不敢与官斗。何况,这几个衙差这么凶,谁知道惹恼了他们后会惹来什么样的报复呢?
见村民脸,上浮现畏惧之意,几个衙差更加得意。
孟泽开了口:“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说要捉我,敢问我到底犯了什么罪?”
大胡子衙差见孟泽非但不害怕,还敢质问他,觉得自己的威严受到了挑战,当即挥起手里的铁尺,劈头就朝孟泽打去。
孟泽侧身,迅速抓住对方的手腕,使劲一拧。
大胡子衙差“哎哟“一声,手一松,铁尺径直坠下,好巧不巧,正好砸中他的脚尖。
“嗷一”手疼脚疼,大胡子衙眼泪都差点儿飚出来了。
“猛哥一”后面两个衙差见状,赶紧抽出腰间的铁尺过来帮忙。
孟泽扯住大胡子衙差的手臂,运势一抡,将人甩将出去,随后赶来的两个衙差躲闪不及,被像沙袋一样~飞过来的大胡子衙差撞倒在地。
“反了,竟敢殴打官府的人,我看你是嫌命长了!“其中一个衙差气急败坏地骂道。
孟泽捡起掉落的铁尺,说道:“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衙门的人,余丰县衙我熟得很,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
孟泽这话一出,有些记性好的村民便想起了一些事情。
“对,县衙审案子的时候我去看过几回热闹,可没见着你们这些人!”
“说不定是假冒的,这态度,简直跟强盗差不多,哪像什么衙差呀!”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上回县里的衙差来抓孟大有,连当官的一起,一共有五六个呢,就没一个跟这几个长得像的。”
既然面前这几个有冒牌的可能,村里人的态度也就没那么恭顺了。
几个衙差看情形不对劲,赶紧爬起来。
“嚷嚷什么,我们哥几个可是货真价实的差人,你们这些刁民,别想拿不知情当借口,阻碍我们衙门办事。我今日把话撂在这里,这人我们抓定了,你们若是敢阻拦,我把你们全村人都抓起来。”大胡子衙差怒道。
“好大的口气,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孟泽冷笑道,“我也告诉你们几个,若是不表明身份,说清楚来由,我倒要把你们扭送到县衙去,让严大人亲自审问,看看你们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孟泽气势太盛,其中一个衙差看了为首的大胡子一眼,小声说道:“李哥,你看一”
李猛瞪了他一眼,嗤笑道:“没出息,怕他个球。什么严大人孟大人狗屁大人,我们可不受他管。”
孟泽心里本来就有疑虑,听他这么一说,就确定这些人不是余丰县衙的差人。
“大伙儿都听到了吧,刚才他把我们的县令大人给骂了!“孟泽意有所指。
“对呀!”孟固醒悟过来,“连顶头,上司都能骂的衙差,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呢!”
“肯定是冒充的,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县衙去!”
“干什么,想造反了你们?“李猛一手叉腰,“我们是洛溪郡陈郡守亲自点派的,你们谁敢动!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们,这人偷了佟家的秘方,我们这是奉命来抓人回去审问的。”
孟泽一听是罪名是偷秘方,立刻就明白这背后的猫腻。
他前阵子还在想,过了这么多天,那个周大人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后招在这儿呢!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孟里正从人群中出来,“洛溪郡离我们这儿远着呢,光是去,这路,上就要两三天。可阿泽每日都在村里住着,哪有功夫跑到你们郡偷什么秘方?”“就是!”孟固也搭话了,“阿泽从小就在我们村长大,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县城,你说他偷秘方,我们全村人都不信!”
李猛嗤道:“你们都是一个村的,自然会互相包庇。我跟你们说,佟家可是把证据都摆出来了,他就是想赖也赖不了。我劝你们还是乖乖让开,让我们把人带走才是正事否则,误了郡守大人的事,你们谁都担待不起。”
“即便你们是奉了郡守大人的命,也没有说可以不经过我们县令大人的首肯、就随便跑来抓人的,这不合律法!”孟泽冷静地说道。
“我呸,老子就是律法!“李猛不耐烦了,对着身边两个衙差说,“兄弟们,上!”
张大年从人群里冲出来,喝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他。”
孟泽也摆出迎战姿势,对孟固说道:“孟叔,你带着小黑虎赶紧去李家村,让严小公子的随从带着你们去县衙,把这儿的事情告诉严大人,让他派人来!”
孟固点点头,带着小黑虎赶紧叫人去了。
李猛想阻止孟固去叫人,然而他才挪动脚步,便被孟泽和张大年拦下。
面前这小白脸有一点说得没错,跨郡抓人自然是可以的,但得事先同当地的长官通气。他们这一回办差,陈郡守并没有给他们文书,佟家人前脚来告状,陈郡守后脚就叫他们出来抓人了。现在想想,也不知当时陈郡守是没顾得。上还是觉得不用写。
没有文书,自然就没法过明路,所以,他们此番是特地绕开县城,直奔这个小村子。
不成,越拖下去,形式对他们越不利,李猛把飘远的思绪扯回来,断然喝道:“兄弟们,上!”
孟泽同张大年对视一眼,一同迎战。
张大年当过十几年的兵,虽说后来退伍回来干了好些年农活,但身手还是在的,要对付个把人绰绰有余。
孟泽就更不用说了,他有前世的底子,又有魏霆均帮着训练,所以别说一对二,一对三都没问题。
果然,近身缠斗五分钟不到,那三个衙役便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个个躺在地上直叫唤。
“你们等着,我饶不了你们!”李猛捂着肚子,威胁道。
“都这副模样了,还是省点力气吧。刚才你辱骂朝廷命官,又说自己就是王法的话我们都听着呢,等县令大人过来,一起算算这笔账!“孟泽痛打落水狗。
辱骂朝廷命官,这可是大罪名。
李猛慌张起来,他平日里嚣张惯了,什么话都往外说,但他忘了,这回是在人家的地盘上。真要对峙起来,他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
“你血口喷人!”李猛矢口否认。
孟里正看出他眼里的怯意,站出来道:“这话明明是从你口里说出来的,还好意思说别人血口喷人。我们村这么多人,可都不是聋子,刚才那些话,我可听得清清楚楚。”“对,我们都听得很清楚,这话就是你说的!”村民们附和道。“李哥,咱们还是先走吧!“一人见势不妙,悄声道。李猛点头,三人相互搀扶着站起来,准备离开。
孟泽识破他们的意图,呼吁道:“乡亲们,帮忙围住他们,别让他们给跑了!”
孟里正也赶紧出声,“对,拦住他们,别让人跑了,待会儿县令大人来了,还要同他们对质呢!”
孟里正这一说,刚才还有些犹豫的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将李猛等人团团围住。
李猛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破口大骂,骂完之后又开始威胁人。
不过,村里人已经看穿了他的套路,倒一点儿都不怕他。
最后,李猛自己骂累了,只得不甘不愿地在酸枣树下坐着,时不时向孟泽投掷杀人般的眼光。
这样僵持了约一个多时辰,严县令终于带着人赶来了。
孟泽把事情经过简要说了一遍,又重点提了提李猛说的那些出格的话,严县令的脸色就冷了下来。
不过,现在倒不是算这种账的时候,严县令压下心头的不快,问道:“既然你们是奉了陈郡守的命令过来抓人的,那么抓捕文书在哪儿?到我的治下来公办,怎么连个请示都没有,莫非洛溪郡的衙门都是这么办事的么?”
李猛听见这话,心里暗暗叫苦,这会儿他也嚣张不起来了。
“回大人,因为案情关系重大,又有郡守大人亲自叮嘱,小的们急着办案,没来得及领文书!
“案子越大,不是越应该郑重对待么?难道说你们的郡守大人连这点儿规矩都不懂,跨郡抓人连招呼都不打的,文书也不给?”
“没有,我们有文书的!“李猛急忙辩解道。
他最怕这些文官了,嘴皮子忒他娘的厉害。陈郡守压根没写什么文书,但他不能承认呀,要是承认了,他这差事也不用干了。
“一会儿说没带,一会儿又说有,真不知那句话该信!“严县令说完,朝他伸手,“在哪里,拿来我看!”
李猛哭丧着脸回道,“不……瞒大人,我们来的路上,文书不小心被我弄丢了!”
严县令冷哼一声,说道:“这可真巧!”
“是呀,真是太巧了!“其余两个衙差硬着头讨好地回道。
“没了文书,也敢这么嚣张,还大放厥词,我还是头一回见!”
“大人,这事是小的不对,小的嘴贱!“李猛说着,自己给自己扇耳光。
严县令没说话,就这么由着他扇,直到李猛把自己两边脸都扇肿了,严县令这才开了口。
“我不管你文书是丢了还是怎么的,总之,要在我的地盘抓人,就要带文书来。“严县令回道。
“是,我们这就回去拿文书!“李猛说完,赶紧带着人跑了。
第178章 商量对策
抓人的衙差被赶跑了,孟泽给刚才帮忙的村民到了谢,这才领着严县令一千人回自己家去。
魏青松察觉到事情不对,有满肚子的话想问,孟泽暂时没时间跟他解释,让小黑虎带着他和严炜俩人去园子里摘桃子吃。
这棵蟠桃树是张茜为了表示谢意,特意从北方带过来送给他的。送来的时候恰逢冬月,桃树还只是一株一人高的小树苗,因为挖出来比较久了,看着精神头有些不好,孟泽放在空间里蕴养了一阵子,等它长壮实了,这才移到园子里。
半年的时间过去,这棵桃树慢慢长壮实了,种下来的第一年就开了花、结了果。
虽说树上总共只有五六十个果子,但味道却不输那些正值盛果期的老桃树。果子颜色漂亮、皮韧易剥不说,肉质细腻甘甜,香气四溢,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孟泽也让小翠摘了一些,端给严县令及一干衙役尝鲜。
严县令此时哪还有这等闲情,说道:“先放着吧,我问你!你和佟家没有接触,也未出过咱东平郡,怎么佟家会告你偷他的秘方呢?”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孟泽在严县令旁边坐下,“实不相瞒,这银镜的制作方法我已经捣鼓出来了。只是前番打官司,暗地里惹来有心人的关注。以至于后来我们一有动作就被盯着的人知晓,然后想横插一竿子!”
“都是些什么人想插手你们的生意?“严县令皱着眉头问。
“先是张茜的大伯想要入伙,我们没答应,一直拖着。然后,就在前不久,我去县城巡视铺子的时候,被一位大人请去喝茶,那个大人直截了当地说想买的秘方,但是又忒小气,只愿意出一万两银子,所以我也没答应,还挖苦了他一番。所以,我估摸着,这背后应该是他在捣鬼!”
“你说的那位大人,可是上回你在张家见过的?“严县令问道。
“正是他!”孟泽点头,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他到底是个什么官,都不用在衙门坐班的么?我年后才见过一回,这隔了没几月,又见着了。难道从京城到我们这儿,可以三五天一个来回么?”
严县令倒是知道周瑾这个人,这人年长他几岁,却是在同一年中的榜,一块儿进的翰林院当差。
年纪相差不大,一同中榜,又同在一个部门入职,照理来说关系应该不错。
但实际。上却不是这样。严县令只是普通的读书人出身。而这个周瑾就是京城人。是世家子弟。俩人家世相差巨大。周瑾平日同京中权贵圈的人来往较名。对他们这些平民出身的同僚,甚少搭理。
所以,哪怕同在翰林院共事四五年,俩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
“我跟这人在翰林院共事过几年,我做的是编修,他做侍讲。后来,我对编修史书无什兴趣,就主动外放出去做官。我走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翰林院的侍读学士了。七八年过去,他爬得很快,如今已经是掌院学士兼礼部侍郎了。
“掌院学士是几品?”孟泽问道。
“掌院学士就是翰林院最高的官职,以前是只是一个从三品。后来,改成了从二品。礼部侍郎也是从二品。”严县令耐心地解释着。
“那也不算是很大的官吧。”孟泽说道。
“在京城,这官不大。但在京外,这可是很大的官了。要知道,一郡之守才堪堪到正四品,我是从五品,这还是托了咱们县县城人口多的福,偏远山区的县令只按七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