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倓问道:“研究失败?你到底在研究什么研究出来这种东西?”
看着闻着像是金水的东西,怎么感觉听起来那么玄幻呢?
孟知涯有些尴尬得说道:“本来我是想要研究一种毒·药,用来抹在□□的箭头上,想要的效果是能够麻·痹和致幻,我对这方面研究不是很多,就把唐堂喊来帮忙,毕竟唐门对这个也挺有研究的。”
李倓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问道:“所以你们两个就研究出了这么一个玩意?”
孟知涯显然也有些纳闷:“我们也不知道哪里不太对,可能是分量出了问题,反正……就……慢慢尝试嘛。”
李倓问道:“那你们是怎么想到把这个东西泼到宰相府门前的?”
孟知涯略有些心虚地说道:“我们两个当时弄出来这个之后,就被熏晕了,等到再此醒过来,发现这个东西数量还不少,随便处理的话,味道那么重,只怕也不太容易。然后唐堂说朝上有个人总是找你麻烦,我们想着好不容易配置出来的也不能浪费,就……”
李倓听了之后只觉得他是跟不上这两个人的脑回路了,不过他能确定,将配制失败的药品泼到人家门前这种点子,肯定是孟知涯想出来的。
李倓坐在椅子上有点忧愁,他的确是抓到罪魁祸首了,但是这个罪魁祸首不能交上去啊?
他有心让唐堂和孟知涯光明正大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府里知道他们的人,哦,应该说府里知道孟知涯的人很多。
至于唐堂,他自己不习惯出现在人前,所以知道他的之前都没几个,还是最近被孟知涯带着四下乱逛,被许多人认识了。
李倓现在都不知道把唐堂交给孟知涯是对是错了。
他叹了口气问道:“这个既然是配置出来的毒药,那么总有相应的功效吧?效果是什么?”
孟知涯犹豫了一下才小声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效果,就是味道比较冲,而且留存时间比较久,就算洗净了也还是一样。”
李倓看着他问道:“留存时间比较久?有多久?不要说你们的实验,你直接告诉我宰相府门前那个量的气味,要留存多久?”
n bs孟知涯算了算说道:“我也说不好,但是依照我们之前的经验的话,至少二十天到一月吧。”
李倓:你牛批!
这可真是个研究生化武器的好苗子啊。
他想到这里不由得笑道:“其实你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想要麻·痹……就是想要控制对方,熏晕也算是一种控制方式了,至于致幻,明明不是金水,却让人恍惚中觉得被金水包围,这不是致幻是什么?”
孟知涯怂怂地跟唐堂站在了一起,他总觉得李倓的笑容看上去有点让人害怕。
李倓看这孟知涯说道:“以后你们两个研究什么东西给我打个报告上来,报告格式不硬性要求,但是必须把想要研究的东西设想全部写出来,目的也要写,哦,最主要是写可能产生的后果。少其中一条就别想研究了,或者说别想在王府研究,如果你们两个有能力自己搞个房子研究也随便。”
当然如果后果十分奇葩或者影响很大,也可能不让他们在王府研究,只不过这件事情就没必要说出口了。
孟知涯听了之后忍不住说道:“别的都好说,这个可能产生的后果……我们也说不好啊,中间不可控的东西太多了,比如说这次……我们也不希望产生一个这样的效果嘛,太浪费钱了。”
虽然李倓手上钱不少,但也不是这么浪费的,等回头改造王府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李倓也觉得好像有点强人所难,他想了想说道:“那就拿出你们的想象力,想象一下最严重的后果,我只是想要掂量一下自己能不能扛得住,如果扛得住并且护得住你们就可以,如果不行就只能换一个。”
孟知涯听了之后就不说话了,他原本以为李倓是担心会对王府造成破坏,现在他才知道,李倓担心的是没办法护住他们。
那么这个要求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孟知涯想了想说道:“那好吧,不过,还是不能保证的。”
李倓摆手说道:“行了,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这东西有没有……呃……解药?应该说是解药吧?”
李倓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想笑,宰相府门前路过的人都会闻到金水味,并且经久不衰,估计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绕路。
最惨的是就连李林甫自己估计都忍不了从正门出来,嗅觉上所遭得罪。
不对,李林甫就算受不了也要受着,毕竟从正门走是身份的象征,作为宰相,他更是应该从正门上轿去上朝。
李倓一想到李林甫接下来几乎每天都要在这种味道重出门,并且一不小心还会将味道带到值房,就不由得同情李林甫的同事。
不过想一想,这些同事大多数都直接是他的同党,好像也没什么好同情的,这些人恶心起人来,都不仅仅是恶臭这么简单了。
孟知涯说道:“因为本身也不是什么剧·毒药物,所以一般等药效过去就没什么问题了,所以根本没有考虑过研究解药。”
李倓开始思考要不要给这两个货抽出一个万花来,毕竟研究药材这种事情还是应该交给专业的来。
万花好歹都是孙思邈的弟子,在这方面肯定比唐门弟子和墨氏门徒强多了。
不过他看了看自己并不是特别多的师徒值之后,果断放弃了这个想法。
毕竟就算他的师徒值够,也不一定真的就抽出自己想要的门派,这就是豪赌啊。
不过没有解药,李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拖着这件事情,唯一需要的就是顶住来自李隆基的压力。
对此他想了想决定是在顶不住了就求助杨贵妃,毕竟这种时候,杨贵妃的枕边风比他有用多了。
李倓下定决心之后就对着孟知涯他们挥了挥手说道:“行了行了,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了,你们去吧,真是服了你们两个了。”
孟知涯嘿嘿笑着拉着唐堂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小声说道:“怎么样?我就说了大王肯定不会处罚我们的,你认罪就得了。”
李倓:……
老子耳朵还没聋呢,这个孟知涯是不是想死?
第二天到了金吾卫,李倓意思意思的让人去那边查看,然后发现……根本没有人愿意去那边。
戈海清作为长史更加了解这些人,直接说道:“他们这是嫌味道不好闻。”
他一边说着也忍不住咧了咧嘴,仿佛对那个味道十分受不了一样。
李倓冷着脸说道:“那有什么办法?右金吾卫有一个算一个都被罚了,能够查案子的人都没几个,更何况带上他们的话,到时候如果破了案,功劳算谁的?”
戈海清有些犹豫问道:“大王,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过去泼金水,是不是发现了我们加强巡逻,那些人不来了?那些人如果不来的话,我们要怎么交代?”
李倓一摊手:“这要什么交代?就说抓不到人啊,那能怎么办?谁让右金吾卫那帮饭桶当天没抓到人呢?”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心想:他们能抓住唐堂才怪,唐门神出鬼没仅次于明教,而唐堂还是唐门杀手中比较厉害的那个。
戈海清不知道李倓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挺崇拜李倓。
总觉得来个皇子当领头人也挺好的,至少他们压力能够小很多。
尤其是这位皇子在皇帝面前还能说得上话,真是不能更完美。
李倓如此信誓旦旦,戈海清就信了,他走了之后,李倓忍不住叹了口气。
朱邪狸看着李倓笑着问道:“怎么了,不都说不发愁了?怎么还这幅样子?”
李倓看着他,觉得秘密憋在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但是这件事情又不能轻易让人知道。
李隆基和杨贵妃不能说,总不能告诉他们两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能够躲开武后的目光,甚至躲开大部分官员的识破。
至于李白和杜甫,那就更不能说了,他前脚才信誓旦旦的表示一定不是自己。
然后转头就变成是他手下人做的,虽然他可以解释说是手下自作主张,但这个可信度太小了,尤其是在他与李林甫还有仇的情况下。
杨昢就更不用说,这货是个八卦分子,李倓到现在都怀疑杨昢有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嘴巴严。
只不过这个他也不敢赌,万一杨昢转头跟别人说了,他真是哭都哭不出来。
这样想想似乎也只有一个朱邪狸还能听听他这些不能说给其他人听的小秘密了。
李倓看看左右无人,便说道:“我跟你说件事情,你千万千万不能传出去。”
朱邪狸心中一动:“你是不是已经抓到罪魁祸首了?”
李倓微微一惊,继而一脸佩服地看着他:“猜到了?”
朱邪狸微微一笑:“阿恬一向光明磊落,难得有不能让他人知道之事,想来也就是跟宰相府的案子有关联。”
李倓听得一愣,总觉得自己在朱邪狸眼里的形象好像不太对。
光明磊落什么的……他好像唯一没有硬拗的人设,为什么朱邪狸会这么想?
朱邪狸见他不说话便问道:“怎么不说了,说吧,正好到午膳的时候了,我们边吃边说?”
李倓:……
吃饭的时候说这么恶心的事,合适吗?
他忍不住小声跟朱邪狸说了孟知涯的事情,不过在这之中隐去了唐堂的存在。
毕竟唐堂不喜欢被太多人知道,而且也不好解释。
孟知涯一个成年人,李倓还能说对方是来投奔他的。
唐堂一个小孩子他要怎么说?
捡的?就他这三点一线的生活作息方式,怎么可能捡到小孩子。
朱邪狸在听到金水是孟知涯配置出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已经颇为忍俊不禁。
在听说对方为了不浪费全泼在宰相府门口之后,就直接忍不住笑了出来。
nb s 他一边笑一边问道:“阿恬这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有趣的人。”
李倓:辣鸡系统送的!
不过当然不能这么说,就只能含糊一下是无意中结交的能人异士。
朱邪狸见李倓一脸烦恼,便说道:“阿恬,也不必担忧,过两日这件事情就没人关注了。”
李倓一脸不信:“怎么会?宰相府门前臭不可闻,让人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啊。”
尤其是李林甫,丢了这么大人,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朱邪狸说道:“过些时日,圣人可能要起驾幸温泉宫,届时沿途护卫皆要靠金吾卫,你哪里还有时间盯着这件事情?更何况金吾卫本职工作也不是破案,这事要么交给大理寺,要么交给京兆尹,让你查算怎么回事?”
李倓有些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都还不知道。”
朱邪狸坦然:“猜的呀,你去翻一下往年记录,基本上都是入冬比较冷的时候圣人就要去了,毕竟温泉宫更暖和一些。”
李倓以往还真没注意,不过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便说道:“希望吧,要不然难道真让我将孟知涯交出去吗?”
朱邪狸听到李倓这么维护孟知涯,心中不觉有些异样,一想到这人被李倓养在府里却没有给任何官职,不由得更加警惕。
他还没见过孟知涯,不知道长什么样,但是以李倓的颜控来说应该不差。
没看李白、杜甫这两人都长的很好看吗?
如果李倓知道朱邪狸的想法,一定会喊冤。
李白、杜甫那可是有滤镜加成的,就算长得不好看,李倓也不会介意。
当然长得好看就是意外之喜啦。
不过对于李白、杜甫二人,朱邪狸从来没觉得有什么威胁。
倒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年纪比李倓大很多,而是李倓授予了他们很重要的官职。
众所周知上位者若是真的想宠一个男人,的确会给一个身份,不过那些身份都是可有可无,唯一的功用就是取悦上位者。