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什么都有,跑到外面开房干嘛?”白易挠挠后颈,指尖在腺体上绕了绕,“刺激?”
缪子奇:“…………”
“要我说这样一点也不刺激,还不如野外。”
“……”
“不过学长你是那种能接受野外的人吗?”白易狐疑地打量alpha紧绷着的脸颊,“不可能吧?”
“……”
“学长你为什么不说话?”
“……”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他顿了顿,如临大敌,“难道你有了别的O,准备到僻静的地方跟我摊牌?”
“……”
“缪子奇!”
“我除了喜欢你,我还喜欢过谁?”缪子奇实在忍受不了白易的念叨,抽空搓了一把他的头发。
白易也不急着反驳,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你再说一遍。”
缪子奇叹息:“我喜欢你。”
“嗯。”他笑眯眯地放软了声音,“我也是。”
胡搅蛮缠半天就为了这么一句话,缪子奇有的时候都不知道白易到底在想什么。
喜欢是应该每天挂在嘴边的话吗?在alpha看来不是,他可以和白易在互帮互助的时候说,可以在特定的时间安安静静地表白,唯独不适应他偶尔忽然不分场合,硬是要听一句“喜欢”的执着。
但是洽洽“喜欢”是除了亲吻,最能安抚白易的情绪,比如之前在学校里的时候,缪子奇在他耳边说一句“我喜欢你”,就能轻而易举地安抚炸毛的omega。
白易的要求那么简单,又那么炽热,缪子奇被灼伤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适应了这份温度。或者……他一开始被白易吸引,就是因为这颗时时刻刻保持着热烈的心。
车从车流中挣脱,驶入黑暗,白易过了好几分钟才看清车窗外的风景。
缪子奇竟然带他来了过去的城门遗址。
残缺的城墙在夜色中静静地矗立着,仿佛从过去厚重的岁月中挣脱,默默地俯视着这片大地。亮灯时分,城墙上虽然挂着灯笼,但是楼下的围栏却拦了起来。
缪子奇本意是带他透透风,谁知道车门刚打开,白易就一阵风似的跳过栏杆,蹬蹬蹬往城门楼子上爬。
“白易!”缪子奇的喊声有了微妙的回音,叹息也夹杂在其中。
alpha将外套挂在手臂上,追随着白易的脚步跨过了栏杆,犹豫一瞬,将人生恪守的某些教条咬牙踩在脚下,板着脸登上了城墙。
作者有话说:
咦怎么没人猜出来学长到底是怎么了(。最近好冷啊,大家注意保暖w
第72章 学长因为打野炮不行了
白易已经站在了城门楼子上,看千家万户的灯火迫不及待地亮起来,连通天上的璀璨星河,心中倏地涌动起难言的激荡。
他转头问缪子奇:“你说我哪儿来的胆量觉得自己能当个好警察?”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毫无由头,但当他问的时候,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少年意气,挥斥方遒,若没有这般孤勇,永远经受不住磨砺。
缪子奇站在微光里,背对残血夕阳,面向群星璀璨,只向他伸手,无言地告诉他:你从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啊。”白易嘟囔。
继而三步并两步窜到缪子奇身前,牵住骨节分明的手,再扑进熟悉的怀抱。
“我知道啊。”他重复,“学长,我一直知道。”
无论是刚表白心意时的懵懂,还是恢复期的胡搅蛮缠,他无外乎是仗着缪子奇不会离开自己,从而肆意挥霍着这份温柔涌动的爱。
缪子奇像是潺潺流水,又似奔腾江河,含蓄时滴水不漏,偶尔一丝的情感外露却能将白易冲刷得神魂颠倒。
他想这大抵是毫无底线的爱,缘起墙根下匆匆一瞥,从此踏入孽障,永生受学长的牵制,为他欢喜为他忧愁,为他不断改变自己,又为他不断地涅槃重生。
相识不过三四载,白易已不是当初那个自负的少年,他锐气未脱,稍有城府,远不及缪子奇,却多了几分率真与坦诚。
正如同白易能坦坦荡荡地诉说心中的欲望,缪子奇却只能用行动代替言语。
说不上谁胜谁负,谁优谁劣,只是互补,绝配。
熟悉的城市在他们身旁燃烧,明艳的火,妖艳的光,由远及近又由近及远的轰鸣,世界瞬息万变,时间飞速流转,最后星光落在他们肩头,白易猝然醒悟。
“你更爱我。”他退后一步,负气般扭开头。
好几年了,他方才顿悟。
缪子奇勾了勾方才揽着他腰的手,无所谓地笑:“白易,你不能要求我那么多。”
要求我爱你,还不能胜过爱自己。
他做不到。
爱上白易的那天起,就失去了这么做的能力。
白易觉得自己永远也没办法懂缪子奇了,他原以为在这段感情里,自己更卑微更纯粹,却没想到缪子奇是个爱上连命都搭进去的主。
人家明明白白地把一颗心放在那,说你可以踩,可以扔,可以做任何的事,我永远不会介意。
因为我爱你。
可白易哪里舍得,他把自己的心丢出去,然后宝贝地拾起缪子奇的心,藏在里没人知道的角落里。
白易自恋一点想,还好把缪子奇追到的人是他,要不然学长这样,绝对是一颗心如流水般送出去,得到的只是几声石子落地的空响,缪子奇还会像个没事儿人似的活着,孤独又寂寞地等着水面再泛起几朵敷衍的小水花。
搁在白易这儿又是另一番景象——他为缪子奇惊涛骇浪。
哗啦啦,淅沥沥,连滚带爬地撞进了缪子奇的怀里。
万幸是他,还好是他。
爱一个人爱得很纯粹并不是一件好事,容易遍体鳞伤,白易觉得自己跟个维修工似的,缪子奇伤到哪儿了,他就火速扑过去亲亲抱抱,把人哄好了,再乖乖地守在alpha触手可及的地方。
这是我的alpha,你们谁也不许伤害他。
天光彻底熄灭的时候,白易和缪子奇携手往城墙下走。他走了两步故技重施,蹭到缪子奇身边,用小拇指勾alpha的手指,再用手背磨蹭微凉的指尖。
缪子奇说:“不行。”
白易恍若未闻,与学长贴得更近,在楼梯的拐弯处直接屈膝挡住了alpha的去路。
“不行。”缪子奇的语气已然松动。
白易扯开衣扣,将缪子奇抵在冰凉的墙面上,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没有监控,下面的门也关了,这里只有我们。”
仿佛天地只有他们二人。
缪子奇被蛊惑,不受控制地伸手,在飘忽不定的灯光里扒掉了白易的裤子,掌心贴在白色的内裤边缘来回摩挲。
这是不对的,缪子奇想,他不该……
两个警校的学员在充满历史厚重感的城门楼子里急急匆匆地打炮,呼吸急促,动作慌张,可刺激的确是家里所没有的。
白易咬着缪子奇的脖子,汗水顺着额角跌落,恍然瞥见城门外悬在天边细细弯弯的银钩。
他想起很多事情,比如缪子奇上课时落在鼻梁上的光,比如下课后并肩行走时纠缠不清的影子。
后来他又把这些忘了,身体里燃起一捧炽热的火,他听见自己叫了缪子奇的名字。
明明是主动送上门,最后还是得哭着求饶。
明月高悬时分,他俩灰溜溜地从城门楼子外的护栏边逃走,身上氤氲着交织的气息。
白易脚软且腰疼,跑了两步被缪子奇背起,城门上挂着的红色灯笼在alpha的后颈上镀了层暧昧的光晕,紧接着他在光里发现了更暧昧的咬痕。
牙口不错,白易自我陶醉。
“就不该心软答应你。”缪子奇跑时反思,语气里有咬牙切齿的滋味。
大概对严严谨谨的缪老师来说,城门楼子实在不是个适合抒发欲望的场所。
可做了就是做了,白易仍旧回味着方才的触感,然后笑得特别开心。
“缪老师,刚刚拉着我再来一次的人可是你。”
缪子奇落脚的步伐登时重了,恨不能将地踩穿。白易却羡慕得吸气,alpha就是好啊,他腰都快断了,人家还能发脾气呢。
缪子奇的脾气很好,脾气都对自己发,不气白易胡闹,只气自己定力不足,让他钻了空子。
这种自虐般的谴责持续了很久,久到白易几次索吻不成,终于意识到城门楼子给学长留下的阴影太大了。
当一晚,再次被裹成寿司卷时,他感受到了危机。
白易伸手,手熟练地探进缪子奇的裤子,摸到想摸的东西后,舒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缪子奇:“……”
“学长,你怎么了?”白易钻进缪子奇的被子,掀开alpha睡衣的衣摆,慢吞吞地往里拱。
他那么大一个人自然是不可能拱进去的,脑袋卡在缪子奇的胸口,湿热的喘息全氤氲在了alpha的心尖。
缪子奇仿佛一下子抱住了一颗暖烘烘的小太阳,小太阳还在拼命地往他怀里扭搭,边扭搭边顶胯。
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于是缪子奇隔着自己的睡衣捏住了白易的后颈。
“学长?”
“睡吧。”
“学长,我睡不着。”白易不满地将膝盖挤进缪子奇的膝盖之间,“要和学长互帮互助才能好。”
“睡不着就闭上眼睛数羊。”
“喵喵喵。”
“……?”
“缪——老师。”他抱着缪子奇的腰,嘴唇故意磨蹭alpha的胸口,湿热的舌顺着肌肉的线条一路勾到腹肌,留下一条湿漉漉的水痕,“你看到我就没有一点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