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不去国子学就相当于毕业了,看书不再是为了应付考试,而是为了充实自己,只有他苦逼兮兮的,仿佛高三学生一样,天天看天天背。
有点业余时间全特么贡献给阅读系统了,更坑爹的是他自己学习还不涨师徒值,哪儿说理去。
眼见着李隆基甚至开始探讨他的学习方法,想要让其他皇子皇孙也学习一下,李倓连忙转移话题:“阿爹,其实今天我也不是真的冲动,而是现在有些世家和贵族子弟真的不行,您还记不记得朱邪狸?”
李隆基注意力从研究学习方法上移开,转头看着李倓问道:“朱邪狸?永寿郡王的儿子?怎么了?”
他现在听到朱邪两个字就想起朱邪尽忠,虽然朱邪尽忠已经死了,但他还是不开心。
李倓说道:“上次朱邪狸跟国子学其他学生起冲突,因为什么?不就是文武都比不过人家吗?说起来都嘲讽人家是蛮夷,然而不是我说,人家这个蛮夷比他们刻苦用功多了,无论旬考还是大考,他们都考不过人家,这真的不行。”
李隆基一听就回想起了上次那件事情,不由得问道:“都考不过?你的侄子们也不行?”
李倓愣了一下,想了想现在这个他的侄子们应该指的是当初的兄弟和堂兄弟。
他沉默了一下说道:“也……也不如。”
于是李隆基生气了,他觉得自己家孩子考不过别人肯定是没用功,至于天资……他才不会承认自己的子孙天资不够好。
李倓眼看着李隆基又开始想办法督促自家儿孙认真读书,就不由得有些愧疚。
觉得怪对不起大家的,因为他一个人,把整个皇室给拉下了水。
李隆基生气也只是一瞬间,虽然在朱邪狸的压力之下皇室子弟输的有点惨,但这不还是有一个李倓呢吗?
他相信朱邪狸必定是比不过李倓的。
李倓对于李隆基的信任颇觉得亚历山大,毕竟如果不开系统作弊的话,他大概率还真是考不过朱邪狸。
毕竟国子学的考试也不是只考背书啊。
李隆基勉励了李倓一翻之后,就带着他去找杨贵妃一同用膳。
好不容易这一天终于挨过去,李倓回到王府的时候感觉整个人都疲惫的不行。
结果刚坐下准备休息休息,吃点宵夜再去睡觉,就门房报说安禄山前来拜访。
李倓手里捏着点心一时之间颇恨坊内没有宵禁的制度,要是有宵禁多好啊,这样安禄山肯定不会这么晚跑过来找他!
只不过,安禄山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李倓一边心中纳闷,一边让人将安禄山请过来。
安禄山进门的时候,李倓首先注意到的就是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大巫安历凡。
说实话,李倓一直觉得所谓的大巫,应该只是这个时代对于神权崇拜的一种产物。
而中华大地自古以来的习惯就是,我信仰你,你就要给我相应的回报。
如果我得不到回报,那么对不起,老子不信你了。
更甚至不仅不信还要将神像什么的砸个干净。
而这个大巫可能也只是安禄山用来忽悠手下或者安抚自身的人,然而在意识到安禄山无论出入什么地方都带着安历凡之后,李倓终于是察觉出了不对。
这样的重视,感觉上可不仅仅是迷信那么简单了。
李倓看着安禄山问道:“天色已晚,义兄突然登门可有要事?”
安禄山仿佛没有听到李倓话语总隐隐带着不满,直接问道:“的确有一事想要询问一下阿弟。”
李倓问道:“什么?”
安禄山便说道:“我前两日曾听闻此次铨选似乎有舞弊之嫌,本来还想上报阿爹彻查此事,结果今日便听闻张倚被贬为淮阳太守,宋瑶被贬为武当太守,苗晋卿被贬为安康太守,以及同考判官礼部郎中裴绌等都贬为了岭南官,甚至连广平王都受到牵连,可是因为铨选舞弊之事?”
李倓听完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安禄山的消息来得好快,第二是,三省这次判的也好快,第三则是……好像一不小心把李俶给坑了。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如果处理的都是铨选的考判官的话,那么的确是跟此事有关。”
安禄山问道:“哦,果然有舞弊?谁这么大胆?”
李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阿兄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大胆的都被判了啊。”
安禄山:……
他是想问这个吗?他是想知道整个过程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没有参与到,安禄山实在是遗憾。
他本来还想借这件事情拉一波国子监学生的好感度,结果万万没想到都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而对于安禄山看似八卦,实际上不知道有什么目的的询问,李偠亮懔闶橛讶?劵卮鹗址笱埽皇羌虻バ鹗隽艘幌率虑榫?
至于他吊打众学子的经过就没有详说,当然不是他为了隐藏自己,这也没办法隐藏,估计过了今天之后,长安就可能会有传言说他是个学霸了。
他只是觉得……这种事情自己说的话,有一种自吹自擂的感觉,略有些乖乖的。
不过安禄山只是通过简单的叙述,基本上就能还原事情经过,他微笑着说道:“阿弟学问好,为兄甚是佩服。”
李倓打了个哈哈说道:“毕竟现在我也没什么事好做,自然有大把时间读书,阿兄身为朝廷重官,每天有数不尽的公务要忙,自然不是我能比拟的。”
安禄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站起身说道:“时间不早了,为兄也不打扰阿弟,阿弟早些休息吧。”
李倓忍不住腹诽:要不是你来,我早就休息了。
不过他还是起身准备送安禄山出去,只不过在安禄山已经踏出大门口的时候,一直安静跟在他身边的大巫安历凡忽然转头低声说道:“殿下好手段。”
李倓一愣:“什么?”
安历凡说道:“我原以为窃夺气运之事世上并无他人做到,如今看来却是我错了,此乃我的信物,殿下还请留下,若是殿下有意,便用这信物联系我便是。”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一个铃铛塞进了李倓手里,而后便迅速离开,都没有给李倓反应机会。
李倓手里捏着铃铛,一时之间居然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安历凡已经离开。
他皱了皱眉回到王府,洗漱完毕之后,把玩着手里的铃铛问执夷:“执夷,安历凡说的窃取气运是什么意思?这个铃铛,好像是空的啊,怎么用?”
执夷接过铃铛抱在怀里研究了半晌,最终放弃说道:“不知道,这个铃铛上面应该是有特殊标记的吧,不过,也可能只是最简单的信物,你让人拿着这东西去约他就可以了。”
李倓愣了下这才明白,原来不是用了之后安历凡就能立刻出现啊。
他还真是被大巫这两个字给忽悠住了。
不过,安历凡之前说的窃取气运又是什么意思?
他没有窃取安禄山的气运啊,如果真的能够窃取气运就好了,他肯定会窃走安禄山身上所有的气运,免得这货搞出什么安史之乱乱。
执夷也有些奇怪:“你做了什么影响到他的事情了?”
李倓想了想,今天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揭发铨选舞弊,难道……
他心念一动,忍不住打开阅读系统中的史书查询一翻,果然,原本这个舞弊案是有人迂回找到了安禄山那里。
安禄山跑到李隆基面前告状才揭发的,当时人们还给这个事件了一个名词“张奭曳白”。
原本安禄山很可能通过这件事情拉了一波好感度,不仅仅是有学子们的,还有李隆基的好感度。
而现在这件事情直接被李倓截胡,也怪不得安历凡会觉得他窃取了安禄山的气运。
不过安历凡找他是要做什么呢?难道是觉得大家都能窃取气运,所以想要交流研讨一下?
对于李倓的问题,执夷的回答十分简单粗暴:“你问我,我去问谁?”
李倓:我要你何用?
他愤愤说道:“你大概是世界上最废柴的系统了!”
他这么说执夷可就不开心了,它原本也想说个答案让李倓去证明。
结果想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它只好说道:“你去书里找嘛,我就是个客服,我什么都不知道!”
李倓: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他也想过去书里找,但是因为大巫这种东西是少数民族特殊产物,所以书中记载少之又少,就算有也语焉不详。
李倓想来想去转头就去找了朱邪狸。
毕竟朱邪狸他们部族严格说起来也是突厥啊。
“大巫?”朱邪狸微微一愣:“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李倓将安历凡的事情叙述一遍之后充满希望的看着朱邪狸。
朱邪狸被他盯的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巫……我族已经许久不曾出现大巫了。”
李倓微微一愣:“为什么?”
朱邪狸解释道:“大巫不是人选出来的,而是神选,必须能够与神灵沟通才能成为大巫,普通的巫只能感应到神,而不能沟通。”
说到这里他也有些无奈:“自从上一任大巫去世之后,已经有十年不曾出现有大巫资质的孩子,不仅是我们其他部族也是一样,安禄山……他从哪里找来的大巫?”
李倓听了之后立刻问道:“在这之前,安禄山的部族也没有大巫的存在吗?”
朱邪狸缓缓点头:“没错,所以这个所谓的大巫有问题。”
有大巫资质的孩子一经发现就会被带走培养,不可能出现成年后才被发现的情况。
李倓一听有问题立刻说道:“我约他出来见见!”
朱邪狸:“我陪你一起去。”
李倓犹豫一下也没反对,主要是他自己没啥攻击力,还是带着一个强力输出比较安心。
他派人拿着那个铃铛去找安历凡,并且约在了朱邪狸的别庄相见。
李倓本来还担心有朱邪狸在,安历凡会不愿意相见。
结果没想到安历凡很痛快的答应了李倓的邀请。
安历凡来的时候是孤身一人,身边没有带着任何随从。
然而他越是这样李倓越是心里不踏实,他转头看了一眼朱邪狸,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
朱邪狸察觉到他的目光,便说道:“不必担心,大巫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厉害。”
李倓刚想说什么,那边安历凡已经跟随下人被引到了花园。
李倓此时就算再心里没底也要装出从容模样,总不能被对方看出破绽。
而朱邪狸则退后一步护在他身后,眼睛死死盯着安历凡。
刚刚他嘴上说的轻松,却还是担心安历凡对李倓不利。
为此他甚至在庄子四周布下数十弩手。
李倓看着安历凡淡淡问道:“大巫私下相约,不知有何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