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于漾吃完沙拉就回房看书,周易忙着打扫卫生,熊白跑来跑去的陪小狗玩耍。
就在这么温馨的时刻,家里突然有客人上门,来的是很有身份的一位,陈子旭的父亲,陈国瑞。
王于漾还是沈氏族长的时候跟陈国瑞打过一些交道,都是在公众场合,私下里没单独接触过,非敌非友。
陈家几代从政,是S城的大家族里面最为低调的一家,人丁越来越单薄,到陈国瑞头上就一个儿子,还是个嚣张跋扈,风风火火的性子,跟陈家的作风格格不入。
尽管如此,儿子依然是一枝独秀,陈国瑞这次来的目的很明显。
王于漾原来的年纪只比陈国瑞小几岁,这副身体稍微年轻一点点,年龄差也没怎么拉开。
俩人面对面坐着,像老友记。
陈国瑞准备快刀斩乱麻的直接进入正题,刚拉开的节奏就被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打乱了,他端正硬朗的面上露出几分厉色跟威严。
周易视若无睹的往水杯里倒蜂蜜。
王于漾不自觉的露出孩子气的一面,“少倒点啊小易,多了腻。”
周易放下蜂蜜,拿勺子搅搅茶水,“好了。”
王于漾喝了口蜂蜜茶,甜度刚好,他朝一脸怪异的陈国瑞笑笑,“陈先生,这是我的小男朋友。”
周易的腰猛一下磕到了桌角,疼的闷哼了声,唇角却是勾着的,样子有点傻。
王于漾蹙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易还傻着,杵在原地不动,也没说话,他像个突然被塞了一袋糖的小孩,不知所措的捧着激动与欣喜,让人心疼,跟他刚硬的外表截然相反。
王于漾叹口气,无奈的给青年揉了揉磕到的腰。
对面的陈国瑞收回视线,端在手里的茶杯一口没动的扣回了桌上。
于是所谓的谈话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陈国瑞走后,王于漾接着喝他的蜂蜜茶。
周易的心绪慢慢平复,眼神深谙的盯着男人看了许久,低声问,“为什么要那么说?”
王于漾掀了掀眼皮,“想说就说了。”
周易沉默着看他喝茶。
“头低下来,”王于漾的眼角有三五分温柔,“让叔叔亲一下。”
周易的脑子没转过来,身体就已经不听他使唤的弯下腰背,低头靠近。
王于漾先是亲小朋友似的亲亲他,之后像对待情人一样在他唇上吮了会儿,带着漫不经心的缠绵。
“别逗我了。”周易眉头隐忍的皱在一起,嗓音有几分沙哑,“年轻人是禁不住逗的。”
王于漾懒懒的抬眼,“嗯?”
周易按着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一点,做了几次深呼吸,话是对躲在门后的少年说的,“看够了?”
偷瞄的熊白戳戳怀里的小狗,煞有其事的碎碎念,“问你呢,看够了吗?说了不让你看,你非要看,现在好了吧,被当场抓包,丢不丢人?啊?丢不丢人?丢人呐真的是。”
周易,“……”
王于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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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瑞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为了儿子的感情问题动用资,查到人亲自找上门,他打了一路的草稿,一个字都没用上。
亏他还打算威逼利诱,敢情是他儿子剃头担子一头热。
陈国瑞庆幸那个青年打乱他的节奏,也对王于漾的坦白有了点欣赏,否则他一大把年纪了,会搞的很尴尬,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坐进车里,陈国瑞也不给儿子打电话,就发了个位置共享。
陈子旭一看他爸人在哪儿,直接炸了,火急火燎的把电话打过去,“您老干嘛呢?”
陈国瑞抬手示意司机开车,“吃饱了撑的,出来溜达。”
陈子旭嘲讽,“绕大半个S城溜达到莲花小区?”
陈国瑞仰头靠着椅背,“我儿子回国没几天就跑来那小区租房子,我这个当爹的好奇,能不看看?”
陈子旭抽抽嘴,“爸,算我求你了,赶紧走吧,你别把人吓着,有什么事儿等我回去说。”
陈国瑞慢悠悠的给儿子来一枪,“已经见过了。”
“……”卧槽!
“不但见了他,”陈国瑞又来一枪,“还见了他小男朋友。”
陈子旭被最后一枪打成智障,普通话都听不明白了,“什么东西?”
“这都不清楚,追人屁股后面瞎凑什么热闹,闻屁呢?我都替你害臊。”陈国瑞训道,“我不管你喜欢男的女的,敢惹事就滚回国外去,自己掂量掂量。”
陈子旭用力把手机摔了,山雨欲来。
江洋捡起台球桌上的手机看看,什么事都没有,真抗摔,“你大叔的小男朋友是那个周易吧。”
陈子旭青着脸看他。
江洋耸耸肩,“没眼瞎都看得出来他俩之间的化学反应。”
陈子旭呼哧呼哧喘气,“妈的,什么时候的事?昨晚通电话怎么都没说?”
“那是人不把你当回事,懒得说罢了,你又不是他爹妈,他耍个对象还非得告诉你一声?”
江洋磨搓着下巴,“子旭,从客观上来讲,你没那周易高,没他帅,没他强壮,没他成熟稳重,没他刚猛,没他有男人味……”
“最关键的一点,你也没他那么喜欢那个人。”
陈子旭眼角眉梢的怒气一凝,之后继续流窜,“你知道个屁!”
江洋啧啧,“屁我知道,你刮的什么风我也知道。”
陈子旭的心思在瞬息之间不动声色的转了转,皮笑肉不笑的说,“你知道什么?”
江洋没劲的摊手,“踢皮球就没意思了。”
陈子旭赶苍蝇似的挥手,对看一眼都觉得糟心,“滚蛋。”
“小兔崽子,你让谁滚呢,”江洋一脸伤心难过的表情,“我妈是你妈她亲妹,我是你表哥。”
“亲哥也他妈给老子靠边站。”陈子旭抄起球杆扔过去。
“搞不懂你这被人挖了墙角的死人脸哪儿来的,那王于漾又不是你的人,没给你戴绿帽子,再说了,”江洋往旁边躲,“上次玩国王游戏,不就很显而易见了?”
陈子旭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
江洋的脸上露出一对儿小梨窝,笑容甜美,眼神兴味,“你那时候也知道了啊,我还以为你脑子里缺根筋,什么都没发现呢。”
陈子旭不想鸟他。
江洋倚着球桌,“再来一局?”
“滚。”陈子旭往外面走的脚步倏地顿住,微偏头没有表情的开口,“问你个事。”
江洋立马就跟嗑药似的来了精神,“你问。”
陈子旭看他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贱德行就不想问了,“算了,当我没说。”
江洋笑弯了眼睛,颇有风情的倚着球桌,“别啊小表弟,你不问,我几天都会吃不好睡不好。”
陈子旭嗤笑,“早死早超生呗。”
江洋,“……”
陈子旭扒拉几下头发,“打个比方,你忘记了一件事,别人有一天跟你提起来,你会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只当故事听?”
他补充了句,“这中间隔了几年。”
江洋脸上是大写加粗的懵逼。
陈子旭白眼直翻,“我他妈是脑残吗?我跟你说这个。”
江洋目送表弟离开,他脸上的懵逼渐渐消失,若有所思了会儿,浮现出了一抹神经质的兴奋笑意。
生活无聊头顶,死水一般,没有追求没有目标,活着很没意思,像行尸走肉,烂透了,也臭到极点,想找点好玩的事情还真不容易。
江洋撑着球桌坐上去,晃着两条纤细的腿,那个莫名很像二爷的男人还是被旁边那只大狗叼住了啊。
那狗听话,忠诚,但是凶,占有欲也强,不乱叫,咬人会很残暴,不好惹。
不知道林少南知道了这件事会怎样。
真品死了,最像的赝品也没弄到手,面具就是戴的再完美有个什么用?
江洋很想知道林少南撕下伪装的面具后是什么样,这也是他这么多年坚持看戏的唯一动力。
犹记得当年二爷让他伺候林少南,就是那天晚上无意间发现了林少南的秘密。
他也是倒霉,就那么撞见了。
林少南有所察觉,那晚之后没多久,他就被送到了孙成舟那儿,在地下室当了一段时间畜牲。
江洋命大,孙成舟玩厌的时候他没死成,吊着一口气回了‘金尊’。
林少南也不知道是贵人多忘事,还是觉得他是个卖的,不值得自己多花心思,或者是认为警告已经给到位,后来就那么不了了之。
再后来他靠自己让二爷看到价值,成功当上了‘金尊’的经理,摇身一变挤进了大人物的圈子,跟二爷说话的机会多了起来。
有二爷在的地方,大多都会有林少南,自然也就慢慢的熟络了些。
表面功夫谁都有两刷子,尤其是近几年,还真像那么回事。
江洋的思绪回笼,林少南那人城府太深,沉静清雅的外表下是极端的生冷,鬼知道心里究竟盘着多少东西,江洋等着看他辛辛苦苦多年,最终是个什么走向。
说起来,他今天竟然没来‘金尊’。
江洋拨了林少南的私人手机号码,提示已关机,又拨了尚兰园的座机,没人接听,他咂咂两片浅粉的唇瓣。
“不得了,不得了,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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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成舟在脉山的房产被刻意隐藏了起来,卫星搜不到,周围被极强的干扰网缠着,像个盘丝洞,是食人花干的。
而且是升级版的食人花,专门对付熊白的小白兔。
熊白入侵防护系统不到一分钟就被强行啃掉了,啃的稀巴烂,他决定年前拼老命找出食人花,看看是何方神圣,看完了就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