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斜道:“可惜你看不到他第一轮的记忆。”
谢汐:“!”少说两句不行嘛!
福尔摩斯斜一下子想起了谢汐回来时问他的话——你看过我第一轮的记忆吗。
当时他反问谢汐, 你去看第一轮的记忆了?
谢汐点头说自己看过了。
那时候大斜根本没多想,毕竟是一个理性的记忆, 除了繁琐枯燥的法律法规,不会有什么其他东西。
可此时听J这么一说, 他心不稳了。
难道……
不可能,一个理性怎么可能会懂爱情。
懂了爱情又怎么能被称之为理性?他和谢汐认知了这么久, 对他的性别十分确定,如果他是一个感性,他们怎么会走到今天?诚然他装成了一个理性和他结婚, 却也给了他无限的爱与关怀……
谢汐是个感性的话, 哪里会感受不到?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只是心里再怎么肯定,此时也是疑虑重重,毕竟J的模样也不像是信口开河。
这时门口传来了青涩的少年音:“你们……在说什么?”
谢汐转头,看到了站在门边, 目光怔愣的小江斜。
嗯……谢汐在心里骂了大斜一声。
不用想也知道大斜是故意没关门的,他肯定料到了小斜会来,所以留了门,坑一下是一下。
当然他进来时肯定没想到屋里已经有人,自己被会心一击也就算了,还得拉着小斜垫背。
谢汐反正是人渣不嫌事大了,也就那么些老底,他倒想看看,全揭了又能咋地。
反正在魂意们的内心深处,他不会是真渣。
魂意的意志就是世界的意志,连世界意志都站在他这边,他还怕个鬼?
他早就不是在爱情死胡同里死来死去的新人了!
谢汐老实闭嘴,默默看着,只要这仨别打死对方,一切好说。
小斜又不傻,虽然只听了一半的对话,但看到J和谢汐交握的手也明白了。
他问:“J先生,你一直忘不了的人……”
J坦白道:“就是谢汐。”
小斜怔住了。
没想到这俩魂意关系还不错。
大斜看向谢汐,问道:“你第一轮的记忆,我能看吗?”
他目光严肃,认真的表情有着久居上位的深沉与凝重,让人心悸。
谢汐是不介意的……
J说:“你们还是别看了。”嘴上这么说,其实巴不得他们连续看上一百遍,这样就能让他们彻底死心,早点滚蛋,离他的谢汐远一点!
大斜小斜齐刷刷地看向他,大斜道:“别是你自欺欺人吧。”
J是真的不怕,他笑了一声道:“这是谢汐的记忆,他想给谁看,我无权干涉。”
谢汐想了下,觉得自己不把这第一轮的记忆公开,大小斜是不可能安心跟他去出任务了。
这时李宿发来消息:“总统大人,人都齐了,明天出发吗?”
谢汐:“……”出发个鬼,不摆平他们的小情绪,出发去送死嘛!
“不急,还要给他们调整下身体状态。”其实是精神状态,但太狗血了,说不出口。
李宿不疑有他,凝重道:“还是总统先生考虑得周全。”
他家总统很忧心,觉得把这攸关合众国亿万生命的大事交给这些恋爱脑,十分不靠谱!
“等我消息吧。”谢汐这样回复了自己的秘书。
谢汐对大斜说:“你是将要拯救合众国的英雄,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这话绝对够理性了。
在一群恋爱脑面前,也就他还关心着宇宙母亲了!
大斜神色淡淡地看了J一眼,仿佛在说——这就是理性。
J道:“我们一起吧,我也想看。”
谢汐顺便问小斜:“你要看吗?”
少年到底冲动些,他抿着唇问:“你当真、当真懂得爱情吗?”
谢汐熟悉得摆出了困扰的模样:“我不知道。”
J道:“这不是问就能给出答案的,别让他困扰。”
小斜顿了下,没再问,他应道:“我也想看。”
谢汐一视同仁,说:“可以。”
其实谢汐自己也挺想看的,他之前看的记忆是江斜的,也就是以他为视角的,相对来说比较片面。
当然即便从谢汐的视角来看,这个记忆也是江斜脑补出来的,肯定还是很片面,只是角度不同,一些情绪的展现应该会更不一样。
谢汐开放了记忆,意外的是这些记忆是从他小时候开始的,并非从当上首席大法官后。
这倒不是技术做不到阶段提取,而是经过多年研究后,得到的经验是全部提取更加完整。
很多大法官的意识萌芽早在年少时就有了。
谢汐说:“时间比较紧,我会用多倍速。”这倒不是难事,都是些高级体质高级精神,二百年的人生用七八个小时也就看完了。
三人点头道:“好。”
谢汐又道:“开始了。”
接下来就没人说话了。
谢汐看到年幼的自己时还觉得挺有趣的。
他并不记得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的,江斜也不知道,这大概是他自己的想象了。
黑头发黑眼睛,白白嫩嫩的,穿着浅蓝色的小制服,站得笔直。
懵懂期的记忆还好说,没什么特别的。
直到十四五岁,青春期萌动时,谢汐开始了被同性别冷待的凄惨经历。
他是个理性,经过了测验的,毫无伪装的纯正的理性。
可他又和其他理性不太一样。
在幼年期不显,到了青春期就开始慢慢显现出来。
虽然合众国规定了未成年无论理性还是感性都不可以有X生活。
但青春期的少年哪管这些,尤其是理性,更不会在有性冲动时去压抑。
这对他们来说就像一加一等于二一样正常,没有任何压制的理由。
找个同样有冲动的,一拍即合,解决了这事,就像合作搞定一个数学题一样。
这就是理性和感性在大脑构造上的巨大差异。
然而谢汐不同他们一样。
他压抑了这种冲动,拒绝了约他的人。
这种行为很奇怪,一来二去让他成了一名异类。
无论是感性群体还是理性群体,对于异类大家都是排斥的。
谢汐很奇怪,谢汐可能有毛病,谢汐不太正常。
这样的传言一旦传开,等待谢汐的就只有被孤立。
这也怨不得理性少年们。
在一个满是黑天鹅的池子里,唯一的白天鹅注定会受到排挤。
与众不同——在最脆弱的年纪受到的只会是不公平的待遇。
被理性排挤的谢汐也无法融入到感性的群体里。
因为他太理性了,非常明显的理性。
而感性们为了自保是不可能接纳一个理性的,哪怕这个理性有些奇怪。
可他的那点儿奇怪在感性那里又变得不值一提。
于是谢汐变得越来越孤独。
他考上了合众国第一学府的法律系,成为了一顶一的优等生,可没多久又被新环境给排斥了。
还是因为他的“洁身自好”。
理性们选择伴侣也是有标准的,比感性们更加理性。
优秀的、各方面都十分卓越的,总是被约得多一些。
谢汐越是努力得让自己优秀,反而越是把自己推向了孤单。
这时他参加了校友聚会,遇到了江斜。
从谢汐的视角来看,这是长达一年的,唯一主动对他说话且不是想做爱的人。
所以当江斜问他性别时,谢汐心中惊讶于江斜没看出自己的理性,而后又忍不住说了自己是感性。
看到这一刻,谢汐明显感觉到了大斜和小斜的身体僵硬。
得亏片子放得太快,没有分神的精力,要不然谢汐怀疑这俩会醋到先把某个好运的J给拎起来揍一顿。
之后的事就和江斜的视角差不多了,他俩经过了三个月的相处后,谢汐坦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