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易的脸上涌起两团红晕:“大……”
“想不想被我干?”缪子奇向浴室内靠近了一步,浑身散发着寒气。
白易怯怯地伸出手,试探地触碰,继而像是被烫伤似的缩回来,扭捏着不肯答应:“不……不想。”
“呵,口是心非的小妖精。”缪子奇冷笑一声,俯身向他压将过来。】
白易:……
白易:你再发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下学期我们就断绝父子关系。
这话一出,王才德哪里还敢暗搓搓地写小段子,哭唧唧地发了好多语音,白易懒得听,转成文字以后被满屏幕的嘤嘤嘤气得直笑。
“怎么了?”缪子奇将车停好,见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微微蹙眉,“和谁聊天呢?”
“王才德。”白易猛地惊醒,心虚地将手机塞进口袋,主动握住学长的手,“今晚还一起洗澡吗?”
话音刚落,脑海中就浮现出王才德描述的场面,浑身散发着霸道总裁气息的缪子奇用手指勾着内裤问:我大不大。
白易:……操。
他被雷得里焦外嫩。
“白易?”缪子奇见他问完,忽然神游天外,纳闷地伸手将人带进怀里,揉了揉脸颊,“想什么呢?”
白易严肃地回答:“想你大不大。”
缪子奇:“……”
缪子奇:“!”
alpha忍不住伸手对着他的脑门弹了个脑瓜崩:“胡说什么呢?”
“大。”白易嬉皮笑脸地蹦到学长的背上,“超级大。”说完还满意地哼哼两声,像是在表达对学长喜爱。
见他似乎放下了之前在城郊校区钻牛角尖的问题,缪子奇暗中松了一口气,也就随白易去了,反正学弟经常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alpha哪里知道还有个尽职尽责“谱写”他们爱情的小O时刻准备着奋笔疾书呢?
当晚又下了一场大雪,留校师生的努力前功尽弃,第二天清早佟夏哭唧哇啦地敲开缪子奇的家门,说:“苍天不长眼啊!”
吼完就被缪子奇踹了出去。
佟夏又锲而不舍地蹭进来:“缪哥,缪哥我有正事!”
缪子奇抱着胳膊斜眼瞧他:“你上次说这句台词之后说自己没吃饭,上上次是车没油了,上上上……”
“停停停!”佟夏涨红了脸,生怕缪子奇把“光辉历史”全部复述一遍,“这次真的有事,关于案子的。”
听到“案子”二字,缪子奇换了副神情,侧身将佟夏让进屋,擦肩而过的瞬间压低声音道:“白易还没醒,你小声些。”
佟夏脚下一软,差点跌个狗吃屎。
“缪哥,你都这么说了,我哪儿敢再说话。”
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缪子奇的目光闪了闪,难得起了显摆的心思:“昨晚做过头了,是我不好。”
佟夏:“……”
佟夏:“???”
缪哥又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附身了吗?
可惜缪子奇说完,瞬间恢复正常,走到沙发边将靠垫扶正,严肃地问:“是案情有了新的进展吗?”
“嗯……嗯。”佟夏还有些恍惚,讷讷地点头,走到沙发边,屁股刚沾上沙发垫,像被烫到一般蹦起来,“你真是我缪哥?”
缪子奇不耐烦地踹他一脚:“说正事,别插科打诨。”
挨了揍的佟夏却彻底安心了下来。这个力度!这个脚感!是他缪哥没错。
作够死的佟夏叽叽歪歪地讲述自己的发现。原来昨天晚上轮到佟夏执勤,起初一切都和前几天一样,被监视的特殊地点毫无动静,alpha缩在阴暗的角落里无聊地抠泥巴玩,在将地皮抠得能直接撒种子种菜才停手,这时天上开始飘雪花,远处忽然传来隐隐的狗吠。
听到这儿,缪子奇耐心地等了几分钟,然后问:“没了?”
佟夏理所当然地点头:“没了!”
缪子奇:“……”
缪子奇毫不犹豫地将佟夏踢了出去。
此时白易刚好揉着头发从卧室里跑出来,困顿地喊:“学长。”他没穿鞋,身上穿的也是alpha的衬衫,两条修长的腿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里,眼睛也眯成了缝,“抱我。”
缪子奇连忙走过去,将白易抱在怀里,顺手扯了沙发上的毯子将他裹住:“连衣服都懒得穿自己的?”
他蹭蹭学长的颈窝,不说话。
alpha的衬衫有点长,刚好遮住白易的腿根,却遮不住大腿内侧的痕迹。
缪子奇有句话没说错,昨晚玩过头了,除了没进去以外,他们好像什么玩法都尝试了一遍。如果单单是缪子奇做主,肯定拉不下脸玩花样,奈何白易脸皮厚,就算缪子奇难为情,想哄他睡觉,他也能自己贴上去,主动帮alpha舒缓欲望。于是闹来闹去,就成了现在这样,酸酸甜甜的小omega黏糊糊地搂着缪子奇的腰,又被信息素俘获了。
这样的机会少之又少,只要白易从信息素中挣脱,缪子奇就看不见这么“乖”的学弟了,虽说本质上没差别,他还是挺珍惜这段时间的,所以抱着白易快步回到卧室,捏着他的小家伙又来了一发。
沉溺信息素或是情欲对于白易而言并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情,只是时间久了他脾气会变大,在床上也会抓缪子奇四处点火的手,实在抓不到,就张嘴乱咬,咬得缪子奇时不时闷笑出声,再将他按回去,惩罚性地打几下屁股。
好不容易闹完,缪子奇搂着微微发抖的omega,喘息里满满都是未曾消退的兴奋。
他像搂住了发光发热的太阳,每一寸阳光恰到好处地照进生命中灰暗的角落,连相贴的皮肤都因为灼热的温度产生了丝丝痛楚。可是缪子奇不能放手,也舍不得放手,因为他不想回到四年前的那个状态了。
那个与父母决裂的时候。
缪子奇用四年的警校时光咬牙将自己伪装成了全校数一数二优秀的alpha,却连拥有omega的勇气都没有。
任何冠冕堂皇的借口不过是掩饰,掩饰他内心的焦虑与无助。
可是白易不一样,白易是他的光,是他冒着被罚的风险也要脱离队伍赶回来见的人,事后缪子奇也问过自己,为什么那么迫切地相见白易呢?因为爱,因为恐惧。
爱他的活力四射,恐惧他用同样的热忱追求别人。
alpha用手臂圈住依旧没从情潮中缓过神的学弟,虔诚地亲吻他的腺体,将近乎扭曲的占有欲隐藏在汹涌的爱意下,每一次呼吸和触碰都是温柔的,没有任何一丝锋芒。
白易喜欢温柔的缪子奇,那他就给他一个温柔的缪子奇。
蜷缩在alpha怀里的白易花了十来分钟才挣脱信息素的束缚,伸了个懒腰,拿屁股顶顶身后的学长,哑着嗓子笑:“刚刚家里来人了?”
“嗯,佟夏来了。”
“还在吗?”
“走了。”
“嗯……”白易翻了个身,枕着缪子奇的胳膊,凑过去亲吻alpha冒出青青胡茬的下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堕落了?”
总是在床上腻歪,也不去武馆练拳,洗澡全洗荤的,再过几个月发情期的时候怎么过?
缪子奇没听明白白易的言外之意,迟疑地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你不喜欢?”
“喜欢呀。”他蜷蜷脚趾,有些饿了,“学长,我想吃早饭。”
“不早了。”缪子奇亲了亲白易的后颈,从床头摸了几张面巾纸,摸索着替他擦腿根,顺便把沾了不该沾的东西的内裤从被子底下扒拉出来,“我帮你洗吧。”
白易用余光瞥见了自己白色的内裤,不知怎么的忽然有点羞耻,挣扎着坐起来去抢,结果内裤没想到,倒是被缪子奇用被子裹成了一条寿司。
缪子奇裹完,心满意足地打量着“成果”,伸手戳戳白易气鼓鼓的脸颊,修长的手指伸长又飞快蜷缩进掌心。
白易皱着鼻尖轻哼:“学长,你干嘛!”
“这样你会老实一点。”缪子奇含笑的眼睛弯了弯,“等着,我去给你做早饭。”
他差点被缪子奇气死,扯着嗓子嚎叫:“我又不会拆家,快把我松开!”
当然白易的嚎叫对缪子奇而言一点用都没有,最后还是自己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然而板着的脸在见到学长做好的早饭后就绷不住了,吃了两口更是张嘴闭嘴都是甜丝丝的“学长”。
又浪了两天,警校开学了,王才德和何秋提前一天滚回学校,人还没进宿舍,就在沉寂许久的群里喊他们出来聚餐,说是带了土特产。
连群名都改了:爸爸和他的三个乖儿子QvQ。
彻头彻尾的王才德画风。
王才德发消息的时候白易正坐在缪子奇的腿上挖雪糕吃,这盒小小的雪糕是他前前后后撒了一整天的娇才换来的,代价包括并不限于晚上睡觉的时候不裸睡,也不偷偷脱内裤。
你家学长娇羞得跟个小媳妇似的——王才德有的时候还是很犀利的。
甜腻柔软的雪糕在唇间融化,白易舒服地抖抖,捏着勺子开心得直哼歌,电视上放的还是佟夏带来的相声碟片,缪子奇好像听得很认真,胸腔时不时微微震动,含蓄又隐忍地笑。
雪糕是葡萄味的,颜色发紫,白易吃得很慢,生怕三口两口就吃完了,然后还得重新撒娇,麻烦。
“去吗?”他把手机放在腿上,边吃边问,“王才德他们回来了。”
缪子奇顿住几秒,偏头去看他的手机屏幕:“等开学典礼结束吧,今天太晚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
白易主要是懒得动,外面的雪还没化,来来回回太浪费时间了。
他往嘴里塞了一点点雪糕,叼着勺子仰头瞧缪子奇。微弱的蓝色光芒在alpha的鼻梁上游荡,仿佛是明明灭灭的火光,一不留神就烧到眼睛里去了。
相声演员不断地抛出包袱,白易也竖起耳朵听了会儿,然后笑倒在缪子奇怀里。
缪子奇把他抱紧,双腿随意放在学弟身侧。alpha很喜欢这个姿势,只要有机会就会把白易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搁在他的头顶和肩头,长时间地不说话,安静得像是睡着了。通常这个时候白易都在做自己的事情,无暇顾及缪子奇,等他闲下来又不知道学长是否醒着,就会屏气凝神听好一会儿,直到听到缪子奇平稳的呼吸里微弱的颤栗,才会像逮着老鼠的猫,得意地拿脑袋顶alpha的下巴。
“抓到你啦。”他得意洋洋。
缪子奇不懂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但alpha会顺着白易的话回答:“被你抓住了。”
顺着白易就对了,缪子奇想。
首都警校的开学典礼很隆重,只不过大半个月没见面的白易和王才德完全没心思听新学期寄语,全程躲在看台的最后一排咬耳朵。
王才德抱着个带了兔子耳朵的电热暖手宝,靠着白易叭叭叭:“你和学长有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他将双手插在口袋里,脖子上难得围一回的自己的围巾,毕竟开学再戴有薄荷味信息素的围巾不太好,容易暴露身份。
白易蹙眉想了想:“挺好的,但我觉得学长有点问题。”
王才德浑身一震:“他不举?”
白易:“……”
“收收你脑子里的黄色废辽。”他冷漠地抢走小室友的电热暖手宝,“不是身体上,而是心理上。”
王才德一脸的卧槽:“不是吧,缪学长有认知障碍勃起综合征?”
白易:“……”
要不是在开学典礼上打闹会被记过,他估计会把王才德扔到前排的何秋身上。
白易忍了又忍:“你说,什么样的人会不在乎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