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花?
厉琰沉默,骆白之前提过几次大红花,他就知道以其诡异审美,绝对不会放弃大红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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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期待了很多天,没人送他大红花。
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见了面还很给脸的哈哈大笑。
骆白很郁闷,不好受。
直到厉琰说要来见他,心情稍微放晴。
骆来宝用小剪刀剪朵纸花,涂成红色,拿根绳子串起来找到骆白:“宝哥,我送你大红花。”
望着那丑到炸的低配版红花,骆白露出笑容,接过来:“小宝,还好有你。”
他还能怎么样呢?
生活的嗟磨、亲朋好友的不理解,已经摧毁他那放纵的骄傲。
哪怕是低配版,也能够安慰到受伤的心。
骆白叹气:“自古天才无人懂。”
骆来宝趴在窗台上:“漂亮小哥哥来了哦,在门口。”
骆白下楼:“我去开门。”
大门打开,外面是厉琰的车,而他就在门口站着,见到骆白便招手:“送你个礼物。”
近来收到许多中考礼物,骆白没有太大的惊喜感。
“送什么?你刚出院吧,身体没好,别老奔波。”
厉琰面色不改,没接这话题,而是指着后备箱:“在里面,你打开看。”
骆白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打开后备箱,被团团簇拥在一起的,精致又俗气的大红花震惊到。
惊喜来得太快,请问应该怎么走程序?
先哭还是先感动?
骆白:“厉琰,你果然懂我。”
不愧是倾盖如故的好朋友!知音!
他立刻就往胸口上套了两朵大红花,胸前背后,美滋滋的。
骆白转身问:“好看吗?”
厉琰淡淡撇开目光,颔首:“红色衬你。”
骆白抬头挺胸,那被打压的骄傲再次放纵,肆意撒野。
厉琰:“车借你,敞篷的,带你转一圈怎么样?”
骆白惊喜:“真的吗?”
厉琰:“嗯,这不都得打马游街?做天才还是低调点,少刺激到普通人,所以游村就够了。”
骆白:“你说得对。”
他蹬蹬跑上开了盖的敞篷车,迎着飒爽的风儿,胸前红花微微颤抖。
心情的激动无以言表,骆白回头邀请厉琰:“一起吧,我的荣耀分你一半!”
厉琰不着痕迹后退一步,轻声拒绝:“你的荣耀留在我心里,我在这里看着你就已经足够了。去吧,早点回来。”
最后一句话,是对兼职司机的助理说的。
助理双眼含泪,神情麻木而呆滞。
他想问老板,为什么这么对待他?他一直兢兢业业不是吗?
但最终,他什么话都没说,开着车,绕着村子,为宝哥挥洒他的荣耀而默默耕耘。
厉琰目送远去的车,决定回去后就让这车留在车库里,别开了。
——回去的话,还是乘坐公交车吧。
丢不起这脸。
骆来宝站在他身侧,目露艳羡。
她也好想戴大红花游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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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愿得到满足的宝哥,和厉琰的友情蹭蹭往上涨,再度热情邀请他过夜同睡。
而胸前佩戴的两朵大红花,则是留在房间里,当成勋章般裱在墙上。
骆白:“对了,我已经收到一中录取通知,被分到实验班,而且还要住宿。不过住宿的话需要晚自习,办起事来不方便,所以打算在外面租房子。”
厉琰:“我也一样。”
骆白:“要不咱俩合租?”
厉琰想了想:“可以。”
骆白:“那得租个大点的,能塞得下我这拔步床。”
骆白没忍住,又摘下大红花戴在胸前,端坐在拔步床床沿,说这话的时候正巧抬头,眉眼都是笑意。
他肤色很白,是那种健康的象牙白,五官也好看。
不是厉琰那样儿漂亮到凌厉,跟把刀似的。
而是较为温柔、无害的长相,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无法讨厌。
厉琰之前说过,红色衬他,确实没错。
短袖衬衫和宽松长裤,搭衬胸前大红花,竟然看不出半点俗气。
反而好看得紧,坐在床沿的模样,像在等着谁一般。
偏偏还是婚床,不正像极古时候的新娘?
恰也是豆蔻枝头的年纪吧。
厉琰眉心跳了下,拨弄佛珠的速度稍快了瞬,移开目光说道:“塞不下,我买了套房,两室一厅。房间有点小,把床挪进去的话,可能活动不开。”
骆白既惊讶于厉琰买房的速度,又遗憾无法将床挪过去。
“我可能会睡不着,认床。”
厉琰紧闭嘴唇,没将心头冒出的那句‘要不打通两个房间’说出来。
他侧耳听着,楼下有些热闹,于是提醒:“伯父、伯母回来了。”
骆白漫不经心回应:“回来吃饭吧。”
厉琰走到窗前,推开窗,吹着风,扭头又看了眼床沿边的骆白,心绪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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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金在期末考结束前,偷摸和艺星城签下艺人合约。
因为是艺星城里唯二的艺人,所以陈星大方给了行业内条件最好的A级约。
一旦开拍,需要离开长京市,去往影视城拍摄。
所以骆金这头思索如何跟家里人说,至于陈星,尚在制定合同,企图不被骆白坑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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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通达将外河城食糖制造的李老板的态度带到,彼时骆白也在场。
“北方路不通,他们这边也有自己组织、正规的农副产品模式,所以听到合作社时,大都没兴趣。”
骆父、骆母以及周永利对此没有太多失望的感觉,毕竟受到挫折很多,习惯了。
他们连附近的村民、市内部分企业都谈不拢,遑论只有过一次合作的北方外河城。
骆白:“其实开始我就不太赞同郭叔你到外河城去,北方毕竟离得远,就算成功说服他们入股合作社,于交通、沟通上都不方便。”
如今还没有后世构建起来的交通网络、电子信息网络,南北相距又远,本就不适合。
郭通达对此也是知道的,只是他看好外河城,也想过在外河城扎根,所以至今也没放弃。
骆白:“不过,”他敲着桌,若有所思:“也不完全是坏事,或者说,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如果于此时,在北方也有了个合作社据点,那么后期发展不会过于困难。
一旦合作社强大,势必有人能见到其中利益,模仿自也会很多。
届时,想要在北方开拓市场绝不容易。
南方种植业发达,北方则是畜牧业更为发达。
南北作物不同,市场也很广阔,此刻的开头很难,但要是真的打开了,反而有利于后期计划的进行。
骆白:“如果我没记错,那位李老板在甘蔗种植、制造食糖以及糖类生产都有所涉及,但糖类生产几乎是靠模仿起家的,对吧?”
当初那位李老板上过电视,基本背景有过了解。
北方外河城被誉为糖都,所以食糖产业向来发达,大多数企业规模属‘一体会经营’。
即从原料、加工到销售,由同一企业完成。
实际上,这就跟合作社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位李老板所经营的企业就是以种植甘蔗、生产食糖以及加工各类糖类产品为主,销售虽有固定市场,但其实也属于被动地位。
李老板主要经营他的糖类产品加工企业,旗下品牌是各类糖果,诸如奶糖、巧克力、棒棒糖等。
品牌全国知名,也因味美价廉而十分畅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