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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于漾洗了手回到阁楼,见青年撑着头看过来,那一瞬间他像是看到了激烈摇晃的尾巴。
这时候的大狼狗变成了大狗啊……
王于漾笑了起来。
周易一看他那样笑,就觉得后背刮阴风。
不知道会有什么发展,根本没办法预料,也控制不了。
王于漾给周大狗拆纱布的时候,提起了何长进的黑皮笔记本。
如果何长进身上没有挥之不去的鱼腥味,那一串数字就是他随便瞎写的,或者是某个他认为的有纪念意义的日子,不值得去深入挖掘。
可眼下他身上有味道,这就不得不注意了。
周易说,“笔记是很隐秘的东西。”
“你是说,”王于漾从后面绕到前面,“他故意放在桌上的?”
周易不动声色的把身子往另一边偏移,离他远点,“应该是。”
王于漾坐回去,继续拆纱布,“那就暂时静观其表好了。”
周易,“嗯。”
“原主的死十有八九跟何长进无关,他估计是知道点什么,因为某个原因不能直说。”
王于漾给他换好药重新包扎,“原主的死牵扯到的东西好像比想象的还复杂啊。”
“小易,你把两只手都举起来。”
周易照做。
王于漾拿着纱布从他咯吱窝下穿过去,“小易,耳朵红了。”
周易原本还在试图忽略男人像是从后面抱住他的感觉,一听到耳边的声音,努力瞬间分崩离析,他面无表情,“没有。”
王于漾看着青年明显发红的耳根,“那是叔叔看错了。”
周易似是很镇定的抿直薄唇,一言不发。
王于漾接着说前面的事情,“2021年12月19号有什么众所周知的大事吗?”
周易平复情绪,“七年前?”
王于漾,“昂。”
周易说,“国外没有。“
“国内好像也没。“王于漾手上的动作慢条斯理,“那就不是众所周知,是鲜有人知,或者只有参与者知道。”
“当年何长进刚来S城,15岁,还是个小孩,他想借着那串数字透露什么……”
周易淡淡的说,“你现在对原主的死很在意。”
王于漾回神,“小易,你不要忽略了一点,叔叔现在的身份就是原主,是同一个人了,不想查也得查啊。”
周易的眉头一皱,“别想太多。”
王于漾拍拍他的脑袋,“好。”
周易想躲已经来不及,也没有发火,算了,随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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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熊白挎着特地买的小黑包去机构上课,他的假资料是刚毕业的专科生,职场新人。
热血沸腾的到处乱撞,企图撞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给梦想足够的地方发芽生根,开枝散叶。
所以他也没穿平时的衣服,专门为八天的培训课买了符合人设的装备。
熊白在教室里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跟其他人一样刷手机。
不多时,教室里忽然静了下来,就像是上学那会儿每天都会有那么几次的神奇现象一样。
什么也不用说,一个两个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放下手机,坐直身子。
有个模样斯文的男人走进教室,他夹着黑色专用讲课包,手里拿着同色系保温杯,身着一套深蓝色西装,里面是白衬衫。
领口扣到顶,领子理的平平整整,领带打的规矩而严密。
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从头到脚像是用大熨斗来来回回的熨过,全收在一个框框里面,没有一点跳的地方。
男人走上台,扬声道,“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讲师,我姓郑,郑原,很荣幸在这里跟你们进行礼仪文化上的交流。”
熊白在最后一排暗暗观察,这家伙说话字正腔圆,走路姿势挺拔而放松,不会显得拘谨,也不会让人觉得邋遢,没有正形。
笑容的弧度都恰到好处。
熊白啧了声。
郑原简单的做了开场白,放下讲课包说,“现在我想请各位做一下自我介绍,两句话左右,从我左手边的第一位开始。”
于是十几个年纪轻轻的职场新人开始进行自我介绍,到熊白的时候他就跟前面的学,蒙混过关了。
“今天我给大家讲一下什么是职场礼仪,在开讲之前,我想跟在座的提一个问题。”
郑原说,“礼仪在职场中有着什么样的作用?”
话音落下,他的视线往台下扫去。
熊白顿时有种被叫起来答题支配的恐惧,他把头垂下去,嘴里碎碎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周围不知道哪个女士还是先生突然放了个屁,带颤音的那种,熊白下意识抬头,冷不丁的跟台上那位来了个死亡凝视。
“……”呜呜,要死。
郑原出声,“最后一排……”
熊白心里凉了半截。
郑原语调平缓的说出特点,掷地有声,“最里面靠墙,穿格子衬衫的那位先生。”
熊白心里彻底凉了。
教室鸦雀无声。
熊白声音软软的,“我认为礼仪在职场中的作用有三点。”
郑原,“请说。”
“第一点是形象加分,”熊白绞尽脑汁,“第二点是可以得到尊重。”
“第三点,”他咬嘴唇,“第三点是……”
“不知道了。”不小心把这话说了出来,可怜兮兮的。
前面的女孩举起了本子。
熊白瞄到了上面写的几个字,眼睛顿时一亮,“礼仪是名片,可以推销自己。”
郑原昂首,“这位先生说的三点很好。”
熊白擦了擦脑门的汗,小声对女孩说了谢谢。
报名表上写着是理论跟实践,后面还会有小组练习,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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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课,熊白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郑原身上。
他发现郑原每说到一个观点就会调整麦,上下摆动,最后都会摆到同一个位置。
像是早已根深蒂固,把习惯变成了一串数据一样。
喝水也是,保温杯摆放的位置如同复制。
熊白记着笔记:强迫症,细节控。
下了课,熊白有意无意的慢吞吞走在后面,他看着郑原跟其他人挥手,点头,微笑,握手,每个行为都很完美。
郑原带着保温杯,夹着讲课包朝办公室方向走去。
有个男同事迎面过来,“郑老师,中午我请大家吃饭,你也来啊。”
郑原说,“不了。”
“想请你吃顿饭也太难了,我俩好歹是同事诶……”
“下次吧。”
“话说你这次的课又最多,厉害啊……”
“……”
拐角的熊白望了望正在说话的两人。
郑原在走廊上走路的时候脚步轻,音量刻意放低,跟同事说话时的站姿始终优雅得体。
同样是讲师,那个男的就很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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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白回去的路上跟老大汇报工作,“郑原在机构的声誉好像很高,人缘也不错。”
周易说,“你别被警方盯上。”
“不会的,我很低调。”熊白的音量低了八度,“那个,老大,我接了个任务。”
周易,“说。”
熊白快速说了大概,忐忑的等老大答复。
这次的难度有点大,是有个大佬想从另一个大佬手里抢一个人。
应该是白月光。
不然也不会花大几百万。
难度大就大在那另一个大佬是新瑞的董事长孙成舟,搜查到的都是些变态的传闻。
有私人实验室,喜欢给小情人打药。
现在他还没查到都有哪些药物,解除药性的办法分别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